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哥哥,清白于女子而言最重要。
那我呢?
你可想過我?
你什么都給你了 葉秋漓看向陸清衍:“眼下人剛回來,一切尚未可知,你什么都不問,卻直接說她不是寒霜,緣由竟是懷疑她或許遭遇不堪之事?”
“如此,二公子寫了休書來,葉家人皆在上京,我這個做姐姐的帶她走,就不占用你陸二公子的院子了!”
陸清衍煩躁皺眉。
他想說的,根本不是此事。
不過借著由頭想誆詐些事情,適才葉秋漓把脈時表情怪異,雖說不甚明顯,但他還是注意到了。
他的人都找不到寒霜。
陸清旸能找到?
而且躺在床上的人,眉眼確實像了個十足十,可唯獨有一點對不上,那就是她耳后有一顆極小的痣。
此處不明顯,平日鏡子看不見,葉寒霜自己都不知道。
別人也不會注意,葉秋漓再細心,人身上小痣或多或少,沒有誰會特別在意那些地方。
唯獨耳鬢廝磨親熱時,他看清楚過,并且一直記得。
之前宋思卉說她花錢找人幫忙,這句話不說還好。
一說,那事情立刻便不對了。
因為,在葉寒霜的事情上,宋思卉不會這般好心。
絕對不會。
如此種種,他適才細細看了幾眼,依舊不得不對,這才詐葉秋漓的話。
誰知被宋白晴一攪和,話鋒瞬間變了。
陸清衍手掌揉了揉被打的臉,看著葉秋漓:“長嫂何必如此動怒?我并未提及清白,清白之話,是大夫人所說。”
他轉眸,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陸清旸。
陸清旸皺眉:“二哥看著我作甚?”
陸清衍冷笑,收回目光。
他可以等人醒了再問,假的成不了真的,真的也成不了假的。
葉寒霜,化成灰他都認得。
他倒要看看,陸清旸和宋白晴,到底要干什么?
葉秋漓和陸清旭,又能把人藏多久?
宋白晴被點,心中不悅。
“什么叫做我說的?”
“適才不是你自己說的,衣衫都換了,這樣的話,大家都聽得明白,你又何必往我身上栽贓?”
真是一家子都不把她當長輩,剛剛連葉秋漓都敢噎她的話!
怎么,是瞧著這段時間,她沒有管家,也沒有要求請禮問安!
便全當沒有她這個婆婆嗎!
宋白晴越想越氣。
“大夫人,秋漓適才,道過謝。”陸清旭冷不丁來一句。
宋白晴臉色煞白,頓時提高音量:“這是重點嗎!”
“這是重點嗎!”
她氣得不行,原本還想裝幾分慈藹和睦,不曾想這屋子的人,幾句話就把她氣得不行!
當真是反了天!
“不是,老二,你適才的話到底什么意思?”
“到底是在意什么?”
“怎么這人就不是二兒媳了,你倒是把話說明白!”
陸清旸伸手拽了拽她,示意讓她不要這般激動。
“是啊,二哥,你適才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些什么,我們都不知道,不若等二嫂嫂醒了再說?”
“反正不管怎樣,這人,到底是回來了。”
陸清衍覺得實在聒噪的,眉心微皺,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三弟,父親后日回府,你知道嗎?”
“自然知道,只是這事,有什么關系嗎?”
陸清衍視線略微瞟過宋思卉,宋思卉從頭到尾,一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有些事情,你解決好了?”他聲音不急不緩,溫和平靜,可骨子里,就是帶著一股壓迫人的力量。
其他人不說。
但陸清旸感受得極其明顯。
他明白陸清衍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清衍看著陸清旸那模樣,嘴角暗暗勾出一絲譏諷,自己的破事都沒有解決,居然還在這里,給他做局?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陸清旸被他這二哥盯得心里發毛,“自然是,解決了。”
“是嗎?”
陸清旸硬著頭皮:“自然。”
“怎么我瞧著,你不僅沒解決,還在這里給我擺譜下棋?”陸清衍聲音幽然,自帶寒意,三言兩語間,便讓人感受到一股森然壓力。
“二哥這話何意?”
“陸清旸。”陸清衍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如此,等父親回來,我全全稟了父親,讓父親解決吧。”
陸清旸頓時慌了。
宋白晴和宋思卉都不太明白,這話何意?
疑惑的目光,在陸清衍和陸清旸之間跳動。
“什么事情,要稟告到你父親處?”宋白晴開口。
陸清衍似笑非笑:“什么事情,你問你自己的好兒子,不就知道了?”
“母親,沒什么事,夜深了,您先去休息吧,等二嫂嫂醒來,讓他把人帶到塵雨閣便行,也沒其他事了。”陸清旸說,“這人都找回來,也不知還要鬧什么?”
陸清衍眼眸微瞇,煩躁四起。
這幾日緊閉院門,葉寒霜失蹤后,他心情本就不好。
現在還要弄出這般真真假假的事情。
聽到陸清旸說的話,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開口:“陸清旸,你確定這人,是我的妻子,你的二嫂嫂嗎?”
低沉冷寒的聲音無視距離的阻隔,清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
葉秋漓和陸清旭愣了下。
在場其他人,更是被這寒澈至極的聲音,嚇得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
尤其是知道弄虛作假真相的幾人——宋白晴,宋思卉,還有陸清旸。
“這人就是啊?二哥何出此言?”陸清旸裝作無辜。
他強撐著應付質問。
就算陸清旸認出來是假的又如何,他假裝認不出來就是了。
“這人不是嗎?”陸清旸走到床邊,細細看了眼,“這人就是二嫂嫂,二哥到底為何這般說?”
“二哥是害怕二嫂嫂遭遇不堪之事,不想認二嫂嫂?還是什么意思,弟弟我真的聽不明白?”
陸清旸雙手攤開,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看著陸清旸的嘴臉,陸清衍閉了閉眼,倒吸一口氣。
真的受夠了!
陸清旭和葉秋漓騙他,把人弄走。
陸清旸和宋白晴也在這里耍花招。
宋思卉的事情,很明顯陸清旸根本就沒有解釋!
一樁樁。
一件件。
真的令人煩躁不堪,現下還找一個假的,還在這里坑騙他?
怎么?
全部當他,是傻子嗎!
陸清衍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再次睜開眼睛時,人都似變了個樣。
清風霽月的人,滿身冷意,眼神寒冷如冰,看著陸清旸:“好,很好,好得很!”
“都在這里騙我,很好玩,是嗎?”
“行,這院子,是該整一出雞飛狗跳,然后好好肅清肅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