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顏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量:她們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轉頭看向琥珀,板著臉說:“琥珀,現在你也開始學著瞞著我了嗎?”
琥珀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主子給看穿了,慌忙捂住嘴,支支吾吾地說:“是…是清霜姑姑不讓我們告訴主子的。”
惜顏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知道你們瞞著我是出于好意,但是,如果因此被人鉆了空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你可曾想過這個嚴重䗼嗎?”
“奴婢…”琥珀聽到惜顏這番話,臉上閃過一抹掙扎之色。
接著,她咬了咬下唇,似乎鼓足了勇氣,才撅著嘴對惜顏說道:“奴婢其實心里頭也不愿意瞞著主子。只是,您現在懷著小主子,奴婢們是怕那些個煩心事會驚擾到您,讓您胎像不穩。”
惜顏含笑說道:“如今我已察覺你們有事瞞著我,你說我這日日憂慮,難道就不會對胎兒有所影響嗎?”
琥珀聽后覺得惜顏所言極是,況且她本就無意隱瞞,稍作思忖后,對惜顏道:“那奴婢便告知于您,只是日后若清霜姑姑怪罪下來,您可得替奴婢求情啊。”
惜顏聞言,心中微訝,沒想到入宮數載,琥珀對清霜姑姑仍是心存敬畏。
她輕輕頷首,應允道:“你放心便是,此事是我吩咐你說的,自是不會讓清霜姑姑責難于你。”
琥珀環顧四周,確認清霜姑姑并未在側,方才壓低嗓音,小聲對惜顏道:“此事關乎琳萱郡主。”
惜顏聞言,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似乎不解為何關于琳萱郡主之事,她們要對自己有所隱瞞。
琥珀繼續道:“聽聞當年太后對郡主疼愛有加,視如己出,郡主與皇上亦是朝夕相處,情誼深厚。可后來,不知為何,郡主竟被選定為和親之人,皇上還曾為此與太后起了爭執。”
說到此處,琥珀微微一頓,嘆道:“至于后續之事,奴婢便不得而知了。清霜姑姑也未多說,只吩咐待郡主歸來后,讓我們都謹慎些。”
惜顏聽罷,心中恍然大悟,原來皇上與郡主之間竟有過這樣一段過往。
想到自己為郡主之事奔波勞碌,皇上卻從未提及往昔,她不禁暗自思量:他是已然忘卻,還是那段情太過刻骨銘心,以至于不愿提及?
又憶起今日皇上匆匆離去,親自迎接郡主的情景,惜顏心頭不由一沉,只怕是后者居多。
琥珀見惜顏沉默不語,連忙出言安慰道:“主子,您且寬心。不管怎樣說,郡主畢竟已嫁為人婦,皇上便是心中有情,又能如何呢?”
說到這兒,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猛地住了嘴,心中暗自懊惱。
她抬眼望向惜顏,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想:“主子亦是再嫁之身,我如此言語,豈不是…
惜顏輕輕搖了搖頭,對琥珀說道:“琳萱郡主與我,終究是不同的。你所擔憂的怕是多慮了。此事我已知曉,你且退下,去忙你的吧。”
琥珀見狀,心中稍安,偷偷覷著惜顏的神色,見她似乎真的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施禮告退道:“是,奴婢告退。”
見到琥珀走后,惜顏坐下深思了起來。
此時,皇宮門前,一輛馬車駛了過來。皇上看著那輛馬車,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琳萱,一晃眼竟然十幾年過去了。
馬車在離皇上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名樓蘭人打扮的婦人帶著一個女娃從車上下來。
她看著年紀三十左右,但是歲月好像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張白凈的臉上不施粉黛,兩縷調皮的發絲粘在她的臉側,給她增添了幾分嫵媚的風情。
琳萱看著皇上,看著皇上高大挺拔的身姿以及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她的眼圈不由得有些微紅。
似乎是怕皇上察覺,她吸了口氣,硬生生將這委屈壓下,跪在了地上。
她的脊背挺得筆直,聲音隱約透著幾分疏淡。
“外臣陳氏見過夏皇。”
說罷,琳萱恭敬地磕了個頭,皇上看著她,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來之前,他想起了不少年少時的畫面,他以為按照琳萱的䗼子,見到自己不是撲到自己懷里痛哭傾訴思念之情,要不就是嬌俏地撅著嘴巴埋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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