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征途夢潮生新 夢潮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掌門征途,夢潮生,新),接著再看更方便。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不應該,不應該啊!劉家做的破事首尾都很干凈,要不然也不至于到今日還相安無事。剛剛還在信中夸口必定無事,現在怎么就突然大禍臨頭了?會不會,有沒有可能是別的事?對,應該只是別的問題。靈沙城中的靈藥產業我負責大半,手下云山弟子也有數十人,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有了什么問題,總會對我這個負責人問責。過去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事,罰罪堂總領云山派大小問責事宜,我也曾因一些業務方面的問題被叫去談話受罰,今日必然也是如此但劉載酒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小腿已經顫抖起來,聲音也變得又干又澀:“王師兄,我平日謹守門規,并無冒犯。這次是手下人又闖禍了是吧?回頭我一定嚴加管束。”“劉師弟,具體事宜我不清楚,王師伯只讓我來帶你過去。”王若愚說,“現在就跟我走吧。”劉載酒還想再問,視線卻突然一凝,已經看到王若愚伸手扶住了腰間金光隱隱的斧柄,登時混身發緊。他又豈是蠢人,王若愚這個動作,代表這位筑基羽士接到的命令一定是――將劉載酒帶回復命,如有違抗,就地正法!“劉師弟,走吧。”王若愚拉住了他的手臂,拖著已經渾身發軟的劉載酒,向罰罪堂的方向飛去。此刻正是凌晨,雖然因滿地積雪,眠龍山上明晃晃一片,但除了警戒值守的弟子,其他人基本都已調息入定,閉戶修煉。劉載酒從萬籟俱寂的山間飛過,忽然有些慶幸。不用被弟子們看到現在的狼狽模樣,實在是太好了。從外形來看,云山派罰罪堂其實是一座色彩鮮艷,形制高大的建筑。“罰罪堂”三個大字燙金發光,龍飛鳳舞,據說是掌門陸乾手書。只可惜,云山弟子們很難領會到當年派中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建起了罰罪堂,每次看到它鮮紅的院墻,高高翹起的天青色琉璃拱斗時,都會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惡意。當劉載酒踏入院門的那一剎那,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腳下僵硬,在雪地里走出了一行深淺不一的腳印。這里真的很冷,其他建筑中保暖的法陣、符和各色散發著馨香暖流的靈物靈草,這里看不到半點,偌大一幢樓閣,大部分房間都漆黑一片,沒有點燈。劉載酒明明已經是練氣圓滿,尋常寒暑早已辟易,但是此刻怎么也止不住周身的寒意。看著他顫抖的身體,王若愚嘆了口氣。他雖然有些遲鈍,但此刻也看得出來,劉載酒肯定犯了事,還是犯了大事。可惜了,多好一位師弟啊還有玲瓏,以后也不知道會怎么樣劉載酒還在強撐鎮定,和身邊的師兄弟搭話:“罰罪堂也太冷了,我都快筑基的修為,還是難以忍耐”對了,對了!我已感受到筑基機緣,不日即將筑基!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派欣欣向榮,正是用人之際,只要諸位師長得知,或許可以――此時他已被帶到大殿之中,這里雖然還是冰寒刺骨,但到底燈火通明。刺眼的光線讓他眼前恍惚了一下,等到視線聚焦,王若愚等弟子已經拜倒下去。“王師伯,已將劉師弟帶到了。”劉載酒瞳孔放大,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倒下去。堂上,除了人人畏懼的罰罪長老王羽,還有內務長老江青楓,治安執事郝秋光,掌門大弟子、代行賞長老吳妍,外事長老鄭端,經營執事林樂,監察執事蘇硯!云山派諸長老,重要管理骨干全部到齊!“寫吧,不要等我審你。”王羽睜開了那雙漆黑的眼瞳,一卷長長的絹布被他丟了出來,擲到劉載酒腳邊。劉載酒手掌輕顫,凝聚出一點靈光,在絹布上不停抖動:“寫什么?”“你與斑斕劉家沆瀣一氣,犯下的罪行,全部寫下來。”最后一點僥幸被擊碎的剎那,劉載酒忽然覺得一顆懸著的心又落了下來,緊繃的心弦又變得松弛了。一切都結束了,所有的僥幸,緊張和不安。劉載酒望著堂上坐下的云山派高層,無力地笑了一笑。然后點出一點靈光,在絹布上書寫起來。看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原本想象受罰之時,自己會如何的恐懼,該如何想盡辦法脫罪和申辯,但是事到臨頭,忽然又變作了破罐子破摔。犯罪沒有被發現,就等于無罪,但是既然已被發現,反而覺得也是一種解脫。做錯了事,或遲或早總是要承擔代價的,我早該明白的。他低著頭,絹布沙沙作響。江青楓的臉上滿是惋惜,她輕輕嘆了口氣。劉載酒是云山派的骨干,入門很早,地位較高,本來有著十分光明的前途,但沒想到會犯下這些大錯。看來師弟說的對,當初門派為了高速,制定了一些措施,但是幾十年下來,是起來了,內部問題也暴露了不少了,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其余諸人與劉載酒也很熟悉,現在都是臉色復雜,沉默不語。特別是林樂因總領經營事務,劉載酒負責的靈藥培植和銷售,最后還要經過林樂安排的渠道進行銷售。幾十年來,林樂作為陸乾在商貿、經營等事宜上的左右手,手中權力也十分驚人,自然也經受過多種多樣的誘惑。而以云山派如今的地位,不知有多少小門小宗排著隊想巴結他,巴結這個在外界他們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偽靈根修士。只是林樂一直極為堅定,他知道這看似眾星捧月、繁華盛景來源于何處,他也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慎獨慎微慎行,每日自省自勵,始終不曾被糖衣炮彈打倒。現在看到劉載酒的身影,心中喟然嘆息,轉念一想,也明白王羽為何要將眾人全部拉來此處。也是為了震懾吧,最近一段時間派中頗不安生,原以為四方初定,可以安心,結果弟子為了一己之私觸犯門規的事情不斷爆出,惹得王羽大怒不已,統統都從重從嚴處理。眼下鼓山趙家的事情還沒下定論,斑斕劉家又湊了上來,被拉下馬的云山弟子層級越來越高,恐怕王師伯自己心里都沒底,不知道云山派的管理層有沒有被腐蝕的,就想用劉載酒來警示一番。殿中光影搖動,天邊吐出一縷魚肚白。在這個黎明即將到來的,最后的黑暗時刻,劉載酒捧起了絹布,重重叩首。一聲輕響,絹布被王羽攝入手中,瀏覽幾遍,忽然冷哼一聲。“三年前中秋時,劉家曾送你美姬兩名,為何不寫?”劉載酒渾身一震,低聲道:“絕非隱瞞不報,確實是我忘了。只因我與玲瓏情深意切,不想玲瓏生氣。劉家送來的婢女,我轉頭就安排到霜葉坊中當起了店員,故而將此事拋在腦后。”連自己都不記得的事,王長老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么果然是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劉家說手尾處理得十分干凈,也只能騙騙自己而已。“我看是你收的好處太多,多到自己都不記得了!”王羽怒斥一聲,將絹布遞給左手邊的江青楓,示意在堂上傳閱一圈。郝秋光從頭看了一遍,罵了幾句:“你這小子年紀尚輕,胃口不小!居然膽大包天,連吃帶拿,收了人家這么多好處,為人家謀了這么多利益”結果越說自己聲音越小,連自己心中都惴惴起來。他如今雖然擔任的是治安執事一職,看起來不大起眼,但其實在云山派實力越來越強,疆域越來越廣的今天,他這個負責領內治安的執事其實權力也很大。不單單是自家領地的治安,下屬宗門的領地,下屬宗門之間的摩擦和沖突,外來修士的身份排查等都要經過他手。再加上他作為云山老人,陸乾師弟的獨特地位,這些年刻意交好奉承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郝秋光自己又是個好面子,愛賣弄之人。別人一吹捧,登時就飄飄忽忽,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這些年收的禮物也多了,總會因所謂的朋友之義,作出不那么公正的舉動,為這個也常常遭到陸乾的提醒和王羽的責罵。現在和劉載酒清單一對比,郝秋光背上冷汗都下來了。怎么感覺自己也犯了不少事兒?不行不行,等會兒就該退的退,該清的清。若是明日將我提審,跪在堂下,我還有什么面目活在云山派中。這些年真是昏了頭,我本是掌門師弟,各色資源要什么沒有,何必收下那些家伙送來的三瓜兩棗?鄭端看了,眼神中也帶了些緊張。他是外事長老,更免不了與各大門派、各方勢力打交道,一些小門小戶為了攀上他,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各類年節時令的禮物也不少。之前鄭端一直認為自己還算把持得住,縱然有些私交,但是并未影響公事,最多就是在權限范圍之內在陸乾面前美言幾句。但今日看來,這些看似合情合理,放之四海哪都一樣的舉動,竟然有不少已經觸犯了門規法度。看來今后要更加謹慎,不該赴的宴就不赴了,不該收的就不收了,我道途還長,前程似錦,可千萬不能栽在這些蠅頭小利上。監察執事蘇硯倒是心中平靜。他本就是監察云山上下舉動,負責維護公平,哪個有弄權亂法之舉,弟子對管理層的安排和決斷有質疑的,都要由他出面審理,發現問題的,再移交罰罪堂處理。他是管理層的監督者,位置特殊,本身就為人所畏。再加上他自身冷靜縝密,處事周全,不近女色,滴酒不沾,所以哪怕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其實是個平和之人,但也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疏離感,主觀上變得難以接近。所以這些年拒絕了一些試探性的誘惑之后,蘇硯一直保持著清正廉潔的狀態。此刻看了長長的絹布,倒不曾有什么緊張,反而有些懊惱。只因劉載酒作為管理骨干之一,犯下這許多大錯,他竟然事先沒有察覺,作為監察執事,著實有些失職,也要被問個失察的過錯。絹布傳遞一圈,又回到了王羽手中。這位向來以手段酷烈聞名派中的罰罪長老最后掃了幾眼,冷聲宣判:“內門弟子劉載酒,利用職權,與斑斕劉家勾連,結成團伙,欺上作亂!”“濫用職權,玩忽職守,此乃瀆職之罪!”“收受賄賂,輸送利益,此乃受賄之罪!”“包庇犯罪,為虎作倀,劉家近些年來手中之命案,你便是最大的幫兇,亦有兇殺之罪!”“欺瞞師長,勾連下屬,此乃犯上之罪!”一樁樁一件件數來,劉載酒身軀再次顫抖起來,低頭不語。堂上眾人神色各異,臉色復雜。“你認罪么?!”在現在,就要迎來我的終局嗎?劉載酒眼前,忽然劃過了那個活潑可愛的影子,緋紅的臉頰好像正在身前。他重重叩首,顫聲道:“弟子自知犯下重罪,只是只是弟子剛剛感應到筑基機緣了!”堂上諸人都是一驚。“如能筑基,必將為我派赴湯蹈火,以死贖罪!”“再則,加之往日微末苦勞,能否再給個機會?”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羽,面對一個即將成型的筑基羽士,這…就聽王羽冷冷說:“你以為,我沒給過你機會?”劉載酒猛然抬起頭來。“那你覺得,為什么通報鼓山趙家案件的傳訊弟子,第一站會去你那里?”劉載酒雙拳緊握,慘然一笑。原來如此,是我自己鬼迷心竅,放棄了最后的機會。在他的悔恨之中,王羽下了判罰。“數罪并罰,剝奪劉載酒云山派內門弟子身份!處以梟首之刑!”劉載酒再次叩首,就聽他澀聲道:“弟子…認罰。”“唯有最后一個請求。”“你且說說?”王羽閉上了眼睛。劉載酒祈求道:“請千萬千萬,不要告訴玲瓏。就說,我在任務中犧牲了,可以么?”本章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