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
宋思卉!
她不應該被送走了嗎?
怎么會在這里?
“二哥哥”
“二哥哥”
呼喚的聲音越來越近,葉寒霜看向陸清衍,嘴角輕扯,帶出幾分嘲諷:“夫君的這朵桃花,還真是散不了呢,居然找到白云觀來了。”
陸清衍晃了晃袖子,起身打開門,不冷不淡地吩咐龍牙:“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屬下這就去。”
“話說,宋思卉被送走,也是夫君做的局,結果人家戀戀不舍,似乎非你不嫁。”
陸清衍淡雅一笑,不疾不徐地嘲諷回去:“已娶娘子這天仙般的人物,其他人實難入眼。”
“剛剛還說秦樓楚館,這回又說天仙,夫君說話當真是跟人一般,兩面三刀,口蜜腹劍。”
自從攤牌之后。
兩人說話,似乎無時無刻都能燃起硝煙。
面上是叫著夫君娘子,誰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呢,左右不是愛罷了。
龍牙很快尋聲找到宋思卉。
宋思卉衣裳雖是穿戴整齊,可發絲凌亂,脖子上好幾個顯眼紅痕,她淚眼婆娑,在茂密的樹林間穿梭,看著不遠處的屋舍,她哭喊著二哥哥三個字。
昨夜她迷路于上山的道路。
獨自行走許久,口渴難耐,誤喝了帶在身上的媚藥之水,要不是后來遇見了二哥哥,身體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可為什么,她一醒來,只看見茂密的竹林,明亮的天空,卻沒有看見二哥哥。
昨夜,她明明記得是二哥哥救了她。
為何醒來便找不到人了。
她不想離開上京,更不想離開地侯府與二哥哥,她要嫁進侯府,她也必須嫁進侯府!
所以就在船要開走之時,她偷偷下了船。
知道二哥哥在白云觀,便走了許久的路,腳都磨破了,才找到這里,功夫不負有心人,昨夜,她終于成為了二哥哥的人。
宋思卉淚水控制不住,滾落而出,可為何她醒來時,至于荒郊野外,卻不見半分二哥哥的身影,她看著遠處的屋舍,哭著挪動這酸痛的腳步。
她已經是二哥哥的人了。
她已經是二哥哥的人了。
她不必回揚州了,只要自己嫁進侯府,母親在宋府的處境,便能安安穩穩,再也不受那些妖艷小妾的罪,再也不會。
此刻的她。
腦子里面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到陸清衍,找到二哥哥,嫁進侯府。除此之外,她的腦子里面沒有任何想法。
心臟在瘋狂地跳動,想起昨夜纏綿的身姿,她耳朵不受控制地染上紅暈。
很快了。
很快。
只要找到二哥哥。
她想得到的一切,都可以得到,不論是愛情,還是母親安穩的生活。
她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帶著期許,帶著幻想,帶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她蹣跚步伐,穿過竹林,可身前卻被一個身影攔住。
她緩緩抬眸,看清對方時,她眸中閃過喜悅:“龍牙,二哥哥呢,他在何處?”
龍牙面色高冷,沒有絲毫表情:“宋小姐為何在此處,家中大夫人已經發話,將你送回揚州,你這”他目光上下一動,審視完畢,“你是偷跑離開,沒有上回揚州的船嗎?”
看著對方攔住自己,宋思卉不由得怒了幾分:“我問你二哥哥在哪?回答我的問題便可!誰讓你多嘴了!”
龍牙依舊那副冷漠的表情:“公子不會見你。”
“狗奴才,你是二哥哥嗎,你怎么知道二哥哥不見我?給我讓開,我要見二哥哥!”
“宋小姐應該謹遵大夫人的安排,回揚州去。公子雖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可也知小姐你自有自的難處,這才想方設法讓你離開危險之地。如此安排,小姐便可回揚州,擇一疼惜你的夫婿,過安穩日子,不必留在上京這渾水中,此乃上上之選。”
“所以,小姐,請你回吧。”
龍牙面上太多情緒起伏,但字里行間,說得很清楚,很明白。
陸清衍雖然不喜歡宋思卉的為人做派,但想著她遭人利用,又深陷漩渦,想要嫁進侯府,有一半是因為家中母親之困境,所以特地做局,想方設法讓她離開上京。
龍牙現下更是將事情說明白了些。
原以為宋思卉亦能聽明白。
可誰知她聽完之后,眸光閃動,心里瞬然感動不已:“你的意思是說,二哥哥一直都想著我,念著我,甚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是嗎?”
龍牙頓時語噎:“小姐,并非一切都是”
“不,你不必說,我都明白,二哥哥就是覺得自己身子不好,怕來日”宋思卉都不忍心說出口,只眼淚汪汪地看著龍牙,“但二哥哥真的不必如此,我都說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一副自我感動的模樣。
說完甚至自顧自地抹起了眼淚。
龍牙嘴巴張了張,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何宋思卉還是聽不明白?
“二哥哥住在前面的屋舍是嗎?”宋思卉止住淚水,目光堅定地看向前方,“既然二哥哥如此在意我,我便絕對不讓他失望,我會用行動告訴他,什么叫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海可枯,石可爛,唯愛永不變。”
龍牙滿臉疑問:“”
衣帶漸寬終不悔?
宋思卉說完,便朝著屋舍小跑而去,龍牙連忙上前將人攔住,“宋小姐,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何止沒聽明白,簡直是曲解!
“本小姐聽明白了,我要見二哥哥,你別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