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嬌嬌殺瘋了_第918章你當得起_玄幻閣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 隨機推薦:
卓祺然自摧動本命蠱后,身體畏寒。初入秋時,他就常感不適。
這件狐裘可謂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卓祺然走出艙門,還有些恍然。
他去找了夜尋先生,“師父,公主讓兩個小郡主認了我做義父。”
夜尋先生聞言,淡淡回應,“等兩個小丫頭長大,讓她們好生孝順你。”
卓祺然抹汗,“不敢。”
小郡主多尊貴啊,他豈能當真以義父自居?
夜尋先生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她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當得起。”
卓祺然心頭涌出一絲溫暖,仿佛曾經受過的一切誤解都不值一提。
被信任,被呵護,被需要,這才是養蠱人的價值所在。
他低下頭,哽咽得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夜尋輕輕將手放在他的肩頭拍了拍,“你本心是好的。”
卓祺然愕然,總覺得師父有話沒說完。什么意思?我本心是好的,但有可能做錯事走錯路嗎?
他沒聽懂。
他細細梳理,有生之年并未行差踏錯。
他雖孤僻,卻不忘初心,與人為善,不與人生仇。就算偶爾對人心生不滿,也不會動不動放蠱害人。
畢竟,那蠱的成本多貴呀。
夜尋岔到了別的話題上。
二人敘了會兒話。
卓祺然說起血玉已經送到了公主手里,“看得出,公主很喜歡您送的禮物。”
他又拿出公主的回禮遞給夜尋。
卓祺然躬身退出房門后,船艙內重歸寂靜。
夜尋獨坐案前,燭火在他銀白的眉睫間投下細碎的陰影。
他緩緩打開紫檀木匣。
匣中墊著素白綢緞,上面靜靜臥著一枚羊脂白玉。玉質溫潤無瑕,卻在中央嵌著三簇細軟絨毛。
上方一簇墨色如鴉羽,烏亮生光;下方兩簇淡若初陽,纖柔似春蠶吐出的第一縷絲。
三簇絨毛呈品字形排列,被半透明的玉髓包裹其中,與白玉渾然一體。
夜尋眸色深不見底。他伸出兩指,輕輕撫過玉面。
從上往下,一點一點,一遍一遍。
江風穿窗而入,帶著潮濕的水汽。燭芯“啪”地爆了個燈花,將那三簇絨毛映得忽明忽暗。
夜尋長久凝視玉中胎毛,神色莫辨。船艙內只余更漏滴答之聲。
甲板上,一輪明月灑下清輝,將船帆映照得如同銀紗。
王經綸正拽著卓祺然的衣袖不依不饒,“小舅舅,你就讓師公收我為徒嘛!你總說蠱術不得外傳,不肯教我。現在師公就在船上,萬一他老人家瞧得起我的資質呢?”
卓祺然頭疼,伸手拍了拍外甥的肩,“你天賦異稟,根骨清奇。你這么能干自己去找我師父說啊,扭著我有什么用?”
“我害怕。”王經綸垮著臉,隨即又陪著笑,“可小舅舅你是師公心尖上的愛徒,分量自然不同。你就幫我說說情可好?”
卓祺然莫測高深地望了一眼夜尋住的方向,拎著外甥回屋,“我師父如今精力不濟,不收徒弟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次日清晨,時安夏的船隊緩緩停靠在吳州詩城的碼頭。
正值深秋時節,整座城池籠罩在一片金燦燦的銀杏華蓋之下,連空氣中都飄散著銀杏葉特有的清苦香氣。
時安夏立在船頭。
一陣秋風拂過,幾片扇形銀杏葉落在她月白色的披風上,“吩咐下去,在此休整兩日再啟程。”
北茴辦事利落,不到一個時辰便來回稟,“夫人,已經訂好了詩城最好的‘金杏樓’頂層雅間,正對著千年銀杏王。客棧也安排妥當了,是城南的‘銀杏別院’,院里就有一株八百年的銀杏樹。”
時安夏點點頭,“好,今日就在金杏樓里擺認親宴。”
宴上沒請多余的人,但時成逸作為長輩見證,就足以說明這場認親宴并非兒戲。
兩個新封的小郡主認一個太醫作義父…這事兒怎么聽都有些詭異。
若不是卓祺然滿頭白發,都有人懷疑公主對其生了別樣心思。
畢竟駙馬已走了一年,至今杳無音信。作為一個公主,別說她要再招一個駙馬,就算養幾個面首都沒人敢置喙。
滿席安靜,并不熱烈。
往日只要有唐星河跟馬楚陽在的地方,必是笑聲連連,喧鬧異常。
而此時,全變了悶葫蘆。
二人無聲無息,讓吃,就夾兩筷子菜入嘴。讓喝,就仰頭一口悶酒下肚。
卓祺然的師父夜尋先生也罕見列席。
席上,他也沒說話,只安靜地看著被乳母們抱上來走過場的孩子。
也偶爾抬眸,將視線落在坐于上首溫婉的女子身上。
二人目光一觸,隨即分開。
禮成后,眾人舉杯。
唐星河喝酒喝多了,趴在案幾上慟哭出聲,“今日是主帥落崖的日子。一年了,爬也該爬回來了。”
馬楚陽也嚎啕大哭,“先生,我想先生了。”
時安雪被惹得傷心,“夜寶兒…嗚嗚嗚…堂姐夫,嗚嗚嗚…”
紅鵲等人也默默垂淚。
一場認親宴在眾人的哭聲中結束,反倒是幾個稚兒滴溜著黑眼珠子到處看。
三個孩子的眼睛亮得驚人,如同黑色寶石一般。尤其一一,見誰都新奇,四處張望。
乳母看不住他,一個不留神,他就不知怎的爬到了夜尋腳邊。
夜尋將一一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他用筷子沾了點酒給一一舔,嚇得乳母們忙上前來把孩子抱走。
一一不舍,放聲哭泣,死拽著夜尋的手不放。
時安夏如同沒看見一般,叮囑乳母別讓女兒受涼。
乳母們抱著孩子回了屋。
入夜,天冷下來,北茴披著黑色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實,去給卓祺然和夜尋先生送銀絲碳。
她先送去了卓祺然屋里,爾后去敲了夜尋的門。
敲門聲,三長兩短。
不注意聽,聽不出什么異常來。
門從里面吱吖一聲開了。
月光下,霜發男子靜靜立在門口,高大的身影被月光碎在地上。
他清涼的氣息,帶了幾分長久的壓抑。
門外,女子也站了一瞬,隨后朝他行了個萬福禮,“天冷了,北茴奉夫人的令,給先生送銀絲碳來了。”
夜尋側身讓開,“有勞北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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