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晨曦破開云層,天色微亮。
身穿皮衣的奉國官員們踩著鼓聲,向府衙聚集而來。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還未停,官員們走到府衙長廊下,鞋底已經站滿了泥濘的雪。
懷恩帶著幾個昆侖奴,拿著小掃帚,給官員們清理衣服和鞋上的落雪。
將身上掃得干凈過后,官員們脫下外面的皮衣,穿著官服入殿參加奉國雪后的第一場朝會。
李徹正端坐在王位上,眾官員依次歸位。
待到時間差不多了,他抬眸望去,卻見下面仍有不少位置空缺著。
“還有幾人未到?”李徹側頭問道。
王永年出列看了看,拱手道:“回殿下,錢斌、賈邈、王錫幾位老臣還未到達。”
李徹聞言,頓時一掃困意,面色也變得有些緊張:“可是身體有恙?”
他在東北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知道東北的冬天一直是醫院和火葬場的繁忙期。
因為冬天天氣太冷,飲食方面又要靠重鹽重油抵御嚴寒,這兩點都是導致心腦血管病高發的原因。
錢斌等人歲數不小了,之前華長安給他們把過脈,或多或少都有些慢䗼疾病。
奉國剛剛走上正軌,可別在此刻倒下了。
諸葛哲出列奏道:
“殿下勿憂,冬日降臨,老年人經常困乏。”
“臣離家之時去探望過,錢老他們只是睡過頭了,剛剛被仆人喚醒,想必已經往這邊來了。”
李徹松了口氣:“原來如此,身體無恙就好,我們等他們一會兒便是。”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錢斌等人姍姍來遲。
錢斌很是愧疚,只覺得自己人老不中用了,連朝會都能遲到,連連向李徹請罪。
李徹倒是沒在意,遲到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人不是機器,不能一年365天連軸轉,奉國一天一朝,對官員來說負擔的確有些重。
事實上,古代官員的工作和后世相比,還是相對比較輕松的。
西漢五日一朝,唐朝十日一朝。
宋朝對外不行,朝局還是比較安定的,更是主打一個全員擺爛,只有每月的初一、初五、十五、二十五日舉行朝會。
到了明清兩朝,官員的日子才開始難過起來。
明朝實行‘三日一朝’的制度,清朝表面上是‘十日一朝’,但清朝皇帝內卷嚴重,尤其是康熙和雍正兩位皇帝,更是每日都要上朝。
而且清朝時期,官員的工作時間相當長,通常一天要工作14個小時以上,還沒有雙休日。
政治制度封閉,導致官員心理和身體壓力極大,患瘴癘、瘧疾、癰疽者不計其數。
李徹可不想步滿清后塵,未來的奉國朝堂更不能是一屋子病秧子,這內卷的制度要改改了。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率先開口道:
“初雪已至,奉國正式迎來了冬季,一些策略也有所變動。”
李徹看向臺下眾臣,笑著說道:“從今日起,實行冬季出勤,每日一朝改為三日一朝,朝會時間也晚半個時辰。”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后各個喜形于色,拱手齊聲道:“謝殿下。”
李徹對官員并不差,無論官職大小,皆在城內安排了住處,俸祿和每月的賞賜也是絲毫不差。
能上朝會的官員等級,基本都是人手一個獨棟小院,家里也有仆人、丫鬟伺候。
但李徹還是很勤政的,雖然偶爾會看看棒子女團跳舞。
但每日堅持一次早朝,卻是從未倦怠,政務也是朝夕不輟。
李徹勤政,手下官員自然也不能擺爛,奉國的工作氛圍自然而然地有些卷。
如今李徹主動提出給大家減負,官員們自是欣喜不已。
“好了好了。”李徹收斂笑容,轉而說道,“本王就藩也快一年了,諸位平日之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奉國剛立,百廢待興,外敵環伺,正是內憂外患之際。”
“本王非是刻薄寡恩之君,但如此情況,也只能再委屈一下諸位,陪我一起奮斗幾年,還望諸位莫要怪罪。”
“臣等不敢。”眾臣齊聲惶恐道。
李徹輕輕點頭,繼續說道:“減負歸減負,工作卻是不能耽擱。外面天寒地凍,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我們便將精力專注于幾件事情上。”
“其一,做好道路清理工作,外面的水泥路太長,先不必管。城內的路要保證清掃干凈,免得百姓踩上去摔倒受傷。”
“其二,煤礦的開采不能停。這冬天不知多久能過去,蜂窩煤越多越好,多出來的部分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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