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曹老舔著臉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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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號衛鎮，某地下平衡室。葉真長身而立，雙手背在身后，望著交手中的葉蘇和李懸塵。嘭嘭嘭，轟轟轟…兩人交手的余波掀起激蕩的氣壓，拳腿肩肘膝胯等，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被當成武器。葉真偶爾出口點撥兩句，便有一人占據上風。落入下風的一方則咬牙堅持，雙眼目光似雷達，來回掃描對方周身，尋找破綻。嘟嘟嘟…嘟嘟嘟…智能手機突然響起簡單的鈴聲，葉真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寫著來電人的姓名：王峻。他眉鋒輕揚，撂下一句話：“你們繼續對練，我去接個電話。”

　　“哎？！”

　　李懸塵驚呼一聲，忙不迭道：“師父，你別走啊，給我再支一招。”

　　“和老娘對決，還敢分心？”

　　葉蘇一拳頭懟入李懸塵后腰，直接來了一手鑿腎猛擊。“看打！！！”

　　她的輕喝延遲半秒到來。“臥槽，你不講武德。”

　　李懸塵齜牙咧嘴，向前連續踉蹌三步，后腿猛然抬起，猶如一道長鞭，甩向葉蘇側臉。不理會兩人弄出來的聲響，葉真走到平衡室門口，反手關門后，接通電話。王峻在電話里簡略說明情況。葉真只聽了兩句，就知道接下來的內容不適合在電話里面繼續，于是，提議道：“我們去街角咖啡店細談，待會見。”

　　街角咖啡店位于黑鋒巷的東南角，開店的是一位梳著大背頭的老紳士，筆挺的馬甲套著整齊的襯衫，淺灰偏黑的西褲熨燙平整，不見一個褶皺。王峻推門而入，耳畔響起門鈴清亮的脆響，他笑了笑，說道：“葉真老哥慣用的卡座。”

　　“好，這邊請。”

　　老者露出笑容，引導王峻來到店鋪深處，靠窗的底角。王峻落座后，發現菜單很有意思，只有一種選擇，名為“今日心情”。老紳士保持微笑，耐心站在桌邊，“您是新客，又是葉老板介紹來的，這第一杯免費送您品嘗。”

　　“有勞了。”

　　王峻沒有推遲，左眼閃過0101的數據流。眼前的老者不是尋常人，超凡等級LV2，是一名掌控溫度的能力者。老紳士端來招牌咖啡，重新回到吧臺位置，雙目直勾勾對準王峻所在的方向。他目光灼灼，毫不掩飾自己對于王峻的打量。王峻沒有半點不自在，自己動手添加小料，放入一顆砂糖和一小勺牛奶。勺子輕微攪拌后，王峻端起陶瓷杯，啜飲一小口。入口微苦，回味有淡淡的甘甜果香，從口腔到鼻腔，縈繞不散，很能提神醒腦。王峻微不可查地頷首，心底輕贊一聲：“好喝。”

　　開店多年，顧客的笑容是否發自內心，老紳士一眼便可準確判斷。他輕微點頭，嘴角微掀，說道：“好久沒有遇到耐心品味咖啡的年輕人了。”

　　“終日奔波勞碌，偶爾還需放慢腳步，看看窗外的風景，享受生活的細微。”

　　王峻笑著回應。舉起手邊的咖啡，老紳士輕笑點頭。隨后，兩人保持合適的距離，咖啡店里的空氣靜謐下來。嘀嗒！嘀嗒！嘀嗒！時鐘不緊不慢地走著。吱呀略顯老舊的木門突然打開，葉真身穿淺青色的排扣長袍，背著古劍，施施然走入店內。王峻抬手招呼，“葉真老哥。”

　　“小葉。”

　　老紳士咧嘴輕笑，端出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像是早就算好了時間。走到柜臺邊，葉真熟絡地端起咖啡，來到王峻這一桌，寒暄兩句，然說詢問道：“阿峻，你的情報確定真實可靠嗎？”

　　王峻思忖半秒，點頭應答：“至少七成到九成的把握。”

　　“可否說說具體的情報來源？”

　　“不太合適。”

　　“嗯…這樣啊，那你的詳細計劃呢。”

　　“手機里面就有，現在看看？”

　　“不急，我先給你介紹一個人，”葉真搖了搖頭，向著吧臺招手，“他叫海明升，我們都稱呼他老海。”

　　果然不是普通人…王峻微笑，“老海多半是管情報的。”

　　“小兄弟好眼力，”海明升豎起大拇指，咧嘴間可見兩排年輕小伙子般潔白的牙齒，“我一把老骨頭，能力退化了許多，也就只能處理一些雜事。”

　　王峻道：“情報工作猶如亂麻之中理線頭，需要抽絲剝繭的耐心和敢于決斷的勇氣，可不是簡單的雜事。”

　　海明升面露愕然，沉寂半秒，大笑出聲：“哈哈哈哈…”略作停頓，他說：“小老兒我可沒有你說的那么偉大，不過就是身有舊疾，實在沒辦法像年輕的時候那樣折騰。”

　　“你指的是進化之殤。”

　　王峻略微皺眉。“對的，進化之殤，而且是陳舊的老毛病，這輩子怕是都好不了的。”

　　海明升眼底難掩落寞。“未必，”葉真忽然插了一嘴，右手四指并攏，掌尖對準王峻，“老海你前段時間去巡視荒野，最近才回來，怕是還不知道阿峻的能耐。”

　　“嗯？”

　　海明升銀白的眉毛微微一挑，“什么意思？”

　　面對老資格的前輩，葉真深知那一輩人的貢獻，換掉撲克臉，嘴角微微翹起，“我們黑鋒巷擁有自己的進化規劃師了。”

　　海明升當即了悟，望向王峻，“原來你就是進化規劃師中的妖孽天才，聽說萊昂家的小獅子也敗在你的手上。”

　　王峻道：“略懂一點，天才還算不上。”

　　左手伸出食指，指尖對準左眼球，他繼續道：“只不過是眼力比常人好些。”

　　海明升直視王峻的雙眼，持續了足足十幾秒，他從王峻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絲驕躁。尋常的天才，或者世人口中的妖孽，基本都是恃才傲物，不知精誠努力的庸碌之輩。嘴上說著謙虛的話，其實骨子里面的傲慢遠遠勝過太陽的光亮，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一丁點問題。眼底藏著老狐貍特有的狡詐，海明升笑著說道：“還沒回到36號城市時，我就聽說黑鋒巷有了一名新加入的進化規劃師。你能在比斗中勝過小獅子，確實算得上妖孽天才，不過，終究還是欠缺時間的歷練。”

　　聞言，葉真眼角輕跳，這只老狐貍是在故意激怒王峻。看破不說破，一老一少的第一次見面，葉真并不打算多嘴，保持沉默，注視著兩人。海明升看似僅有一人，年歲大了，還僅僅是LV2，實力遠遠不如當年。年輕氣盛之輩要是聽到這類人的勸告多半心懷不屑，怕就怕王峻與海明升起了沖突，然后不肯幫忙治療海明升的進化之殤。海明升背后還有一大票的老兄弟，他們的能力或許有所退化，但人脈和其他的世俗手段都很有價值。如果可以的話，葉真不希望王峻無端端得罪海明升。這時，王峻語氣平和，說道：“進化規劃師這一條路可沒有訣竅，只能用經驗去堆，我能明白老海你的顧慮，但我想說，其實你們太過畏懼進化之殤。”

　　雙手食指順著鬢發的發際線向后輕微捋動，海明升皺眉如川，說道：“你還年輕，沒有吃過進化之殤的苦，更沒有見過真正的殘酷。”

　　葉真與海明升認識多年，知道海明升的習慣——雙手食指捋動鬢發的動作代表其內心略起慍怒。怎么阿峻沒有被挑釁，反倒是老海有點沉不住氣了？這劇本不太對勁啊…看著還蠻有意思的。葉真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捏成小圓圈，抵住下巴，拇指輕輕刮動前兩天才剃過的胡茬，刺刺的感覺順著指肉傳入大腦，他嘴角的弧度柔和三分。王峻左眼閃過0101的數據流，念頭微動：“掃描目標的進化之殤，并調出解決方案。”

　　進化樹歸屬者：海明升生命等級：LV2（曾經的LV4，現已退化）進化完成度：％生命靈韻：8888/9999靈韻屬性：熱能能力類別：輔助系超凡能力調控溫度——描述：他能調控自身接觸到的事物的溫度。溫度的可調節范圍：零下50度到200度。效果：短時間加熱和降溫，能夠造成滲透式的打擊，還有其他各式神奇用法有待收錄。當前狀態：體溫受到心境影響，一旦超過可承受的臨界點，就會自焚或者化作霜凍雕塑。解決方案：浸泡特殊溫泉。需要使用主要材料：輪回山的山神冰泉，惡魔海的灼熱象拔蚌，畸變體殘余膿液。輔以其他材料：密封的浴室，足量的肥皂泡泡…以及一只解悶去煩的可捏揉式小黃鴨。進化途徑：（可展開）咚咚！咚咚！指尖輕輕敲擊桌面，葉真忽然一笑，“阿峻，你有沒有把握治好老海？”

　　海明升眉梢上揚，兩只眼睛藏著兩種情緒，一半是期待，期待王峻真的能夠治好他，另一半是質疑，畢竟王峻實在太年輕了。沉吟兩三秒，王峻點頭道：“我可以試試，應該不算太麻煩，老海的問題主要在于溫度失調，還會受到心境的影響，一旦不能很好的調控要么自焚，要么化作冰雕。”

　　“你？！”

　　海明升瞪大眼睛，心境有所起伏，銀白的發絲受熱而起，猶如萬千龍蛇猙然而動。白色的熱氣繚繞全身，他沉聲說道：“你從哪里聽說過我的進化之殤？”

　　“別激動，我說過的，”王峻抬起左手，虛指左眼，“我的眼力比尋常人稍微好點。”

　　海明升驚疑不定，轉頭望向葉真，“小葉，是不是你透露給他的？”

　　“沒有，絕對沒有。”

　　葉真正色道：“我以身后的古劍起誓，絕對沒有告訴王峻，你的進化之殤的相關信息。”

　　古劍是葉真的心頭好，堪比老婆的存在。海明升回轉脖頸，目光鎖定王峻，“你怎么看出來的？”

　　“可能天生就有那么一丟丟小天賦吧。”

　　王峻開了一個玩笑。見面以來，王峻的舉止全無破綻，每句話每個動作都很有分寸，海明升幾乎覺得自己面前的不是年輕人，而是一個胸有溝壑萬千的老妖怪。眼下突然看見王峻的少年氣，海明升眉頭舒展少許，心底松了一口氣。這時，葉真說道：“阿峻你就別謙虛了。”

　　他轉過頭，看著海明升，說道：“阿峻的眼力極好，直覺更是敏銳，在進化規劃師一途上，曹卿荀曹老都為他的這份直覺而震驚。”

　　“哦？曹老都…”海明升面色柔和下來，眼底閃過精光，“王小兄弟如此有天賦，可有拜曹老為師？”

　　王峻微笑點頭，嗯了一聲。海明升微微頷首，“如此甚好，既然你能拜曹老為師，那之前說的話多半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啪嘰一聲響，掌心撞擊額頭，葉真沒好氣道：“老海，你搞錯了。”

　　海明升歪著腦袋，啊了一聲。葉真輕嘆一口氣，說道：“不是阿峻要拜曹老為師…”話到此處，葉真收斂了少許音量，似在為長者諱：“而是曹老他舔著臉，硬要收阿峻為徒弟。你怕是沒有看到，曹老一口一個寶貝徒弟的場面。”

　　肩膀微微聳動，葉真難得囧起臉，雙手來回搓動小臂，“那樣子真是讓人看了直掉雞皮疙瘩。”

　　海明升：(lll￢ω￢)喉頭微微上移，唾液分泌又干渴，他張口的聲音帶上三分嘶啞：“不可能，曹老可是萬靈大學的校長，進化規劃師的魁斗人物之一，聯邦多少年輕俊杰渴望拜入他的門下…”葉真翻起白眼，施展大打斷術：“我親耳聽到曹老說過，王峻就是他的關門弟子，一身技藝和知識除了王峻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傳承。”

　　關門弟子可不同于普通徒弟！！！不論是手藝人，還是習武、學戲、亦或者治國之道。師父教授徒弟時，大致分為如下幾種。收錢財，教授本領，這類最多算作外門弟子，多半只是師父為了糊口吃飯，不得已收下的徒弟。等到相處日久，師父審視徒弟心性、天資等多方面因素，可能有了自己的判斷，選出一些內門弟子。這部分弟子聽著好聽，其實也只是得到師父的少許青睞，勉強被視作真正的門內人，傳授一些真正的本事。然而，還有更上一層的，那才是真傳。常言道：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說的就是這類事，師父教授真傳弟子，一般不會太多，有些嚴格恪守規矩的老師傅，一生只選兩人。不多，也絕不會少。多了怕本事傳開，被野心之輩利用，少了就是獨苗，難保不會出現意外，導致傳承斷絕。嚴格說來，關門弟子算在真傳弟子的范疇，只是人老了后普遍都會更加偏愛老幺。關門弟子不僅可以學到師父的畢生所學，甚至還會在師父的教導下，一一避開師父年輕時踩過的坑，踏上更加光明的未來。這時，海明升看著王峻，心底直犯嘀咕：“到底是什么樣的妖孽，才能讓曹老舔著臉收徒？！”←→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