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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趙大鵝抬斷了周春文的胡說八道,有點疑惑的問道:“大姐,你不是說你打算不結婚嗎?怎么一天變化的這么快?三國的老曹操都沒你變臉快呀。”
周春文聽了之后,臉色變了變,狡辯道:“你懂個啥。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好的,我就不嫁人了。但是,萬一瞎貓碰見死耗子呢…”
“呵呵。”趙大鵝回了周春文一個大大的呵呵。
這年頭相信世界有鬼,也不要沒事相信男人那張嘴。
好男人?又不是人人都是曾小賢不是?!
過日子,夫妻雙方本就是互相克制隱忍罷了。
根本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他(她),只存在你眼里十全十美的他(她)。
僅此而已。
“大姐呀,生活更多的時候呀,是身不由己的。等你再過幾年,我大姨他倆一給你下命令。到時候,你就結婚了。就算退一萬步也頂多是找到一個你覺得還行的,能湊合到一起的。別的,你就自求多福了。不過大姐你到時候可別千萬想不開,找個小白臉,啥也不是的那種。”
周春文嗤之以鼻的說道:“你爹不是小白臉,也啥也不是,我堅決不找你爹那樣的。”
趙大鵝被噎得半天沒說出來話來,她捂著胸口:心臟疼。
和周春文說話多了,要常備速效救心丸。周春文確實牙尖嘴利,功夫了得,懟人一愣一愣的,而且最近和趙大鵝呆的久了,越發厲害起來。
周春文看了眼趙大鵝那副了熊樣,笑著:“大鵝,一會兒還得辛苦你幫我干活撿樹叉子。”
趙大鵝歪著腦袋:“哼!”
這會兒趙鐵生那邊已經在樹上,開始拿著斧子,砍那些礙事的樹枝了。
這是一棵老品種的楊樹,也叫小葉楊。
后世一直以為說什么紅杉一類的樹,才會長的更高一些。但是這個時代,楊樹也可以幾十年,七八十米的也是有的。
當然,后來這些大的樹都沒有了。具體去干什么,趙大鵝也不知道。不過都是人為砍的。
有的為了開荒種地,有的為了燒火做飯,有的為了建房搭屋,也有的進了城了,反正去處很多,但是那些樹也就沒了。
再后來,雖然重新栽樹了,但是人們又開始圖經濟利益,栽種的是速生楊。趙大鵝對這個很了解,不知道哪個腦殘研究出來的,那種速生楊樹葉大,加劇了當地水分流失,環境開始惡化不說,那種破樹,十年八年就廢了,直接自己死了。特別不好管理。
再說了,這個年代的樹,也沒人管理過。
所以,新生的東西也不一定都是好的。
什么東西都是兩面性的,有優點就一定有缺點。
趙大鵝和周春文正說著話,趙永波嘎油嘎油的從旁邊跑了過來:“大姐,大姐,你咋又回家了?”
“閑的沒事。你別亂跑,躲遠點,萬一樹叉子掉下來,砸著你咋整。”
“嗯嗯。”
趙永波倒是很聽話的站在趙大鵝旁邊呆著,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趙永波說道:“大姐,最近還有啥活沒?”
趙大鵝蹙眉:“還真沒有。你也不能天天砸缸去,再說了,缸都沒了。等我過幾天給你找點活的。”
趙永波點頭。
這邊聊著天,那邊過了一會兒,趙鐵生就拴好了繩子,準備開始一段一段的鋸樹了。
趙大鵝看著似乎還得個一段時間,便也無事可做。讓趙永波找他爸爸玩去,自己領著周春文回了倉房。
后院人多,趙大鵝就琢磨去前邊共用的水井,打點水,燒點茶喝。
大冷天的,誰知道他們事多。
本來如果直接放樹,不怕砸房子,可能一兩個小時就完活了。這么一段一段的,折騰到下午也有可能。再說了,誰敢保證就一切順利來著。
而且,就算是趙鐵生在上邊,一會也會累的扛不住。
樹上可不是地面,站著特別累,而且還要一直騰出來手來,要把著樹杈,要不掉下來就不好了。這么一弄,人根本在上邊沒多少力氣了。而且,上邊風大,為了保持平衡,人都需要花很大力氣。
弄不好,趙鐵生也就弄一棵樹就得下來。
后邊還得換人上。這么就更耽誤事了。
“我去整點水去,大姐你先呆著。”
趙大鵝拿著水桶就出來了。
趙大鵝到了村里公用的井口旁邊,這破井,不知道什么時候打的。夏天沒啥事,冬天的時候,井沿旁邊都是冰,走幾步就滑得不行。
井口還特別寬,反正村里人多,基本上也都在這打水。
水位很低,基本上兩三米就有水了。
趙大鵝擔心自己走著滑,就先把桶放一邊,捧了幾捧土,就揚到冰冰上了。
正要過去打水,就聽見后邊有腳步聲。隨后就有人訓斥道:“你干啥呢?咋還往井里邊扔土?這是吃的水,你咋還禍害呢?!”
趙大鵝低著頭正在打水,便說道:“冰冰太滑了,我怕掉下去。就整點土墊上了。這人來人往的,誰要不注意,萬一踩cileng了,掉下去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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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趙大鵝打了回一回頭,看見的卻是趙鐵宗的兒子趙永金。趙大鵝不由得眉頭一皺,冷冷的哼了一聲。
其實說起來,趙鐵宗的老婆和趙大鵝的母親,還有一定的偏親呢,也姓程。趙大鵝記得母親應該管她叫二姐。但是好像也是很遠的那種,不是親的堂姐,應該是趙大鵝母親程錦湘叔伯二姨家的孩子。
反正八竿子能打著的親戚,但是應該很遠了的。這個趙鐵宗有一個兒子,三個姑娘,指定是在這個時代不允許的。
本來趙鐵宗當老師來著,后來也被人告狀,免職了。現在在家務農。
所以趙鐵宗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兒子趙永金身上。趙永金這個人,前世趙大鵝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壞的,但是談不上好。
趙大鵝聽他剛剛那么說,也沒太在意,以為就是他吃飽了撐的吧,所以雖然不滿,倒也并未多說什么。
不過既然人家趙永金都說了:你趙大鵝往吃水的井里邊扔土,趙大鵝便拿著手把土往外邊挪了挪,之后用水嘩啦一沖。
土被水就沖沒了,只有冰了。
趙大鵝又小心翼翼的提了一桶水,之后說道:“大哥,我可沒扔土。整干凈的了。”
趙永金也沒多說什么。
趙大鵝轉頭也就走了。
突然,撲通一聲。
再之后就去趙永金的呼救聲。
趙大鵝再回頭看的時候,趙永金掉井里邊去了…
趙大鵝:臥槽!壞人報應來的這么快?!
呸呸呸!
趙永金不太壞,他爹比較壞。
趙大鵝四下張望,也沒看著其他人,于是把水桶放下,朝著家里跑,一邊跑一邊叫:“不好了,有人掉大井里邊去了。”
趙家老宅后院一群放樹干活的,還一群看熱鬧的,一聽趙大鵝這么喊立刻就沖出去幾個人,跑到水井那里。
那口井的井水,離地面也就兩米,但是這兩米就挺致命的。
因為趙永金不會游泳不說,這家伙還近視眼,估摸八百度起步。趙永金是戴眼鏡的,眼鏡早就沒了,人在井里邊撲騰著。
趙鐵宗到了跟前,一看是自己兒子,撲通一下,跳了下去。
結果…
結果是本來救一個人就行了,現在還得救兩個人了。
這趙鐵宗也不會游泳。
趙廷緒也出來了,看見一團亂七八糟的罵道:“趙鐵宗,你特么有病吧,你不會游泳你下去干啥?”
“找繩子,繩子。木頭棍子也行。”
眾人急匆匆的從旁邊拿出來一個木頭棍子,底下兩個人倒也不至于淹死了。
不過趙永金早已經沒啥反應,讓趙鐵宗拎著。
趙廷緒一看情況不太好,也顧不了那么多了,說道:“他倆要不行,都給我精神點。”
隨后趙廷緒直接也跳下去了。趙廷緒是會游泳的,不過現在冷的離譜,井水也是嗷嗷涼。
趙廷緒下去之后,先讓人拿著繩子把趙鐵宗給拽上去。
之后他在下邊托著趙永金,之后綁上繩子,把趙永金也弄上去了。最后,趙廷緒才上來。
幾個人上來之后,趙永金已經半昏迷狀態了,眾人叫了幾聲,有反應。之后把趙永金的肚子用膝蓋頂著,嗆出來幾口水,趙永金這才好起來。
不過這前前后后,就快十幾分鐘了,這個溫度零下二十來℃,水都瞬間結冰。人也凍的嘴唇都紫了。
“整屋里去,整屋里去。”眾人喊著,就把趙永金給抬屋里去了。
趙大鵝也打算回去,卻被趙鐵宗給攔住了,他質問道:“我兒子好好的出來打水,怎么就掉井里了?是不是你推的?”
趙大鵝自己都愣住了,她抬頭看著一身水的趙鐵宗,頓時火冒三丈:“你特么有病吧。我特么好心好意看見你兒子掉水里,我幫著叫人,要不然人都淹死了,你特么還問是不是我推他了?!”
趙大鵝越說越氣,嗓門立刻就大了起來:“我推你媽呀我推!你特么犯病你去醫院看看,別特么沒事找茬。仗著自己歲數大要死了,你找什么茬!”
趙大鵝這么聲音一大,立刻人們就過來了。
趙鐵宗臉色很難看,他指著趙大鵝,向旁邊人說道:“那別人怎么沒看見?你不推我兒子,你為什么要去喊人救他?”
趙大鵝:???
這是哪來的傻叉!
真特么精神不好呀!!!
老子曾經說過:碰見腦殘,怎么辦?把腦殘甩給另外一個腦殘…
“爺爺,你孫女讓人誣陷了,咋整?”趙大鵝大聲問趙廷緒。
趙廷緒就在旁邊。
趙廷緒聽趙大鵝這么說,立刻就火冒三丈,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給趙鐵宗一個大嘴巴:“反了你了!”
趙廷緒的人生格言:反了你了!
行動宗旨:我行我素!
智商層面:時有時無!
做事風格:我是老大…
趙廷緒這一巴掌直接把趙鐵宗都扇蒙圈了:???
眾人則是一臉淡然,畢竟趙廷緒這五六十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一言不合就揍兒子,也是常有的事。三個兒子,甭管是趙鐵生、趙鐵剛,還是趙鐵寶,哪個沒被老父親扇過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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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宗雖然是侄子輩的,不是趙廷緒親兒子,但是也是親侄子。
打就打了,趙鐵宗也不敢反抗。
畢竟,別的不管,就連趙大鵝有時候都佩服老頭的氣場。
趙鐵宗懵了一會兒,隨后聲音就變了,也不大聲白嚷了,也不怒氣沖沖了,轉而低聲說道:“七叔你別生氣呀。我就問問…”
啪的一聲。
趙廷緒又是一個大嘴巴:“我孫女干啥,輪到你來問?”
趙大鵝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瞧瞧瞧瞧!你看這倆人,正好。真是一物降一物呀!這事趙大鵝自己都不太好說。和趙鐵宗她犯不上解釋,畢竟人不是她推的,她為什么要解釋。
但是趙鐵宗輩分比她大,趙大鵝也不能直接罵娘對不對。
所以,這事趙大鵝讓趙廷緒出面最好。
雖然趙大鵝和家里關系很差,但是家丑不可外揚…
哪家過日子,不是一地雞毛?
趙廷緒這個人,最怕別人說他家過得不好。雖然他也不喜歡趙大鵝這個孫女,但是不喜歡歸不喜歡的,他也不討厭呀。
趙廷緒的世界觀很簡單:要孫子…
大不了讓趙鐵生再生一個,生三個頂多罰款不是,畢竟現在趙大鵝妹子已經在了,木已成舟,無能為力了。不接受,也得接受。
總不能日子過成妻離子散吧。
所以,有人說趙廷緒孫女壞話,趙廷緒第一反應不是解釋。解釋在他這里不存在。
趙廷緒十來歲就參加過擔架隊,戰爭時期,在死人堆里抬出來一群傷員。
當然了,趙廷緒沒當兵。只是后勤隊的。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退伍的說法。
而且趙廷緒抬擔架的時候也比較短,沒幾個月,打完仗就回家繼續種地了。不過趙廷緒畢竟見過大場面的人,那股子氣質,一般人還真比不過他。
別的不說,就是一個硬氣。
第二巴掌打完,趙鐵宗嘴角都出血了,但是終究趙鐵宗不敢說太多什么,低著頭不敢說話。
趙大鵝冷冷的看了一眼趙鐵宗,這才說道:“我大哥是冰冰出溜了,自己掉進去的。要不是我回去喊人,早特么淹死了。這破井,都是冰冰,也沒人整,早晚都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