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從這里跳下去能直接摔死,你敢跳嗎?”
江懷玉看身下的懸崖,“您之前來過這里?”
“那天進來的時候從地方。”周夫人面帶笑意。
“您可以挾持我出去,有我在您的手上,長樂會放您走的。”江懷玉的聲音有些發緊。
“走去哪里呢?”
“去大齊?”
周夫人搖頭,“我不想去大齊。”
“我幫他們做事情,不是因為我歸順了他們,而是因為我要借他們的勢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您真正想做的事情?”
江懷玉其實一直都很疑惑,從他懂事開始,他的姑姑就已經是現在這樣的人。
他時常在想,真的有人天生就壞嗎?
“是啊。你是不是覺得很好奇?”
周夫人看向爬上山頂的長樂,“這些年我從來不回周家,也從不跟周家聯系,長翎跟著你舅舅來盛都,我也只是見過她一次,卻從不曾見你舅舅。”
“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江懷玉搖頭,他確實不知道。
不管周家給他姑姑送多少消息,她姑姑都當不知道,但奇怪的是他姑姑并不阻止他跟周家聯系來往。
只是周家的人每次見到他,臉上總是痛苦的神色多過于欣喜。
“因為他們對不起我。”
“那你知道為什么我不見他們,卻又允許你去見他們嗎?”
江懷玉還是要頭暈。
周夫人溫溫柔柔的笑了一下,“我跟你說我不是你的親娘,讓你私下不用叫我娘,只需要叫姑姑便可。”
“你是不是一直當這聲姑姑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江懷玉的眸光縮了縮,“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因為你就是我哥哥,你的好舅舅的親兒子。”
“當初我謊稱生下的是死胎,說如果我生出的是死胎一定會認為是不詳,而當時恰好你舅母,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剛生下你。”
“其實她也不是剛生下你,而是我買通了她身邊的丫鬟往她必經之路上撒了點油,她滑倒導致破水,提前生下了你。”
“而我掐著時間給自己上演了同樣的一出戲,再讓他們將你抱來給我養。”
“你外祖父舍不得好不容易攀上的尚書府的富貴,根本不疑有他便迫不及待,不顧你母親的哭死哭活將你抱給了我,而對外說你的親娘生出的孩子夭折,將我悶死的那個孩子帶去周家下了葬。”
周夫人提起她自己的親生父親,目色變得冷沉,“你看,你的外祖父就是這樣一個為了攀附權貴不擇手段又無心無德之人。”
“他將你從你親娘身邊搶走抱給我養的舉動,就像當年非逼得我退掉已經訂下的未婚夫,嫁給江瑾豐一樣。”
“我明明已經定了人家,而且我與二郎情投意合互許心意,但我們都謹守禮儀,兒郎也不肯委屈了我,我們都帶著都未來人生的美好憧憬,期待著婚期。”
“我都已經將嫁妝繡好了,只等出嫁,卻只是因為江瑾豐看了我一眼,覺得我容色貌美要娶我做填房,你外祖父便將我繡好的嫁妝扔進火盆里燒了,還讓我去退掉與二郎的婚事。”
“我不同意,絕食抵抗,他們便拿二郎的䗼命要挾我,他們讓我看著二郎被他們打的頭破血流。”
“他一個書生秀才,如何能經得住這般的毒打,而他們還故意毀了二郎寫字的手,讓他一輩子都再也拿不起筆。”
“可就算這樣,二郎也求我不要退婚,他滿嘴含著血的說他想娶我過門。”
“他這般惜我,我又如何能舍得他受這樣的苦。”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退了跟二郎的婚事,轉頭嫁進了江家給江瑾豐當填房。”
“我本來以為至多我一輩子抑郁罷了,至少二郎還活著。”
“可是他們騙我!”
周夫人的臉上出現厲色,“我坐著喜轎被抬進江家那天,二郎來搶婚,當場就被他們拖進小巷活活打死了。只是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個時候二郎還來見過我,他還記得跟我的約定,還想著帶我走。”
“那個傻子。”
周夫人臉上的厲色轉為悲痛,眼淚瞬間涌出眼眶,但轉瞬又被刻骨的恨意所取代。
“你說,我怎么可能原諒他們!”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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