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呼嘯,卷起漫天飛雪,將巍峨的京都城門染成一片蒼茫。
城墻上,守軍跺著腳,呼出的白氣瞬間凝結成霜。
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邊關的寂靜。
城門吏連忙下令驅散城門附近的百姓,自己則登上城墻,向遠處看去。
“是燕王和奉王!”身旁的士兵驚喜道。
守城的士兵們紛紛投來敬畏的目光,竊竊私語著奉王的名號。
一年前,李徹離京前往關外封地時,也曾經過這座城門。
那時,他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眾人皆對他冷眼相待。
其中不乏有如今在場之人,曾對他譏諷嘲笑。
如今,他憑借赫赫戰功,威震四方。守軍們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敬意。
‘燕’和‘奉’同為親王,并不比‘奉’高貴,但李霖卻年長于李徹。
故而,燕王的隊伍先過,隨后才是李徹和三百親衛,押送高麗王的隊伍在最后面。
待到燕王的隊伍完全通過,一騎從風雪中疾馳而來。
馬上之人身披玄色狐裘,腰懸寶劍,眉宇間英氣逼人,正是奉王李徹。
他左手擎著一只矯健的海東青,銳利的目光注視著前方,仿佛能穿透風雪的阻隔。
海東青的羽翼上沾染著點點雪花,更顯威風凜凜。
懷中抱著一只渾身雪白小獸,均勻地上下起伏著。
守城的軍士們身披鐵甲,手持長戟,筆直地佇立在風雪之中,對李徹行注目禮。
城門吏看到李徹從自己面前走過,激動得渾身顫抖。
“參見奉王殿下!”
李徹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認識我?”
見到李徹主動和自己說話,城門吏頓時心潮澎湃,語氣中帶著一絲狂熱:“沒,但屬下見過奉軍。”
李徹饒有興致:“你是新任的城門吏吧,本王之前沒見過你。”
“是,屬下調任已有一年。”
“之前的那個城門吏呢?”李徹又問道。
“好像是調去守邊關了。”城門吏答道。
李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自己離開帝都時,守城的那個城門吏明顯是太子的人,所以才會對自己百般刁難,阻止自己出城。
結果被王三春用一把搟面杖嚇尿了,這應該就是他被發配守關的原因。
想到這里,李徹不由得暗自搖頭。
太子此人,真是沒有半點容人之度量,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幫你做事的,就算辦事不利,也不至于給人從京城扔到邊關去吧。
“老六磨蹭什么呢,快去見父皇了。”前方傳來李霖的聲音。
李徹回過神來,對那城門吏微笑著點了點頭,腳跟磕在馬身上,驅馬緩緩穿過城門。
城門吏看著李徹消失的背影,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一旁的士兵則激烈地討論了起來:
“奉王殿下真親切啊,剛剛還對我笑呢,不像是晉王,臉冷得像冰塊似的。”
“晉王還算不錯了,你沒看到那秦王嗎?咱兄弟不過是動作慢了點,就被他一鞭子抽在臉上。”
“燕王倒也比較和善。”
“噤聲!”城門吏呵斥一聲,“怎敢在背后妄議皇子?!”
士兵們都不說話了,城門再次陷入平靜。
城門吏冷哼一聲,收回嚴厲的目光。
什么對著你笑?奉王殿下剛剛明明是對著我笑!
李徹和李霖一路向皇城而去,路上沒見到百姓,應當是慶帝知道他們回來,提前戒嚴了。
到了皇城門口,黃瑾早已等候多時了。
見到李徹和李霖,黃瑾喜形于色,連忙上前迎接:“奴婢見過二位殿下。”
李霖翻身下馬,一把拉過黃瑾:“大伴,快帶我們去見父皇。”
黃瑾面露難色:“這......殿下莫急。”
李徹看出了黃瑾的異樣,開口道:“大伴可是有話要說?”
黃瑾賠笑道:“殿下聰慧,陛下有旨意,讓二位殿下去十王宅休息,明日早朝相見。”
“這是為何?”李霖急忙道,“可是我兄弟犯了什么錯,惹父皇生氣了?”
李霖可是知道,其他藩王入京之后都得到了父皇的單獨召見,還在宮中居住了一段時間。
沒道理輪到自己哥倆,就直接被打發到十王宅啊。
黃瑾向四處看了看,低聲道:“兩位殿下,你們帶的護衛......人數是不是有些超格了?”
李霖露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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