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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場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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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書推薦要到5號,也就是周日才能有…

  怪我自己耽誤了簽約手續,所以繼續裸奔中…)

  第十七章一場法事(2025新年快樂!)

  “嗯,這位先生您貴姓?不知道怎么稱呼?”,陳言倒是還挺客氣,當然也是有幾分好奇——不知道城里的同行都是啥情況,沒打過交道。

  白發中年人拿捏著姿態,緩緩笑道:“年輕人,你既然是方總的租客,也和這個房子有些因果,那就和嚴助理一樣叫我一聲青叔吧。”

  白發中年人說這話的時候吧,陳言很別扭。

  語氣不對。

  就是那種,語氣語調,透著仿佛拿捏足了姿態:我可是很牛逼的,本來我看不上你的,但是我平易近人,我就吃個虧,也允許你喊我一聲叔吧。

  嗯,大概給人就這么一個感覺。

  但…陳言不樂意了。

  “不好意思啊,我家人少,沒叔叔伯伯,所以打小沒叫過人叔。”,陳言淡淡道。

  親爹都不知道是誰呢,哪兒來的叔叔伯伯?

  嗯,這是陳言的性格里的一點可能會被部分人覺得別扭的地方。

  他一直覺得,對陌生人,要講禮儀禮貌——是沒錯。

  對陌生人,說您,對不熟的男人叫先生,對女人叫女士…

  遇到年紀大的,叫一聲老先生,老太太什么的…

  也就夠了。

  但,至于喊人什么叔叔伯伯阿姨爺爺奶奶,他不愛輕易叫。

  要么你是我家里的親戚,那我喊你叔叔伯伯什么的,沒毛病。

  要么,咱兩有交情,你幫過我也好,對我關照過也好,你年紀比我大,我叫你叔叔伯伯什么的,把你當長輩,應該!

  要么你德高望重,比如弄水稻的那位,磕個頭喊聲爺爺,陳言都愿意——還覺得自己不夠資格。

  至于別的…什么都沒有,就一陌生人?

  就因為你比我大個十幾二十歲,一陌生人,你到我家來,坐下來,讓我喊你一聲叔?

  你誰啊你?

  年紀大點就可以滿世界讓年紀小的喊你叔了?

  你讓他去找王校長,然后再這么“平易近人”的對王校長說一聲“你就叫我一聲叔吧”。

  他有那個臉么?

  ——你可以說在這一點上陳言有點矯情,有些各色。

  但沒招,他就這么個性子。

  白發中年人聞言有些尷尬,仿佛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這么不給面子,清了清嗓子,眼神里那種拿捏姿態的樣子也崩了一下,然后悶悶的說了句:

  “老夫姓羅。”

  “青叔是高人,道場就在江北棲霞山,棲霞山下洛云齋的齋主。”,旁邊嚴助理眼看場面有點尷尬,趕緊補充介紹。

  陳言面色沒動。

  往小了說,什么洛云齋的,你就算是龍虎山天師也不關我事啊。

  這兒是我租的房子,是我家。要說關系,也就是這個嚴助理是房東的人,陳言和他打交道的關系。這個姓羅的,就是個陌生人。

  往大了說,什么洛云齋,有我家老太太牛逼么?

  你能讓黑白兩位爺跪下給你磕頭么?

  “嗯,那么這位羅先生,有什么指教?”

  陳言語氣淡漠的問白發中年人——心想他應該名字叫羅青吧。

  羅青剛才在陳言這兒討了個沒趣,臉上也就不愛笑了,冷冷道:“這個房子之前發生的案子你應該知道。”

  “嗯,雖然不了解具體情況,但大體聽說過。”,陳言點頭,語氣很平靜。

  “房子里出了兇事,所以方總找我做過幾場法事。驅邪鎮惡…說多了你年輕人也不明白。總之呢,做了法事之后,這個房子以后才能長居久安,辟除厄運。”

  陳言點頭:“然后呢?法事不是已經做過了么?”

  “祈運驅惡,這種法事很復雜的,做一場不夠。所以…年輕人,你不是我們行當的,說了你也肯定不明白。總之,方總的意思,要在這里再做一場法事。

  年末了,再驅一驅邪運晦氣,這宅子出過那種案子,兇性頑固,若是不去根兒,你在這里住著,也不踏實的。”說到最后,羅青嚇唬了陳言兩句。

  陳言笑了。

  他剛搬進來的時候,在屋子里內內外外上上下下,都開了天眼望氣術,仔細看過。

  還用羅盤計算方位,看過風水。

  更是用《氣運周數》仔仔細細的算過。

  這房子,啥毛病都沒有。

  陳言不再搭理這個羅青了,看著嚴助理:“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們要在這個房子里面,再做一場法事?”

  嚴助理點頭:“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陳言想了想…好像也沒啥大不了的,還可以看看城里的同行做法事是怎么弄的。

  觀摩學習嘛。

  不過,陳言這一思索,卻讓嚴助理誤會了。

  他趕緊道:“我們知道,您剛剛入住,我們就為這種事情上門打擾,肯定是會覺得有些觸霉頭不痛快的。

  作為補償,我們可以免掉您一個月的房租…您下一期半年房租里,可以把這部分扣掉。”

  害!早說啊!

  一個月房租,一萬五呢!

  隨便做!

  陳言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好說好說!你們哪天來做,告訴我一聲!

  不就是做法事么,我在旁邊也看個熱鬧。”

  旁邊羅青“哼”了一聲,嚴助理立刻陪笑道:“那個…做法事這個事情,不好讓外人看的。

  青叔是奇人,所謂法不外傳…”

  哦,不讓看啊?

  陳言想了想,也行吧,不讓看就不讓看,反正一萬五呢。

  “也行,你們哪天來,提前說,我就出門找地方逛個街看個電影什么的。把房子騰出來給你們。”

  “呃,這個…”嚴助理猶豫了一下,聲音放小了一點:“那個…白天,白天也不成的。”

  陳言眨巴了眨巴眼睛:“你的意思是,晚上?”

  那個羅青冷冷道:“所謂晝陽夜陰!子夜之時陰氣最盛,有什么邪穢之氣,什么頑固惡性,都會在那個時候才活躍…反正說了你年輕人也不懂。

  你只要知道,這法事,須得夜里做才行。”

  陳言還在笑,但臉上的笑容已經和剛才就不是一回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找一天晚上,這么冷的天,我得從自己家里出去,在外面找個地方貓一宿,把房子空出來讓你們弄場法事,是這個意思吧?”

  嚴助理點頭,臉上帶著小心:“我知道,這種事情,確實有些不合人情…”

  “半年物業費。”陳言不等他說完,就直接開口。

  “嗯?”

  “我說,再加半年物業費。”陳言淡淡道:“房子雖說是你們老板的,但我租了,這兒在到期之前就是我家。

  且不說我信不信你們說的那些…我可是上過大學的,我只信科學。

  你們還要我晚上不能回家,大冬天的,晚上讓我自己找地方去待著,把房子讓出來給你們折騰。我多要點補償總可以吧。

  你說的一個月房租,不夠。再加半年物業費。”

  嚴助理看了看陳言,略一沉吟,就點了點頭:“好!陳先生說的也不無道理,確實我們的要求有點不僅人情了。

  那就如您所說的。再加半年物業費。”

  陳言聞言,心中一動:挺大方啊。

  這次旁邊的那個羅青倒是沒吭聲。

  反正又不是他出錢。只要那個方總不少他的法事酬金就好了,別的跟他也沒關系。

  隨后嚴助理和陳言約定,后天,晚上十點半,他會帶羅青過來做法事,當晚陳言須得外出不能回來。

  陳言家里沒啥貴重物品。

  最重要的不過三樣東西:

  翡翠扳指,秘籍冊子,還有半根蠟燭。

  往懷里一揣就可以走的。

  談完了,陳言送兩人出門,到了院子外面,陳言卻叫住了嚴助理。

  “口說無憑,你給我立個字據。

  還有,半年物業費,你今天就去物業先交了吧。

  咱們既然說定了,就把事情做完先。”

  嚴助理看了看陳言,倒也通情達理:“陳先生這要求不過分,我這就去交物業費。”

  旁邊羅青不樂意了:“你還要去物業么?我趕著一會兒去會朋友…”

  嚴助理笑道:“沒事沒事,讓車送青叔先走吧,我一會兒忙完了自己打個車回去。”

  說著,客客氣氣的送羅青上車,還特意交代了幾句給司機,讓司機務必好好服務,送這位高人到家。

  陳言看在眼里,倒是對這個嚴助理高看了幾分。

  這人,可以啊。

  有些人,若是跟著有錢人大老板身邊做事,日子久了,莫名其妙自己就生出一身的傲慢氣,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仿佛看多了有錢人,就覺得自己也是有錢人了。

  而這位嚴助理,做事情客客氣氣,說話做事溫和禮貌。陳言知道自己前會兒其實有說的話是比較沖的。

  提出的條件也是有點試探的意思。

  這嚴助理卻一點動火氣的樣子都沒有,一直謹守禮貌客氣。

  這才是有錢人大老板助理的上佳人選。

  那種尾巴翹到天上去,頂著老板的名義在外面吆五喝六,那不是給自己的東家吸引仇恨么?

  這人,是個懂分寸的明白人。

  嚴助理去了趟物業,交了半年物業費,一萬八千多。

  這別墅豪宅,每個月物業費就得三千出頭。

  嚴助理交了錢還不算,借物業的紙筆寫了個免除陳言一個月房租的字據。

  最后又拿著字據和物業給的收據,再折返回別墅,敲了門,把東西給到陳言手里。

  做事有頭有尾的。

  陳言笑看著嚴助理:“進來再坐坐?”

  “不坐了,方總那邊還有事情要辦。那么后天,就麻煩陳先生了。”,這人語氣仍然是客客氣氣的。

  說完,嚴助理就要告辭,陳言卻忽然笑道:“法事放在半夜,除了那位高人說的原因外,其實是不想引人注意吧?”

  嚴助理站住了腳步。

  “這房子畢竟是個兇宅,好不容易幾年下來安安靜靜順順當當的,也住過幾茬兒人了。

  眼看著幾年了,那個事兒應該已經淡下來了…忽然又要做法事,被小區里鄰居看到了,肯定又要傳言這個房子,怕是還有什么不妥當。

  這話要是傳出去,就影響你們方總對這個房子的投資了,對吧?

  所以,法事得半夜做?”

  嚴助理笑了笑,也不隱瞞:“陳言先生聰明,果然通透。我們這點心思,您倒是清楚的。您放心,后天這場法事做完,我一定讓人把房子清理干凈。不會影響您居住的。”

  陳言點頭:“我信得過嚴助理做事。”

  說完,忽然道:“對了,想起個事兒。”

  “您說。”

  陳言看了看這位嚴助理:

  “你就在這里站著不要走開,我去取點東西…”

  說完,他掉頭就回。

  嚴助理站在原地,臉色古怪。

  不是…你上過大學,我也不是沒讀過書啊!

  你以為我沒看過《背影》嘛?

  幾分鐘后,陳言重新出來,卻把一個小布包塞進了嚴助理的手里。

  “一萬五的房租加一萬八的物業費。這趟您算是給我賺了三萬三千塊了。

  這筆錢我不能白拿。

  我門中也有規矩,收人錢財,當有報償。”

  陳言說著,輕輕笑了笑:“這東西,我自己做的一個小玩意兒,要說多厲害,肯定比不上你們方總請來的高人。

  不過你留在身上,也算是個平安符。”

  “…啊?這,這…”

  陳言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嚴助理,你以為我敢租一個兇宅來住,真的就是個普通大學生么?”

  說完,陳言就關上門了。

  嚴助理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神。

  不是…

  門中?規矩?平安符?

  剛才你不還說你上過大學,只信科學么?!

  怎么給我來這么一套啊?

  拿著手里的這個東西往外走了幾步,嚴助理打開布包看了看。

  一方火柴盒大小的玉牌。

  他是跟著有錢老板的,眼界不差,一眼就看出,就是一塊低等劣質的白玉。

  上面有一些細細的花紋,是刀刻上去的。

  不過鬼畫符的圖案,他也看不明白,只是能看懂,刀工很粗劣!

  想了想,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接通后,嚴助理雙手捧著電話,恭恭敬敬道;“老板,事情已經辦妥,租客答應下了。”

  頓了頓,嚴助理又道:“不過租客提了些附加要求,在一個月房租的基礎上,又加了半年物業,一共是三萬三…我想著事情要緊,也在您給的預算之內,就接受了。”

  電話那頭靜靜聽完,然后簡單的回了句:“嗯,知道了。”

  嚴助理猶豫了一下:“青叔那邊也回去做準備了。不過…老板,我心里有些不太放心。

  之前的法事一直都是紫老來做的,這次請來的青叔,也不知道…”

  “哼,我何嘗不想請紫老?不過紫老這幾個月都不在金陵府,被州里的長官請去州北處理些私事,青叔是紫老的師兄,想來本事總不會比紫老低吧。

  先這樣吧。”

  2025年的第一天,希望你們都好!

  愿你們人生路上有和暖的風,有醉人的云。

  愿你們已經有了一個可以讓你卸下鎧甲的家。

  愿你們身畔已經有了那張最心儀的笑顏。

  討點打賞當紅包,不須多,當個彩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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