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第22章 你們都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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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一晚,孟淵又神精氣足。
丹田真氣盈滿,孟淵在院中練了一遍狂風刀法,只覺映照刻畫之處時時鼓動。
待吃過早飯,姜棠拉著孟淵嘮叨好一會兒,說想去看聶青青,然后又明里暗里說她不小了,什么同齡人都嫁了云云。
把小丫頭趕走,孟淵又去校場,再刻畫一處后,又細細養足真氣。
孟淵跟胡倩聊了一會兒,指點了諸少年幾句,眼見日頭升高,快到飯點了,這才出了門。
懷里揣著一支步搖,孟淵本想去找聶青青的,但又拐了彎,先去找獨孤亢。
來到獨孤亢居處,著人送話進去,很快王秀才便迎了出來。
“小孟老師剛回來?”先前陳守拙離開之時,尋梅和獨孤亢一同出門送的,彼時王秀才也在,是故知道孟淵出門公干的事。
“昨日方歸。”孟淵笑著摸出一罐茶葉,“河東縣特產,先生莫要嫌棄。”
“好說好說。”王秀才老實不客氣的收下,笑問:“找世子論詩?”
“誒呀,詩興大發,詩興大發啊!”孟淵也學獨孤亢。
“請。”王秀才笑著領路。
穿房過院,來到一處院子中。便見獨孤亢坐在一葡萄架子下,手中拿著個大餅,一邊啃,一邊仰著頭看葡萄。
孟淵環視一圈,便見院子不大,且簡樸的很。只在墻角有葡萄架,院中有大水缸,里面有荷葉生長。
這都不用看了,就是和尚!
“可否容我與世子單獨說幾句話?”孟淵笑著看向王秀才。
“請。”王秀才笑瞇瞇一拱手,轉頭就走,根本不關心孟淵想干啥。
孟淵走到葡萄架子前,但見綠葉蔭蔭,藤蔓上已生出黃豆大小的青葡萄。
“唉。”這邊孟淵還沒出聲,獨孤亢就嘆了口氣。
只見他又啃一口大餅,一手負在身后,道:“世人誤我、謗我、防我。又如何?我心光明,我心正大。”
我還沒試探你呢,你這是搞什么?
“世子?”孟淵一手按刀柄,一邊來看。
“我非癡愚,實乃純良。”獨孤亢在葡萄架下度步,隨口而吟,好似在唱定場詩。
孟淵也不知道獨孤亢為啥不裝了,但既然如此,便也懶得作禮了。
這慶國貶佛,除了平安府,其余地方不準僧人行走、不準傳道、更不準立廟宇和佛像,但獨孤亢身為宗室,竟真當了和尚!
“我知道最近佛妖和羅母鬧得不小,可你也不必一回來就找我。”
獨孤亢擺了擺手中的大餅,朝孟淵笑笑,胖臉上沒了純質,反而似在提點,“你人情練達,借著問詩之名行監管之事,時時與我論詩,也無半分不耐,我心里感激的很。只是以后無需這般了,你我白白浪費許多茶水,卻只論些打油詩,徒惹人笑。”
他又咬了一口大餅,道:“還請轉告應三小姐,我在此間一直老老實實,什么都沒做,無需時時探看。”
聽著這話,王妃分明知道獨孤亢的底細!
孟淵也大致明白了,先前自己找獨孤亢問詩詞之道,他問了緣故,知道是王妃遣自己去的,就以為是佛妖和羅母鬧得太兇,自己是來監視他的。
想想也對,就獨孤亢那詩才,竟有人專門去請教,且還不是為逢迎謀私利,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誰能想到是王妃蔫壞損人,孟淵聽話照做呢!
可這獨孤亢直接把話說開,這是一點都不裝了,自暴自棄了!可見心志不太行!
就這還參禪?
“世子,”孟淵也不怕了,只笑著道:“世子怎反認他鄉是故鄉?”
孟淵意思是你不學好,國朝不準修佛。
獨孤亢聽了這話,好奇看了眼孟淵,道:“我心安處是故鄉。”
孟淵聽懂了,獨孤亢意思是遁入空門我愿意!
只是忽然之間,孟淵想起在桃花嶺時,聶師問大尾尊者來歷,大尾尊者也說了類似的話。
“你是哪一派?”孟淵干脆問了起來。
“你們這些人總是這樣。漸修派與頓悟派又何必分那么清?”獨孤亢微笑,“孟施主,你著相了。”
“你法號是?”孟淵好奇問。
“小僧了空。”獨孤亢兩手合十。
“何時入的空門?”孟淵問。
“自幼向佛。”獨孤亢道。
“王爺不管?”孟淵問。
“他有臉管我?”獨孤亢道。
聽了這父慈子孝的話,孟淵壓住吃驚,小聲問:“他也入了空門?”
“這倒沒有。”獨孤亢兩手合一,夾著大餅,道:“慢慢你就知道了。”
那看起來還是做了骯臟事!
“王妃是何時知道你是和尚的?”孟淵問。
“應三小姐聰慧。”獨孤亢一提這個竟頗有怨氣,不似摒棄貪嗔癡的和尚,他道:“一進王府就看出來了。”
他又是一搖頭,啃了口大餅,仰頭看青葡萄,道:“她進了信王府,啥事都沒干,先讓我吃豬肉!說是供奉儒圣的胙肉,不吃就是不尊儒圣。”
這是三小姐的風格。瞧著人不賴,就是愛使壞。
孟淵憋住笑,問:“那你吃了嗎?”
“我是正經的持戒弟子,怎么能破戒?”獨孤亢理所當然。
“你著相了。肉是空,胙肉是空,儒圣亦是空,你心不空。”孟淵笑。
“你來跟我當和尚吧!咱們修野狐禪,不修閉口禪。”獨孤亢提議。
“……”孟淵笑笑,又問道:“你佛門幾品?”
“八品。三小姐沒跟你說?”獨孤亢看向孟淵,鼓勵道:“你別你啊你的,也別提什么世子,你喚我法號唄。”
他十分期待,一副餓久了肚子的人,見到了廚子一般。
“世子,你在此不要亂動。”孟淵才不聽話,而是打算去跟三小姐說一聲,然后再來問那念珠的事。
“我沒動,是你心動了。”獨孤亢道。
孟淵已看出來了,這獨孤亢確實是個正經和尚,裝純質裝了多年,沒跟人說過幾句知心話,想打機鋒都沒人來打。
這會兒想玩一玩打機鋒的把戲,孟淵才不接茬。
先前在桃花嶺時,聶延年曾說有些和尚看了幾本佛經,自以為有了能耐,就整天想找人打機鋒,說些沒頭沒腦的廢話,其實都是放屁。
此時此刻,孟淵感同身受。有些話語,高僧說出來就讓人信服,但換成自爆的獨孤亢來說,就顯得可笑。
孟淵正要離開,外面有人敲門。
獨孤亢趕緊收了手勢。
那門響了三下,又過了好幾息,王秀才推門進來。
“世子,小孟老師。”王秀才笑著行了禮,又看孟淵,道:“門子來傳話,說有人來找小孟老師。”
“可說了是何人?”孟淵問。
“是一中年人,自稱姓解。”王秀才笑著道。
一聽這個姓氏,孟淵便知是解申的家人尋來了。而且,大概是解申的兄長解開屏。
孟淵只聽聶師提過解開屏,說是極溫潤的君子,但自己并未親見。
既如此,躲是躲不開的,孟淵便打算見一見,順帶看看對方底細。
“我去看一看。”孟淵按住刀柄,當即往外走。
“那我也去瞧瞧!”獨孤亢一邊啃著大餅,一邊跟上,他還喊著,“我瞧你是向學的,跟我學吧!”
孟淵不理會,快步來到王府偏門外。
只見門外立著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頭戴儒生巾,面上微笑,容貌俊逸,一看便知是溫潤君子。
“可是孟兄弟?”來者笑著拱手,“在下解開屏,是解申的胞兄。”
“在下孟淵。”孟淵笑著回禮。
“這位是?”解開屏看向獨孤亢。
“這是信王世子。”孟淵介紹。
“原來是世子,失敬失敬。”解開屏行禮。
獨孤亢點點頭,胖臉上擠出笑,又啃了一口手里的餅,竟沒吭聲。
孟淵見他倆不認識,也不覺奇怪,那解開屏的父親是知府,乃是流官,而信王是無實權的宗室王爺,必然極少來往,不認識不奇怪。
解開屏見獨孤亢不咸不淡,便又笑著看向孟淵,問道:“今日冒昧來擾孟兄弟,實屬失禮。”
“不敢,不知解兄有何要事?若是有事,遣人遞一句話,我自當上門,何須解兄親至?”孟淵笑道。
“實不相瞞。”解開屏無奈一笑,道:“舍弟解申沒了蹤影,我聽說賢弟與他約了酒宴,是故來問一問。”
“不巧。”孟淵微微搖頭,“我外出公干,昨日方回。本打算今天去尋解申兄飲酒的,不想世子邀我鑒詩,耽擱了。”
獨孤亢歪頭看了孟淵一眼,還是沒吱聲。
“原來如此。”解開屏嘆了口氣,“也不知他去了何處,家慈想他想的很。”
“想來是外出游玩也未可知。”孟淵笑著道。
“我再遣人尋一尋吧。”解開屏抱拳一禮,道:“多有打擾,還請賢弟見諒。待來日得了空閑,咱們聚一聚,聊聊詩詞歌賦。”
“不敢不敢,在下不過一王府護衛,草芥之人,怎敢與知府公子論詩?”孟淵謙遜非常。
“家父最是憐閔貧弱,愛民如子。賢弟外出殺妖除魔,為民除害,我敬重的很。”解開屏又是一拱手,“告辭!”
他又朝獨孤亢一拱手,笑道:“世子,告辭!”
說完,解開屏便匆匆離去。
孟淵眼見解開屏遠走,便側頭看向一聲不吭的獨孤亢,問:“你怕他?”
“我怎么會怕他?”獨孤亢道。
“你方才那樣子,就跟你在沖虛觀時一樣。”孟淵湊近,問:“看出什么了?”
“他跟我一樣。”獨孤亢小聲的很。
“他也是禿驢?”孟淵問。
獨孤亢摸了摸腦袋,側頭看了眼孟淵,然后點了點頭。
“怎么看出來的?”孟淵又問。
“你不懂。”獨孤亢又氣急敗壞,胖臉上都有汗了,“反正我就不該跟你出來!他肯定也看出我來了!”
你這心性,還是別修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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