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文載尹到底還是沒能等到他的陛下。
當奉軍占領了大部分城墻后,李徹命令最精銳的親衛軍出擊。
自己也在胡強的保護下,親自帶兵經過早已崩塌的城門,殺入了城中。
高麗守軍看到奉王大纛進入城中,心理防線頓時崩潰,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這稻草......未免太重了些。
隨著奉軍喊出‘投降不殺’的口號,絕望的高麗士兵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紛紛跪倒在地乞求投降。
也有想要負隅頑抗之人,無需高麗士兵上前斬殺,神機營自會列隊上前,亂槍打死。
李徹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來到城墻之上。
剛一上城墻,他便聽到一陣哀嚎聲:“殿下,殿下,我是金時慶啊!”
李徹停住腳步,卻見幾名奉軍士兵押著一名被捆綁的高麗將領走了過來。
看到李徹走來,金時慶面露討好之色。
“是我啊,年初在安東城下,我們交過手。后來您遣使來談,也是我接待的。”
李徹這才想起此人,據說是高麗王親信,由于深受李洧佑信任而軍權在握。
實際上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包,自己救援楊忠嗣的桓國軍時,高麗軍的統帥就是他。
“是你啊,喚本王何事?”李徹問道。
“殿下,我愿降!”金時慶連忙說道,“高麗全國一半的軍隊都聽我指揮,我愿幫您約束他們,讓他們全部加入奉軍,為您效力。”
李徹聞言,差點笑出聲,看向周圍的將領們,手指隔空點了點金時慶:
“金時慶啊,金時慶。你睜開眼睛看看,本王麾下將星如云,便是隨便找一個校尉出來,都比你強。”
“也就李洧佑那個蠢貨會用你這個蠢貨,兩個蠢貨湊在一起,高麗焉能不亡?”
“怎么,你禍害完李洧佑,又準備禍害本王了?”
眾將聞言,皆是大笑出聲。
金時慶則是面露尷尬之色,羞惱不已。
“殿下,便是您不用我,看我主動投降的份上,還請饒我一命。”金時慶拱了拱身體,求饒道,“這繩子系得太緊,再松一些吧。”
李徹湊了過去,面帶微笑:“無妨,深呼吸,等一下就不緊了。”
說罷,面色一變:“來人,將這不忠不義、無勇無智之徒,拉下去砍了!”
“殿下!為何啊!這是為何啊!”金時慶大驚失色,連連掙扎,卻被幾名士卒死死摁住。
李徹身后的秋白上前一步耳語道:“殿下,這廝死則死矣。可他是金義煥的兄長,您不是一直想收服金義煥嗎?”
“斬了他,怕是收服金義煥就更加困難了。”
李徹皺了皺眉,伸手阻止:“慢著!”
幾名士卒停手向他看去。
那金時慶早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李徹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罷了,先押下去吧。”
“喏!”
李徹帶人繼續在城墻上巡視,兩名甲士押著一個狼狽不堪的文人走了過來。
李徹緩緩停住了腳步,揮了揮手。
兩名士兵松開了手。
李徹溫和一笑,拱手道:“文先生,別來無恙啊。”
文載尹面如死灰,只是抬頭看了李徹一眼,沒有說話。
李徹也不在意,只是看著硝煙彌漫的戰場,緩緩吐了口氣。
思忖一瞬后,他開口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本王也是不得已而用之。”
“高麗和奉國并無生死之仇,實乃國家之爭。別的本王不敢保證,但奉軍東進之后,對高麗百姓絕對是秋毫無犯。”
“文先生也是君子,何故對本王無禮?”
文載尹沙啞道:“奉王哄騙我明日攻城,轉頭便率軍直抵城下,這也是君子所為嗎?”
“哈哈哈。”李徹笑了笑,“兵者不詳乃是道家的看法,兵家也有一句話,文先生沒喲聽過嗎?”
文載尹露出疑惑的目光,他擅長內政,完全不通兵事。
李徹緩緩道來:“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如何得勝不過是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此刻本王站在柳京的城墻上,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于哄騙什么的,文先生,那種事情真的重要嗎?”
文載尹苦笑一聲,拱手道:“受教了。”
“國家滅亡,文某心如死灰,還請殿下給個痛快吧!”
李徹看著他,搖了搖頭:“文先生為何執意尋死?”
文載尹看向他,木然道:“難道殿下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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