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綺蘭直接一巴掌甩在司徒云燕臉上。
“你——”司徒云燕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居然敢打我?”
綺蘭從腰間拿出匕首,利落打開劍鞘,猛地刺向對方眼睛:“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殺你,你要不要試試!我們公子問你話,少夫人在哪里!”
她人狠話不多!
司徒云燕看著逼近眼球的刀尖,后背一顫,猛地閉上眼睛。
嘴硬無比的人,瞬間沒了膽子!
恬薇聽到媚藥這兩個字,心臟也狠狠地揪了一下,擔憂地看向自家公子。
“我不知道!”司徒云燕有些崩潰,閉著眼睛,睫毛顫抖,“原本就是關押在這里,可能后來家里亂起來,她自己跑了也未可知!”
陸清旭看她不像撒謊,轉身再次回到屋內,仔細檢查那兩人的尸體。
他拔出鐵針,又看著對方太陽穴的精準位置。
細細看了兩眼,男人眼底越加沉重,腦海中閃出三個字——神機門!
鬼血幫善用刀,影剎門善用暗器長劍等,這種細長銀針,應該是用弓弩射出,這種精密武器,大概也只有神機門!
也就是他二弟——陸清衍!
拳頭握緊,怒意擴散,他將兩根銀針取出收起,走出房間,看著司徒云燕,他恨意迸發:“倘若她有事,我定要你們鬼血幫,成為死骷尸骸之地!”
司徒云燕后背一涼。
“把她交給覃子嵩,我去找人,你們和展鵬稍后帶人跟上!”
“是!”
陸清旭轉身離開,司徒云燕看著那抹背影,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嫉妒心,她忽而朝著他大吼:“你就這么在意你那柔弱妻子?她跟你是一路人嗎?你們看著都不像夫妻!怕是平日也沒什么共同語言吧!”
“而且,她不是被迫嫁給你的!”
“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
“一個女人而已,值得你這個影剎門少主,與我們鬼血幫如此勢不兩立嗎?”
司徒云燕狠狠瞪著他,她倒也沒有多喜歡陸清旭,只是心中那份自尊心,讓她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她自小要什么有什么,從來沒有人敢跟她掙,更何況還是個弱雞一般,毫無武功的女子,居然讓堂堂影剎門的少主,如此關懷在意。
原本父親找他來,是想要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談一些事情,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殺進他們鬼血幫,傷他們幫派的弟兄!
若是為了其他的,也就罷了,偏偏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一個啥也不是!
一個看著,便與他不是一路人的女人!
她真的不明白,一個嬌生慣養,以后也只會糾結于后宅醋事的小女人,值得他陸清旭這般喜歡嗎?
陸清旭轉眸,只見他臉色冷冰冰的,兩只眼睛像錐子一般,狠狠刺著司徒云燕的眼睛。
那眼神,司徒云燕不禁心悸惶恐。
只聽冰冷聲音刺來:“值不值得?你一百條命,都抵不上她一根手指頭!”
司徒云燕頓時臉色煞白,像是受到這輩子最大的凌辱一般,窩火至極,垂在身側手的死死握緊,嘴唇都要咬破。
司徒云燕自己呆在江湖,便看不起那宅院之內的女人,只覺得她們肯定無比迂腐,每日只知為了丈夫小妾,爭風吃醋。
卻不知,即使在水深火熱之中,她們有的人,也從未選擇過麻木。
更何況,大部分女子并非甘愿待在宅院,只是被迫困于宅院。
你司徒云燕自由灑脫,人宅婦之女,也未必人人短見如鼠。
不論宅院之內,還是江湖之外,身為女子,只要不曾放棄自己,她們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相夫教子也并非低人一等,走南闖北也不是高于一切,重要的,不是身在何處,而是心在何處。
陸清旭步伐飛快,飛檐走壁從屋頂上穿過,來到前方,一躍飛上黑馬良駒。
“駕!”
一聲呵下,馬蹄聲劃破夜空,朝著后山狂奔而去。
身邊草木如風一般飛過,想著覃子嵩說的那些話,男人手中韁繩死死收緊,策馬之速,又加快了許多。
——‘葉秋漓為了給你洗掉殺害禮部尚書的嫌疑,激將法故意刺激司徒倥’
——‘故意激怒’
陸清旭心口刺痛,閉了閉眼,淚痕似乎被風刮走了。
他今夜實在不該同她賭氣。
秋漓本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她自小膽戰心驚地活著,成婚也是家中長輩定下,成親之前,她甚至沒有見過自己。
自己這個丈夫沒有做好,沒有給她該有的安全感,又何必怪她小心翼翼,畏手畏腳,不敢將真心全然托付。
按照她那樣溫吞的性格,能主動說出圓房之事,已經是她邁出最大的一步。
自己又何苦非要她,一步到位,予自己全部真心?
是我錯了。
真的,是我錯了。
葉秋漓,你不能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