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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淺淺風情眼

媚君榻第78章淺淺風情眼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78章淺淺風情眼第78章淺淺風情眼  安努爾架坐于書桌后,身體靠著椅背,手指不耐煩地叩著桌案。

  當初那女子央渙他,替她在外尋一處小屋,他輕易應了下來,料準她一異國女子在徽城難以生存,用不了多久便會找上他,訴苦困境,他可再次施舍恩情,讓她回安宅。

  如此一來,既抵消了她的顧慮又讓她看清現實。

  這女子之于他來說,談不上多喜愛,那夜她差一點死在他的手里,他后來對她的解釋是,以為房中進了賊人,這才下了狠手。

  事實并非如此,他知道沐房藏匿著一個女人,這女人并非什么賊人,而是他母親安排的。

  他一清二楚,對他來說賊不賊人的無所謂,最后都是死人。

  直到他錮住女人的腳腕,手下的柔嫩讓他心底起了一絲異樣,他突然起了性,松開了她,然后他看見了她的樣子,頭臉濕漉漉地掛著水,縮靠在墻角,紅著眼眶警惕地盯著他。

  這一瞬他改口了,難得花心思撒了謊,帶著一點輕哄的意味,好讓她對他放下警惕。

  安努爾喜歡看她恨瞪著眼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張牙舞爪地撲咬他,她越這樣,他越想逗弄,

  他起了閑閑的興趣,這么些年了,死水般的生活終于有了波動。

  好不容易出現這么個有趣的小東西,他不想她離他太遠。

  山奴見自家大爺有煩心事,趁機開口道:“爺,石兒爺才差人來,說他們去了香荷院,邀您過去呢。”

  這香荷院是徽城第一青樓,里面的伶人無論才藝還是樣貌皆是一流。

  安努爾掃開心頭煩緒,重新更衣,帶著兩個小廝往香荷院去了,還未走進包廂,遠遠便聽到房內傳來聒耳的歌舞聲和男男女女的嬉鬧聲。

  安努爾剛一落座,兩個清俊小倌兒圍了來,其中一人時年十六,面貌凈柔,是安努爾在香荷院蓄養的伶人,對外不接客,只有安努爾來了才露面。

  那小倌給安努爾滿上酒,雙手遞到他的嘴邊,喂于他喝。

  男人沒像往常那樣,就著他的雙手喝下杯中酒,而是往后微仰,示意小倌兒將酒放下,小倌兒知道這位爺心情必是不太好,于是乖乖將酒放于案上,老老實實伺候。

  “兄長這一向在做什么?叫了幾次,幾次都不賞臉。”石兒祿說道。

  “倒沒什么,才從外城歸來,在家中休養了一段時日。”安努爾拿起酒盞仰頭灌下。

  這時,華興樓的少東家,松贊,過來敬酒,今兒本是他置辦的酒席,因他有一樁買賣求于安努爾,怕自己請不出人,便讓石兒祿出面,好在人是請來了,就是心情不大暢快的樣子。

  松贊先是看了一眼安努爾,接著又看了眼旁邊的石兒祿,石兒祿回了他一個眼色,松贊從小倌兒手里接過酒壺,親自給安努爾滿上一盞酒,又替自己滿上。

  “兄長知道我的,不想承繼我老子的酒樓,也想自己搞點營生,前些時候從南邊進了些小玩意兒,可否搭在你的鋪子里賣?”

  安努爾問道:“進的什么?”

  “都是女人用的一些胭脂水粉。”

  安努爾想了想,點頭道:“倒是有幾家鋪子可以放,你那貨品如何?”

  松贊一聽有戲,拍著胸脯道:“別的不敢說,貨絕對是頂級好貨,連幾個上姓之家的女眷也用這個,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從京都那邊拿來的。”男人繼續給安努爾斟酒,“這樣頂好的貨品放到普通店鋪賣不上價兒,這才想著借兄長的鋪子出售。”

  安家的店鋪在徽城名氣大,店中物樣的價格也高。

  “兄長放心,賣出的利潤我…”

  松贊話未說完,就被安努爾截斷:“不必同我說,你差人到南街的四季軒,找那里的管事,同他談妥便可,就說此事我已知曉。”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松贊巴不得一聲兒,連連應下,于是又朝安努爾敬酒,安努爾心中本就擱了事,有酒便喝,喝到最后,有了酒意。

  “我見兄長似有心事,不如說來咱們開解開解。”松贊殷勤道。

  安努爾思索片刻,他過了近十年的荒唐生活,雖然只是面上同那些小倌兒們胡鬧廝混,實際并未有過枕上風月,但到底有些不像樣。

  這些浪名,他本不在意,男人嘛,哪怕再濫情,只要其他方面成功,別人只會論他風流,說不得什么。

  所以他并不在意風月場上的花名兒,然而現在卻有些不痛不癢的難受。

  當然了,他不覺得這種難言的勁兒因那女人而起,只不過是想過回正常的生活,恰巧這女人出現了。

  一邊的石兒祿見安努爾眼中愁思不明,眉鎖難解,不防備地問了一聲兒:“兄長不會是為情所困罷?”

  這一問連他自己也覺著不太可能,卻見安努爾回看向他,不置一詞。

  在場幾人無不驚異道:“真是為情所困?哪家的?!”

  前些時候不是還為安老夫人給他安排房中人而生惱么?

  石兒祿腦中一個光閃,問道:“不會就是才安排的那位罷?”

  此時眾人已有了七八分酒意,齊齊看向安努爾。

  安努爾擺了擺手,哪肯輕易說自己的私事。

  他們這些人心底對安努爾還是敬畏的,不敢鬧太過,見他不愿說,便散開了,繼續觀賞歌舞。

  男人又吃了幾盞酒,同幾人打過招呼,起身離開,幾人留他不住。

  出了香荷院,此時已是深更,街上人煙寂靜,山奴和火奴牽馬從暗影里出來。男人翻身上馬,火奴在前面牽馬,山奴隨在馬側。

  安努爾揉了揉額,呼出酒氣,勒停馬:“你過來,我吩咐一件事情,速速去辦。”

  山奴忙將耳朵遞過去,聽了主人的吩咐,應諾離開。

  “爺,咱們現在回去還是…”火奴回頭問道。

  男人眼中哪還有醉意,以鞭指向一個方向:“去桂花巷…”

  江念肩上籠著一件長衫,倚靠在床頭,屋里只點著一根細燭,散著黃黯黯的光,臨窗的桂葉蘸著月色低映在窗紗上。

  從她失蹤到如今已過去了大半個月,呼延吉就算在定州,應該也收到她失蹤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得知后是什么反應,應該會焦急罷。

  江念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過慮了,她在他眼中就是個笑話。

  至于給江家報仇,就算沒有她,呼延吉攻打大梁也是遲早的事,有她沒她都是一樣,她在這中間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

  正想著,院子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聲音來得太過突然,嚇得她霍地坐起,掀簾朝外喊了一聲:“誰?!”沒有回音,屏息側耳去聽,只有一片安靜。

  是不是院子里的東西被風吹倒了,女人重系衣衫,下榻趿鞋,擎著細燭走到窗前,將紗窗啟出一條縫往外張望,看了一圈,原來是院中晾曬香料的架子倒了。

  于是推開門,走到院中的木架邊,將細燭放下,雙手支扶木架,就在她彎腰的一瞬,影子旁邊又生出一個影兒,有頭有身子,那影兒顫顫抖著。

  江念就那么保持著佝僂的姿勢,渾身竄冷汗,她的鼻尖嗅到陌生的氣息,帶著酸臭的汗液味,在她往前竄出的同時回過頭,倒吸一口涼氣,隨之叫喊出聲。

  那里站著一個男人,紅著眼看著她,露出一臉的淫邪,男人非但沒被她的叫聲嚇跑,反倒快速向她逼近。

  直到萬年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妹子,沒事罷?”

  江念再看時,男人破門逃走了。

  “沒事,萬大哥。”嘴里雖這樣說著,仍心有余悸。

  她在院中站了一會兒,忽覺身上有些冷,剛準備轉身回屋,“篤,篤——”院門又被敲響。

  江念心里一緊,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可也就是一瞬,她的眼睛在院中快速一掃,走到香料架旁,抄起一根圓木棍,躡著步子走到院門后,一手擎著木棍,一手緩緩抽開門閂。

  院門從外被推開,門開處,閃進一個人影兒,江念看準時候,鉚足力氣,雙手持棍朝那人兜頭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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