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梨渦輕陷:“是夫君自己我才那樣說的,不是我亂想。”
陸清旭繃著臉,瞬間語噎。
他的身子,面對葉秋漓時,總不受控制。
想起大夫說的那些話,又想起昨晚的潰不成軍。
陸清旭咬牙,大男人面子丟光,難看至極,不可言喻。
緩過神來還發現葉秋漓在偷笑,陸清旭氣笑,反手握住她脖子,將人逼近,“我怎么感覺,娘子有時候,骨子里還挺壞。”
葉秋漓連忙扯開他站起來,義正嚴詞:“哪有?”
“分明是你自己那般。”
“我去書房看書了。”
說完,她逃似的快步離開。
陸清旭看著那強裝鎮定,實則忙不慌的背影,邪氣一笑。
寧安客棧,是潿州城內一家生意極好的客棧。
因為生意不錯,常年做的都是正經買賣,所以很少會注意到,它會涉及其他東西。
客棧老板是個中年男子,店里其他人都叫他七叔,年歲約莫四十,但長相甚好,英俊端正。
因為平日會結識不少人,還惹了不少桃花債。
在潿州城內,可謂有名的老少通吃,說他是寡婦俏郎君。
宋思卉來潿州城好幾日了,她總坐在窗前,看著客棧后的柳樹小河,一個人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貼身婢女海棠從外面端著一碗安胎藥進來,“小姐,該喝藥了。”
宋思卉接過,藥明明很苦,但她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猶豫。
海棠看著自家小姐,眼底露出幾分不忍,“小姐,咱們來潿州,不就是想要找陸二公子嗎?為何您遲遲不去陸府,反而一直住在這客棧?”
宋思卉手撫上肚子:“誰找他啊?他那般棄我于不管不顧,眼下家中陸家落沒,沒了侯爵之位,誰還看得上他那個病秧子?”
海棠欲言又止。
小姐昨夜夢里還喊著二哥哥三個字,怎會毫無余情?
不過是 大夫人因病驟然去世。
在家中又被那些沒臉沒皮小妾和庶出弟妹們譏諷,說侯府落寞,說她妄想攀高枝,結果沒攀上,氣死的大夫人。
小姐心灰意冷罷了。
愛慕一個人,哪能這般容易放下,更何況,小姐如今還 “小姐,那您如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宋思卉看著那碗喝光的安胎藥,眼底一片邪惡,“我要讓陸家的人,生不如死。”
“她宋白晴是個不檢點之人,她那么愛她的兒子,那就讓她兒子,好好嘗一嘗,她自己做的孽吧。”
海棠不太明白,“那小姐您的意思是?”
“我要嫁到陸府,成為她宋白晴親生兒子的兒媳婦,別人家都是婆婆作威作福,我手里捏著她宋白晴的把柄,我得讓她嘗嘗,兒媳婦作威作福,是什么感覺。”
海棠倒吸一口涼氣,“可你懷著二公子的孩子,這樣一來,不就亂套了?”
“就是得亂套,他陸家,根本不配得到任何安寧!”
“陸清衍看不上我,宋白晴利用我,那兩個庶女,也處處針對我,我如今這般被家中的人恥笑,他憑什么得到安寧!”
宋思卉眼底憤恨至極,“就是要這樣啊!”
“陸家如今雖然被貶黜,但再怎么樣,品級在那里,嫁進去,依舊比商賈之家高貴,更何況陸清旸是嫡子。”
只要捏著宋白晴的把柄,嫁進去之后,陸家可就是她說了算。
娘親沒了,她曾經想要嫁入侯府,除了愛慕之情,也不過是想自己高嫁后,母親能在揚州安穩度日。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既如此,還要什么安穩。
海棠面露擔憂。
宋思卉卻冷靜至極,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信,“你親自去陸府,將信拿給宋氏,很快,我就會成為陸家的三少夫人。”
到時候,她宋白晴的兒子,要給她養二哥哥的孩子。
宋白晴作為婆婆,還得乖乖聽她這個兒媳的話。
光是想想,她心中報復的快感,就無比痛快。
宋白晴若敢不同意,她一定會讓陸家在潿州,成為過街老鼠一般的家族。
畢竟,這幾日潿州城的風言風語,效果很不錯。
那可是她花錢找人辦的。
若是再來一個實打實的,譬如通奸,想必陸府以后在潿州,頭都抬不起來吧。
想到這,宋思卉唇角扯出一抹邪惡的弧度。
傍晚,宋白晴在里屋,看著海棠送來的信,雙手都在顫抖:“要讓我兒娶她進門?”
“是呢,陸夫人,您拿了我們小姐這么多錢,利用她的愛慕之情,假意將她養在侯府,個中種種,你怎么都得心存感激吧?”
海棠一板一眼,說得很平靜,“不過一件小事,宋夫人不至于做不到吧?”
宋白晴死死捏緊拳頭,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如今宋思卉的破事又來了!
“她不是愛慕清衍,非清衍不嫁嗎?怎的莫名其妙,要嫁給我兒?”
海棠笑意不達眼底,“大夫人您曾經還說過,會到揚州,來提親呢?”
說起提親,宋白晴立馬慌了。
為何提親,便是宋思卉拿那見不得人之事,威脅她。
眼下這般旁敲側擊,不也是威脅。
海棠微微福身:“大夫人您心思深沉,到底是三公子知道某些事情更好,還是三公子迎娶我們小姐進門更好,想必,您自會權衡。”
“海棠還得回去照看小姐,就不多留了,還望大夫人三日內給個準信,免得我們小姐,等急了,心情不好。”
海棠說完,便離開了陸府。
留下宋白晴,眼皮暴跳,嘴角抽搐,怒意磅礴。
本來這幾日,煩心事一樁接著一樁,她甚至都沒有閑工夫,去管另外兩位兒媳。
眼下這宋思卉,又冒出來!
宋白晴氣得將茶盞狠狠砸在地上。
劉媽媽候在外面,聽到聲響,連忙進去,“大夫人”
宋白晴全身冷顫:“去,把旸兒叫來。”
劉媽媽小心翼翼,“大夫人,您真要?”
“否則還能怎么辦?讓旸兒知道我這個母親,是個腌臜不堪之人嗎?”
“娶進來也正好,更好找機會下手,我難道還能,給一個小丫頭片子逼得走投無路?”
劉媽媽看著形似瘋魔的人,心中無奈,這哪里是別人逼得她走投無路?
分明是自作孽啊。
怎的事到如今,大夫人還這般分辨不清?
塵雨閣,陸清衍晚膳間都不曾與葉寒霜說半句話,晚上兩人同床共枕,亦是沉默無言。
葉寒霜側身蜷縮在角落,背對著男人,她眼底空無,腦中閃過許多事情。
自兒時,到少年。
再到如今。
白駒過隙,時光匆匆,細細數來,這世間珍愛她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到了潿州,除了阿姐,無親無友,這塵雨閣之內,她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陸清衍曾經假情假意也罷,至少會給個笑臉,如今這般,露出本來面目,陰鷙漠然。
更是叫人如活在冰窖一般。
許是夜色太傷感,縱使她早已看透,心中清醒絕愛,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夜色沉沉,葉寒霜閉上了眼。
“別裝睡,轉過來。”
陸清衍沉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作為妻子,伺候夫君是你的本分,你以后不是要做個賢妻?”
“身子差就別折騰。”葉寒霜不冷不熱,頭也不回,直接說道。
“葉寒霜!我是不是,太給你面子了?”
“實話而已,不愛聽可以去廂房睡,你不是不想看見我?”
陸清衍氣急,起身將葉寒霜狠狠扯過身,什么也不過,嗜紅的眼睛,將她衣服扯開。
葉寒霜沒動,一雙清冷嫵媚的眼睛,冷冷睥睨著:“怎么,生氣了?”
“我記得夫君以前,可是最冷靜之人?怎的現在,動不動就生氣?”
“動怒傷身,夫君要好好控制一下。”
葉寒霜慢悠悠的語氣,似若羽毛,娓娓道來,無比輕柔,卻每一個字,都讓陸清衍怒意更甚。
是啊,他向來是個最冷靜的。
怎的如今這般容易動怒。
“你故意這樣,是嗎?”
“夫君這話就沒意思了,我哪敢啊,您一劍就能刺死我,如此這般,寒霜哪敢胡作非為?”
陸清衍額頭青筋漸顯:“”
這事過不去了是吧!
葉寒霜斜睨微瞇,輕舔齒尖,嫵媚自成間。
那眼神,充滿挑釁。
陸清衍呼吸沉重起來,他俯身而下,狠狠咬住她的鎖骨,一手推開葉寒霜大腿,一手扯開她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