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去錢莊換了碎銀,又找雜貨鋪買了一副葉子牌。
時間還早,她倒也沒有急著去找老太太,而是問了路人,逛到了高王府門外的街上。
花芷瑜就住在高王府里,她得想辦法見到人。
高王府的門口有四名站崗的護衛,進出森嚴,如果她趁夜里翻進高王府去找花芷瑜,且不說她能不能躲過高王府中的層層巡邏,就算躲過了,偌大一個高王府她不知道花芷瑜住在哪個院子里,也很難找到人。
而且就算她真的找到花芷瑜,她也不敢肯定花芷瑜會不會立刻大叫出賣她。
所以夜闖高王府的這個計劃肯定是行不通的,而以她如今在大齊作為出使郡主的身份,到高王見花芷瑜打亂了花芷瑜的計劃,花芷瑜更不可能幫忙了。
最好的辦法還是約花芷瑜出來一見,但怎么把消息傳到花芷瑜手上,又不會引起高王府中其他人的懷疑,又是一個問題。
長樂在高王府門外觀察了半天,看到一隊戲院的人從高王府里出來坐上馬車走了。
長樂立刻讓車夫跟上這輛馬車。
馬車在鶯歌院的門口停下,里面的人一個一個的下來,最后一個扶著一個小丫鬟的手緩步出來,看裝束應該是一個角兒。
長樂踩著腳凳下了馬車,看著那些人從馬車后面卸下裝了東西的大箱子,徑自走向裝束最獨特的那人。
柳鶯看到有人上前便停下了腳步,再看對方衣著華貴氣質不凡便知道不是普通人,便笑著福身行了一禮,先開了口,“姑娘可是有事?”
“我是慕名想來聽姐姐唱戲的,結果聽說姐姐不在院里。”長樂揚起笑容,嘴甜道:“你們這是剛去哪家府上唱了戲?”
柳鶯一聽原來是慕名來點她戲的客人,笑容又多了兩分。
“高王府的側妃娘娘想聽奴家的戲,奴家這幾日都去高王府。”
“姑娘想聽我的戲,過幾日再來吧。”
“啊?那怎么辦啊?”長樂露出苦惱之色,“我本是來汴南走親戚的,后日就要走了,豈不是聽不成姐姐的戲了?”
“而且這一走,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有沒有機會來汴南。”
長樂說著垂眸,臉上又多了傷感和難過,“其實我自己是不懂什么戲的,但我娘親聽過姐姐的戲,一直說如果能再聽一出姐姐唱的戲就好了。”
“可惜我娘親身子病弱無法離家,前段時間已經去世了。”
長樂說著捏了絹帕擦眼睛,柳鶯看的不忍,沒想到這姑娘慕名前來想聽她的戲,竟還有這么深的緣故。
“姑娘,你且與我一同進去,我單獨再給你唱一出。”
長樂立刻搖頭,“姐姐的嗓音都啞了,今日再唱豈不是要壞了嗓子,明日還如何去高王府為高王側妃唱戲。”
“姐姐若是因我而得罪了高王側妃,那我又如何能夠安心。”
柳鶯動容,心說這姑娘不僅人美,還如此心善,想了想道:“姑娘,你明日可有安排嗎?”
“若是沒有安排,你要不要跟著我去高王府?屆時你就假裝是我們戲園子里的人,到時就在旁站著聽戲就好。”
“如此一來,既為你圓了你娘親的遺愿,也不耽誤我的差事,如何?”
長樂的眼睛瞬間就亮,“真的可以嗎?謝謝姐姐,那我明日來找姐姐。”
柳鶯看她這么高興,心情也挺好的。
又閑聊了兩句,因著柳鶯還要去回園主,長樂跟她約定了明日來找她的時間后告辭。
長樂上了馬車,臉上天真無邪的笑意斂了起來,“車夫大哥,你是汴南人,可認識方才那位姐姐?”
“鶯歌兒啊,我們汴南城的名角兒,連太后都是聽過她唱戲的。”
鶯歌兒一聽就是藝名。
“那她的大名叫什么呢?”
“郡主同鶯歌兒說了那么久的話,原來還不認識啊。”
“鶯歌兒的大名叫柳鶯,聽說原也是官家的姑娘,只是父兄落了罪被砍了頭,她自己也流落到了戲園子。”
原來叫柳鶯。
長樂方才一直姐姐姐姐的叫柳鶯,就是因為不知對方的名字,好在柳鶯名氣夠大,并沒有細究她隨口扯的瞎話,不然就該露餡了。
問到想問的,明天又能去高王府,長樂就不再多說什么,囑咐車夫往前走,看到有清單的吃食和糖葫蘆就買了些,然后帶著換的碎銀子和葉子牌去看老太太和圓圓。
長樂留下陪老太太和圓圓吃了晚飯,又陪著老太太打了一會兒葉子牌解悶才回了驛館。
驛館的正廳亮著,沈淮安正在和隨行的另外幾名使臣商議正事,看到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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