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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一家三口

  宋晚夕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耳邊傳來女兒哭泣的聲音。

  “媽媽…嗚嗚…”

  宋晚夕心臟一抽,她還沒死?

  她側頭,見到小芽粉嫩的臉蛋上滿是淚痕,眼睛都哭得紅腫時,她又喜又悲。

  她顫抖著手摸上小芽的臉蛋,輕聲輕語哄著:“小芽別哭,媽媽沒事呢。”

  “都傷成這樣了,還是沒事?”安曉哽咽的聲音傳來。

  宋晚夕抬眸,看到安曉也站在旁邊。

  認真細看,才發現她正身處醫院。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笑,“我怎么在醫院的?”

  “兩個陌生男人送你過來。”

  “誰?”

  “我沒見著,醫生說給你辦了入院,付了錢就走了。”

  宋晚夕急忙摸上脖子動脈,再摸了摸手腕,緊張問:“我有沒有被注射?”

  安曉疑惑:“注射什么?”

  宋晚夕緊張,伸出手,“拿我的檢查報告給我看看。”

  “檢查報告在醫生手里,不過你放心,都是破外傷,脾臟沒有壞,修養幾天就好了。”

  宋晚夕松了一口氣。

  小芽撲在她懷里,哭唧唧地嘟囔:“媽媽,小芽好想媽媽,媽媽為什么會受傷?”

  安曉同樣好奇:“對啊,你是怎么受傷的?你給我發來求救信號后,我立刻報警了,帶著警察追到一個山頭的果園,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你足足消失了兩天,我找你都找瘋了。”

  宋晚夕好奇問:“你帶警察去的果園,沒發現端倪嗎?”

  “沒有,山頭太大了,種滿果樹,還有幾個存放水果的臨時倉庫,并沒有什么異樣。”

  宋晚夕陷入沉思中,良久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被放出來的。

  送她來醫院的男人是都龍的手下?

  顯然并不合邏輯。

  而她身體除了疼痛,也沒有感覺有什么異樣。

  宋晚夕輕輕撫摸懷里的小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慶幸中。

  她身上都是皮外傷。

  很快就恢復體力。

  夜深人靜時,小芽已經躺在她懷里睡著。

  安曉也守在床邊。

  宋晚夕摸著女兒的黑發,輕聲問:“尤瑾今天怎么不接走小芽?”

  安曉搖頭,感慨道:“不知道,他把小芽送到我手里,就一直沒再出現過了。這男人真是沒心啊!再怎么說你們也曾經夫妻一場,還跟他生了個女兒對吧,你失蹤兩天他不聞不問,你受傷住院,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宋晚夕苦澀抿唇,語氣沉重且低落:“我有什么資格怨他?”

  “不提男人了,晦氣,跟我說說你到底發生什么事。”

  宋晚夕沉默了。

  她已經被廖雪強行拉下水,絕對不能讓安曉也來碰這趟渾水。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安曉追問:“你這兩天到底經歷了什么?”

  宋晚夕神色嚴肅:“安曉,別問了。”

  安曉咬唇,深呼吸,隱忍著,點點頭。

  好片刻才不悅抱怨:“你都沒把我當最好的閨蜜。”

  宋晚夕輕嘆一聲,摸上她的手,緊緊牽著,給她一個溫暖的目光,一句話也沒說。

  因為珍惜,所以才想保護。

  安曉握住她的手,也不在勉強她。

  第二天,宋晚夕身體狀況已經適合出院。

  辦理出院后。

  安曉要上班,而她想偷偷去找緝毒警,把這件事詳細地告訴警察,希望能配合緝毒警盡早捉住毒販。

  可小芽在身邊,她不好去處理。

  宋晚夕帶著小芽去手機店買來新手機,補回舊卡,給尤瑾打去電話。

  鈴聲響了片刻,手機那頭傳來男人虛弱的聲音,淡淡的一聲,“什么事?”

  宋晚夕溫聲問:“你有空照顧小芽嗎?”

  手機那頭,沉默了。

  宋晚夕心房繃緊,“我中午有點事要處理,不方便帶著小芽,如果你沒有時間就算了,我…”

  尤瑾冷冷打斷,“帶過來。”

  “好。”宋晚夕應聲,追問:“你在哪…”

  她話都還沒問完,手機那頭就迫不及待地中斷了。

  宋晚夕苦澀一笑,很是失落。

  她帶著小芽坐上網約車去往郊區別墅。

  一路上,她總感覺有人在暗處跟蹤她。

  這種感覺很明顯,但又發現不了是何人在跟蹤。

  她害怕是都龍的人,更害怕小芽受到牽連,把小芽送到尤瑾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來到郊區別墅。

  鐵門上的密碼雖沒變,但畢竟這里不是她的家。

  宋晚夕按了門鈴。

  鐵門遠程控制,咔的一聲,打開了。

  她牽著小芽進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竟不想讓尤瑾看到她臉上的淤青,特意涂抹了粉底,化著濃妝,穿著長袖長褲,幾乎把受傷的地方都遮掩住。

  走到別墅大屋門前。

  大門是虛掩的,宋晚夕沒敢主動推門進屋,選擇再次按門鈴。

  鈴聲停了幾秒,大門輕輕打開。

  “爸爸。”小芽笑容爛漫,邁進大門,撲向尤瑾。

  宋晚夕抬眸,見到尤瑾穿著簡單的淺色居家服,臉色略顯蒼白,精神萎靡。

  他擠著微笑,將小芽抱起。

  那一瞬,宋晚夕感覺他有點吃力,額頭青筋微微凸起,像在強忍什么似的,有點滲汗的跡象。

  “你…不舒服嗎?”宋晚夕心里撓緊,很是擔憂。

  尤瑾沒有理會她,在小芽臉蛋輕輕親了一下,泛白的薄唇動了動,聲音有些虛,“小芽,有沒有想爸爸?”

  小芽圈著他的脖子,稚嫩的嗓音嬌滴滴的,“有,小芽很想爸爸。”

  尤瑾會心一笑。

  他看向宋晚夕時,笑容凝固,態度也冷下來,淡淡的語氣問:“你還有事嗎?”

  宋晚夕心底驀然泛起一絲惆悵,望著小芽,再看向他。

  她向來怕死。

  以前怕死,是因為她膽小,所以選擇逃避。

  如今怕死,是因為她舍不得女兒,但面對毒梟,她無法逃避,也不允許自己逃避。

  “如果我不在了,小芽就交給你,希望你能…”

  “砰!”

  一陣摔門聲把宋晚夕嚇得一顫,聲音戛然而止。

  她的心瞬間涼透了。

  這很可能是她的臨終遺言,就這么不耐煩嗎?連聽她講完的時間都沒有?

  宋晚夕苦澀一笑,轉身離開。

  她偷偷見了緝毒警,才發現他們早就盯上都龍這群人,只是一直找不到任何實質的證據。

  “我們前后派出兩名臥底警察,一名臥底醫藥博士,全都死在那群毒梟手里,如今依然查不出十幾噸毒物的下落。”

  警察還告訴她,暫時不能因為綁架毆打他人罪而逮捕都龍,免得打草驚蛇。

  以大局為重,需要查出十幾噸毒物的掩藏之地,才能一網打盡。

  基于宋晚夕是國家非常重要的藥研科學家,身份特殊,政府要求當地警方給予宋晚夕最高級的安保系統,暗中將她保護起來。

  啟動最高級安保的兩小時內,警方立刻發現兩名跟蹤宋晚夕的退伍軍人。

  警察:“宋教授,他們是退伍軍人,任職瑾嶼集團的保鏢,從你出院開始就一直跟蹤你,美其名曰是在暗中保護你,你可認識他們?”

  宋晚夕看著兩名陌生的保鏢,唯一能想到的是尤瑾,心里莫名動容。

  宋晚夕解釋道:“他們不是壞人,我孩子的爸爸是他們的上司。”

  警察驚訝:“宋教授已婚了?”

  宋晚夕抿唇淺笑,“沒有。”

  警察不好追問,便放了兩名保鏢。

  自此,宋晚夕周邊總有兩波人暗中保護著她。

  一波是國家派來的在職警察。

  另一波是尤瑾聘請的特種兵退伍軍人。

  各不干擾,各司其職。

  翌日。

  宋晚夕帶著回執去了檢測DNA的機構。

  拿到報告拆封一看,她所有的懷疑在此刻得到證實。

  她和宋天佑不是親兄妹,兩人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或許早有心理準備,她除了憤怒和疑惑,亦不再有別的情緒。

  新手機的鈴聲響起。

  宋晚夕掏出手機看著屏幕,因為是補回來的舊卡,顯示的號碼出現尤瑾的名字。

  她心房一緊,急忙接通放到耳邊,語氣溫軟,“喂。”

  手機那頭,傳來小芽帶著哭腔的聲音,“媽媽,爸爸生病了,你快回家,爸爸沒有力氣跟我玩了,他發燒,出了很多汗。”

  宋晚夕慌了,邊跑邊安撫,“小芽別害怕,媽媽現在就過去。”

  她昨天見到尤瑾的時候,就發現他臉色蒼白,感覺不太好。

  既然生病了,為什么還愿意答應照顧小芽?

  宋晚夕在路邊向出租車招手,保鏢和警察同時沖到她面前,把她嚇一跳。

  “怎么了?”宋晚夕緊張。

  便衣警察:“宋教授,以后請不要隨便上陌生人的車,即使是正常經營的出租車,也不要。”

  “我…我有急事,要去郊區…”

  保鏢:“宋教授,請上我們的車。”

  “好。”宋晚夕不假思索,跟著保鏢上車。

  便衣警察開車跟隨。

  半小時后。

  宋晚夕來到郊區別墅,她沒有按門鈴,直接密碼開鎖,疾步沖進去。

  推開大門時,小芽從沙發起來,跑向宋晚夕。

  宋晚夕邊換拖鞋邊蹲下身,抱起小芽,急慌地四處張望尤瑾的身影。

  “媽媽,爸爸生病了動不了,你快去看看他。”

  宋晚夕心急如焚,摸了摸小芽的額頭,沒見她發燒才安下心來,“小芽,你吃過早餐了嗎?”

  “吃了,爸爸給我蒸了很好吃的包子和雞蛋,還有牛奶。”

  “你爸爸呢?”

  “在房間。”小芽指著二樓。

  宋晚夕抱著小芽上樓,直接推開房間的門,她把小芽放到地上。

  “尤瑾?”宋晚夕試探性地喊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尤瑾躺在床中間,蓋著被子一動不動。

  宋晚夕走到床前,看著床頭柜上面的藥物和水杯。

  她拿起藥物查看。

  抗炎藥,抗感染藥,止血活血藥,傷口修復藥,還有綁帶和傷口修復貼。

  他不是感冒發燒?

  “尤瑾?”宋晚夕單膝跪在床上,探身過去,輕輕摸上他的額頭。

  他額頭滲著汗,全身發燙,意識迷迷糊糊的。

  “好燙,你怎么了?”宋晚夕心慌不安,從他額頭摸到他的臉頰,再往下摸到他的心臟處,感受他心跳的頻率。

  尤瑾一把握住她的手,虛弱地喃喃低語,“小芽,別亂摸,自己去玩。”

  小芽走到尤瑾的另一邊,稚嫩的聲音嘟囔:“爸爸,摸你的不是小芽,是媽媽。”

  尤瑾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宋晚夕那張俏麗美艷的容顏。

  他眸光驟沉,松開宋晚夕的手,語氣極冷極沙啞:“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宋晚夕迫切,“你發燒了,身上是不是有傷口?可能被感染了,你…”

  “出去。”尤瑾厲聲打斷。

  這聲沒有溫暖的命令,宋晚夕的聲音戛然而止,心臟鈍痛著。

  被無情驅趕,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再看他半分的。

  她退下床,穿上拖鞋。

  小芽突然扁嘴哭了起來,“嗚嗚嗚…爸爸好壞,爸爸你兇媽媽…爸爸不喜歡媽媽,還趕媽媽走…嗚嗚…”

  尤瑾霎時間亂了陣腳,撐著虛弱的身軀坐起身,吃力地將小芽抱到腿上,溫柔地擦拭她的眼淚,“小芽別哭,是爸爸錯了,爸爸沒兇。”

  小芽哭嘟著小嘴,哭唧唧的,“你有兇媽媽。”

  “到底像誰啊?”尤瑾無奈地擦拭她的眼淚,寵溺輕喃,“怎么這么愛哭?”

  宋晚夕心里暗想:還能像誰?像你唄!

  驀地,她視線瞥見床墊上有血跡。

  她急忙跪回床上,探頭去看他的后背,“你后背出血了?你背上為什么有傷?”

  小芽也慌了,快速擦掉眼淚,“哪里?爸爸哪里受傷了?”

  尤瑾推著小芽不讓她看,“沒有,爸爸沒有受傷。”

  他轉頭對上宋晚夕,語氣放得溫和,生怕再次嚇到小芽,“你帶小芽出去。”

  宋晚夕根本不理會他的話,伸手去扯他的衣領,“你讓我看看,后背為什么出血?”

  小芽也學著宋晚夕的動作,去扯他衣服。

  尤瑾推開宋晚夕的手,小芽還在脫。

  尤瑾推開小芽的手,宋晚夕又伸手過去脫他的睡衣扣子。

  “你們兩母女出去,我沒事。”尤瑾推不掉這四只扒拉他衣服的手。

  尤其是宋晚夕,一下子就解開他上衣的三顆紐扣,往他胸膛拉。

  睡衣掉到他手臂和腰間處,露出結實精干的胸膛。

  宋晚夕嚇得捂住嘴巴,眼睛泛淚紅,心疼地看著他后背被鮮血浸紅的紗布。

  小芽想要探頭去看,尤瑾抱緊她不讓看。

  “爸爸,讓我看看。”小芽掙扎著要去看他的后背。

  尤瑾輕聲輕語哄著,“小芽,你把你的藥箱拿上來給爸爸看病好嗎?”

  “好。”小芽急忙下床,噔噔噔地小跑離開,下樓拿她的玩具藥箱。

  小芽離開房間。

  尤瑾緩緩拉起手臂處的衣服,欲要穿上。

  宋晚夕扯住他的衣服。

  他拉了兩下沒拉上,側頭看向宋晚夕,語氣極淡:“松手。”

  宋晚夕壓制著擔憂的心情,忍受他的冷漠,輕聲細語問:“為什么會受傷?”

  “跟你沒關系。”

  “你都這么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傷口感染會死人的嗎?”

  尤瑾冷冷勾唇,“即使是死,也與你宋晚夕無關,別在我面前假惺惺。”

  宋晚夕輕輕呼一口悶堵在胸口的大氣,心房深處隱隱作痛,直視男人冷若冰霜的雙眸,她質問:“瑾嶼集團那兩名跟蹤我的保鏢,又是怎么一回事?”

  尤瑾別開臉,目光閃爍地躲開她的視線,淡淡應聲:“沒了媽,我女兒會傷心。”

  “所以,你知道我受傷住院的事?”

  尤瑾閉上眼,聲音極冷,“出去。”

  “我幫你換藥吧,你傷口再不處理…”

  尤瑾打斷:“不需要。”

  宋晚夕跪坐在床上,與他僵持不下,又氣又擔心。

  以她的個性,被這樣驅趕,就不想理他了,任由他自生自滅。

  這時,小芽穿著護士衣,帶著護士帽,拎著護士箱跑進來,急匆匆地喊:“爸爸,我來幫你看病了。”

  小芽把藥箱扔到床上,把里面的東西全部倒在床上。

  尤瑾潔癖嚴重,看到這些玩具全撒落在他床上,他眉頭緊鎖,即使嫌棄,但也毫無怨言。

  小芽拿出玩具體溫計,送到尤瑾嘴邊,“爸爸,含住。”

  尤瑾眉頭緊蹙,抿唇不敢動。

  宋晚夕也翻出體溫計,“小芽,體溫計放到腋下。”

  “好。”小芽把玩具放到他腋下,“夾緊了,爸爸。”

  宋晚夕也把體溫計拿到他面前,“測量一下,我看看你燒到幾度,需不需要吃退燒藥。”

  尤瑾望著宋晚夕,壓低聲音,小聲嘀咕:“你別跟女兒一樣胡鬧。”

  “是你在胡鬧。”宋晚夕沒順他的意,直接拉起他的手臂,把體溫計夾到他腋下,又按下他的手。

  “我幫你把紗布拿下來,換新藥。”宋晚夕邊說邊來到他身后,小心翼翼撕開他后背是血紗布。

  “宋晚夕…”尤瑾隱忍著,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怒意,話還沒說完,小芽拿來玩具型的退燒貼貼到他額頭上。

  小芽小手摸摸他的臉蛋,“爸爸別害怕,很快就會好的。”

  尤瑾望著小芽粉嫩可愛的小臉蛋,頓時什么脾氣也沒了,心里暖暖的,“好,爸爸不動。”

  小芽再次拿起聽診器套在耳朵上,認真聽著他的心跳。

  小芽一本正經,“爸爸感冒了,需要打針吃藥,嗯…100度,要打退燒針。”

  尤瑾被她逗笑了,輕笑一聲,看著小芽拿出玩具針筒往他肩膀一戳。

  “不疼哦,很快就好。”

  隨后,又從藥箱拿出一粒玩具藥丸塞到他嘴邊,“爸爸吃藥。”

  尤瑾張了嘴,沒還沒碰到藥丸,小芽就已經拿開,“好啦,吃過藥,很快就好。爸爸要多喝水,多休息…不能吃辛辣的東西,不能吃雪糕,不能吃辣椒…”

  小芽像個十分負責的小醫生,極其認真地交代生病后的禁忌。

  尤瑾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沉,緩緩側頭,全身繃緊著。

  他的注意力全在后背,即使看不到,但他仿佛能感知到宋晚夕的每一個步驟。

  她動作很輕,但掀開傷口紗布的時候,他還是很痛,拳頭不由得握緊。

  宋晚夕重新給他上了新藥,拿出體溫計看了溫度,“39度2,需要吃退燒藥。”

  宋晚夕爬下床,收拾起那些換下來的帶血紗布,進衛生間洗手,拿著藥送到他面前。

  “把藥吃了。”宋晚夕遞給他。

  他沒接,小芽從他身上爬過去,接住宋晚夕手上的藥丸,塞入尤瑾嘴巴里。

  小芽:“爸爸,媽媽說過,只要吃完藥藥,就能吃山楂片。”

  尤瑾把藥含住,接過宋晚夕遞來的水,仰頭喝了一口。

  小芽開心地笑了笑,向宋晚夕伸手。

  宋晚夕疑惑:“什么?”

  在小芽過往生病的經歷里,吃藥是可以獎勵甜甜的山楂片,“爸爸的山楂片呢?”

  宋晚夕:“沒有。”

  小芽嘟囔,“爸爸吃藥為什么不給山楂片?”

  宋晚夕滿臉無奈,看向尤瑾。

  尤瑾不但沒幫她,反而認同小芽的話,極其認真地點點頭,“嗯。”

  宋晚夕輕輕呼氣,輕聲輕語哄著,也不知道是哄誰了,“下次,我下次一定給山楂片。”

  小芽捧住尤瑾的臉,向她示意,“媽媽,還有呢?”

  宋晚夕臉色瞬間泛了紅,拿起水杯轉身離開,“我出去把水杯洗了。”

  小芽沖著宋晚夕喊:“媽媽,你還沒親爸爸呢。”

  宋晚夕奪門而出。

  尤瑾抱著小芽,苦澀的語氣輕聲問:“她為什么要親我?”

  小芽抱著尤瑾的脖子,糯糯的語氣說:“因為爸爸乖啊,爸爸吃藥不哭,也沒有山楂片。”

  尤瑾輕笑,反問:“媽媽以前是怎樣親小芽的?”

  小芽雙手捧住尤瑾的臉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嘴里念叨:“爸爸是個乖寶寶,爸爸最棒!小芽最愛爸爸了!”

  尤瑾苦澀抿唇,笑而不語。

  吃過藥后,尤瑾很快就睡著了。

  宋晚夕把客廳的玩具收拾好,把別墅的衛生都搞了一遍。

  午飯時間,她去房間看尤瑾,發現他睡得很沉,便沒再打擾他。

  夜深。

  尤瑾醒來時,房間里漆黑一片,他退了燒,身體變得輕盈些許,精神也好了很多。

  窗外一片漆黑,皎潔的月色映入房間。

  他起身亮了房間燈,動了動疼痛的后背,穿著拖鞋離開房間。

  一樓客廳亮著燈,他緩步下樓。

  小芽坐在茶幾的地毯上,拿著幾張白紙在畫畫,很是專注。

  他視線掃過整個客廳,深眸暗淡,眼底泛起一陣失落。

  他來到茶幾邊的沙發坐下。

  小芽抬起頭,“爸爸,你醒了?”

  尤瑾抿唇淺笑,點頭:“嗯,醒了。”

  “你快去吃晚飯吧,你吃完晚餐還要吃藥。”小芽放下畫筆,站到尤瑾身邊,小手摸上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即使什么也不懂,還是一本正經道:“爸爸還在生病,吃完藥,還要多休息。”

  尤瑾握住小芽的嫩呼呼的小手:“小芽,你吃晚飯了嗎?”

  小芽點頭,“吃了。”

  尤瑾上下打量她,穿著干凈可愛的卡通睡衣,“洗澡了?”

  “媽媽幫我洗的,還洗頭發了呢,你聞聞。”小芽把頭靠到尤瑾鼻息下。

  尤瑾輕輕靠近她腦袋,寵溺慈笑:“小芽香香的,真干凈。”

  小芽開心的眉眼彎彎,露齒笑著,“是啊,我好香香的。”

  尤瑾輕輕揉著她可愛的小腦袋,再一次探頭繞看一圈客廳。

  小芽準備離開尤瑾的懷抱,坐回去畫畫。

  尤瑾將她的小身子拉回來,輕輕擁入懷里,在她耳邊小聲問,“小芽,你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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