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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事,最好還是要親力親為。雖然辛苦一些,但是哪有不辛苦的活。趙大鵝一直惦記著要不要蓋個粉碎機的場院,增加點副業。
要不然,指望著賣水那些不太穩定的收入,總不是一個好的路子。
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萬一碎了,就沒得吃了。
而且這個副業,還有個好處。就是解決老爹趙鐵生這個大難題。
趙鐵生這個人,腦袋還挺聰明,也能干,但是有一些懦弱,實際上和別人溝通也不太理想。雖然趙大鵝反感他,但是也不能否認趙鐵生是自己老爹。
況且看著老爹整天那副德行,仍舊給老宅那邊干活,趙大鵝也不是很舒服。
倒不如給他找點活干,讓他去干活,自己收錢。既解決了趙鐵生繼續幫王桂香干活賣命的想法,又能多點收入,可謂是一箭雙雕。
隨后趙大鵝頭天晚上,就給祥子打了招呼,第二天要進城。
進城主要就是打聽打聽粉碎機到底多少錢。
第二天趙大鵝在縣城溜達一大圈,逛了好多五金店,才算徹底弄清楚。
這個時候,一臺稍微大一點的粉碎機,只要幾百塊。貴的是單獨上的電機。
電機比較貴,而粉碎機就是個鐵殼子,不怎么值錢。電機又分很多型號,按著趙大鵝的理解,最低要求是3000w的,再大的電機,就需要三相電了。
不過3000w的功率也不是很夠用。如果是四千五到六千五的,就勉強夠用了。
當然了,這種雖然還是要三相電。可是村里沒有三相電是個大老難。
趙大鵝打聽了好多家,基本上如果一套6500w電機的粉碎機,全套下來,要最低1600塊。如果是三套,可以砍價到4500塊。
這是機械成本,還需要一些電纜,新的電表,也沒有算上什么電費,人工一類的。
4500塊,要很久才能賺回來?
趙大鵝簡單計算了一下,一般粉碎一袋糧食,差不多兩分鐘到三分鐘過得頭一次粗籮,之后過一遍五分鐘的細籮。一個小時可以粉碎出來差不多七八袋糧食。電費如果是工業用電,就會很貴,如果是民用的只要兩毛錢一度電。一個小時大約一塊五毛錢的電費。
一個小時最差賺五塊多,三個機器混著用,勉強能當兩套用。這樣的話,一天差不多有個百八的收成。
當然了,這都是理論上。實際上這個活特別分季節,如果是冬臘月,或者農閑的時候,用的人就會多一些,如果是忙的時候,也許一天都沒有一個活。
趙大鵝是知道,附近還沒人弄機械化的粉碎機,所以這個還是有市場的。東臺子村,前前后后幾個組就有個一千來戶人家,其他村子也沒有這東西。確實可行。
當然了,賺錢沒有那么容易的。現在趙大鵝求穩,一切還是等到年后都搞得差不多了再來。
家里的一大堆爛攤子,還是要處理處理的。
看完這些,趙大鵝請祥子吃飯,也沒吃什么大魚大肉,就在旁邊不遠的一個四季面館,要了兩碗手搟面。
不得不說,縣城的物價,還是有一些高的。一碗手搟面,就要三塊錢了。
“祥子,你和小蔡同學感情談的咋樣了?”吃面的間隙,趙大鵝問道。
祥子臉上一紅:“就…就那樣。不好不壞。”
“不好不壞可不行,你是男的,要主動一些。”趙大鵝說道。
“家里…我家里,和她家里,都反對。”祥子說到這個心里就有點失落。
自己家反對是因為蔡小鳳是二婚,一個小伙子娶二婚,家里自然反對。而且祥子也不是有什么殘疾,身體挺好,精神也挺好的。
所以家里對于二婚的蔡小鳳就不滿意。況且祥子也挺能干的,能賺錢,還年輕。為什么要找個二婚的?
蔡小鳳的母親,病在床上,也不太同意這個事。主要是有顧慮,怕祥子始亂終棄吧。
趙大鵝只是勸著說這件事要慢慢來,還是要看祥子內心的想法。本心上如果喜歡,那便是喜歡。
“咱們農村人,能找個讀過書認識字的媳婦都難。女孩子讀了書,便到了城里,安家落戶了。蔡小鳳能干,也挺知書達禮的,你自己看著來吧。誰也別為難誰。有情人,總會在一起的。
對了,生意最近咋樣?我這段時間忙,沒怎么關注。都是你一個人忙著。”
“挺好的。最近我們走了好幾個廠子,還有小區什么的。做了一些宣傳,咱們的康熙泉還挺受歡迎的。現在一天能賣五六十桶水了。”祥子說起來這個就挺興奮的。
“小老姑,正好有個事和你商量來著。小鳳說,要不在這邊租個門市,這樣子方便一些。或者開個超市什么的。”
趙大鵝眉頭皺了一下:“談這個還是太早了。才干多久,沒賺那么多錢的。把水放菜小鳳家里就行了。這樣吧,也要過年了。祥子你經營著我點,今年給你和蔡小鳳一人二百塊錢獎金吧。”
蔡小鳳的想法還不錯,但是難免租房子什么的,會花很多錢。那倒不如直接放在她家,做個中轉站,這樣她也多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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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就是生意好了一些,想多賺點錢。
趙大鵝心知肚明,可以給一些。但是不能太多,給太多蔡小鳳萬一膨脹了,咋辦。
祥子倒沒想那么多,笑著說道:“小老姑,你咋說咋是。”
下午的時候,趙大鵝買了一些吃的,便回來了。
先把東西放在了大姨家里,轉身趙大鵝去家里尋找老爹趙鐵生。
果不其然,趙鐵生在倉房里生火做飯,倒也沒出去做什么。
父女二人雖然不像仇人相見,但是仍舊不免還是很有隔閡。
“我想把老宅前邊這,蓋一個雜亂的屋子不漏雨不灌進來大風就行。場院那種。你感覺咋樣?”
趙鐵生先是愣了一會,爾后有一些疑惑的問道:“蓋這個東西做啥?這天寒地凍的。”
“就是因為天不暖和,所以才問你。我出錢,你和我三叔一起弄個粉碎機,這樣你們日子也有的過。權當是多點活干。就弄個粉糧食的地方,給大伙粉點糧食,賺點錢。”趙大鵝說道。
“你三叔反正閑著沒事。我也沒啥事,倒是行。弄點磚頭,鋪上地面,四外用木頭橫幾道,上邊放幾個舊的棉被就可以。等開春重新壘墻就行。不過房頂不好整,下大雪的話,就難了。”
趙大鵝想了想:“行。你問問我三叔,這事行不。這個院子你倆沒分家,不是你的。我爺爺也不可能給你,不過如果我三叔說用,我爺爺又一定不會說啥。日子越快越好,我去研究研究電的事。”
趙鐵生還想說什么,趙大鵝卻已經走了。
今天出去趙大鵝也順帶收了一下賬目,大約收回來四千來塊錢。如果要買三臺機器,加上弄一下三相電,估計還是差很多的。雖然說蓋一個簡單的場院屋子,花不了多少,但是總歸要花的。
不過愁歸愁,還是要吃飯的。
家里一個做飯的都沒有,總不能自己做飯吧。
趙大鵝走到趙鐵剛窗戶邊上,敲了敲:“三叔,都下午三點了,該醒酒了。”
趙鐵剛睡的迷迷瞪瞪的,起來看了一眼是趙大鵝,便又躺著接著睡覺。
趙大鵝便開了屋門進去了,滿屋子嗆鼻子的味道。
豬窩都沒這么味道大。
“起來,我去給你做點飯吃。”
趙鐵剛這才起來,旁邊的趙永波正拿著幾個玻璃球,自己趴在地上玩呢,趙大鵝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不錯,你小子這兩天不穿開襠褲了。走,去我那屋,給我燒火去。”
趙大鵝也沒啥吃的,就買回來幾斤羊肉,還有一些餅子。那種芝麻沒有帶餡的燒餅。
趙大鵝切了點羊肉,扔鍋里,放了點水,弄了點鹽一放,開始燉起來。
隨后趙鐵生和趙鐵剛就在倉房這個小屋子里,看著趙大鵝。
“你倆明個給我干活去。肉不能白吃,上次買的燒刀子,還有二斤。三叔,給你留著呢。”
趙鐵剛一聽有酒,就開心:“哈哈哈,還是大侄女心疼三叔。”
趙鐵生倒是不愛喝酒。
趙大鵝拿了兩瓶珍珍荔枝,就是一種易拉罐的小飲料,很便宜,但在這個時代也是稀罕物。
她就打開遞給了趙永波,趙永波接過去,就喝起來,也不管涼不涼。
反正趙大鵝覺得小孩子嘛,抗造。喝不出事的。
不一會兒,一鍋的羊肉湯就開鍋了。
趙大鵝拿出幾個大碗,給趙鐵生和趙鐵剛一人盛了一碗,不過多數是湯,反而盛了好多帶肉的給趙永波。
之后又往鍋里扔了一些蔬菜,反正火鍋不是火鍋,就那么回事,有的吃就行。
咸菜是有的。
端上來,放上桌子,就準備開飯了。
“大鵝你倒是兩三個月沒在家吃飯了。”趙鐵剛說道。
“你做呀…我就想吃現成的。”趙大鵝一撇嘴:“我媽不在家,沒人做飯。”
“你三嬸也讓你整跑了…”
“別鬧。三叔你可別冤枉我…”趙大鵝拿出來一個酒杯,給趙鐵剛倒了滿滿一大杯。是四兩的酒杯。
雖然燒刀子72度,但是對于整天泡在酒里的趙鐵剛來說,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甭管多大度數的,四兩很少,八兩不多,一斤正好…
“晚上了,喝兩杯。別太多了,這個燒刀子度數大,喝多了以后你得酒精肝。不過我感覺夠嗆,你反正也酒精肝了。”趙大鵝嘆了口氣。
前世趙鐵剛確實后來酒精肝了,但是還挺大歲數…
你說這玩意講理不?
反正趙鐵剛也不是因為喝酒喝死的,得了酒精肝也沒事。他命大,使勁喝吧。
人生能有幾回醉,該吃吃該喝喝。有時候趙大鵝還挺羨慕趙鐵剛的,前世趙鐵剛活的窩窩囊囊,也是這么一直喝來喝去的。兒子娶媳婦沒錢,趙永波出去騙回來一個…后來孫女念書沒錢,國家管,到后來自己沒錢活著,就跑村長家一躺,成了五保戶了。
不得不說,時代和國家養活了趙鐵剛一輩子。
但是他的人生,也不見得比別人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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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剛滋味了一口:“嘶…哈…不錯不錯。”
趙鐵剛夾起來一塊咸菜,就著酒喝起來。
趙鐵生喝著羊肉湯。
趙永波吃著肉,喝著珍珍。
趙大鵝也盛了一碗湯,喝了幾口,撒了點胡椒面。
“我想干點啥。你倆別發表意見,只提供點建議就行。”趙大鵝說道:“蓋個粉糧食的店,就在前邊。三叔你同意不。”
“我不反對。你都請我喝好幾頓酒了,我咋反對。”趙鐵剛說道:“但是你爺爺奶奶能干不?”
“這個…”趙鐵生吞吞吐吐,被趙大鵝瞪了一眼,就不說話了。
“他倆干不干,和我啥關系。三叔你去說,你就說這院有你一半,你媳婦都跑了…”
“你三嬸是你整跑的…”
“你別鬧,明顯王桂香整跑的…”
“不是,你兄弟說了,主意都是你出的。你出完餿主意,你三嬸就跑了…”
“跑了好。”趙大鵝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跑了你怕啥,你又不是沒媳婦,你媳婦跑了,只要沒離婚,你是不是還有媳婦?”
趙鐵剛愣了一會:“好像不太對…”
“那就是喝的不到位。”趙大鵝把趙鐵剛喝到半杯的酒杯滿上:“接著喝。”
又過了一會兒,趙鐵剛已經喝了六兩了,趙大鵝又給滿上一杯:“一會兒,咋和老頭老太太說?”
趙鐵剛眼睛喝的都有點直了:“院子有我一半。我蓋個粉糧食的店,干活賺錢。有錢就有媳婦了。”
“他倆反對咋辦?”
趙鐵剛立刻就怒了:“那不行。憑啥反對?我現在沒媳婦,我不得好好干活?好不容易我大侄女給我整點活干,能頓頓喝上酒,你倆反對?我特么不好好過了…”
“這就對了。”趙大鵝嘿嘿嘿一笑。
趙永波看著趙大鵝,有點疑惑的問道:“大姐,我爹喝多了。”
“沒喝多。他現在說的才是實話。”趙大鵝笑著說道。“你爹不喝多了,不敢和你爺爺奶奶去嗶嗶賴賴。喝多了的你爹,天老大,他老二。誰擋了他喝酒的路,他和誰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