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179章心病夜間模式→第179章心病:
謝昭昭兒子殷勤的小模樣,一下明白過來。
小機靈鬼!
明明心里擔心他爹爹,才故意說傷勢未愈的話。
到底還是年紀小。
不過,他才四歲呀。
長大以后那還了得。
裴恒親自斟茶,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謝昭昭也不是真的要為難他。
再說,跪壞了,她也心疼。
雖有些氣他,但也不是真生他的氣。
誰讓他這個人她就是喜歡呢。
今日是重陽,不能登高望遠,裴恒打算親自下廚彌補。
做了沐兒糖醋排骨,昭昭喜歡的魚頭燒豆腐,又熗炒萵苣絲,煎雞蛋,另做了雞湯面做主食。
聽風在廚房找到裴恒,看到正在炒雞蛋,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用力又看了眼,他是不是看錯了,大人居然親自下廚?
府里的廚娘呢,管家怎么不管,怎敢讓大人親自下廚。
大人是在府中養傷,不是做這種活計的。
“大人!”
“何事?”裴恒有些不滿的開口。
不過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雞蛋要熱熱的才好吃,冷了會有腥味,所以裴恒放在最后炒雞蛋。
聽風看著盤子上金燦燦的雞蛋,更是震驚。
就這品相不比酒店的差,而且這香味,太香了。
聽風看到大人的眼神,連忙收回腦子,正色道:“大人,小王爺傳來消息。”
裴恒知道,此信必然機密,不然聽風不會如此著急。
裴恒先讓丫鬟將菜送去房間:“讓夫人和公子先用,不必等我。”
然后看了聽風一眼:“通知王先生書房議事!”
聽風不敢耽誤,連忙去找人。
王先生等人正要用膳,不過聽到議事絲毫不敢耽擱,連忙跟去。
王先生等人到之時,裴恒已經看完信。
大臣每日進宮的記錄都有,只是獨少了四月初三那日。
若一處找不到可能是意外,若處處都查不到,那便是人為了。
錦麟衛是四月初五晚圍了裴家,母親是四月初六進地宮,跪了整整一日,皇上終肯見她。
只是,回府沒多久母親便吞金自殺。
裴太傅覺得自戕是大罪,又覺裴家是因她連累,匆匆下葬。
裴恒因為皇上一道貶謫旨意,即刻離京,甚至沒有見母親最后一面。
如此這般,反倒是坐實了皇上便是幕后之人。
畢竟,這所有一切,他才是得益者。
裴恒知道天家無情,國公府薄情。
但現在看,皇上和國公府都知道結局,唯有母親不知。
卻毅然赴死。
雖然那日的查不到,但臨近日子進宮的大臣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或者,對方是故弄玄虛。
“雍州的事查得如何了?”算時間,也該有消息了。
“屬下剛收到來信,還未來得及呈給大人。”王先生本就打算呈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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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收到信時已經正午,怕打擾大人用膳,這才打算等大人用晚膳后再通稟的。
裴恒很快看完,嘴角扯出一抹輕蔑的笑意:“魏王果然派人去了雍州。”
“雍州節度使聶遠峰手握重兵,皇子結交番將,只怕有所圖謀。”
王先生大驚,難不成因為魏王忌憚皇上重用秦王,所以打算動手了。
“聶遠峰雖是武將卻也不是沒腦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價值,魏王又能給他什么?”
魏王沒有足夠的誠意打動不了聶遠峰,可若誠意足夠,也會引來皇上忌憚。
聶遠峰做了皇上這么多年的看門狗,不是那么輕易就會被收買的。
皇上一直在平衡朝堂關系,將權力集中在自己手中,正好可以借此事打破。
番將不得離開守地,聶遠峰沒有上京給皇上拜壽,聶夫人卻攜兒女來京。
聶遠峰便是當時的錦麟衛指揮使,想來,總是知道些內情的。
“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裴恒想了下道。
“大人請吩咐!”
“聶遠峰自是忠心,可伴君如伴虎,未必不給自己留退路,畢竟…”裴恒話沒有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王先生一眼。
王先生卻是立刻明白:“屬下知道了,立刻讓人去辦。”
容與現在接的是聶遠峰之前辦的差事,替皇上做的事多少有些見不得光。
若哪一日見了光,必然要找個替罪羊。
容與是宗室,最壞也不過是貶為庶民,不會誅九族。
畢竟真要誅九族,陸姓皇室也滅絕了。
可聶遠峰不同。
他有妻兒,就得給自己多留條退路。
裴恒不是要找他麻煩,只是,他只想知道母親真正死因。
他不想母親死得不明不白。
裴恒拿起筆,寫了封信交給聽風:“這封信交給劉御史。”
劉御史這個人性子太耿直了些,這兩日朝堂的事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些。
不然,為自己招來禍患,還真是不好收場。“是!”
謝昭昭正問沐兒,她這些時日不在,裴恒是不是一直就如此忙碌。
這些日子說是在養傷,卻和在衙門當值沒什么區別。
才剛能下床便在外間處理政務,這幾日身體好些,便又去了外院書房。
說好了今日按好好過重陽節,他倒好,撇下他們母子二人又去議事了。
“爹爹之前更忙,”裴沐如實道,“之前我和爹爹都是宿在外書房的。”
爹爹不管是去衙門還是在書房議事都會帶著他。
除非進宮或者不在京中。
“爹爹總想早日治好阿娘的病,如今,想來是遇到十分棘手的事。”裴沐皺眉道。
“天大的事也沒有吃飯重要,你爹爹倒是知道讓我們倆吃飯,倒是一點不愛惜自己。”謝昭昭是氣他不知心疼自己。
人不管是什么時候都要愛惜自己才能有力氣愛別人。
“阿娘說的是,等一會兒阿娘用晚膳,有了力氣再去教訓爹爹,阿娘快嘗嘗雞湯面,爹爹說雞湯滋補,給阿娘補身體的。”
“就你會哄阿娘開心。”
“那我們快些吃,一會兒再讓廚房做兩道菜,給爹爹送去。”
“多謝娘子心疼我。”裴恒已經進來,在謝昭昭身邊坐下。
便是普通的白色衣衫也讓他穿得氣度不凡,因為受傷的關系,清瘦了不少,看起來倒像個翩翩書生。
只是那一頭白發礙眼,她一定要尋個方子把他的頭發治好了。
“誰心疼你,是沐兒說你總是胃痛。”謝昭昭嗔他一眼。
裴沐點頭,爹爹總是晚上喝酒,有次醉酒看著阿娘的畫像流淚,還吐血了。
干爹請了太醫來,太醫說爹爹脾胃不好,又肝氣郁結,說爹爹這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