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付費內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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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靜鬧得很大，那一嗓子猶如天雷滾滾。周圍住著的都是半神，哪一位的耳目都遠超尋常人。所有的注意力第一時間投注過來，不需要人到，而是領域形成之后，延伸出來的特殊感知。更類似于心的知覺，或者說是第六感的極大增強，心靈仿佛長了觸手，以此觸碰和探查。“神戶家的那位有點沉不住氣呀，這就想上去了？”

　　DJ麥克斯輕笑一聲。電音吉他的轟鳴戛然停止，燈光調轉方向，直接照在神戶無道身上。神戶無道面龐抽搐，沉著臉，一言不發。陳自在出現在院墻上，隨意坐著，左腿懸在半空來回擺動。“大晚上不睡覺，幾位雅興可真高。”

　　他張開嘴巴，打了好大一個哈欠。“孫老爺子，你干脆趁機把他打死算球。”

　　孫鹿棠輕微頷首，“提議不錯，可惜，沒啥意思，神戶家的底蘊擺在那，死了一個神戶無道，也是無關緊要。”

　　神戶無道：…他不想說話，只想趕緊離開，但現在走，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另外一處角落，伊麗莎白萊昂和余斬停止了床笫之戰。前者身上掛著薄紗，后者赤身裸體，不著寸縷。兩人饒有興致地望向神戶無道，后者一點兒都沒有被打斷性趣的懊惱，挺槍前行，眼神里藏著滿滿的嘲諷。“呵呵呵，不就是小輩鬧出點動靜，堂堂神戶家主居然沉不住氣。”

　　神戶無道眼皮跳動，眼角魚尾紋凸顯。伊麗莎白萊昂輕搖腦袋，嘴角上翹，眼神輕蔑。“我開始懷疑家里小的們定計與你神戶家合作是否真的合適了。”

　　“哼！”

　　神戶無道憤然甩袖，轉身離去。他并沒有走遠，更沒有離開地下。孫鹿棠一副無所謂的架勢，但另外幾人明顯不希望他離開，不用太多思考，他想到了原因。聯邦第一人的名頭太大，實力太強，他若是走了，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這段時間內，其余四名半神就沒那么安全了。隨后，他找來草薙幽，給出命令草薙幽在夜色中離去，在黎明前復返。“家主，我去查過了…”草薙幽把調查結果詳細告知神戶無道，確認了三件事。第一，所謂的決定性證據不過是些木屑碎渣。第二，被掠奪的材料不算太值錢，多半不是賊人的主要目的。第三，神戶逢山徹底失蹤，沒有留下與族內高層聯絡的暗號。“行，你下去吧，我心里有數了。”

　　神戶無道擺擺手。草薙幽站在原地，彎腰鞠躬，“需要屬下去追查神戶逢山的下落嗎？”

　　“不必了，我大概猜到他的所思所想。”

　　神戶逢山雙眼瞇成一條縫，渾濁的眼白深處藏著嗜血與殘忍。執掌家族多年，他絕不昏聵，熟知自己的私生子是怎樣的性子。會議上突發的情況很可能造成一種“家族視神戶逢山為棄子”的假象。神戶逢山心中必定有大怨，因此鋌而走險，行了一步險棋——私自加深與崇血派的合作。其實早些時候，神戶逢山曾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神戶無道，只是隱藏了關鍵細節和，具體的行動過程。神戶無道當時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就是為了等一個態度。不瘋魔，不成活，若神戶逢山始終依靠家族，不敢破釜沉舟不顧一切地行動，那就永遠都別想成為LV5。因為強者之所以是強者，首先在于那顆執著的心。心無所執者，必無所成，總算在這一輩的兒子里出現了個稍微有點意思的。神戶無道閉上雙眼，脖頸微揚，嘴角勾勒的弧度非常自然。笑了！！！家主居然發自內心地笑了！草薙幽埋頭，目光低垂，不敢再多看一眼。他想起自己還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神戶無道，曾經看到類似的笑容，只不過那時的笑意更加暢快，更加肆無忌憚，更加志得意滿。念頭如塵埃，越是想要壓制，越是會攪渾原本清澈的識海。草薙幽眼波似幽泉，仿佛有無盡的漆黑泉水咕嘟冒出，涌現種種不敢再去記憶的回憶。很久很久以前，神戶一族擁有一座陰之圣廟，草薙一族守著一座陽之圣廟。兩族系出同源，原本地位對等，誰都不是誰的附庸。外界也將兩族看成一體，并稱起來，稱之為“陰陽家族”。直到一位神戶家族的天縱妖孽誕生，他名為神戶無道，五歲覺醒超凡能力，六歲繼承神戶一族的陰之鬼力，七歲達到LV1巔峰，九歲LV2巔峰，十五歲LV3巔峰，二十五歲LV4，三十歲LV4罕有敵手，被神戶一族尊為降世的天星，光耀未來的繼承者。在他成長的時間中，草薙與神戶兩族日益加劇矛盾，神戶家愈發囂狂，先是侵吞草薙一族的各種產業，然后對著露出頹勢的草薙一族下達了不可接受的要求。“陰之圣廟，陽之圣廟，共歸神戶一族所有，草薙一族從此尊奉神戶一族為主家。”

　　草薙幽的父親、爺爺皆是死硬的主戰派，誓死捍衛陽之圣廟，捍衛草薙一族的根源——陽之神力。他們集體收縮防線，用命來守衛陽之圣廟，結果卻是…一人面如妖玉，身形瘦削而挺拔，似以一人之身繼承了神戶一族八成的陰之鬼力。千年以來無人敢去面對的鬼王——酒吞童子，被其成功招攬，響應他的專屬召喚。那一日，酒吞童子降臨，酒氣彌漫陽之圣廟，神戶無道單獨一人，踏平草薙一族的圣廟，將所有守護之人全部斬殺，更將他們的殘靈煉制成陰鬼，用以封鎖草薙一族的陽之圣廟。草薙幽至今都還記得，草薙一族族長，也是他的爺爺，在身死前發出的喝吼：“只靠至純的陰之鬼力便可踏足LV5的天命之子，這是天要我草薙歸順神戶！”

　　“今日，老夫草薙權猛，以家主身份下令。”

　　“草薙一族尊奉神戶一族為主家，從今以后再無陰陽家族，只有神戶家族。”

　　“我草薙一族之人皆為神戶一族效力，世代不可更易，永遠不求脫困，從此以后，陽之神力不為后人所掌，只供神戶一族的家主參悟！”

　　這是一名家主自知必死的情況下，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唯一一個能夠保全草薙全族老弱幼小性命的方法。那時的草薙幽年僅七歲，卻清晰記得那一天的陽之圣廟不見終年如常的清朗天空，厚重的黑云蓋壓而下，就像鍋蓋即將蓋住鐵鍋。嗆鼻的酒氣至今猶然停留在他的鼻腔中，眼前好似重新看到酒吞童子吞吸的血色酒霧，以及神戶無道的猖狂大笑。他出口如天音，又似神的恩賜，答應草薙一族留下幼童活著，自那之后，草薙一族再無榮光，只能作為神戶家族的影子，存在于黑暗里。草薙的族人們發自內心地敬畏神戶無道，對，不是神戶家族，而是神戶無道本人。他能得到鬼王酒吞童子的認可，成長短短三十幾年，就踏足到LV5的境界，活到現在的每一位草薙一族的稚童可能永遠都不會忘記草薙一族的末代族長最后的那個形容——降世的天星。冷汗擠滿手心，骨髓由內而外透著冰寒，草薙幽一直保持彎腰鞠躬的恭敬姿態。神戶無道笑了笑，手掌落下，蓋住草薙幽后腦勺，輕柔地撫摸了幾次。“小幽，你該去辦事了…”他的聲音溫柔如春風，細細交代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要求。“嗨！哇咔哩嘛嘻噠。”

　　草薙幽用力點頭，小碎步向后倒退，直到距離神戶無道數米外，他的身形一點一點消散。……翌日清晨，王峻起床，手機里面滿是信息。他打開一看，半數以上來自熊貓幼崽阿柒，信息的內容看似多樣，實則圍繞同一個主題：紅傘公司秘密轉移金屬之心，隨同的材料還有四大型號的液態金屬。由于金屬之心未公布的隱藏特性，液態金屬的價值也隨其上漲，被統一交送更加隱蔽的備用倉庫。這個備用倉庫的權限不被單一城市分部的總經理所管轄，而是隸屬紅傘公司總部。紅傘公司成立多年來，除去變種人半神肆虐城市的那一次，再也沒有出現過意外。傳聞其中的安保措施比明面上的一級倉庫更強十倍，口頭上說著是備用倉庫，其實暗地里懂行的人稱之為底蘊倉庫。三十六座城市，一個公司總部，三十五個公司分部，對應了三十六個底蘊倉庫。禁忌的試驗、不合常理的科技、瘋子的妄想、天才的遺作、禁忌之地的異常報告…諸多隱秘潛藏于備用倉庫，它們的存在就是聯邦人人皆知的三十六座寶山，蘊藏著致命的威脅，也是最大的財富之一。九大財閥的掌權者都在覬覦紅傘公司的備用倉庫，但沒有任何一人頭腦發昏，愿意把腦中閃過的貪念付諸實踐。九大財閥、希望燈塔、星辰會曾經立下誓言，備用倉庫乃是紅傘公司之本，內部人員擅自謀奪，則其余家族群起而攻之。沒有一個家族愿意將自己放在砧板上，成為別人屠刀下的鮮肉，因此，這十一個最為古老的勢力相互間成為了彼此的制約。嚴苛的懲罰與揭發制度，導致后備倉庫的存在都鮮有人知，財閥高層害怕家中那位子弟不清醒，動了歪腦筋，還被人抓住首尾。到時候，可就是十大勢力共同征伐，沒有哪一家愿意承受這樣的代價。“阿柒，你怎么搞來這份情報的？”

　　王峻皺眉，對準手機呼喚熊貓幼崽。手機屏幕如常，卻有聲音冒出：“不是阿柒，是柒大爺…”前半句異常小聲，后半句聲音放大，說道：“蘇家蘇流云正好被紅傘公司找去做事，目的就是全面排查紅傘公司內部的系統，以及重新修理巡邏機器人的軟件。”

　　王峻：…(⊙_⊙;)…“阿峻，你說說，”柒的聲音里充滿不解，“紅傘公司的那幫高層會不會都是你的親兒子，要不然他們怎么會找蘇流云去幫忙修復系統。”

　　王峻：(ω`)手機屏幕閃屏一瞬，熊貓幼崽的全身像冒出來，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說道：“有了蘇流云這個二五仔，我們的計劃又更順利了。”

　　沒錯，蘇流云心有執念，非常執著于自己的黑客技術，其根本原因外人不知，他也從來沒有透露過。王峻：(→_→)唇齒翕張，他沉聲說道：“你是什么時候擺平他的？”

　　“柒大爺魅力無雙，哪里需要擺平。”

　　熊貓幼崽背負雙爪，側轉身軀，留下一個側背方的身影。手機屏幕自動縮放，用上電影般的運鏡手法，給它的背影多了幾分蕭索，就像絕頂高手站在世間最高峰，一眼望斷天涯路。“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網絡上廣為流傳的一句話嗎？”

　　微微搖頭，柒徹底背過身去，屏幕上用標紅加粗的大字顯示了一段話：網絡上有一句話廣為流傳：“如果一段代碼，天梭寫不出來，那么這段代碼一定不存在，如果一種功能模塊，天梭無法調試正常，那么這種功能模塊本就不被世間所容。”

　　緊接著，幻燈片的翻頁效果閃爍而過，又來了一段特別備注：“柒大爺的馬甲身份名曰天梭，實則乃是黑客之神，常年高居榜一，三大傳奇代碼程式：人間蜉蝣、地獄獵犬，天使爬蟲，更是受到業界膜拜，稱之為無解之解。”

　　王峻：╮(╯▽╰)╭“看在咱倆是朋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以后自賣自夸的話還是不說為好。”

　　柒瞬間打破自己渲染出來的氣氛，回頭就問：“為什么？”

　　王峻循循善誘：“你想啊，這就像你擁有一千億，硬要拉著朋友去看你的錢，看你的豪宅，看你的游艇，以及游艇上任你臨幸的漂亮美眉，你覺得朋友會高興嗎？”

　　“好像…不太會。”

　　柒撓了撓頭。王峻點頭，“對啊，無論是炫富，還是秀恩愛，又或者人前顯擺能力，其實統稱為裝逼，而裝逼要點在于柔和。你呢？直接標注出來，字體還加紅加粗，生怕我看不到？這可還真是給我長見識了！”

　　柒不好意思地低眉扭捏，再抬頭時，眼睛里面充滿了求知欲，道：“怎樣才能柔和？”

　　“這很簡單的，”王峻翻起白眼，“就像你買了一輛豪車，沒必要專門告訴別人，等到哪天別人約你出門，開著車過去，什么也不必說，就是什么都說了。”

　　“嘶”柒眉宇緊緊皺起，“似乎有點感悟。”

　　王峻乘熱打鐵，說道：“再舉一個例子，剛才你專門用文字和備注標好的，放在我的手機屏幕上給我看到，這種裝逼方式就太過刻意。”

　　“的確有點，但我想不到更好的。”

　　柒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里多了一縷尊敬。王峻道：“柔和可以分等級，提升一個檔次，就是你找個捧哏，從旁吹捧你，讓捧哏將你那兩段話說出來。”

　　“呃，似乎還有點刻意，還能再提升檔次嗎？”

　　柒搖擺腦袋。“能的，”王峻微不可查地頷首，“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找個機會讓我使用瀏覽器的時候，控制數據流，在我不知情的時候，盡可能多地投放天梭的相關信息，將你之前的兩段話化作碎片信息，讓我在無意中獲知。”

　　“就這？能行嗎？”

　　柒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一半接受，一半不解。王峻笑而不語。柒追問道：“那還有沒有更高級的方法嗎？”

　　王峻擺手道：“接下來是付費內容，你怕是聽不起。”

　　“…”熊貓幼崽嘟囔道：“你又不缺錢。”

　　王峻：(╯□╰)“昨天還是不缺的，今天開始我已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聞言，柒猛拍雙手，“那敢情好！劫了金屬之心，這輩子你都不用為錢發愁。”←→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