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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惡多端二皇子,臉紅害羞謝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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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的謝承澤,犯下的惡太多。

  他貪贓枉法。國庫的錢他貪,內庫的錢他也貪,后來賑災的錢他貪,軍餉的錢他更貪。

  他罔顧人命。視苦苦求生的百姓如草芥,視苦守邊疆的士兵為賣命的奴隸,后來的他更是殘害忠良,殺人如麻,為了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他甚至通敵賣國。為徹底掰倒太子,他開始結黨營私,意圖斬斷太子左膀右臂,后來更是與北狄通敵害死鎮守邊疆的大皇子,令北狄趁虛而入,數城百姓遭殃——

  他日日立于朝堂之上,一身緋紅朝服本應鮮艷如陽,卻似那妖孽腳下血流遍野,皚皚白骨哀泣成殤。

  沈淵這一路走來,從草民之身走到朝堂之上,將那把劍刺進謝承澤的胸口時,背后已經有太多無辜的忠良慘死犧牲,更有太多可憐可悲的百姓亡于尸野,無處伸冤。

  沈淵怎能不悲、不恨、不遺憾呢?

  既重來一世,便是粉身碎骨,他也要還天下太平,還朝堂晏清,還百姓安康!

  建帝偏寵又如何,太子心軟又如何,貪官橫行又如何?

  既無人敢成為謝承澤的深淵,他沈淵便成為謝承澤的深淵,既無人敢為忠良百姓伸冤,他沈淵便為忠良百姓伸冤!

  一片赤膽平亂世,手中長劍定江山!

  謝承澤絲毫不知,一旁的主角,正如何思緒激蕩地想著如何將他碎尸萬段。

  他正蔫壞蔫壞兒地對建帝告狀,“兒臣覺得,兒臣愚笨至此,都知道該為黎民百姓捐銀救濟,四弟年紀小不懂也就罷了,可三弟身為太子,卻不出面為大臣們先作表率,實在該罰!”

  謝承澤這人,雖然沒什么大毛病,但他與原主卻是有一樣性格極為相似。

  那便是睚眥必報,賊記仇。

  既然建帝明知原主愚笨的性子容易惹到剛正不阿的清臣留下罵名,卻還讓他出手解決太子的爛攤子,那他就讓他這個當親爹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親自懲罰自己的好兒子。

  左右不過半年俸祿,太子府中沒錢了,也能消停一陣兒,他也好窩在承歡殿里躺平擺爛,過一下帝二代的富貴日子。

  卻不料,身旁的建帝竟是笑得前俯后仰,眼角都笑出淚花了,他拍桌叫好,“哈哈哈——好啊,好!朕也覺得,太子該罰!”

  建帝實在是太高興了,以往小澤兒雖也明戳暗諷地貶低太子,但都無憑無據如同狂吠,讓人一眼就瞧出他是刻意針對,十分上不了臺面。

  可今日,他竟是巧舌如簧,懂得以百官與百姓為擋箭牌,愣是借著天子之言,讓太子真真切切地吃了虧——

  建帝愈發好奇,那在謝承澤背后出招的家臣,究竟是何等人才了!

  “小澤兒啊!”建帝抬手,寵愛地撫了撫謝承澤空蕩蕩的腦袋瓜,“朕覺得,太子犯錯,比大臣們犯錯更為嚴重。罰半年俸祿還是太少了,不如明年的春闈監管,便交由你來負責,如何?”

  謝承澤一驚。

  不是?這是罰太子,還是罰他呢?

  還沒來得及拒絕,站在一旁的沈淵便立馬上前一步,阻攔道,“陛下!萬萬不可!”

  “哦?”建帝并沒有介意沈淵的突然插話,反而饒有興趣地看向他,“沈家小子,此話怎講?”

  “二殿下姿容過于秾麗,易惹學子亂心,不利于考院氛圍!”沈淵垂眉冷聲道,“還望陛下三思!”

  建帝瞥了眼謝承澤。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謝承澤最厭惡別人夸他“美”。

  看來小澤兒,要記恨上這位太傅之孫了。

  卻不料,謝承澤眼神清澈的轉過頭,一雙丹鳳眸灼亮得盯了一會兒沈淵,然后轉頭羞澀向建帝問道,“父皇,他這是夸兒臣好看?還真讓人怪害羞的”

  建帝:?

  沈淵:?

  沈淵覺得,好像哪里出了錯。

  前世,謝承澤最是惱怒有人說他長得美,與謝承澤徹底成為敵人后,每當自己憤怒于對方的所作所為卻無能為力之時,他便會用各種華麗詞藻堆砌,去“贊美”謝承澤的容貌堪比女子,惹得對方大發雷霆。

  他最是清楚,謝承澤的尾巴哪里踩著最疼。

  可此時此刻,看著臉紅羞澀的謝承澤,沈淵只覺一股寒意爬上脊梁,又冷又惡。

  他愈發懷疑,謝承澤也是重生而來。或許,金鑾殿上刺死他的那一劍,讓謝承澤的腦子終于靈活了一些,開始學會在敵人面前掩飾自己的弱點。

  他緊緊盯著謝承澤,企圖在他身上尋找出前世的痕跡,可越瞧越是心驚。

  謝承澤…偽裝得太好了。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渾然天成,未帶一絲警惕與恐懼,好似自己根本沒殺過他一般,沈淵不相信,謝承澤那種人在被刺死后,會立刻擁有如此精湛不漏破綻的演技。

  還是說…謝承澤重生的時間比自己早,甚至可能重生回了幼時,學會了韜光養晦、臥薪嘗膽,才得以在今日出其不意,讓太子吃了虧?

  不,不對,他昨日歸京,曾找人打聽過,謝承澤明明還是以前的謝承澤,依舊蠻橫而沖動。

  但沈淵也無法排除這可能是謝承澤故意設下的假象,畢竟,他能猜到謝承澤可能會重生了,謝承澤又何嘗猜不到自己也可能會重生?

  或許,此時此刻,二人皆在試探。

  誰先露出馬腳,誰就輸了。

  沈淵不想暴露自己重生的事情,這是他提前除掉謝承澤的依仗,是能夠從謝承澤手里救下無數忠良的生門,他絕對不能讓謝承澤發覺。

  微微沉息,沈淵雙手輕疊抬至胸前,言辭懇切道,“陛下,春闈人多雜亂,縱使我朝學子知書達禮、德才兼備,但也不免有惡徒混在其中,欲拿二皇子的姿容略作文章…”

  建安王朝民風開放,學子們一向暢所欲言,便是龍陽之好都習以為常,可以隨意拿來侃侃而談,謝承澤這般擁有貌若洛神之人,若是出現在考場,那可真是純屬自找污詞,自愿成為民間話本的靈感。

  只要謝承澤還在意這一點兒,他便不會再索求春闈監管一事。

  建帝看戲的眼神又瞄向了謝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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