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領命離去。
陸清旭很快安排好事情,轉過來安慰葉秋漓:“別擔心,她如今身手還不錯,我讓綺蘭和恬薇都過去,不會有問題的,別怕。”
“真的會是陸清衍嗎?”
葉秋漓不可置信,她不明白,一定要這般趕盡殺絕?
寒霜當真就做錯了什么?
“去臥房收拾下東西,若情況依舊不明朗,今夜我讓人護送寒霜出城。”
“出城去哪里?”
陸清旭低眸,掌心撫了撫她的臉,放柔的聲音,帶著撫慰:“先去幽州。”
看她還有些愣神,眼底泛紅,陸清旭攬住她肩膀,湊近吻了吻她的唇,輕聲道:“不怕,我在。”
葉秋漓心尖震顫,掀起睫毛,對上男人的目光,泛紅的眼眶點了點。
“你呢,你若想跟著寒霜一同去幽州,我就加派人手,你們一齊出城。”
陸清旭看著葉秋漓。
沒有問出另一個選擇。
先說了出城。
葉秋漓猶豫了下,這才明白原來他說的商量,是商量這件事情,畢竟在這之前,她剛因為陸清旭準許她隨軍而感到高興。
若她隨著寒霜一齊離開。
便不能與他同行前往駐軍地。
陸清旭看出她的猶豫,心中若說,沒有半分情緒是假的,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被心愛之人放在第一位,可他倒也不會這般不知分辨,會因為她選了葉寒霜,便心存不滿。
在他這里。
葉秋漓如何選。
只要她安全,他都愿意。
葉秋漓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人,盯著陸清旭看了半響,才說:“我我還是隨你去吧,寒霜如今習武長進很大,夫君的人亦能護好她,只要去了幽州,便安全很多,我不善武術,什么也不會,或許反而累贅。”
葉秋漓忽而有些慚愧。
后知后覺想起某些事情,才發覺自己是那般軟弱,心中總想能護好家人,可到頭來,她其實什么也做不了,是有幸遇見陸清旭,他護著她,替她著想。
否則,一切徒然。
“怎可說自己是累贅,每個人各有所長。”
葉秋漓知曉他是安慰自己,默默應下,沒有再說其他。
去了臥房給寒霜收拾行李,將自己值錢的首飾,還有之前炮制好的解毒散,止血丸,避瘟丸,護心丸,十幾個小藥瓶,全部裝上。
陸清旭看著她空空無一首飾盒,拉著她著急打包盤纏的手,“秋漓,送寒霜出城,是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不是逃亡,而且影剎門私下產業頗多,用來掩人耳目的營生,都必須實打實的做,才能不被人猜忌。”
葉秋漓睫毛輕閃,看著男人。
陸清旭被逗笑:“言外之意,不差錢。”
“出生入死的幫派,撫恤金比普通軍營高百倍不止,金錢,規矩,情義,能力,什么都不可或缺,影剎門若是這點錢都沒有,誰還敢為其效命?”
“這樣嗎?”葉秋漓頓住手,“那之前在侯府時,你說你俸祿很少,養不起妾室,我還以為”
陸清旭眼神幽暗,冷聲:“你還敢提?”
葉秋漓連忙轉話,不敢看他眼睛。
“那我,把藥給他們帶上。”
“嗯,藥可以。”
兩人收拾好正準備出門,卻不料陸父身邊的小廝忽然來傳話,“大公子,大少夫人,家中來了客人,老爺讓小的來傳話,請兩位往前廳去一趟。”
“客人?”
“勤王殿下突然到訪,要南下前往越州監軍,途經潿州,按理說應由布政使大人府中招待,可不知為何來了陸府,還帶了禮,十分客氣。”
半分消息都沒有傳來潿州。
勤王居然就這般,從京城到了潿州?
還是前往越州監軍。
此事未免太過奇怪。
陸清旭表情凝重,葉秋漓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打算出門的兩人,只得先去前廳拜見勤王,稍后在做打算。
前院,正廳。
勤王謝君昊年過四十,面色卻不曾蒼老,眼角略帶些許細紋,可容顏依稀看得出來,年輕時的俊朗容貌。
一身藏青襖袍,冠發之下,頗有幾分玉樹臨風的味道,眉眼溫和,并不凜冽,細細看著,只覺是個親和之人。
不過,這也只是面相。
內里如何,不得而知。
他南下監軍的消息,也是今日到了潿州之后,眾人才知曉,潿州這些官員,皆嚇了一大跳。
陸懷林亦是。
更何況這人,如今還特地放低身份,以拜訪之姿,來這陸府,如此反常之行為,叫陸懷林多少茫然,不知這勤王到底何意?
不過進門坐下之后。
勤王竟然只說了些家常。
面上溫和,平易近人,也不曾說什么犀利之言。
但空氣之中,就是透著一股古怪。
說不出來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