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絕了周家的后,讓周家只能守著江懷玉這一個希望,又故意把江懷玉往邪路子上養,讓周家抓住希望又陷入絕望。
這是她對周家的報複。
除了周家,她當然也不會放過殺了她未婚夫的江家。
江懷玉聲音發澀,“那江家呢?”
“您這些年連父親的面都不見,也不管江家的任何事情,除了那個被你悶死的孩子,這些不算你對江家的抱負嗎?”
悶死那個剛出生的孩子,讓江家永遠也沒有真正的嫡出的孩子。
這可以算是抱負,但同時又何嘗不是對她自己的一種傷害。
那畢竟也是她的孩子。
周夫人看出江懷玉在想什么,抹掉臉上的淚痕嗤笑了一聲,“悶死那個孩子的時候,我沒有半分猶豫,悶死之后也只覺得痛快。”
“我怎么可能為強暴我的畜牲生下孩子,還要為他養大孩子。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年我不見那個畜牲,也不管江家的所有事情,就連中饋也是讓府中陳姨娘管著,你覺得是為什么呢?”
江懷玉搖頭,他不知道他姑姑這么做的用意。
因為他很清楚他姑姑的手段,如果他姑姑愿意,陳姨娘根本不可能在江府作威作福。
“因為陳姨娘在外頭有相好,就連她生的孩子也是她跟那個相好的,根本就不是江瑾豐的。”
“她掌管江家銀錢往來這么多年,早已經把江家搬成了一個空殼子。”
“不僅如此,她還跟她的相好商量著要弄死江瑾豐,早已經給江瑾豐下了慢䗼毒藥。”
“當然,那個毒藥是我暗中提供給她的。就連這個法子,也是我裝作無意提醒的她。”
“陳姨娘又懷孕了,太醫診了脈還說是男胎。江瑾豐這段時日正忙著想抬了陳姨娘做側夫人,卻不知道陳姨娘肚子里懷的根本不是他的種,而且他自己死期已到。”
江瑾豐這些年也只有江懷玉這么一個兒子,而江懷玉面上看著只跟周夫人親近,跟江瑾豐半點都不親近,就連容貌上也沒有分毫相似之處。
若不是江懷玉的模樣生的像周夫人,江瑾豐都要懷疑江懷玉不是他的種了。
但事實上,江懷玉確實不是他的兒子,跟周夫人長得像也不過是因為侄兒像姑,而這些也全都在周夫人的算計中。如此既能報複周家,又能避免被江瑾豐懷疑。
所以陳姨娘又懷孕,而且還確認是男胎,江瑾豐才會如此上心。
畢竟近兩年江瑾豐的身體越來越不行,房事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能再有一個兒子,實屬意外之喜。
只是江瑾豐不知道這份天降之喜不過是周夫人對他的報複和算計而已。
長樂和衛承宣聽到周夫人說得這些也被震驚住了,同時也震驚于周夫人的手段和臣服。
十幾年,周夫人就這樣慢慢布局報複著周家和江家,甚至不惜為此叛國,成為大齊放在盛都的暗探。
以她收集到的情報,換取大齊潛藏在盛都的勢力為她所用,替她完成她的報複。
“周姨,你想報仇,誰也不能阻攔你,但懷玉何其無辜。”
“他無法決定他的出生,也不該從出生開始就成為你複仇的工具。”
周夫人冷笑,“只要能報仇,我管誰無辜不無辜。”
“他無辜,你無辜,難道我的二郎不無辜,我不無辜?”
“我們都無辜,那誰最該死呢?”
“算了,我跟你們說這些做什么?”
“你們沒有經歷過我的苦我的痛,又怎么能與我感同身受呢。”
“長樂,你跟懷玉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
“正好今日懷玉陪我一同死了,你也嘗嘗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說不定你就能體會到我這些年所受的痛苦了呢。”
周夫人說著一把抓住江懷玉的手腕,“懷玉,陪我一同去死吧。”
“這是我報複周家和江家的最后一步,也是我完成心愿去見二郎的最后一步。”
“懷玉!”長樂大驚,取出青黛送給她的甩鏢當鞭子用,一下纏住江懷玉的手臂,把江懷玉從懸崖邊扯了回來,而周夫人已經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長樂快步跑上前抓住江懷玉的胳膊,這才往懸崖下看。
周夫人仰面而上,笑著看長樂,嘴唇張合好像說了什么,但長樂聽不見,也分辨不出來。
他們站在這里是能看到崖底的,因為下方是平路。
周夫人的身子重重的砸到地上,手腳都彎折成了扭曲的弧度,骨頭更是直接刺破了皮肉和衣服沖了出來。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身子流出來,很快就浸入了泥土里,把她身下的一大片泥土都染成了猩紅色。
江懷玉轉身想往崖下看,長樂擋住他的視線,“別看。”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