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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四章 雙眼下落,趙密的反問

第八九四章雙眼下落,趙密的反問_星痕之門_科幻小說_螞蟻文學第八九四章雙眼下落,趙密的反問  第八九四章雙眼下落,趙密的反問←→:

  任也坐在井沿上,雙手托腮,神情專注,正仔細推理著自己掌握的所有信息。

  他在見過周桃之之后,心里就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只不過目前的線索太過凌亂,他需要合乎邏輯地將其重新排列,并在趙密身上一一印證、對照。

  天幕昏沉,荒野靜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雙眸也愈發明亮。

  說書人瞧著他癡漢一般的表情,也不忍心打斷他的沉思,只耐心十足地等待了很久后,才見對方緩緩站起了身。

  “應該是這樣…!”

  任也頻頻點頭,自言自語間表情很是興奮。

  “應該是怎么樣的?”說書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任也緩緩扭頭看向他,聲音沙啞道:“毫無疑問,竊走我本源雙眼的人,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趙密。但若想做實他無恥竊賊的身份,就必須搞清楚他的動機以及行為邏輯,包括他的心理畫像,比如性格、行為特征等等…!”

  說書人眼神一亮,而后停頓道:“心理畫像?!這是一個好有意境的詞匯啊。”

  任也沒有理會他的贊賞,只皺眉道:“這些年,不論虛妄村發生什么事兒,趙家發生什么事兒,趙密都雷打不動地讓我每晚去他家待一個時辰,從而偷偷窺探我的星核,感悟三千大道。這種近乎病態的堅持,就足以說明,他是一個重度武癡的性格。說白了,姓生活都可以沒有,但卻不能不修道。”

  “是個狠人。”說書人表示贊同。

  “有了這個基本的性格畫像,那他的很多行為就很好解釋了。”任也一邊邁步走動,一邊輕聲敘述道:“好,現在讓我們回到我出棺的前一天晚上。趙密吃完飯,拉完屎,穿上攢勁的睡袍,背手站在木窗旁邊,任由夜風吹拂自己凌亂的發絲…!”

  說書人聽到這個描述,十分認可地點了點頭:“說得很有細節,建議加一段趙密和夫人的飯后活動…!”

  任也沒有理會這個老騷包,只沉浸地講述道:“他目光深邃地瞧著虛妄神墓的方向,心里越想越踏馬不甘心。為何不甘心?因為虛妄村強調‘達者為尊’,而我只是一個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幼小野狗,完全沒有資格擁有那令無數人翹首以盼的神秘傳承,也就是本源雙眼。而他早都是屹立在了虛妄村的最高處,可以俯視眾生的至高強者…這種驚天傳承,理應是他的東西。”

  “他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渴望擁有本源雙眼,而后便付出了行動。他偷偷闖入了虛妄神墓,逼得周桃之墮入不死殿,而后又殺了薛雀與李風沉,并最終如愿以償地開了我的棺槨,竊走了我的本源雙眼。”

  “只不過,他本以為拿到了我的本源雙眼,就可以得到這種從神墓中流傳出來的絕世傳承,但卻不承想…我的傳承比較特殊,是‘一脈雙秘’的存在。”

  任也說得很穩,很細,頭頭是道。

  說書人聽到這里后,便費解地問道:“何為一脈雙秘啊?”

  “這是我自創的詞兒,簡單來講,就是我身負的傳承,總共是有兩個詭秘之處的。一為雙眼,二為腹內星核,它們就像是兩把鑰匙,只有聚在一塊,才能打開完整的傳承之門。”任也皺眉道:“但最開始,趙密或許根本沒有意識到我腹內星核的重要性,只覺得本源雙眼才是真正的傳承秘藏,偷了它,就等于擁有了一切。”

  “所以,他在竊取了我的本源雙眼后,就以為自己成功了,但卻沒想到,他拿到的只是一半的傳承隱秘,根本無法修煉,或是完全感悟。”

  “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卻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神墓,并且宗族堂已經發現我的本源雙眼丟失了,也得知我徹底淪為了廢物。所以,他沒有辦法再強行挖走我的星核,畢竟兩位守墓人身死,一位守墓人瘋掉,大家肯定都已經懷疑,我在出棺前的一晚,可能遭受到了他人的黑手。而趙密這個時候再跳出來搞事兒,就很容易被另外三個家族抓到把柄。”

  “畢竟這里的很多老人,還是非常刻板與嚴謹的,他們也無比維護虛妄村的極端規則。”

  說書人聽到這里后,微微點頭:“目前聽著邏輯充沛,沒有瑕疵。”

  任也背手而行,繼續專注地講述道:“對于趙密而言,他是虛妄村宗族堂的主事人,又是備受尊重的至高強者,第一族族長。他冒著身敗名裂,家族被圍攻的風險,最終就只偷到了半個傳承,這顯然是無法接受的。所以,他必須要讓自己達到目的,還要放長線布局。而后,他便向宗族堂提議,讓我去天牢當差,暗中養著我,而后又以這份差事的恩賜,與我暗中達成交易,讓我每日都去他家里待上一個時辰,以便于他暗中窺探我的星核之秘。”

  “薛雀和李風沉慘死后,這唯一的知情人周桃之也瘋了,所以,當晚他竊走我本源雙眼一案,也就徹底死無對證,成了懸案。宗族堂即便想查,那也完全無從下手。”

  說書人聞言發問:“那為什么他不殺了周桃之呢?這樣不是更干脆,而且還一點后患都沒有。”

  “這個等一下再說。”任也擺了擺手,繼續講述道:“在后面的幾年中,趙密通過窺探我的星核,以及感悟我的本源雙眼,修為再次突飛猛進…!”

  “等一下,還是不太對。”說書人充當的是一個質問者的角色,他思維十分嚴謹地打斷道:“你說,趙密因為守墓人身死一事,心中有了顧慮,暫且不敢動你,這一點是比較合理的。但后面過了這么多年,你這廢物的身份早都被做實了,很多人也都對你不關注了;再加上案子過去了這么久,余波早都已經消散了…那他為什么不直接挖走你的星核,占為己有呢?!哪怕挖了你的星核,你就會死,但這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兒啊。”

  “趙密在夜闖神墓的當夜,就已經打破了心中的枷鎖,并違反了虛妄村的極端規則。那也就是說,他在對你犯案這一角度而言,心中是沒有任何顧慮的。想弄死你,那比弄死一只螞蟻還簡單啊,又何苦天天脫褲子放屁,叫你去他家中窺探呢?”

  任也聽到這個質問,目光冷冽地看向了說書人:“你要知道,我的傳承之秘,在于身魂,而不在于外物。本源雙眼與星核,不是兩件放在我身上的法寶,隨時可取,而是我天生就擁有的大道體質特征。這一點很關鍵啊…!”

  說書人聞言陷入沉思。

  任也緩緩抬頭,目光堅定道:“我推測,他之所以沒有強行挖走我的星核…是因為現在拿走了,他也無法占為己有。因為我的星核還很幼小,或許只有在我身上,它才能平安長大;抑或者是,它在幼小時,離開我的身體就會消散,無法被趙密長存。”

  “這個說法倒是有點意思。”說書人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世間很多天賦異稟的大道體質,都是先天而生的,他人若想奪取,確實限制頗多,千難萬難。”

  “沒錯。我還推測,本源雙眼與腹內星核,在這一點上也是極為相似的。”任也回道:“趙密很可能在拿到我的本源雙眼后,也遲遲未能參透分毫…更難以孕養,令其為自己所用。”

  說書人皺起眉頭:“可若是趙密真的竊取了你的本源雙眼,那又有詭異的守墓人慘死案在前,這虛妄村的各大族、宗族堂領袖,雖不會明著懷疑,但應該也會對這樁懸案好奇,或是展開調查吧?!趙家這么一個大族,若是本源雙眼就藏在趙密身上,或是趙家某處…那這么多年過去,竟能一點風聲都沒走漏?!這不可能吧?”

  “我就不信三大族,以及宗族堂的那些老頭子,就從來沒有試探過趙密,也沒有尋找過你丟失的本源雙眼!”說書人說到這里后,便停頓了一下,“還有,既然你推測,趙密難以孕養你的本源雙眼,更無法令它為自己所用…那他又是怎么將本源雙眼保存到現在的呢?還是說,他只是將你的雙眼封存了,這么多年也沒有將它養大,或者是…干脆就把你的本源雙眼養死了?!”

  任也沉思數息后,便猛然看向說書人:“我的猜想是——神墓!!!”

  說書人聽到這話,竟猛地躥起,雙眼極為明亮道:“有意思,有意思了!快說,你為什么覺得會是神墓?!”

  “兩個線索。”

  任也模樣認真地回道:“我也一直在想,這趙密得到我的本源雙眼后,到底要怎么保存和孕養。但我剛剛忽然想起來,這天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死祭日活動…而被處死的死囚,也都會被特殊煉制的金汁澆筑,成為被封存的活死人,而后被送入神墓外圍,充當被此墓緩慢吞噬,并攝取能量的養分。”

  “這是第一個線索。”小壞王仔細回想著,而后又補充道:“之前我去過孫家,與孫清雪坦誠交談了一番。在閑聊中,我無意間發現了她在自己的修道之所布下了一個很特殊的小陣,那個小陣功效也比較簡單,就是吞噬外部靈物,從而達到增強自身的目的。但她嘗試了無數次,最終都以失敗告終了。我問過她,這種靈感從何而來,她卻跟我說,她是借鑒了神墓詭異的吞噬之力…但她無法揣摩到這種吞噬之力的真諦,只能照貓畫虎地模仿…!”

  “不過,她跟我說,孫彌塵曾告訴她,趙密這些年的修為突飛猛進,就是初步掌握了這種吞噬之力的秘法。”

  “有譜了,有譜了。”說書人聞言,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結合這兩個線索,那就可以做一個猜想。”小壞王的眼神也徹底明亮了起來,一字一頓道:“趙密竊走我的本源雙眼后,發現自己無法孕養,甚至此物無法在他手中長存,而后,他便將其又送回了神墓之中,并依靠著自己參悟的神墓吞噬之力…令本源雙眼可以藏在神墓中,悄悄吞噬小金人的血肉氣息、神魂之力作為養分,從而慢慢滋長…!”

  說書人聽到這里,登時聰慧無比,靈感爆棚地補充道:“這就是他不殺周桃之的原因??!”

  “沒錯。”任也重重點頭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在周桃之的神魂虛影中,見到了他在懸棺之地的遭遇。當時,將他吸入不死殿的詭異灰霧,本身就帶有那種玄妙的吞噬之力啊…也就是說,趙密當時也窺探到了這一點。”

  “對對。”說書人不停地點頭:“周桃之是整個虛妄村,唯一一位進入過不死殿,并活著走出來的人。趙密當天親眼看見了那灰霧的詭異吞噬之力…所以,他才沒有殺周桃之,而是想從這個瘋子身上,尋找到那種不死殿的秘密,從而更深入地參悟神墓中蘊藏的吞噬之力…!”

  “這也很符合一個變態武癡的人設。”任也冷笑道:“呵呵,你還記得嗎?周桃之在發瘋前曾經說過,那趙銘狄每天都會給他送飯,且還在飯中下藥。我猜測,那趙銘狄下的不是毒藥,而是…想要治愈周桃之的藥。”

  “趙密想治好周桃之,令其完整地回憶起自己在不死殿中的遭遇?!”

  “對。瘋了的周桃之,遠沒有記憶完整的周桃之價值高。”任也說到這里時,思緒便徹底通透了,而后斷言道:“不出意外,我的本源雙眼一定就在虛妄神墓中,且…且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趙密把我的本源雙眼,就藏回了我曾經躺過的棺材里。”

  “對上了,都對上了,這個推測嚴絲合縫,十分靠譜!”說書人非常贊同地評價了一句。

  任也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夸贊而沾沾自喜,反而心里還在琢磨著一個對方不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任也星核中藏有三千秘藏,而每一個秘藏就代表一種大道,這就是為什么瞎子可以跨越傳承壁壘,掌握其它傳承派系核心術法的原因。

  但這三千秘藏是從何而來的?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積累下,就先天誕生的吧?!這不合理,也違背了天地規則。

  所以,他剛剛其實有在猜測,自己丟失的本源雙眼,到底擁有怎樣的神能?!最終,他推斷出,這本源雙眼或許本身就蘊藏著詭秘的吞噬之力,它可以吞噬自身之外的一切大道本源,并逐步消化,為自己所用…

  本源雙眼是一切暴力吞噬的源頭、起點,而星核卻是承載吞噬之道的載體、容器,兩者合一,才是完整的吞噬傳承之道。

  但這一切,應該并不是瞎子與生俱來的。他或許天賦極為驚人,乃是當代的蓋世英才之姿,但這星核內的三千秘藏,卻應該是瞎子的祖先傳給他的。畢竟他年紀太小了,沉睡前才不到十歲,又能去哪里吞噬這么多的大道本源呢?

  他沒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機會啊!

  黃氏祖先,為最杰出的子孫留下了這驚天傳承,但卻在子孫醒來的前夜,被趙密出手竊走了。

  唉,這瞎子好可憐啊!

  可吞噬一切大道的本源傳承,竟丟在了這生存環境極為惡劣的虛妄村之中…如果這一切故事都是真的,那任也真的很難想象,年幼瞎子當年的內心是有多屈辱,多不甘啊…

  他最后還活著嗎?能斗過趙密嗎?這也太難了吧…

  任也心里想著這些,心中就更加篤定,本源雙眼一定就是被趙密藏在了虛妄神墓中。原因很簡單,這雙眼本身就疑似擁有吞噬之力,而趙密在拿到它后,自然也就不難發現這一點。

  但這種事兒,他不能跟說書人明講,因為這涉及到自己三千秘藏的隱秘,以及傳承之道的弱點。

  他雖然現在很信任79號,但也不可能蠢到脫光了給對方看。這成年人多少也得有點自己的秘密吧?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說書人主動詢問。

  任也扭頭瞧著他:“你先前說,小胖去陣眼室是為了偷一張尋找到虛妄神墓的引路符?”

  “對。”說書人點頭:“他也想進入虛妄神墓。”

  “那就結了,我們三個人都想進入神墓,這目標是十分一致的。”任也背手道:“明天你找他商量一下,讓他準備好進入神墓的所需物品,在暗中探查一下神墓的基本情況…我們三天后,一塊進去。”

  “好好好。”說書人聽到這話很是開心:“趕緊入墓,盡快結束這顛沛流離的犯案生涯…!”

  “行,那我先走了。”任也立即回道:“后天我再來找你。”

  “可。”

  二人聊完之后,任也便乘著月色,快步離開。

  一路疾行,很快他就趕到了家里,并見到天薇小姑還沒睡,而是正坐在廳堂中等著自己。

  二人簡短地聊了幾句,天薇小姑看著任也吃完晚飯,而后才道了一聲晚安,回房休息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經歷太過刺激,太過熱血沸騰,總之任也一上床,就感覺到自己很累,幾乎是秒睡了過去,睡得很香,很沉。

  天字一號悟道院。

  趙皓辰帶著巡堂數十位黑氣級高手,再次疲憊地深夜出警。

  此刻已是深夜,但桃林小院周遭,還是有很多人在看熱鬧,并議論紛紛。

  趙皓辰身著一襲白袍,表情無語地瞧著坐化在桃林之中的周桃之,語氣費解地呢喃道:“死囚越獄,瞎子慘遭嫁禍,瘋子突然犯病…這三個案子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排進天下奇案之列,而我卻一次性攤上了三個…!”

  “周桃之啊,周桃之,你怎么就突然犯病了呢?”

  他搖頭嘆息,滿臉都是疲憊之態。

  周遭,數十位黑氣級的強者,都在十分仔細地探查著現場。

  趙皓辰自周桃之的尸身上收回目光,而后面色冰冷地提醒道:“不要動他的尸體,就把他放在這兒。其余人員在桃林中尋找線索時,也要小心仔細,不要破壞了此案現場的細節…!”

  “是!”

  旁邊緊緊跟隨的吳離,率先應了一聲。

  趙皓辰自周桃之的尸身旁走過,一路小心翼翼地進入了三間小房。他背手觀察著四周的陰森環境,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一張桌案上。

  那桌案上有一個茶壺,以及兩個使用過的茶杯,一個茶杯中茶水是滿的,而另外一個則是被喝光了。

  “有人進過周桃之的住所…!”趙皓辰沖著吳離呢喃了一句,而后便蹲在桌案旁仔細觀察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便到了子時。

  一位黑氣級的夜巡人走入三間小房的廳堂之內,并抱拳沖著趙皓辰說道:“巡堂大人,整座桃林小院都已經被檢查過了,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只不過,我們詢問了幾位案發時在書閣苦讀典籍的弟子,他們說…晚飯過后,有三個人曾來過小院,并挑戰周桃之設下的聚寶棋局!”

  趙皓辰站起身,皺眉問道:“三個人?!這些弟子看清楚這三人的樣貌了嗎?”

  “看清楚了,他們說有一個人先是在書閣停留了一會兒,而后才被另外一個人叫進桃林小院,一同挑戰的聚寶棋局。”夜巡人抱拳回道:“只不過,挑戰的這三個人,平日里少言寡語,也不太合群,所以他們挑戰時,并沒有引起旁人的圍觀。畢竟…這每日都有人來挑戰聚寶棋局,所以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等等,你是說…那三個前來挑戰聚寶棋局的人,是有學院弟子認識他們的?”趙皓辰抓住了重點。

  “不是三人。那些弟子說,有兩個人是經常來學院聽課的弟子。”

  “馬上核查這兩人的身份,去書院案房拿他們的資料,而后立馬派人帶他們回來問話。要多派人,避免這兩個人狗急跳墻。”趙皓辰立馬下令。

  當晚,整個巡堂的夜巡人幾乎一夜沒睡,都在桃林小院中忙了一夜,但除了有三個人挑戰過聚寶棋局外,他們也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線索。

  次日天明,任也吃過早飯后,就去了天牢上差。

  在一整日的工作中,他也聽說了天字一號院發生的“大案”,并得知有兩位倒霉蛋,在后半夜被夜巡人堵在了床上,并被當場抓捕。

  對于這個結果,任也其實是不意外的。因為除了他自己,說書人和李小胖都是易容成了他人的樣貌,而后才去挑戰聚寶棋局的。

  他聽說,那倆人一進巡堂的大門就被上刑了,遭了大罪了…

  但最終,這倆人都拿出了非常有力的不在場證明,并且還找來了人證,所以巡堂那邊也反應了過來,自己可能是抓錯人了,真正挑戰聚寶棋局的三個嫌犯,很大概率是易容了…

  對此,任也只能在心中愧疚地嘀咕道:“兩位好兄弟啊,這種損事兒可都是嘴炮選手和小胖子干的啊,與我無瓜…我最多會在離門之前,給你們點星源作為補償。”

  一天的差事結束后,任也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穿著差事服,快步趕往了趙家。

  先前趙密因為瞎子被嫁禍一案,表面上對其心生憐惜,所以特意批了他兩天假期,讓他在家休息,不必來趙家待一個時辰。

  現如今假期已過,任也就又回到了每天都要去趙家報到的日子。

  今天的報到與往常不太一樣,趙皓辰或許是因為案子纏身,所以并沒有親自接待任也,只有管家迎出來,將他帶到了趙密的悟道廬。

  小壞王入內后,只簡單的與趙密打了個招呼,而后便輕車熟路地拿起一本典籍觀賞,并且沒多久就開始眼皮打架,徹底地昏睡了過去。

  他在喪失意識之前,心中突然有了個靈感,覺得自己如果能在趙密窺探自己星核時,保持清醒,那或許就能反過來感知趙密的狀態,從而察覺到更多的秘密。

  嗯,回頭問問說書人,看他有沒有辦法,讓我在沉睡時保持清醒…

  一個時辰結束,他再次于地榻之上醒來,且身魂十分虛弱。

  屏風后,趙密瞧著他,聲音沉穩道:“說吧,你今天想問什么?”

  小野狗與趙密之間有個約定,那就是每天被剖腹一個時辰后,他都可以主動向對方問一個問題。

  我想問,你踏馬這個老損逼,把我的本源雙眼偷了后,是不是就藏在了神墓之中啊…任也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內心冷笑地吐槽了一句后,而后才咧嘴一笑,輕聲回道:“稟告趙大人,我今天沒什么可問的。”

  話音落,悟道廬內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趙密才微微抬頭,伸手合上古籍,且目光十分銳利地回道:“好,既然你不想問,那老夫就反過來問你一個問題吧。”

  任也被這話搞得有些發懵,表情故作費解道:“您要問我什么問題啊?”

  “你昨晚去哪兒了?!”趙密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在廬內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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