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若照此分析,慈幼堂中有官府雇傭的奶娘,另外還會按月發放錢米絹布,保證孤兒有飯吃,有衣穿。
雖說比不上侯府的美味佳肴,但至少安穩。
翟纖云的死,她知道時,心中也是膽顫不已。
大公子夜里在刀尖血液上行走,葉秋漓新婦剛入門,雖說大公子對她有情,可男人終究靠不住,更何況還是個常年流連青樓的男人,現在對新婚妻子有情,那一年后,兩年后呢 誰又知道會是什么樣?
現在對葉秋漓有情,大抵是因為新鮮,美麗,又還未征服,畢竟葉秋漓太清醒了,在情愛之事上很清醒,在歆兒的未來上,更是旁觀者清,一針見血告訴她利與弊。
所以陸清旭現在對葉秋漓有欲望。
可一旦征服,日子長了,便只剩冷淡。
想來葉秋漓未來在這侯府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既如此,自己的歆兒又如何好過?
侯府規矩森嚴,長幼尊卑是不容置喙的東西。
但慈幼堂便不同了,雖然沒有富貴,可所有的孩子都是失去父母之幼子,又有太后庇佑,奶娘一視同仁,日子至少安穩。
心里想清楚之后,羅三娘的心口那塊最大的石頭,竟瞬然間化為了烏有,露出了無比欣慰的笑容。
是啊!
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病急亂投醫,當真是糊涂極了!
可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雖然病毒亂投醫,沒投了個好結果,卻還是有人替他指了一條明路,侯府如今盤根錯節,利益糾纏,除了葉秋漓,其他之人,并非善哉。
若歆兒留在這里。
來日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更何況葉秋離如今地位不穩,又是庶女高嫁,如此這般,倒還真是,有可能沒了避風的港灣,反而裹進滔天的大浪。
歆兒這般小,又什么都不懂。
來日的日子還不知道怎么樣。若去了慈幼堂,說不定當真會好些。
羅三娘連磕了好幾個頭,表示感謝。
之后便直接將懷中的錦囊拿了出來,雙手奉上:“此錦囊中便有三娘所說之秘密,如今奉上少,夫人可等大公子回來以后一同觀看,也可來日再看,或自己獨自看,如何選,全看少夫人您。”
葉秋漓看著躺在她手中的錦囊,心口不知道為什么,狠狠地顫了顫。
秘密兩個字。
過于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住秘密帶來的后果。
思忖片刻后,她還是收下了。
“三娘會找個時機,帶歆兒離開,如今多有叨擾,還望少夫人恕罪,來生若有機會,定做牛做馬,以報此恩。”
“你如今身份是姨娘,獨自出門多有不便,我今夜幫你求了公子,讓他帶你出去吧。”
“少夫人思慮周全,三娘多謝少夫人。”
羅三娘離開之后,葉秋漓望著手中錦囊,眉心凝重了幾分,此事,要不要告訴夫君呢?
現在她說夫妻一體,也不過是想戒備羅三娘,怕她說謊,也是怕所謂秘密牽扯太大,自己孤身承擔不了,可如今錦囊拿在手中,她倒又猶豫了。
思忖片刻,她將東西放入袖袋,去小廚房吩咐春桃將食盒備好,準備去青雅居看看寒霜妹妹。
誰知剛走出小廚房,便看見陸清旭同隨侍的人風塵仆仆走進院內。
這人怎么這么早便回來了?
是有什么事嗎?
四目相對,陸清旭冷漠的眸子盯著她須臾:“去屋里等我,我同你有話說。”
男人留下一句話,便匆匆忙忙,大步流星進了屋中。
葉秋漓看著手中的食盒,有些無奈,但又沒有辦法,最后只得讓春桃將東西送去青雅居。
她忐忑跨入屋內,剛進去,候在門外的展鵬便將門給合上了,砰的一聲,嚇得葉秋漓背脊微顫,疑惑不已。
青天白日地關門作甚?“葉秋漓,進來。”
男人的聲音略帶嘶啞,又有幾分克制的急促,四周的空氣因為那緊閉的門,變得格外凜冽低沉,葉秋漓輕咬紅唇,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跨進了臥房。
輕輕掀起珠簾,朝里面探去,誰知一雙大手忽然猛地攬住她的細腰,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男人便急促地吻了上來。
“唔,夫君”
“別動!”男人冷厲開口,命令的口氣不容置喙。
柔軟的唇瓣廝磨而來,猝不及防不說,還無比熱烈,讓本就對這些事甚是陌生的她,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夫君”她唇縫間艱難擠出兩個字。
“你怎么了?”她有些想要將人推開。
可陸清旭人高馬大,力氣更是非常人能敵,葉秋漓根本推不開,且她越掙扎,男人抱得更緊。
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空中跳動,炙熱彌漫,張力四散,摸不著頭腦的胡亂吻技,毫無章法。
葉秋漓有些呼吸不過來。
“夫,夫君”她聲音顫抖輕喃。
“葉秋漓他喊她。
下一刻,葉秋漓身子騰空而起,被男人抱著放在床上,他褪去外袍,跪身上床,呼吸急促無比。
這一剎那,葉秋漓才看清男人脖子上的暈紅,還有他迷離難以克制的表情。
這是中媚藥的表現?
可為何他進門的時候,面色無比淡然,根本看不出異樣?
這剛進屋內,便藥效發作,難以忍耐了?
陸清旭呼吸急促,坐在床上,迅速扯過衾褥,蓋在自己身上,而后大手一扯,又將她攬入懷中,環抱在胸前,被子也一同裹緊了她。
炙熱的呼吸隨之落在葉秋漓耳朵上。
他輕輕吮吸著櫻紅耳垂,如砂紙磨地的低啞嗓音,一邊喘息,一邊命令:“葉秋漓,把手給我。”
“啊?”
“手!”他低聲一吼,臉色越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