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門的衙役伸手擋住長樂的路,“什么人?膽敢擅闖大理寺!”
凜冬快步追上前,舉起手中的宣王府令牌呵斥,“大膽!見了宣王妃還不行禮!”
衙役神色一緊,立刻跪下行禮,“拜見宣王妃。”
“你們從蒙學館帶回來的孩子在哪里?”
衙役不敢隱瞞,“在…在獄中。”
“帶路!”
此時的大理寺牢房里,圓圓的雙手捆著鐵環,小小的身體被整個半吊在了行訊柱上,身上穿著的學子衫已經被鞭子抽破染上了四條血色的印子。
大理寺少卿左成弓著腰給坐著的陳義捧上茶水,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國舅爺,您放心,這小崽子今天別想活著走出這里。”
“死是最容易的,人一旦死了就什么痛苦都不知道了。”陳義接過茶杯,帶著陰沉的冷笑看向被吊著的小孩,“壯兒,今天早上是沒吃飯嗎?抽了半天才抽這么不痛不癢的死鞭子。”
陳小壯咧嘴笑,小小年紀目光里的陰毒卻滲人,“爹,你不是說人死了玩著就沒意思嘛。我怕太用力一下就把他抽死了,那我可不解氣。”
“我就要這樣慢慢的折磨他,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陳義大笑,“不愧是我兒子!”
左成陪笑拍馬屁,“虎父無犬子,小公子當真是有勇有謀。”
陳小壯得意的挖起旁邊水桶的水潑到已經痛得暈過去的圓圓身上,“花圓圓,你敢得罪我,我就弄死你!”
圓圓被一瓢冷水兜頭潑醒,全身的銳痛疼得好像要把他的身體全都撕裂了一樣。
他已經痛的腦袋暈乎乎的了,眼前的人影也都是幾個影子晃來晃去的。
祖母說過,受傷的時候眼睛看不清東西了,大概率就是要死了。
他這是要死了嗎?
可是他要是死了,祖母和姐姐肯定會難過的。
可是他要怎么逃出去呢?
圓圓扯了一下手腕,捆著他的鐵環又重又堅硬,他根本就扯不動。
他逃不出去。
而且他的身上好痛呀,比以前被人踢了砸了還要更痛。
他以后是不是都見不到祖母和姐姐了?
除了祖母以外,姐姐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呢。
圓圓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陳小壯又舀起一瓢冷水潑到他的臉上,“哈哈哈哈,真好玩!”
看到圓圓這個慘狀,陳小壯享受到了折磨人的快樂,在原地高興的又蹦又跳還拍手。
陳義鼓勵,“兒子,喜歡玩就好好玩!”
“以后只要是這種沒長眼的,你想怎么弄來玩就怎么弄來玩。”
“老子的兒子,就該是這樣的。”
陳小壯受到了鼓勵更加肆無忌憚了,扔掉了手中的鞭子轉而去拿火爐里燒著的鐵烙,“爹,我要玩這個。”
“玩!”陳義端著手里的茶杯完全沒當回事,“你想怎玩就怎么玩!”
左成看著陳小壯拿起大大的鐵烙,眼皮子都跳了跳。
被吊著的小孩小小的一個,這鐵烙連在身上烙幾下怕是就沒一處好的地方了。
唉,怪只怪這小孩倒霉。
惹誰不好,偏偏惹到陳國舅的兒子。
這哪里是他能惹的人物啊!
只能下輩子投個好胎了。
左成心有不忍的轉開了眼。
陳義看到左成的動作,嘭一聲把茶杯放到旁邊的茶桌上。
像左成這種上趕著巴結他的人,他見多了。
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里,就算是看不慣他行事的人也同樣只能捏著鼻子在他面前裝狗,搖尾乞憐的討好他。
誰叫他有一個當皇后的好姐姐。
左成被驚的身體跳了跳,又陪著笑端起茶壺給陳義添茶。
陳小壯人小身體壯實,拿起一個鐵烙也不費勁,“花圓圓,你說我把這鐵烙烙在你的小鳥上怎么樣?”
“或者烙你的肚皮上?臉上?”
“要不然我給你全身都烙一遍吧。到時候你像個火人一樣,肯定很好玩!”
陳小壯越說越興奮,眼里全是不符合他年齡的那種惡意,捏著手中的鐵烙就朝著圓圓的肚子伸去。
圓圓迷迷糊糊的耷拉著雙眼,看著赤紅的鐵烙不斷靠近自己。
他知道,這個烙在身上是很疼的,會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還有那種肉烤熟的肉香味兒。
祖母給他示范過,他當時就覺得肯定很疼,在心里默默的發過誓,不能這么燙別人,大不了殺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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