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聲音,她怎么會記錯,這分明就是葉寒霜的聲音,而且,還跟在陸清衍身邊。
腦海中閃過巨多疑惑。
宋思卉徹底茫然。
聽到陸清衍的聲音,葉秋漓也愣了下。不過妹妹的聲音,似乎沒有什么異常,況且陸清旭也在外面,想到這些,她便稍微冷靜了下。
眼下大疫在前,陸清衍不至于如此情況,還要跟妹妹過不去吧。
可刺殺之事歷歷在目。
“寒霜,你,你可好?”
聞言,陸清衍站在葉寒霜身后,嘴角暗暗扯了扯。
這兩姐妹的心思,還真是如出一轍。
葉寒霜明白她這么問是何意,回頭不冷不熱看了陸清衍一眼:“阿姐放心,我一切皆好。能應付,沒事的。”
陸清衍皺眉。
應付?
對他所用之詞,應付?
應付!
“那”葉秋漓琢磨了下,心肺悶了下,她沒控制住咳嗽了兩聲,想接著問。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陸清旭手叩在門上,有些想直接推開的沖動。
“阿姐。”葉寒霜也著急地喊了聲,“你到底,有沒有事?”
“我沒事。我還得給病人施針,就不同你們說了,你們忙了一天,早些休息。記得吃藥。”
“越州那邊送了藥材過來。”陸清旭耐著幾分性子,“你專心診脈,最遲明早,便有人將藥送來,別擔心。”
“嗯,好。”
“宋思卉!”陸清旭聲音冷到極致。
宋思卉身軀一怔。
“好好配合,若再胡鬧,沒你好果子吃。”
宋思卉心里發怵,恐懼從腳底蔓延。她撇了撇嘴,抬眸看了眼葉秋漓,又看了眼海棠,從前最是倨傲的人,此刻不得不低頭,對著葉秋漓,吞吞吐吐:“適才,是我不對。”
“放心,她眼下不會鬧了。”
又說了幾句囑咐的話,葉秋漓一心在治病救人上,囑咐完,便將海棠帶到另一間屋里施針。
門外。
葉寒霜看了看陸清旭,又看了看陸清衍,莫名其妙有些煩躁。因為她想進去,可又不好背著阿姐的意思,原想著陸清旭會強行進去,誰知這人好像也沒這個意思。
“你們先走吧,我等阿姐忙完。”
葉寒霜剛說完,陸清衍從后面拽她一把:“你適才在城外,如何說的?”
陰惻惻語氣,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你在這等。陸清衍你過來,我有事同你說。”
陸清旭其實也不打算走,只是眼下屋內病人剛到,他雖擔心她,恨不得強行進去,可若當真這般,也只會擾亂她診治。
倒不如忍耐些,先等一等。
陸清衍朝著龍牙和龍月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看好葉寒霜。
兩人領會。
可少年龍廷身影站在夜色之下,那雙病嬌似的眼睛,此刻充滿諸多不解。
陸清衍和陸清旭走進邊上小巷內。
“兄長要說什么?”
“多謝你們越州送來的藥。”
“就說這個?”
“你適才在城外說,覃子嵩和鬼血幫之事,是你猜測,還是你有證據?”
陸清衍攏了攏白狐大氅,看向別處:“推測。”
“勤王去越州監軍,可有異常?”陸清旭語氣沉穩,浸著一股天然冷肆。
陸清衍這才看過來:“暫時沒有。”
勤王的冒尖,來得很突然,這事確實很蹊蹺。人到了越州之后,晟王和自己手下的人,都派了眼線盯著,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可越是什么異常都沒有。
有時候,反而叫人心中不寧。
陸清旭沉默須臾,終究還是說了:“辰王野心勃勃,孤傲自負,如今被針對成那樣,是你們做的局?”
“兄長問這些做什么?”陸清衍不冷不熱應了聲。
“算了,以后再說。”陸清旭看著他,又沉默了會,忽而話鋒轉了向,說了句,“最后,奉勸你一句,缺愛之人,是不會選擇嘴毒之人的。”
陸清衍心口一滯,黑眸下眸光微顫。
這話,是當初在上京時。
他與葉秋漓還未互相表明心意,他又愛又不敢靠近,不敢靠近又惱她總客氣疏離,心思纏繞,矛盾至極時,谷老同他說的。
他一直記著。
也是因為這句話,在葉秋漓面前,他一直在盡力改自己冷言冷語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