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榻第26章打輕些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26章打輕些第26章打輕些 萊拉讓人傳了管花的婦人前來,質問中,婦人叫喊自己冤枉。
“還在狡辯,讓你照管花圃,不是你的問題卻又是誰!?”萊拉責問道。
“是一個才來內廷沒多久的梁國女婢。”
婦人為了替自己開脫,把江念扯了出來,再加上之前江念確實摘了兩朵睡蘭花,也不算完全說謊,誰讓她沒事去摘花來著,不算冤枉她。
這個時候拉她出來頂缸再合適不過。
“梁國女?”萊拉問道。
婦人連連點頭:“是,是,灑掃院子的粗使婢,奴告誡她許多次,說這些睡蘭是大妃入藥用的,不能隨意摘取,她不聽,仍是趁奴不在時,偷摸摘取,還把那花簪在鬢間,到處招眼,很是輕狂,后來奴找她說理,您猜她說什么?”
“什么?”萊拉冷冷問道。
婦人舔舔唇,說道:“她說她是梁國人,咱們夷越的律法管不得她。”
“放肆!不過一梁國賤婦爾!梁國早已不是上國,被我王敗兵不知多少回,竟敢不將夷越放在眼里,不將東殿大妃放在眼里。”萊拉睨了伏跪于地的婦人,冷冷道,“走,我倒要看看是個什么卑賤種子,這般作張作勢。”
江念食過午飯,不想在值房歇息,便轉去了后湖,上次她同星、月二人在此清掃過一番,園內仍保持清凈模樣。
因荒廢無人居住,是個幽靜之地。
長廊曲繞于干涸的泥塘上,塘里雜生了許多綠荷、萍草,因昨夜下過雨,園中土潤苔青,空氣里有些濃厚的水氣,帶著一點點的土腥味。
階縫里擠出一撮一撮嫩苔和雜苗,滿眼都是潮濕的青意。
江念走到一棵歪脖子樹下,那里有一架秋千,她會趁著午時休憩,獨自到這里消磨時間。
女人坐上秋千,輕緩緩地蕩了起來。
江念還沒想出下一步該怎樣接近呼延吉,以前的她何曾看得起這些勾引人的下作手段,最后不但沒成事,反而露丑。
她得讓這幾次的窘迫冷一冷,淡一淡,才好再謀動。
正想著,院墻外傳來龐雜的腳步聲,那聲音朝拱門靠近,江念看去,一群人進了湖園,其中一個婦人目光往園中四處探看,最后定在她身上,揚手一指,嘴巴一張一闔,不知同身邊之人說的什么。
這婦人她認得,是那個看管睡蘭的,而她旁邊的那個女人,身形較高,皮膚同大多夷越女子一樣,偏深,年齡看上去不大,卻著一身老色錦服,眉眼平常,整個人看上去卻又不太平常。
她的身后跟了七八個侍婢,清一色的杏黃綢緞裙衫,皆是大宮婢裝束,又有幾名侍奴隨后。
一眾人朝她這邊行來。
江念從秋千上起身,立在樹下,目視來人,心道,來者不善吶!
萊拉把眼上下脧著眼前女人,怪道那般喬張致。
這梁國女樣貌委實打眼,整個人白膩透粉,唇不點而紅,雙眼星亮流波,一管直隆隆的瓊瑤鼻,二十來歲的模樣,矜貴中帶著不自知的嬌嬈。
“是你損的睡蘭?”萊拉問道。
江念心里一咯噔,這么些天沒見動靜,她以為這事就那么過去了。
萊拉見女人不言語,一句廢話也無,呵斥道:“果真是你這梁女,來人,把她給我壓住,仗!”
立時從后上前幾個侍奴,把江念降伏在地。
江念雙腿朝地面狠狠一撞,掙了掙:“我是大王的貼身侍婢,你安敢動我?!”
一邊的婦人啐道:“呸!就你還是大王的貼身侍婢?你一梁國奸人,妄想攀高枝到王的身邊,王身邊的女官之職豈是你這賤蹄子能肖想的,敢說出這話來,也不怕人笑!”
說罷婦人轉頭對萊拉道:“莫要聽她胡言,這小賤蹄子就是一粗使丫頭,看到王還流鼻血,好不知羞恥,大王沒同她計較,她便當自己是那披了錦緞的野雞,做白日夢呢罷!”
萊拉抬住婦人的話頭,心里煩躁,她來這里可不是同一個賤婢爭長短的。
“你不是說夷越的律法管不得你么?今日就讓你知道,管不管得你,還有…”萊拉眼一抬,“就算你是王的貼身侍婢又怎的?王可不會因一個宮婢去傷大妃的心。”
萊拉揚了揚下巴:“仗罷。”
“仗多少?”侍奴問道。
“仗到…我說停為止。”
侍奴應是,其他的人皆是一臉木冷。
江念被壓著不得動彈,像一條即將被刮鱗的活魚。
粗大的木棍高高揚起,正待要落下時,被一個聲音叫住。
“住手!”
眾人轉頭看去,正是西殿的管事,蘭卓,她的身后跟了一眾宮侍,位于右手邊的是大宮婢木雅。
原是萊拉帶人來時,正巧讓木雅瞧見,便讓人跟了去看,得知萊拉找尋江念,心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躊躇要不要幫她一把。
木雅向來機敏,隱隱覺得大王對這個梁女有些不一般,不如借此機會賣她個好,于是找到蘭卓,告知了此事。
“萊拉,這丫頭是我們西殿的人,你不經我的同意,就訓我的人,不妥罷!”
蘭卓比萊拉大不了幾歲,兩人皆是各殿的一把手執事女官,平日見了面也是客客氣氣,走到她們這個位置,就算相互之間不對付,面上也是笑。
今日蘭卓卻有些冷臉。
萊拉笑了笑,禮數周全地朝蘭卓道了禮:“蘭阿姐不知道,這婢子膽大,毀了大妃的睡蘭,雖是你的手下沒錯,可我這邊也要向大妃交代,不如讓我代你懲治了她,免得讓大妃來親自問責。”
蘭卓哪能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是現在責罰一個婢女,還是讓大妃前來訓她教管不力,二者擇其一。
蘭卓能走到今日,又豈會被她掐拿:“你既說這婢子毀了大妃的睡蘭,可有憑證?”
萊拉看了一眼身旁的婦人,那婦人先是懼蘭卓往日積威,得了萊拉的示意,便大著膽子上前一步。
“這小婢偷花不說,還肆意毀壞花圃,口出惡言,拒不承認。”
江念氣怔道:“我是摘了,但只摘了兩朵,何來肆意毀壞花圃,你自己碰倒油瓶不扶——賴別人手滑,定是你出了錯,怕被問責,怪賴到我的頭上。”
萊拉斜眼見婦人面上閃過慌張,心下了然,多半是這賊婦嫁禍梁女,然,錯便錯了,現下已勢如騎虎,下不得,必須將這梁女置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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