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是…”
林如夢冷靜了一瞬,還想辯解。
可話還沒說完就突然住了口,臉色也是又一變。
人的容貌是會隨著歲月增長,和生活境遇不同,而必然有一些不一樣的。
從井底回來的她,要變成潘夢蝶的樣子,也該是十五年前的模樣,而不是和十五年后的她一模一樣。
除非,是熟悉潘夢蝶的人,給她施了法。
潘安壽也是眼睛微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潘夢蝶出嫁之后,連潘家都極少回,即便是他升任了許州刺史,對方也幾乎不登門。
又特別說了熟悉她的人,只有白文玉和兩界河的白龍王。
這指的當然不是這兩個人,而是白家和兩界河兩方勢力。
既然白家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那只有后者了。
所以,兩人都是兩界河安排的。
而非他與白文玉所擔心的那樣,分別來自兩股勢力。
“嗯?”
看戲的許成仙也沒有錯過,潘夢蝶剛才的那一句——因為這本來就是他讓我們來做,而我如今不想…
“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他想到這,不禁看向林如夢,又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那可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能太片面了。”
然后他又看了一言潘夢蝶。
只感覺這兩位,那真算得上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
“怎么?回過味來了?”潘夢蝶看到林如夢的神情后,又開口了。一開口就是嘲諷,“我有時真不明白,人怎么能蠢成你這樣,還好意思死皮賴臉地活著?”
林如夢被罵,卻沒有回嘴,只是一臉怨毒的看著她。
“瞪什么眼?我教你一個乖。”潘夢蝶嗤笑,“別傻了,白龍王讓你來,就沒想著你能取代我。你的出現,不過是為了威嚇于我。”
“讓我聽話,順應他的旨意辦事。”她說著忍不住又笑,“自以為是的臭男人,以為我會像十五年前一樣,一被嚇唬就驚慌失措,任憑擺布?我偏不!”
說完,目光落在許成仙臉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沖他笑了笑:“道長,別多心,我可沒罵你。”
許成仙面無表情的一甩拂塵。
他才不撿罵。
自以為是和臭,跟咱都不沾邊!
“潘夢蝶,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林如夢盯著那張她在夢中,撕爛過無數次的臉,恨聲道,“我雖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你不要仗著一張巧嘴,就…”
“行了,別多嘴了。”潘夢蝶不耐煩的一抬手,“我煩了,懶得跟你這蠢貨再攀扯。”
“賤人!你罵誰蠢?”一直被指著鼻子罵愚蠢,林如夢終于忍不住了。
“當然是罵你了。”潘夢蝶笑了,“你難道還沒明白,從你進來這院子,承認自己是被我十五年前所害的林如夢時起,白龍王答應你的一切,就都成空了嗎?”
林如夢一愣。
隨即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她將匕首指向潘夢蝶,低吼道:“賤人,你又算計我!”
“不然呢?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叫出你的名字?”潘夢蝶輕笑,“若是我沒猜錯,你是要頂替我,接著做‘潘夢蝶’吧?”
“扮做我的樣子,找來刺史府,告訴我侄兒,當年是我這個‘林如夢’害了你這個‘潘夢蝶’。”
“再借著潘安壽,找上白文云,跟他說你這個潘夢蝶身體里的才是林如夢。當年是我施展妖法換魂,將我們二人的魂魄互換,又為了不放棄家族扶持,將臉換回了原來的。”
潘夢蝶很順暢的捋出了一個計劃,最后道,“白龍王的人定是跟你說,此計必然能成,只因它是依照我編造的謊而設,且白文玉相信換魂之說。”
林如夢不語,眼神連閃。
顯然是在想該如何應對。
“別想了,他們騙你的。”潘夢蝶道,“你成不了事,要破局太簡單了。”
“愿聞其詳。”許成仙忍不住插了句嘴。
“殺了她就行了。”潘夢蝶一笑,“就算白文玉和我大侄兒,都相信了她的話,這一招,也能保我立于不敗之地。”
“這么自信?”許成仙問道。
同時,他發現,潘夢蝶真的很喜歡笑,不怪不得之前林如夢扮成她的樣子時,也一直在笑。
“當然。道長是想說,我可能會被一起處死吧?這的確是他們能做出的事。不過,若是我給白承佑下毒了呢?”潘夢蝶粲然一笑,說道。
語驚四座。
“什么?”
“潘夢蝶!”潘安壽大驚。
“夢蝶,你說的是真的?”白文玉強忍不適,側身問道,“你給承佑下毒了?”
“潘夢蝶!你瘋了!”林如夢似乎找到了機會,隨之驚呼指責道,“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
“你給我閉嘴吧。”潘夢蝶指著她,“也不知道當年,毫不猶豫答應白龍王,只要能當白夫人,無論生下幾個孩子,都會親手掐死的女人是誰。”
林如夢聞言,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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