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旭胸口一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了什么。
他實在沒有想到,葉秋漓會這般平靜且溫柔的,說出這么一句話。
短短一句。
卻讓人如此心顫。
陸清旭手指摩挲著她的發絲,聲音沙啞,“我沒你想的那樣好。”
葉秋漓心思細膩敏感,但在情愛上卻一直是個遲鈍的人,這一點她自己或許都不曾發現,許是自小形成的性格,她更習慣于隨遇而安,知足常樂。
這一來,對于夫君的情意,她也從來沒有渴望,對方非得是個十全十美的人。
這二來,這世間本就沒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自己也不是那般完美至極的人,更做不到那般,所以也不會要求別人那般。
此外,她向來不信什么真情鴛鴦,比翼雙飛之事,只覺得夫妻之間,全靠那人的品性和良心。
情愛易變,但品性不會。
只要對方懂得尊重她,偶爾有點疼惜,便已是上上簽,她再無其他奢望。
眼下的輕重緩急,還是應該放在陸家家族未來的整體之上,他們之間的感情,以及覃子嵩所說的那些話,在陸家危難未解之前。
都不算重要。
她也不想那般糾結。
思緒至此,葉秋漓輕輕松開男人,陸清旭也站直身子。
葉秋漓拍了拍他抓緊自己手臂的手,臉上微微一笑:“這世間沒有十全十美人,若你真心待我,我也愿意無條件的信任你,夫妻本該同心,不是嗎?”
陸清旭眼角微微泛紅,手指撫上她白皙面頰,輕輕摩挲,盯著那雙清澈眼眸片刻,才啞著聲應聲,說了個:“好。”
自己如此不堪,秋漓都愿這般相信,他自然要應諾該應諾的一切。
短短一個字的背后,其實帶著男人最大的決心,那種永恒的,除了他自己,其余人都無法想象的決心。
“九月十二。”
“嗯?”
隱忍且深情的目光下,陸清旭看著葉秋漓,忽然開口。
“你的生辰,九月十二,我一直記得。”時時刻刻都記得。
“夫君記得?”
“嗯。”
葉秋漓淺笑,笑里帶著幾分輕哄:“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所以景佑兄長問話時,便搶先答了,我怕你,為難尷尬。”
陸清旭低頭湊近吻了吻她的唇,像只耷拉著尾巴和耳朵的狼王:“下次不許這樣。”
葉秋漓點頭:“好。”
車隊再次啟程是三日后,葉秋漓心中一直想著寒霜的事情,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同枕邊人商量一下,并且向他尋求幫助。
主要妹妹的事情,她不敢馬虎,總覺得要有個萬全之策,才將那日所聊起的計謀,付諸于實際。
那晚在某處驛站歇腳,晚膳過后,葉秋漓主動問男人:“驛站水房有單獨隔間,要不妾身伺候夫君沐浴更衣?”
陸清旭正站在窗邊,確定驛站四周的防衛部署,以及人員確定,聽到她這話,眉梢淺淺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伺候我沐浴?”心中疑惑,但語氣卻是喜思外露。
葉秋漓乖巧點頭,一副很樂意的模樣:“嗯。”
陸清旭舔了舔唇,心中不免心猿意馬起來,因為近日來感情都還不錯,夜里睡覺,秋漓都愿意貼著他,她倒是睡得安穩,每夜他都忍得很難受。
但想著答應過她,等到了潿州再說,便硬生生忍著,偶爾實在忍不了,便待她入睡后,在她清幽的體香中,自己解決。
早上起身,也都是她束的發髻,平日說話,她也不會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反正,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所以此刻,瞧著自家娘子這般一本正經,問要不要沐浴,他實在沒忍住朝某些方面想。
陸清旭唇角微微揚了揚,心中暗喜:“行。”
葉秋漓眉眼彎彎一笑:“那妾身去準備準備。”
準備準備 陸清旭眼尾微挑,唇角笑意越加深,是他想的那個準備嗎?
他故作輕松地呼了一口氣,抓著肩膀活動了兩下,松了松筋骨,又抻了抻腰,覺得沒什么問題。
水房里,葉秋漓試了試水溫,確定合適。
陸清旭正好推門進來,看著她撩起袖子露出來的纖細又白嫩的手臂,曲指握拳輕咳了一聲,試圖維持自己往日的形象,不要讓自己笑得太明顯。
“夫君來了。”葉秋漓抬眸看向他。
陸清旭故作正經地點頭:“嗯。”
走到葉秋漓面前,男人低眸看著這只到自己肩膀的嬌軟娘子,目光往下移,落在她巴掌大的細腰上,在想這么細的腰肢,會不會折騰兩下就哭了。
男人正在想著呢,葉秋漓便伸手給他寬衣,眼底很是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羞怯。
陸清旭薄唇含笑,眉梢微挑:這么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