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將大山炸去了一大半,漫天塵土混合著一股刺目的氣味兒散落一地。
“咳咳咳...”
塵土之中,咳嗽聲音傳來。
國師御氣化作盾牌,硬生生抗下了這一擊,粉唇一角有血。
待她狼狽的從廢墟之中爬了出來,頓時被眼前一幕震懾住了。
大山消失,山下皇宮化作火海,不絕于耳慘叫聲音,回蕩在夜空。
宛如人間煉獄。
神罰真的降臨了!
忽然,遠處一道身影出現。
“誰!”
國師如臨大敵。
當看清楚來人,她神情驚訝。
是寧缺。
寧缺絲毫無損出現。
相比國師的狼狽,寧缺就顯得太過于從容了。
“你怎么一點事情都沒有?”
她可是十一境練氣師,能夠擋下這致命一擊不奇怪。
但寧缺卻顯得比她更加輕松。
寧缺沒有解釋,而是走到了廢墟的殿宇中心,翻找著什么。
“一切不合理的爆炸,皆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線索肯定就在這里。”
寧缺非常冷靜。
他相信,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神罰。
忽然寧缺在角落找到了一些黑色,堅硬的小疙瘩。
抓在手中略顯沉重,無限接近于金屬。
國師灰頭土臉走來,“你在找什么?”
寧缺沒有理會,腦海如放映機,開始不斷重塑發生爆炸前的任何一個細節。
忽然寧缺笑了。
寧缺起身道,“看起來這日月神教還有個了不得的煉金術師啊。”
“懂得提煉稀有金屬,虧他能發現這東西具有爆炸效果。”
國師不解。
“煉金術師我知道,各大帝國為了鍛造黃金,白銀,鐵器,都會花費高價請來煉金術師,但稀有金屬是何物?”
寧缺沒有解釋,他雙手負立,看向山下皇宮燃起的熊熊大火,道,“閣下應該還沒有走遠吧?”
“既然在這里,那就別藏著了,出來見一面!”
“有人?”國師微微一愣。
忽然只聽見一聲笑聲響起。
在角落,一個穿著黑袍之人出現。
國師見狀,如臨大敵。
寧缺直視黑袍人,道,“你就是那個操縱隋國皇室的幕后之人?”
“神罰將至,我只是日月神的使者,你們殺了教主,日月神不會放過你們的,”黑袍人聲音沙啞,一雙幽冷的眼睛,在兜帽深處,戲謔凝視著寧缺。
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就好像真的是與神對話。
可寧缺二人知道,這是武夫十二境才有的畫外傳音。
寧缺一笑,“還裝呢,若真的是日月神降罰,那我問你,為什么黃金神像會流出血色的淚水?”
“那是神之異象。”
寧缺忍不住笑了。
這把戲騙得過隋國上下,若前世怕是連一個高中生都瞞不過去。
“別裝逼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把戲了,你騙得過在場所有人,但你騙不到我。”
“那紅色的東西,稱之為硝酸。”
“當然引起這場劇烈爆炸的,并非硝酸,它只是引子。”
“真正造成這樣強烈爆炸的是那兩座黃金神像。”
“材質偏向黃金,但卻并非黃金,而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稀有金屬,我稱之為銫。”
“銫跟硝酸觸碰,僅僅只需要一瞬間,便是能夠產生無比恐怖的爆炸效果。”
“不過可惜,你失敗了,因為我還活著。”
“只要我還活著,日月神教將徹底終結在這個世界。”
國師聽的一臉懵逼。
她根本聽不懂寧缺在說什么。
然而此時的黑袍人卻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他想不到,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寧缺是怎么知道的。
寧缺繼續道,“你這點把戲,我高中就不玩了,玩爆炸藝術,你還太嫩了。”
“在我動手之前,我給你一次機會。”
“現在我來問,你來答。”
“,天池的死去的三十二名護衛以及肺鼠疫,是不是你傳播的?”
黑袍人冷道,“你以為我會回答你?”
“行,我猜到你也不會回答,那就省時間了,來吧。”
寧缺頷首,大大方方向前走了一步。
一步縮地成寸,寧缺一瞬間來到了黑袍人身邊,一只手陡然扣住了對方肩膀。
聲音冰冷無比。
“你站在這個位置,不會真的以為你很安全吧?”
然而黑袍人笑了,他猛然抬頭,二人四目相對,寧缺臉色陡然大變。
奪目的紫光沖天而起,又是劇烈的爆炸響起...
寧缺和國師被吞沒。
遠處,一道身影站在樹梢之上,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眼神幽怨且不甘心。
“快了,就要成功了,再忍一忍,”黑影劇烈咳嗽,鮮血在他掌心如梅花綻放。
他虛弱的融進了夜色之中。
“寧缺!”爆炸中心,國師被掀飛了出去。
等她趕回來,發現寧缺相安無事站在原地。
一道氣縈繞寧缺四周,將他死死護住。
剛剛黑袍人竟然只是一個傀儡。
利用銫故意將寧缺引誘過去,在絕對的距離引爆。
但!寧缺做事,從來是行七分,留三分。
他也做好了意外的準備。
剛剛發現不對勁兒,他便已經將提前“氣海”的調動全身,形成了像國師一樣的罡氣護罩。
國師神情驚訝,“這家伙竟然也是氣武者,沒想到隱藏的這么深,而且至少是九境。”
“涼王,虧我還擔心你,沒想到你深藏不漏啊,”國師語氣帶著幾分幽怨。
寧缺走來,“跟國師比,我還是差了很多,走吧,下山去。”
“不抓這煉金術師?”
寧缺搖頭,看向深夜的黑暗,“這人比我想象的謹慎和聰明,不會這么容易抓到的。”
“而且我非常相信,他不會離開的。”
“為什么?”國師不解。
寧缺太聰明了,聰明的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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