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嬌嬌殺瘋了_第930章北翼公主也太好糊弄了_玄幻閣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 隨機推薦:
岑澈特意多看了北茴兩眼。
卓祺然將要迎娶的夫人…就算是婢女的身份,通身氣度也勝過梁國皇宮六尚女官,難怪能入得了卓祺然的眼。
他入了暖艙。
時安夏正等著,溫言邀請這位梁國五皇子入座。
北茴俯身斟茶,在岑澈的注視中,連手腕都不曾抖一下。
滾燙茶湯在青瓷盞中旋出一道琥珀色弧線,水線在盞沿三分處戛然而止。
廣袖輕斂,退后兩步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她腰背如松竹般挺直,屈膝時裙裾紋絲不動,連鬢角垂下的珠穗都不曾搖晃半分。
“謝公子請用茶。”北茴聲音清脆利落,如檐下被風吹動的冰棱,“奴婢斗膽代公主問您,可猜得出這是什么茶?”
岑澈垂眸看向茶盞。
湯色澄澈如琉璃,葉片在盞底舒展成雀舌狀,可那香氣卻隱隱透著鐵銹般的凜冽。
這是邊關將士常嚼的那種混了鹽巴與血沫的茶磚。
岑澈湊近深嗅,片刻抬眼時正捕捉到北茴唇角轉瞬即逝的弧度,“血沫茶?還摻了三分珙城特有的雪頂霧芽?”
北茴只笑不答。
時安夏也溫溫一笑,嗔了北茴一眼,“好了,北茴別嚇著客人,你且換上好茶來。”
擺明了待客如待敵,七分燙,三分毒。
北茴這才撤了血沫茶,向著岑澈深深一福,“剛才跟公子開個玩笑,還望公子別往心里去。”
七分禮遇,三分殺機。這是下馬威!哪是什么玩笑。岑澈淡淡抿唇,“不打緊,公主身邊的人都好生風趣。”
時安夏待北茴重新換了茶,才開門見山道,“聽我大伯父說,謝公子讓出了十輛馬車,本宮心存感激。不知謝公子手上還有多少輛馬車?正作何使用?可否都讓給本宮應急?”
不是有意套近乎嗎?
遂你愿,成全你又如何?
誰知岑澈竟拒絕了,倒是個有主意的。
他起身,向著公主深深一揖,“恕難從命,公主見諒。在下的馬車里全是棉衣棉被棉鞋,還有大夫和藥材,都是要去往鐵馬城救命的啊!”
時安夏指尖的茶盞微微一滯,盞中茶湯晃出一圈細密的漣漪,“…”
不怕敵人狡猾,就怕敵人想自己所想,急自己所急。到時我真想弄死你,都下不去手!
她自重生回來后,還是第一次笑容僵在嘴角,“公子倒是…與本宮想到一處去了。”
時安夏抬眼望向岑澈,對方一襲雪白狐裘立在眼前,眉梢眼底當真是溫潤如玉,竟襯得那副懇切神情愈發真摯。
岑澈道,“如今第一批已經出發了,想必三日后就能入鐵馬城。”
“坐下說。”時安夏眉眼溫和,甚至帶了些肅然起敬,“謝公子是準備入鐵馬城售賣過冬物資?”
岑澈正色,“我謝家不發國難財。謝家雖為商賈,亦知‘濟人急難’之理。此番藥材衣被,盡數散給災民,分文不取。”
時安夏:“…”
她要不是知道這廝是梁國皇子,就當真信了。
岑澈忽然從袖中抽出一卷賬冊呈上,由北茴遞到時安夏面前,“這是物資清單與大夫名錄。”
紙頁翻動間,密密麻麻記錄著棉被棉衣件數,傷寒藥劑數,末尾,還有大夫名錄。
時安夏不動聲色,知這些大夫里恐有礦脈勘測師。但又如何呢?
勘出來,運不出去有什么用?
呵…時安夏的笑意比方才真切了幾分,“謝公子讓人好生敬佩。”
岑澈知時機成熟,是以立時又站起,向公主索求,“若我謝家這次能解鐵馬城之困,能否請公主向朝廷討要一個爵位?”
時安夏唇角微揚,慢條斯理道,“謝公子這般坦蕩,倒讓本宮安心了。爵位之事,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岑澈眸光微閃,大喜,“我謝家雖為商賈,卻也有報國之心。若能得朝廷賜爵,日后行商賑災,也能少些阻礙。”
時安夏再次伸手請他品茶,末了,嘆,“謝公子繞這么大個圈,其實是要借本宮的勢,替謝家謀個官身?”
岑澈知對方所言,是指早前揭露乳母之事,以及早上故意引時成逸去索要馬車。
他故意露出商人本色,拱手,神色坦然,“謝玉慚愧。不敢欺瞞殿下,謝家確實有所求。但所求只是一份名正言順的底氣。”
畢竟,若岑澈真的一無所求,反倒更令人起疑。如今他主動討要爵位,倒顯得合情合理。商賈之家,求個官身,再正常不過。
時安夏沉吟,似在權衡,片刻后抬眸,“好。若謝家真能解鐵馬城之困,本宮便替謝家向圣上請一道恩旨。”
岑澈深深一揖,“謝公主成全。”
時安夏獅子大開口,“再加一城可好?”
岑澈:“…”
你胃口可真大,吃得下嗎?
畫餅大師時安夏絲毫不客氣,“桂城定也缺藥缺大夫,不如謝公子一并安排了吧。到時本宮一起為謝家向朝廷請功,下一屆的皇商也安排上。”
岑澈心道,北翼的爵位果真不值錢。
時安夏卻想的是,謝家勾結梁國皇子乃死罪,靠此積德往后尚能保下一些人的性命。
兩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岑澈正式進入時安夏的救災陣營。
他與公主一起用完膳,準備回去安排。
北茴笑盈盈送岑澈下船,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到金光閃閃的錢袋子。
夫人說了,如今別管此子是人是鬼,只要能出力救災,就算是鬼也得把他當人看。
她笑容因此也更溫婉真摯了幾分,“謝公子慢走,有急事可到珙城恩驛行館來找公主。”
岑澈隨口問,“公主不急著去鐵馬城了?”
北茴應道,“我們小郡主身體弱,恐一時半會得留在珙城。救災事宜還要拜托公子與鐵馬城守將吳將軍商量。到時公主會告知吳將軍,配合您的救災事宜。”
岑澈聽得暈暈乎乎,白色狐裘在雪地里拖出印痕。他翻身上馬時,腰間玉佩劃出一道優美弧度。
就連嘴角也漾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喜悅:這北翼公主也太好糊弄了!是誰傳說公主心思縝密,原來也不過如此。
女子啊,終究是頭發長,見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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