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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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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贏了牌的黃鼠狼非常堅決的拒絕了沈一窮的夜晚邀約,其態度之冷淡,神情之厭惡,讓人都非常疑惑一只哺乳類動物為什么可以做出如此生動的表情。

  這次吃晚飯林逐水沒過來,周嘉魚把他在林家遇到的事兒,當聊天一樣和沈一窮說了。

  沈一窮正在吃周嘉魚做的蒜泥白肉,不得不說周嘉魚的刀工還是很過關的,肉片三分肥七分瘦,切成薄薄一塊,底菜是黃瓜絲,肉片浸潤在湯汁里,極為入味又絲毫不膩,很是美味。他含糊道:“我都還沒去過呢。”

  周嘉魚道:“你都還沒去過?”

  沈一窮道:“我的實力還差的遠,先生只會在他覺得合適的時候帶人去,我們四個里面,也就大師兄和二師兄去過。”

  周嘉魚道:“哦…”

  他們又聊到決賽,沈暮四同周嘉魚說了他參賽的那年決賽發生的事兒。

  “當時在深山里待了有半個多月吧。”沈暮四說,“我都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

  “你們是在尋龍脈?”周嘉魚依稀記得沈一窮曾經說過。

  “嗯。”沈暮四說,“那片山基本沒人,還有狼。”

  周嘉魚感嘆:“你們可真厲害,介意我問一下那年比賽的獎品是什么么?”

  沈暮四說:“是一方墨。”

  周嘉魚道:“墨?”

  沈暮四點點頭:“非常珍貴的古墨。現如今制墨方法已經流失,那方墨已是孤品。”

  雖然言語簡潔,但周嘉魚也大致能明白這東西的珍貴。

  沈暮四說:“每次比賽,獎品都是非常誘人的,獎品只有一份,只有最優秀的那個才有資格得到。”

  周嘉魚點點頭,他想到了白天林逐水對他說的話,到底是有些惴惴不安,心想不會真的看見行走的尸體什么的吧。

  沈暮四卻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我看了你們半決賽的視頻,結果膽子最大的居然是譚映雪?”主動檢查了尸體,也沒有被嚇的吱哇亂叫,反觀幾個男人,都慫慫的。

  “她確實是膽子大。”周嘉魚道。

  沈暮四說:“她應該是專門練過,尸體見了不少,別看她師父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也是個玩蠱的高人。”

  的確,能當上比賽的評委,陳曉茹肯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決賽的時候小心點吧。”沈暮四最后說了一句,“有時候人比那些東西可怕多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周嘉魚都每天認真努力的窩在屋子里畫符。

  沈一窮對他這么勤勞表示驚訝,周嘉魚愁眉苦臉的說:“先生幫我算了,說是我有大兇之兆,符能救我一命。”

  沈一窮沒說話,把目光移到周嘉魚的胸上,說:“大不起來吧…”

  他有時候真的想給沈一窮腦袋上來那么兩下。

  不過這么一打岔,他好像沒有太怕了。

  比賽的日子一天天的靠近,周嘉魚越來越緊張,日日沉迷擼黃鼠狼。黃鼠狼一開始還很高興的癱倒讓他擼,結果后幾天卻是躲起來了,還得周嘉魚翻箱倒柜的找。他不開心道:“它為什么不讓我摸了?”

  沈一窮嘴里好像總在吃東西,這會兒啃著周嘉魚昨天鹵的雞腳,說:“別擼了,你沒看它頭都要給你擼禿了么?”

  周嘉魚:“沒那么嚴重吧…”

  沈一窮把自己手機掏出來:“我昨天給它拍的,你自己看。”

  周嘉魚看了相冊,里面有黃鼠狼以前的照片做對比,他仔細觀摩之后,驚了:“臥槽,真的讓我摸成地中海了?”

  沈一窮點點頭。

  周嘉魚消沉道:“我對不起它。”沒有黃鼠狼擼的他,就是一只失去夢想的咸魚。

  他失落的回了房,黃鼠狼見他走了,從客廳的角落里竄出來。

  沈一窮吐了骨頭,很不負責任的說:“看看,看看,你家冰淇淋心情多低落啊,馬上就要比賽了,他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你卻舍不得自己腦門兒上的毛。”

  黃鼠狼用那雙黑色的小眼睛,對著沈一窮投去極為幽怨的目光,像是在說,你他娘的年少禿頂你不急啊?

  不過沈一窮的話還是起了效果,至少第二天,周嘉魚又擼到了黃鼠狼,只不過擼的時間嚴格的控制在三十分鐘,多一分鐘都不行的。

  決賽的時間,是在入秋之后,天氣轉涼,是豐收的季節。

  至于為什么要選擇這么個時間決賽,雖然官方不承認,但選手們一致認為是怕他們在比賽過程中迷路然后就這么餓死了,至少這個季節野果什么剛成熟,還能勉強撐撐。

  周嘉魚把他休息時畫的所有符紙全部都帶上了,還和家中的沈暮四和黃鼠狼依依惜別。

  然后和林逐水沈一窮奔赴機場。

  比賽的大致地點已經定下,是比較靠北的一座小城,周嘉魚查了之后發現那小城處于邊境,到處都是原始森林,經常有人失蹤。

  周嘉魚在飛機上不安的說:“先生,我們比賽到底是在哪兒啊?”

  林逐水淡淡道:“不知道。”

  周嘉魚說:“很危險嗎?”

  沈一窮在旁邊說:“大兇!大兇!”

  周嘉魚:“…你閉嘴。”

  林逐水溫聲道:“其實,輸掉比賽這個結果,可能比比賽過程會更危險。”

  周嘉魚決定什么都不問了,安靜的縮在椅子上,假裝自己是一條飄在風中的咸魚。

  幾個小時的飛機后,他們到達了目的地,坐上了接待人的車,直奔酒店。

  接待人一如既往的熱情,介紹著這座城市的情況,還說這里的羊肉特別好吃,有機會一定要嘗嘗。

  林逐水向來不喜歡說話,周嘉魚無心聊天,于是只剩下沈一窮這個話癆和接待人熱切的你來我往,快到酒店的時候已經開始兄弟相稱。

  最后沈一窮還有點戀戀不舍,和人約定好了有時間去吃羊腰子。

  周嘉魚拖著行李回房,比賽的時間在一周之后,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次集合的時間提前了這么久。

  晚上的時候,周嘉魚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徐入妄,他本以為自己夠焦慮了,結果看到徐入妄之后整個人驚呆了,說:“徐入妄,你頭發呢?”

  徐入妄說:“沒了,什么都沒了。”

  周嘉魚“…”只見徐入妄那一頭黑色的頭發全都沒了,頂著個禿瓢,簡直像個剛從寺廟里逃難出來的乞討僧人。

  周嘉魚說:“季節性脫發啊?”

  徐入妄:“…”他表情扭曲片刻,怒道,“老子自己剃的!”誰他媽的季節性脫發會脫的這么干凈啊!

  周嘉魚說:“…所以為什么?”

  徐入妄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太熱了,我貪涼。”

  周嘉魚壓根不信,面露憐憫之色,說:“我懂。”

  徐入妄:“…”你懂什么了你懂。

  沈一窮的反應更加夸張,指著徐入妄哈哈大笑,還企圖上手摸摸,被徐入妄非常憤怒的打開。

  “你他媽的敢摸我上面的頭,我他媽的就摸你下面的頭!”徐入妄如是說。

  沈一窮嘟囔著說徐入妄小氣。

  然后徐入妄看向周嘉魚,表示沈一窮不能摸,但是周嘉魚的話,他愿意破這個例…

  周嘉魚很無情的拒絕了,說他對光滑的東西沒興趣,毛茸茸才是人類追求的目標。

  沈一窮說:“這句話乍一聽沒什么問題,仔細想想,總感覺你在說黃笑話。”

  沈一窮,我求求你閉嘴吧。

  剩下的幾個選手也一一到場,周嘉魚本來以為自己是最緊張的,但是顯然他高估了其他人的心理素質。

  整個餐廳都縈繞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氣息,選手們坐椅子上面,目光無神的凝視著餐盤,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去參加比賽而是去服刑的。

  當然也有比較另類的,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另外進入決賽的是兩個男孩,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和沈一窮差不多,當然皮膚肯定比沈一窮那巧克力白,屬于嫩的出水的那種。他正在打電話,看起來情緒頗為激動。

  周嘉魚以為他在為接下來的比賽感到興奮,結果他聽到了一句方言。

  “媽賣批,這嘎連網都沒得,老子好想回去,老子好想回去——”

  算了,他還是吃自己的飯吧。

  第二天早晨,比賽方的行為讓整個比賽的氣氛更加凝滯。

  因為他們拿出了一份免責協議書,上面非常明確的寫著比賽中可能出現的意外,周嘉魚簡單的瀏覽了一下,發現這其實就是能想到的各種死法。

  徐入妄相當心大連看都沒看,直接大筆一揮簽了自己的名字。

  周嘉魚說:“你都不看看么?”

  徐入妄摸摸他的鹵蛋頭,道:“反正都要去,不如不看。”

  周嘉魚居然覺得有道理,也簽名了。

  之前的比賽都是前一天到,這次提前了一周來,果然是有特殊的情況,賽方直接請了專業的野外求生的教練對他們進行了突擊指導,還教學了各種野外可能遇到的危險。比如被蛇咬,被毒蟲蟄,被野蜂追,最讓人不可思議的還有遇到狗熊怎么辦。

  周嘉魚已經有點搞不清楚他是在參加風水大賽還是野外求生。

  就這么訓了一個多星期,課程結束后,周嘉魚問了教官,說:“教官啊,我們這樣訓真的有用嗎?”

  教官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聽到這話轉頭來很和善的說:“當然有用了,經過這樣的訓練,如果你們在比賽過程中遇到什么野生動物,可以讓你們…”

  周嘉魚臉上剛露出笑意,就聽到這個教官說了最后一句:“死的有尊嚴點。”

  徐入妄在旁邊憋笑。

  周嘉魚什么都不問了,什么都不想了,決定徹徹底底的聽天由命。

  比賽前一天,所有人似乎都失眠整夜,甚至包括一向心大的周嘉魚也沒睡著,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就這么默默的熬到了天亮。

  早晨洗漱之后,五個選手坐上了比賽方準備的大巴車,前往賽場。

  車一路往前,周遭的景色越來越荒涼,兩個小時后幾乎看不見任何人煙,旁側全是茂密高大的樹木和藤蔓。

  車上的工作人員是個小姑娘,比選手還興奮,拿著簽名本很羞澀的去求徐入妄要簽名了。

  徐入妄說:“你喜歡我?”

  小姑娘說:“對啊,對啊,我特別喜歡你,你禿了我也喜歡你啊!”

  徐入妄:“…”咱能不提這個詞么?

  周嘉魚在徐入妄身邊昏昏欲睡,他以為自己睡不著,結果沒想到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到了目的地時還是徐入妄把他叫醒的。

  周嘉魚道:“到了?”

  徐入妄說:“快起來吧,大家都下去了。”

  周嘉魚點點頭,跟著徐入妄一起下了車。

  剛下車,他就驚到了,只見在離大巴車不遠的地方,有一座木制的小閣樓,這閣樓應該是很久之前建造的了,外墻之上全是歲月的痕跡。

  而除了這閣樓之外,他們周圍幾乎看不到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全部是郁郁蔥蔥,被樹冠遮掩的森森叢林。

  選手們從車上魚貫而出,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徐入妄說:“我有時候真佩服比賽方能找到這么偏僻的地方。”

  周嘉魚深有所感的點點頭。

  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眾人都進了面前的小木屋,卻見評委已經在里面等待了。

  木屋的地板上放著五個背包,背包上還寫著選手們的名字。

  工作人員開始給各位選手分發關于這次比賽的資料。周嘉魚拿過資料本,簡單的翻看了一下,發現決賽的內容,果真是太刺激了。

  根據資料上的描述,說這叢林深處有一個小小的村落,村中的人與世隔絕,男耕女織,自為桃園。這個村落有個比較反奇怪的風俗,就是有人死去之后,必須在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前埋葬在村中最高的山坡上。

  如果只是這些,那也只是看起來比較詭異而已,但就在近來,村落里卻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村民們發現,他們埋葬下去的尸體居然不見了,一開始村民以為是有人故意作惡,還派了幾個青壯年守墓。但沒過幾天,那幾個守墓的青壯年居然都紛紛斃亡,而墓穴再次被翻開,與此同時又失蹤了一具尸體。

  這事情發生之后,整個村子都人心惶惶。不得已之下,村長只好向外界求助,想要解決掉這件事情。

  資料上還有一些關于墓葬和村落的圖片,周嘉魚怎么看怎么覺得這簡直就是恐怖片里的拍攝地點。

  看完之后,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妙,工作人員為了緩和氣氛笑著問了句:“大家可有什么感想?”

  周嘉魚說:“…強制推行火葬的必要性?”

  徐入妄說:“火葬也沒有,萬一骨灰罐被偷了呢,還是天葬吧。”

  眾人紛紛贊同。

  工作人員表情尷尬,估計很是后悔剛才自己問出那個問題,他道:“這次大家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叢林里尋找到那個村落的所在地,然后幫助他們找到失蹤的尸體。”

  周嘉魚覺得工作人員的話等同于:這次學習的任務很簡單,大家考個清華就差不多了。

  工作人員說:“為了避免安全事故,每個人都會分發通訊工具,當然,有時候這玩意兒也不是很靈。”他笑了笑,補充道,“如果堅持不下去了可以放棄比賽哦,畢竟是生命第一,比賽第二。”

  然后工作人員開始分發背包,并且在選手的胸口山安裝攝像頭。

  周嘉魚低頭看著攝像頭,說:“這個有什么用啊?”

  給他安攝像頭的是個靦腆的小哥,那小哥很不好意思的笑著:“好像是怕選手死的不明不白…”

  他恨自己的好奇心。

  安裝好攝像頭的過程里,工作人員還在宣布比賽的規則,攝像頭不能離身,可以選擇組隊,但是冠軍只有一個。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抱大腿茍活,但是活下來也沒什么用,反正拿不到第一就等于沒參加。

  周嘉魚正在彎腰檢查背包里的東西,徐入妄湊過來說:“罐兒,咱們一起走唄,等找到了村子再分家。”

  周嘉魚想想也有道理,畢竟最后的目的是找到丟失的尸體,要是連村子都找不到,那說什么都是白搭。于是他同意了徐入妄的提議。

  徐入妄朝外面望了眼,說:“那咱就直接走吧,雖然比賽計時明天才正式開始。”

  周嘉魚把背包背上,道:“好。”這比賽期限是十五天,十五天內如果都沒有人找到答案,這一屆的比賽就直接流產,按照官方的說法就是,選手里沒人能配得上我們的獎品。周嘉魚心想這官方負責人至今沒被套麻袋打一頓簡直是個奇跡。

  兩人稍微討論了一下,便往外走。

  周嘉魚走之前注意到譚映雪的心情卻好似不錯,哼著歌兒在整理東西。

  周嘉魚好奇的問徐入妄,說譚映雪也沒有要和人組隊的意思,她一個人不怕么?

  徐入妄嘆道:“她怕什么?她們這些玩蠱的,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找東西了。”人哪有蟲子靈活,要是運氣不好,他們可能還沒到目的地,譚映雪連丟掉的尸體都掏出來了。

  原來如此,周嘉魚恍然。

  就這樣,兩人背著背包進入了森林里。

  如今雖然入秋,天氣還是有些炎熱,好在樹林蔥郁,完全遮住了直射的陽光。穿透樹葉的光點,在地面上透出斑駁的痕跡,像是碎掉的星星,乍一看,倒是有些浪漫。

  徐入妄一進林子就右手則三指并攏,開始用林逐水之前教導周嘉魚的九星飛宮之法掐算推演,因為周嘉魚在他身邊,他也沒法子使用羅盤。

  周嘉魚則看著電子地圖,確定他們目前的范圍。

  徐入妄道:“既然是村子,那就肯定有人氣兒,人多為眾,眾屬火,周圍全都是木,應該也算是比較顯眼。”

  周嘉魚佩服的看著徐入妄。

  徐入妄說:“你呢,有什么發現?”

  周嘉魚搖搖頭,他完全沒有頭緒,找人這種事兒,看來真是他的弱項。

  叢林里的道路也非常不好走,沒有小路,到處都是半米高的雜草。周嘉魚負責清理道路,徐入妄負責確定方位,兩人倒是配合的相當默契。

  第一天就這么過去了,夜色暗下來的時候,兩人決定不再趕路,生火野營。

  找了個還算平整的地方,周嘉魚做了個火堆,又吃了點背包里的罐頭。叢林里天色暗的很快,不到八點,就幾乎已經全黑了。

  徐入妄說:“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周嘉魚點頭同意。

  徐入妄說:“嘉魚,你聽過關于野營的鬼故事么…”

  周嘉魚抬頭看了眼徐入妄,說:“沒有。”

  徐入妄說:“那你想聽嗎?”他語氣森森。

  周嘉魚說:“我…哎,等等,你身后是什么?”

  徐入妄道:“哈哈哈你可別想騙我,我才不怕呢。”他笑著扭頭,果然是什么都沒有看到,他道,“看吧!”

  周嘉魚道:“你、你看不見嗎?”透過層層樹林,他隱約間看到了一道黑色的煙霧,那煙霧在深藍色的夜空中顯得格外醒目,猶如一道沖天而起光柱,只不過顏色卻是不詳的黑。

  徐入妄見周嘉魚表情不似作假,順著他的目光之處望去,他道:“…沒有啊。”他仔細辨別一番后,蹙眉道,“倒是感覺到了點什么。”這氣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他的眼里,夜空的確沒有周嘉魚所說之物。

  周嘉魚看著那黑色的濃霧,又看了看指南針和電子地圖,說:“那煙霧在的地方好像就是你說的西南方。”

  徐入妄道:“莫非…”

  周嘉魚說:“應該是和那個村子有點關系。”

  徐入妄沉思。

  但討論是討論不出結果的,他們明天抓緊時間趕路,爭取早點到達目的地反倒是比較好。

  因為周嘉魚守的是上半夜,所以徐入妄就先進帳篷里睡去了。

  火堆里的柴火輕聲的噼啪作響,周圍響著寂寥的蟲鳴,周嘉魚有些犯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腿根強迫自己清醒。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便到了的深夜。十二點一過,夜游的野生動物反而變得活潑起來,周嘉魚給自己手腳上抹了驅蟲卻還是被咬了幾個包。之前他看到的那股黑霧,安靜的凝固在夜空中,周嘉魚本來垂著頭看著火堆,但當他偶然抬頭看向夜空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那原本并不動彈一般的黑霧,竟是開始瘋狂的扭動,如同活潑的蛇蟲,在夜空中畫出詭異的曲線。

  周嘉魚耳邊響起了隱約的歌聲,那歌聲帶著山歌的調子,用周嘉魚聽不懂的語言,聽起來異常的滲人。他一下子就站起來,捏著手電筒環顧四周的黑暗,卻是什么都看不到。

  周嘉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祭八道:“祭八,你能確定歌聲來的方向么?”

  祭八道:“可以啊,就是黑霧那邊的方向。”

  周嘉魚道:“是人的聲音還是…”

  祭八道:“嗯,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問問徐入妄?”

  周嘉魚稍作猶豫,去帳篷那兒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徐入妄,到底是沒有把他叫起來。明天還要趕路,睡眠不好會嚴重的影響體力,況且還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聽到歌就聽到吧,當開了收音機了。

  周嘉魚安慰著自己,在火堆旁坐下。好在這歌聲沒有持續太久,周圍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等到徐入妄來換周嘉魚的時候,天空中的黑霧也不再扭動,恢復了之前安靜的模樣。

  “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周嘉魚問徐入妄。

  徐入妄搖搖頭,道:“沒有啊。”他睡的還不錯。

  “好吧…”周嘉魚也沒說自己遇到了什么。

  徐入妄道:“你聽到什么了?”

  周嘉魚說:“沒。”他沒有告訴徐入妄自己聽到的東西,反正說了也是徒增緊張的氣氛而已。

  徐入妄有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非常機智的選擇了不再追問。

  到底是累了,周嘉魚躺進睡袋就很快陷入了深眠,但不知是不是受到那歌聲的影響,他的好像夢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零碎畫面,當時覺得可怖,但醒來之后,又不太記得。

  第二天早晨六點,兩人繼續趕路,趕路的方向是昨天周嘉魚看到黑霧的位置。

  好在節目組沒有徹底要把選手逼死的意思,還是在路邊安排了一部分的引導物,當然,選手運氣夠不夠好,能不能看見,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事了。

  周嘉魚運氣不錯,竟是在某棵大樹邊上發現了一塊小小的指示牌,指示牌上寫著個十公里,估計就是指距離村子的路程。

  這十公里要是反正別的地方,咬咬牙一天都能走完,但在這雜草眾生,到處都是毒蟲和野生動物的叢林里,就沒那么容易了,但這玩意兒至少證明他們的方向是對的。

  兩人為了節約體力趕路,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

  徐入妄嘴里叼著煙,含糊道:“估計后天能到吧。”

  周嘉魚說:“應該沒問題。”

  “還好還好。”徐入妄說,“不然輸在路上多丟臉啊。”

  周嘉魚說:“是的呢。”

  走了一天,兩人傍晚的時遇到了一條小溪,決定就在溪水邊上扎營。

  徐入妄正在撿柴火,卻突然發現了什么,道:“周嘉魚,這東西怎么那么眼熟?”

  周嘉魚說:“什么?”

  徐入妄走過來,把他無意中發現的東西遞給了周嘉魚。周嘉魚拿起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一顆玉珠,這玉珠的模樣他感覺有些熟悉,思考過后,周嘉魚驚訝道:“譚映雪的東西?”

  徐入妄說:“嗯。”

  他們兩個都想起來,半決賽的時候譚映雪手里戴了這么一串珠子,這珠子應該不是凡品,周嘉魚記得自己當時還在上面看到了絲絲瑞氣。不過此時徐入妄手里的東西就完全看不到瑞氣了,那手鏈也不知道因為什么斷裂,被他們發現了其中一顆玉珠。

  “她從這兒走過了?”周嘉魚說,“速度太快了吧。”

  徐入妄說:“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他臉色不大好看,“希望她沒事吧。”

  周嘉魚說:“嗯。”

  譚映雪也從這里走過,還把貴重的手鏈給弄壞了,應該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兩人都沒有心情聊天,安排好了守夜的時間之后便各自休息。

  這次周嘉魚是守下半夜,他被徐入妄叫起來的時候,注意到徐入妄臉色難看的要死。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周嘉魚問他。

  “沒事兒。”徐入妄說,“看見點臟東西。”

  周嘉魚想起了自己昨晚聽到的那詭異的歌聲,心想這玩意兒還將就早睡早起啊,專門嚇守上半夜的人。

  周嘉魚說:“什么東西?”

  徐入妄不肯說,道:“別問了,說出來你反而害怕,就是提醒你注意點安全,萬一是我看錯了呢。”

  周嘉魚聞言也沒追問,畢竟這玩意兒知道了自己心里更害怕。

  他爬起來,叫徐入妄趕緊睡。

  其實周嘉魚覺得還行,至少他怕的時候還有祭八可以聊聊天,雖然真遇到事兒的時候這鳥是比他還慫…

  好在下半夜沒出現什么奇怪的情況,那煙霧到了太陽升起時就消散了。周嘉魚和徐入妄臉上都帶了些疲憊,吃完早餐繼續趕路。

  這次他們運氣沒有之前好,沒能找到比賽方準備的路牌,但根據徐入妄的掐算,估計再在野外熬一晚上,就能到達目的地。

  “你說他們到了沒啊?”徐入妄趕路的時候好奇問了句。

  “沒有吧。”周嘉魚說:“我們速度挺快了,而且沒怎么走彎路。”

  “也對。”徐入妄說,“哎呀,人家風水師都是柔柔弱弱的用轎子抬,怎么到了我們這一輩各個都身強體壯,估計參加野外求生的比賽都能混兩三期。”

  周嘉魚說:“是啊,時代不同啦…”

  兩人長吁短嘆,感慨沒有生在最好的時候。畢竟古時的風水師地位擺在那兒,實力夠好還能在朝廷謀個職位什么的。

  野營的最后一晚,徐入妄和周嘉魚決定堅持一晚上,兩人都不睡覺。畢竟目的地似乎馬上就要到了,周嘉魚看到的黑色煙霧已經非常近,要不是怕晚上趕路出意外,一直往前走估計半夜就能到。

  “不睡了,到了村子再補覺吧。”徐入妄這么提議。

  周嘉魚同意了,他和徐入妄想得差不多,一個人看見那些東西害怕,兩個人互相壯膽總算得好點的。

  但顯然,在某些情況下,人多完全沒有什么用。

  十二點一過,周嘉魚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息有了明顯的變化,離他們不遠的黑霧,再次如同有生命一般開始扭動,周遭安靜的可怕,仿佛連蟲鳴都沒了。

  徐入妄坐在周嘉魚的對面,嘴里照理叼著煙,他這幾天抽煙抽的特別勤快,當然煙頭也有好好處理,全部是用泥土掩埋了的。畢竟現在是個放火燒山,牢底坐穿的法制年代。

  周嘉魚一點胃口沒有,晚上的時候罐頭只吃了半個,這會兒有點餓,低下頭在背包里掏出一塊巧克力準備補充點能量,結果當他再次抬頭后,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徐入妄見他的模樣,沒敢回頭,顫聲道:“你看見啥了?”

  周嘉魚啞聲道:“你自己扭頭不就看到了么。”

  徐入妄說:“臥槽,我他媽的也怕啊。”

  最后他咬咬牙,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到了周嘉魚看見的東西,然后從嘴里冒出一句“操”。

  只見就在他們對面的山頭上,一道道白影影影綽綽的依次往山坡上緩緩移動,今晚的月光大盛,他們甚至能數清白影的數量。

  周嘉魚的耳邊又響起了那晚他聽到的歌聲,這歌聲清晰了許多,甚至能聽清楚其中伴奏的嗩吶。

  徐入妄臉色有了變化,顯然也聽見了,他道:“這不是哀樂么。”

  周嘉魚:“…咋辦?”

  徐入妄僵硬的扭過身體,看著火堆嘆氣:“算了算了,別和他們計較,咱當做沒看見好了。”

  他第一次看見徐入妄如此善解人意的模樣,雖然對象好像并不是人。

  作者有話要說:

  林逐水:聽說你習慣光滑的?

  周嘉魚:嗚嗚嗚先生你把剃刀拿開,嗚…我錯了…

  這本文肯定he啊,我長篇沒有一本be的。大家不要一直喊著會虐了,這會給我一種大家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很期待虐的錯覺,然后我一個沒控制住的話…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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