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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九章 最后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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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老祖一劍入黃嶺,那虛空對岸的古城,霎時寂靜無聲。

  王長風發絲凌亂,雙眼呆滯的瞧著青禾書院,內心激動之情無法言表,只渾身顫抖的結巴道:“老祖尚在…又有何人敢欺凌我古潭宗?!”

  自萬象門重回遷徙地之后,就一直在與來歷詭異的面壁人對抗,且處處備受壓制,甚至是羞辱。但這并非是萬象門太弱,而是面壁人太過強大。

  不論是底蘊,亦或者是對遷徙地機緣的把握,兩者都是不可比較的。

  今日,面壁人的十二位血月大祭,手持祁皇子戰書降臨古潭,行事傲慢無比,竟直接越過掌控著此間權柄之力的萬象門,只與小人皇一人獨談,且幾次出言譏諷,這讓萬象門在百萬眾的注視下,顏面掃地。

  但剛剛,姜老祖碎裂虛空的一劍,卻讓王長風有一種胸中濁氣盡出之感。

  他想說,我萬象門并非沒有底蘊,我們也曾誕生過閃耀遷徙地的蓋世英才,而今雖已沒落,但卻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最重要的是,這一劍也讓所有萬象門弟子都看到了一眾希望,古潭宗的傳承是可以通向大道的,是可以一劍出,壓得一城寂靜的。

  他發絲飛揚,雙眼俯瞰整座古潭宗,歇斯底里的沖著一眾宗門弟子吼道:“爾等要永生銘記今日之恥,勤勉苦修。一代不行,便兩代三代,要以此明志!!總有后來人,可繼承老祖今日光耀黃嶺的一劍之威!”

  他喊聲席卷古潭,字字珠璣,那懸浮在半空之上的十一位血月大祭,卻再也沒有出言反駁。

  正如賈正修弟子說的那樣,這世間超品亦有不同,就比如剛剛青禾書院飛出的纖細劍芒,若真想連斬他們十二人,卻只在瞬息之間便可。

  那青禾書院中,藏有一位難以揣測的恐怖存在,這時候觸他霉頭,則必然身隕。

  賈正修本還想借著遞給任也戰書之時,暗中聯手其余十一人,以五品的強大氣息壓迫人皇,令他當眾跪地,在這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丑。但此刻姜老祖一劍入黃嶺,就不得不讓他們打消這個有些莽撞的想法。

  死一般的寂靜過后,十一人留下祁皇子的戰書,帶著賈正修子弟的尸體,自古潭北的虛空退去。

  籠罩著整座古潭北側天幕的陰云,徐徐潰散,一場必將引爆遷徙地的邀戰,也徹底落下了帷幕。

  黃嶺市。

  蠻大人不知何時手持古杖,身材佝僂的立于城頭之上。

  他瞇眼瞧著古潭,略有些費解的呢喃道:“為何這變數一變在變,一人生三人,三人又皆不像,真是令人難斷啊。”

  “刷!”

  譚胖與丁混踏空而來,出現在了蠻大人身后,且同時彎腰抱拳,恭敬行禮:“參見蠻大人。”

  “不用拘禮。”

  蠻大人身著布衣,且身材十分瘦弱,瞧著就與那些田間地頭常見的垂垂暮老之人沒什么不同。

  譚胖站直身體,邁步走到城頭邊,也抬眼眺望古潭,并驚愕道:“一劍之威,竟不能被天道完全壓制。那…那人是何品階?”

  “道意之劍也是道。”蠻大人輕聲回應:“既都是道,又怎會被完全壓制?天道掌此間天地權柄,只能約束…卻不能滅道。這也是為什么神位之人,若一朝證道天地,便不受天道約束的原因,更是我們來此的原因啊。”

  譚胖更加愕然:“您…您的意思是,古潭那人已經初窺大道,步入神禁了?!”

  “五百年枯坐,青絲變白首,這荒廢了太多歲月…!”蠻大人微微搖頭道:“此一劍道意殘破不堪,只有銀針一般的鋒芒。那人應是在五百年的歲月中,心境受到極大影響,且沖關時又道意受損,個人狀態早已不在巔峰。他最多是六品半境之人,而且他應是活不了多久了。”

  “道意崩塌,那豈不是終身都無法步入神禁了?”丁混也懵了,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祁皇子的叔伯,當年是何等耀眼的蓋世英才啊,他只最有希望成為我們第二位古皇的存在。但很可惜…當年為阻擋人皇登天一戰,征伐屋脊,祁皇子的叔伯苦戰上一代人皇身邊的哭僧,最終戰至道意崩塌…跌落神禁之境,只存活不到兩百年就郁郁而終了。”

  蠻大人輕嘆一聲:“世間沒有人能重塑大道之意,可惜了…此人本應該閃耀遷徙地的,乃至是屋脊的。”

  譚胖很少聽蠻大人提起上一世的事兒,所以好奇的問道:“那哭僧呢?!”

  “哭僧乃佛門至高,修來世法,他或可能活出了第二世,或已經坐化了。”

  “那上一代人皇呢?”丁混也變成了八卦之人,很想打探上一世的隱秘。

  蠻大人扭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神明傳承,只有神位之人隕落,才可能留下傳承。一種傳承,只能傳一人,此乃世間鐵律,難道你不曾知曉嗎?”

  “我自是知曉…但上一代的人皇在屋留下的種種傳說,真的太過震撼了,有關于他的事情說上一年也說不完。”丁混嘆息道:“很多人都不相信,人皇已身隕道消。就像是我們的古皇…!”

  蠻大人搖頭道:“新的人皇已經現世,古人皇必然隕落。”

  “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哪怕是很小的概率…!”譚胖眨著眼睛:“人皇自輪回中活出第二世,又借著那沙包兄弟的軀殼,重臨人間。”

  “絕無可能。”

  蠻大人篤定道:“神位之人不入輪回,只能存于當世。若是可以借尸還魂,那我等還何須重臨遷徙地呢?哭僧又怎么可能放棄證道神位的機會?屋脊的大門也不會一直關著了。且在漫長的歲月中,又有多少古皇,神明,會在當世醒來?又會是如今一趟死水的模樣?”

  “懂了。”

  譚胖重重點頭。

  三人說話時,賈正修等人飛掠而來,在城頭一同抱拳道:“參見蠻大人。”

  蠻大人面目和善的看向他,只微微一笑,卻沒有多言。

  賈正修沉吟半晌,立即開口道:“我弟子口出狂言,令那祖地老人一劍入古潭,引出兩年后,雙皇之戰后,還有一戰!此乃是我管教不嚴之則,我愿領下責罰。”

  “不必了。”

  蠻大人見他如此說,便瞇起眼眸瞧著黑暗的虛空,笑吟吟道:“大限將至,再多一戰又有何妨?”

  時間如水,一晃又過了三日。

  兩年后,雙皇決戰天都神庭,以及姜老祖一劍入黃嶺的消息,徹底引爆了整座遷徙地。幾乎所有人神通者都在討論此事,有人說祁皇子來歷不明,乃得混亂的至高傳承,屬當世同輩無敵之人,即便是靈魂系的尹棋,也不敢與其爭輝。

  也有人說,任也一人換一城的壯舉,真正無愧于人皇二字,乃是秩序新一代的脊梁之人。

  當然,也有人猜測姜老祖的來歷,但說什么的都有,有人說他并非是古潭宗的蓋世英才,而應該是鵲刀門的,不過這種說法引起了很多人的質疑。

  他們質疑這姜老祖明明冠有人間劍之稱,且飛入黃嶺的也是劍…怎么可能會是鵲刀門的英才?

  鵲刀門的人立馬解釋道:“我們師娘也用劍,不是所有弟子都用刀的。”

  有人不服,說要論飛劍,那明明應該是玄劍宗的至強者…

  總之,有人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也有人在強行拉血緣關系,都想跟姜老祖沾上點因果。

  劉邦斬白蛇,聲稱自己是赤帝后人;劉備自稱是漢皇后裔,張角說自己砍柴時遇見過南華老仙…總之,這世界一直如此,有出身的就講出身,沒出身的也可以硬找一個出身。

  遷徙地雖即將閉府,但卻徹底熱鬧了起來,很多人都在期待著,幻想著,兩年后的天都神庭究竟會是何等盛世?又會有多少天下英豪,驚世大才在此名揚天下?!

  更有許多好事者,想要現在就一覽遷徙地天都神庭的全貌,但找了一圈才發現,這遷徙地最璀璨的明珠——天都城,竟一直是沒有開府的狀態,且等階未知…

  不過相傳,在遷徙地崩塌之前,這天都便是遷徙地的神庭國都,是最繁華,最遼闊無邊的地域。

  那些好事者沒能一覽天都真容,心中稍顯遺憾,所以都在天都附近常駐,準備在遷徙地的閉府到時,自這里離門,從而就能在一年半后,直接入門來此。

  他們也在期望著,一年半的閉府結束后,天都能第一時間對外開房。

  古潭市,萬象門前。

  這三日都處在輿論風暴中的任也,此刻正與一眾朋友一一道別。

  呂季要走了,大胖龍準備返回南疆,剛剛休息一段時間的樊明,也要去新的秘境尋求突破了,一眾趕來幫忙的守歲人超品,也各有自己的規劃,或是準備休息一段時間,或是準備游歷其它星門,穩步提升自己。

  還有春哥,春哥準備帶著丁郡暫時離開這里,等安葬完吳大力等人后,便返回古潭常駐。

  他們都已主動加入萬象門,成為古潭市的榮耀神通者,若是日后這里起大戰,他們是想參戰。

  任也能理解春哥的想法,他的兄弟全都死在混亂陣營之手,他們面壁人產生了極大的恨意,所以才會主動成為這里的榮耀神通者,心甘情愿的上陣殺敵。

  昨日,大家都已經喝過了散伙酒,肉麻的話也早都說完了,所以此刻只是相互凝望,各自祝愿對方能頻遇機緣,“早日飛升”。

  “行吧,這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任也站在人群中央,背手道:“還是那句話,有事情相互通氣,不管誰干面壁人,其它人一定幫幫場子!”

  “穩。”

  呂季重重點頭:“不過,我應該是干不了面壁人了。師尊有言,一年半后,我必須要入五品,也去天都神庭湊湊熱鬧。”

  “加油。”

  “你與萬象門暫且談著,一年半后,我南疆也會入駐遷徙地。”大胖龍話語簡潔。

  任也聽到這話,眉開眼笑:“穩!!這里人傻錢多,你不來,當真無趣的很!哦,對了,胖龍兄弟回家給老三也帶個話,遷徙地歡迎每一位無恥的騷貨。”

  大胖龍無語,轉身便走:“我一定把話帶到。”

  “再見,人皇兄弟!”春哥也揮手告別。

  “再見,再見!”呂季沖著大家揮手,也與一群守歲人邁步離去。

  不多時,喧鬧的萬象門門前,就剩下園區小隊的成員,以及寅虎和儲道爺這兩個貨。

  “沙包?你為何非要留我在此?!”寅虎問。

  “是啊!”儲道爺點頭道:“我本想伺候玩白條雞前輩,就找幾個大墳大墓逛逛,可你為何不讓我走啊?”

  任也微笑的瞧著寅虎,一字一頓道:“你這人怎么那么沒有良心,當初說好一塊去看宏哥的家眷,可小帥他媽的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而你來這里轉一圈也要走…咱們說好的兄弟情呢?!”

  寅虎眨著隱隱散發著紅光的美瞳雙眸,怒道:“老子又沒說不去,只是要先回厚土,等你準備出發時,在齊聚于此啊。”

  “不,在去探望宏哥家眷之前,你們可以先跟我去清涼府轉轉。”任也擺手道:“咱們都是好兄弟,既然相識一場,那我自然要請你們去家里聚聚啊。”

  “你這么熱情啊?”儲道爺漏出了狐疑的目光。

  阿菩眨了眨眼睛,機智的補刀道:“清涼府是要去啊,哪里的景色真的是蔚為壯觀,而且小壞王在王宮內圈養了一群攢勁的小歌姬…可以深入交流。”

  寅虎一聽這話,毫無興趣道:“年輕的女人,不懂風月,有什么可交流的!”

  “你要一百歲的也有,只有你去就行。”唐風看出了他的喜好,頓時擊其軟肋:“不瞞你說,我清涼府也有許多擁有曹魏風骨的文人雅士,比如老劉…你們應該能聊到一塊去。”

  寅虎一聽百歲二字,則微微點頭:“也算是一種奇景,行吧,我且與你們一同前去看看。”

  儲道爺又精又靈,背手道:“古潭一戰,頗耗錢財。也罷,我去清涼府瞧一瞧,若是有房貸錢莊,也可借出一些星源來。到時,還望人皇兄弟給我擔保啊。”

  任也瞇眼打量著他,像是品鑒一件絕世珍寶的回道:“沒有問題,你到了清涼府,想借多少星源咱都有。關于借款這方面,咱們與守歲人戶部是有直接合作的。你寫條子,我拿馬車給你往回拉星源!”

  唐風有些心疼的看著儲道爺,心里暗道:“任扒皮的條子,保管你沾上就戒不掉。”

  “行,那就這樣。”

  任也欣喜的看著大家,輕聲道:“我先去青禾書院走一遭,若是沒什么事兒,咱們晚上就回清涼府。正好商定一下,都有誰一起去探望宏哥家眷…!”

  “好吧,我去訓斥一下表妹。”寅虎點頭。

  “走,我也與你一同去青禾書院。”儲道爺附和道:“順路去給白條雞前輩搞點吃屎。”

  “吃屎?!”

  任也驚愕:“你怕是這幾天沒有在茅廁里挨噴,口腔又奇癢無比了吧?”

  “呸!”

  儲道爺輕啐一口:“你這人骯臟下作,用詞極其不雅,也不知那人皇傳承為何能看上你!”

  “嘿嘿,好兄弟…我現在一看你這胖乎乎的肉身,就很來勁。”任也與他勾肩搭背,一同走向青禾書院。

  不多時。

  任也與儲道爺一塊走入青禾書院,隨即一個提著食盒去了西院,貼身伺候白條雞前輩去了,而另外一個則是來到了學堂正院,見到了正在布置晚課的許青宴。

  還有不足十日,遷徙地就要徹底閉府了,所有秘境都不在對外開放,所有神通者也要被驅離。

  但是!

  古潭市與黃嶺市,卻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因為攻方發動了屠城之戰,且守方也進入了被圍城的狀態,天道默認他們可以長期準備未來的大戰,所以在這一年半的閉府時間中,這兩個城市是可以進入的。

  不過,神通者只能在兩個城市之中活動,不可傳送,也不可由此進入其他秘境,并且…不論是榮耀神通者,駐守神通者,亦或者是普通散人,在進入這里時,都要得到引路人劉唐的許可。

  如此一來,雙方都是很難埋下奸細的。

  雖然古潭市在未來一年半的時間中,處于封閉狀態,但許青宴依舊不準備關閉學堂,而是盡可能的抽出時間,繼續為等階低微的神通者授課。

  原本,他在接了任也這個活兒后,都已經不在耗費時間,專門為求學者引經據典的講解神異典籍,以及諸多秘法的要點了,但黃嶺市進行圍城后,他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授課方式,不在令那些神通低微的人自己觀看典籍求學,而是一天三堂課,由簡入繁,孜孜不倦的傳授。

  這是一件費力不討好,且極為費力的工作,堅持一兩月尚可,但成年累月的授課,卻是十分枯燥和耗費心神的。

  最重要是,許先生對那些品階低微的神通者,真的是分文不取,你只要來,拿個小墊子坐在學堂中,便可聽講。

  而且,前兩日許先生還找任也商談了一番,要他通知萬象門,可以準許一些一品,且剛剛成為神通者的秩序之人進入,他會保證對方只出現在學堂,不會到處亂竄。

  任也對此頗為不解,也曾問過:“您要授課,為何不挑高品之人?卻只挑這些初得傳承的開悟者?”

  許先生微微一笑,伸手指著學堂外的青禾學堂牌匾道:“高品者都已有自己的領悟,就像是人性一樣,一旦扎根,就極難修正。而初得神通的一品者,就像是一張白紙,你只需要將他們引上正路,保持客觀與中立的闡述著典籍心得,他們便可如嫩芽一般茁壯成長,前途不可限量。”

  任也更加費解:“那為何您要親自教我這三品呢?!”

  許先生瞧著他,一字一頓道:“因為你給的太多了…!”

  這句話傷到了任也的心,他一直自戀的以為,對方是看重了他的才華,而不是錢財。

  任也邁步走入學堂中,笑吟吟的問道:“收費師父…這一切事了,你什么時候授我最后一課啊!”

  許青宴彎著腰,拿著一摞子宣紙,一邊為晚間求學的神通者發放著記錄用紙,一邊輕聲回道:“你若想,隨時都可以上這最后一堂課啊。”

  任也稍稍思考了一下:“我可能要在等等!要先去探望一位已故朋友的家眷,然后才會來此求課。”

  “反正你交錢了,隨便你什么時候來。”許先生在任也面前非常愛財,完全沒有文人風骨的模樣。

  “那你能先給我透漏一下,我這最后一堂課是什么內容嗎?!會有怎么樣的長進?”任也好奇的追問。

  許先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一堂課不在這里,而在一處秘境。你若想好了,那我也需準備一番。”

  “在一處秘境?!”

  任也有些懵:“什么意思?!你是要我經歷一個秘境的考驗嗎?”

  “不是考驗,而是要你脫胎換骨。”許先生直起腰身,看著很虛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話語隨意道:“若想脫胎換骨,則必須要去那處秘境…!”

  任也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追問道:“什么秘境?!您是想讓我拿回某種東西嗎?”

  “你還不算笨。”

  許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那處秘境本不是你現在就能游歷的…但兩年后的時間,對你苦修肉身來說,卻是太短了一些。”

  “到底是什么秘境?!”

  “九黎王朝,刑山!”

  許青宴笑吟吟的回道。

  任也聽到后面那倆字時,大腦轟的一聲:“你說什么?刑山?是有潮龍城的那個嗎?”

  “沒錯!”許青宴點頭。

  “臥槽,那不就是宏哥的家鄉嗎?”

  任也呆若木雞道:“儲道爺也提及過此地,到底要不要這么巧啊!”:sj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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