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馬車上,長樂還在想瑞王妃問她的那句不委屈嗎。
如果換成以前,她有人可以述委屈的時候,她肯定是會覺得委屈的。
畢竟她以前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她跟衛書燁成親時候的場景。
鑼鼓喧天,賓客滿足。
她會坐花轎,跨火盆,牽紅綢,走花路,然后拜天地高堂送入洞房,等待著蓋頭被掀起。
如今這些都沒了,長樂倒是不覺得難過,但心里難免還是覺得有點遺憾。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她都不要所謂的情愛了,攀上衛承宣這條大腿,不僅能氣死覬覦衛承宣的花芷瑜,還能膈應衛書燁和林心妍,外加一個容貴妃,簡直不要太爽了。
只是她不能讓衛承宣覺得白讓她占了便宜,她得回報衛承宣。
豐厚的嫁妝,就是她回報給衛承宣,讓衛承宣覺得娶她還是有點用處的第一份投名狀。
“姑娘,到了。”
馬車是瑞王府的馬車,車夫也是瑞王府的車夫。
長樂踩著腳凳下了馬車,腳步還未站穩,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她家門口的衛承宣。
馬車離去,長樂快步上前,衛承宣也從屋檐的陰影中走向她。
門口燈籠的光暈在衛承宣的身上打了一圈,襯的他肩寬腰窄的身形更加的挺拔修長。
長樂發現衛承宣換了一身衣裳,不是白日里那身對襟窄袖的靛藍色長袍,而是換成了黑色寬袖的緞面長袍,里面配了立領的紅色內襯,行走見貴氣逼人。
而大多數時候都用玉冠束著的發,此時也只是用發飾束起了一半。行走間,額前的一兩縷碎發還在擺動,倒是襯得他的眉宇之間少了平常的威嚴,多了幾分恣意和瀟灑。
長樂心說,莫非衛承宣下午辦完正事之后還去赴宴了?
不然為何會特意換了衣裳,還改了裝扮,瞧著像是仔細打扮過的樣子。
長樂走上前福身行禮,“小皇叔。”
“在瑞王府用過晚飯回來的?”送長樂回來的馬車衛承宣看見了,馬車前亮著的燈籠上印著兩個莊字。
“是。”長樂奇怪衛承宣這么晚了怎么會在她家的門口站著,“小皇叔是在等我嗎?”
“嗯。”衛承宣點頭,目光落在長樂的臉上。
長樂晚上陪著王妃喝了幾杯果酒,此時臉上多了兩分酒后的蜜粉,跟剛熟的果子似的,讓人看著很想咬一口。
長樂被衛承宣的目光盯著有些局促,她何德何能啊,敢讓堂堂的宣王殿下等這么久。
“小皇叔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還未用晚飯。”衛承宣收回了直直的目光。
“啊?”長樂沒反應過來。
衛承宣微笑,“本是想邀你一起用晚飯,再商量一番成親之事。胡伯已經著人看好了黃道吉日,就在三日之后。”
“三日之后?”
“嫌快了嗎?那可以再看其他的日子。”
“不是不是,越快越好。”長樂不怕快,只怕慢。
越耽擱,越是夜長夢多。
“好,那我們三日后成親。”
衛承宣說話又盯著長樂。
長樂眨巴眨巴眼睛,事情說完了,衛承宣怎么還不走,難不成還要邀請他去家里坐坐?
這大晚上的,就算他們快成親了,但這也還沒成親,好像不合適吧?
長樂有些尷尬的在地上蹭了蹭鞋底,“小皇叔,那…那我先進去了?”
“我有點餓了。”衛承宣道。
“啊?”長樂問號。
衛承宣把話挑明,“我還未用晚飯。”
她吃過晚飯了,她不餓啊。
所以呢?
衛承宣無聲的嘆口氣,“那邊的街角轉角處有一個餛飩攤,陪我去吃碗餛飩?”
“啊?哦,好。”
長樂糊里糊涂的應下,落后衛承宣半步,跟著他一起去了街角轉角處的餛飩攤。
餛飩攤的老板是個上了年齡的老人,看到衛承宣便笑著打招呼,顯然跟衛承宣已經很熟了。
“王爺來了,坐,我這就給你下餛飩。”
“胡大伯,兩碗。”
這個時間點餛飩攤已經沒有其他的客人了,擺著的三張桌子都空著。
衛承宣在長凳上墊了帕子才拉開長凳跟長樂說:“坐。”
“小皇叔,不用的。”
“在這邊吃飯的大多數是下苦力的人,因為胡大伯煮的餛飩味道好量足價格便宜,他們吃一碗只需幾分錢便可填飽肚子。”
衛承宣給長樂墊了帕子,自己卻不甚講究,撩了衣袍便隨意坐下。
長樂看了一眼凳子上墊的帕子,笑著拿起帕子坐下,“小皇叔,凳子挺干凈的,我也沒那么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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