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聽到皇上提及這兩個字,琳萱的睫毛霎時輕輕顫動了幾下。
曾經,她獨自一人遠赴樓蘭,無數次期盼著皇上能出現在她身旁,溫柔地說出這兩個字。
然而,那些日子里,她不僅沒有見到他的人影,甚至連一封書信都未曾收到。
樓蘭人見她并不受大夏皇室的重視,對她也頗為輕視。她心中的苦楚,又有何人能知?
這些年來,她是如何帶著雨薇艱難度日的,他又怎會明白?
如今,好不容易一切有了轉機,大夏卻派人來接她回去,理由是太后想念她。
多么可笑啊!
只有在她對那些大夏人有價值的時候,他們才會想到她。
琳萱想到這里,睫毛低垂,掩住了眼底的情緒。
再睜開眼時,她的眼圈已經泛紅,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陛下,太后的身子究竟如何了?我這一路趕來,心里一直揪得難受。”
皇上聽了她的話,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母后時日無多,恐怕就盼著能見你一面了。”
琳萱聞言,淚水奪眶而出,她哽咽著說:“都是琳萱不孝,琳萱應該早些回來的。”
皇上搖了搖頭,溫聲安慰她:“這怎么能怪你呢?你遠在樓蘭,哪能知道這里的事情。”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延壽宮。太后聽到琳萱回來了,竟然掙扎著坐了起來,用微弱的聲音喊道:“琳萱!”
琳萱見到太后瘦弱不堪、氣息奄奄的樣子,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哭著說:“琳萱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姑母。”
太后凝視著她,仿佛時光未曾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懷念。
她緩緩伸出略顯顫抖的手,輕柔地撫摸著琳萱的發絲,感慨萬千:“回來便好,真的回來便好啊。聽聞你在那遠方歷經磨難,這回,就讓哀家好好彌補你。”
這時,一個小巧的腦袋從琳萱身后悄悄探出,琳萱連忙介紹:“雨薇,快來拜見皇姑母!”
雨薇的模樣與琳萱幼時驚人的相似,只是身形顯得更為纖弱。
太后一見,立刻想起了琳萱童年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向雨薇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隨即轉頭詢問琳萱:“這孩子叫什么名字?怎么如此瘦弱?”
提及雨薇,琳萱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心疼:“她叫雨薇。那時我身體欠佳,導致她出生時體質也弱。樓蘭的神醫曾斷言她難以活過十歲…每每想到是我讓她遭受這份罪,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
說到動情之處,琳萱的聲音漸漸變得哽咽,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再也說不出話來。
太后看到琳萱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責。
她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堅持把琳萱送到樓蘭,或許她現在會過得更加幸福。
想到這里,太后開口道:“快請院正來瞧瞧雨薇,一定有辦法的。”
段公公領命而去,他一邊走著,一邊冷眼打量著琳萱母女,心中暗自思量,這對母女似乎并不簡單。
院正本就隨時在延壽宮待命,而且他知道琳萱今天回宮,所以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生怕太后有什么閃失。
此刻聽到段公公來請,立刻匆匆趕來。
等他來到大殿內,才知道是給琳萱郡主的女兒診治,見到太后沒事,院正便讓雨薇在桌旁坐下。
他給雨薇把起了脈來,過了半晌,他對太后和皇上說:“陛下、太后娘娘,這位小姐脈相雜亂,臣不敢妄斷,不如請兒科圣手鄒太醫來診斷一番?”
“宣鄒太醫。”皇上說。
等到鄒太醫趕來給雨薇把完脈之后,整個大殿里的氣氛都沉重起來了。
鄒太醫說雨薇的病并非無解,只不過需要的條件十分苛刻,除了要用各種名貴藥材養著之外,還需要一味特殊的藥引——人血。
這血還必須是與她有血脈關系的人,在皇宮中與她一個血脈關系之人,總共也就那么幾個人。
除了琳萱外,只有太后和皇上。
太后身子虛弱,根本無法取血;而皇上作為九五至尊,其龍體更是寶貴無比,不能有任何閃失。
琳萱聽了后急忙說道:“太后與皇上均為尊貴之體,豈能因為此等小事傷害貴體,陳家人口眾多,我們再去尋尋,定能找到合適的血液。”
皇上點點頭:“雨薇的身子也不急于這一時。今日,你們剛回來先好好休息吧,朕將你們的住處安排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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