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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國家有難

  “王兄言之有理!你已是年過六旬近七十的老臣,而且又患病在身,也該在家中享受一些清靜日子,何必久戀于朝堂呢?”

  “唉!”王文遠又不禁嘆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如此?可是這國難當頭、隱患重重,我怎能在府中靜下心來。單說這江湖中出現的一場武林浩劫,這就已讓人日夜不得安寧!更何況我昨晚已得到快報,說是荊州已發生兵亂!…”

  “什么?!荊州兵亂?…”三公子耶無害聞聽此言,不禁大驚。他的眼前好似出現一幕幕兵荒馬亂的情形。而且在那一片片亂馬軍中,他仿佛看到一位金盔金甲的“長槍大將”在橫沖直闖、浴血奮戰!只見這“長槍將”所到之處,便是道道飛血、尸肉橫飛。雖然這情形是一片混戰紛紛,但是耶無害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這位單槍匹馬的威猛將官正是他姐夫荊州刺史仇天亭。然而,這只不過是三公子耶無害的幻覺而已;其實,在這場荊州大亂,“南槍王”荊州刺史仇天亭根本不在其中。而且這位英明一世的將材是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場荊州兵亂之中,他也永遠無法知道這里已發生令他不愿見到的事情。因為“南槍王”仇天亭這位天下一流武林人物早已“身入黃泉,魂系九霄”,正所謂“人生在世,來來去去都是一場空”,死去的魂靈再也無從知曉人間之事。但是,三公子耶無害根本無從得知這一令他悲痛欲絕的不幸之事,他還一直認為,雖然荊州兵亂,可憑著他姐夫仇天亭的威力和伸手不凡的功夫,絕對能很快平息這場戰亂,何必為此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自有天注定!

  “怎么?…荊州這么快就發生兵亂了!?…”曹呂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向王文遠問道,“荊州不是有仇大將軍在鎮守?怎么可能發生兵亂?”

  “不錯。我也正在為此事發悶?”王文遠低首思索著說道,“據我所知,以仇天亭將軍的為人,他的手下不會發生內亂。所以我推斷,荊州兵亂必是有外敵侵入。但令人不解的是,一向足智多謀、英勇善戰的仇天亭為什么沒有守住城池?…”

  這時,曹呂莊禁不住望了一眼耶無害,只見他一言不發地呆坐在那兒,便開口問道:“徒兒!你對此事有何見解?”

  “噢!…”耶無害經這一問,好象如夢初醒。但他馬上又恢復平靜,心里道:“曹師傅為什么突然這樣問我?…他該不會知道我和仇大將軍的關系!我想不會!我一向守口如瓶,從未向他提及此事,他哪里會知道那荊州刺史竟是我姐夫?正因如此,我絕沒有必要向周圍散布這一消息。否則,過分地暴露自己和別人,必會招惹是非!”

  想到這,耶無害略作思索地回答道:“師傅!這事讓我來說…實難評論。我只不過是一介赴京趕考的書生,素來與兵家無緣,也說不出個道道來。”

  “噯!徒兒你此話差矣!”曹呂莊顯然有些不樂地說道,“國難當頭,匹夫有責!這等國家大事你都不聞不問,將來何以立足朝中、成就大業?要知道你之所以誦讀詩書五經以致赴京趕考,還不是為了成為一名關心和處理國家大事的賢良之臣?徒兒!你可不要讓為師我對你感到失望,更不要讓王丞相、對你有所失望!”

  耶無害聞聽此話,心中暗自著急道:“師傅啊!我何嘗不關心此等大事?我只恨自己才學淺溥無能關心此事。有道是‘路遙識馬力,日久見人心!’前途實在渺茫,我必當奮發圖強,決不令兩位長輩對我失望!”

  想至此處,耶無害望了望面前兩位長輩說道:“我想對于此事,我們大可不必擔心。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荊州這一江北軍事重地,有仇大將軍鎮守,我想不下幾日便會平息!王丞相自可穩坐高堂等候捷報!”

  “嗯!但愿如此!…”王文遠不由地舒緩一口氣說道。

  “很好!”曹呂莊已面露微笑,說道:“徒兒你講得不是很好嗎?你已道出我心中之愿。但是我對此事并不放心,家鄉發生兵亂,我必須回去觀望一下家鄉的境況,所以我決定即刻登程返鄉!”

  “什么?!…”王文遠頓時吃驚道,“曹老弟要即刻返鄉?這千里迢迢的,我看你還是等到耶公子應試之后再結伴還鄉!”

  “不!王老兄!我主意已定,你就不必勸我。我對我徒兒的此次應試并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家鄉發生的兵亂。但愿在我回鄉之后的某一日,能得到徒兒考取狀元的捷報。不過我走之后,還請王老兄多多照應我的徒兒!”

  “曹老弟!這是自然,你不必擔心。你若真的要登程返鄉,我也不阻攔你!只是你我這一別,又不知何時何地才能再得相見!…”王文遠說著,不覺已是老淚縱橫。正所謂“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幕靄沉沉楚天闊。”故友一別,何期再見?

  此時此景,曹呂莊也為王文遠的挽別之語觸動心田,他只覺得一股友別之情奮然涌發。他不由望了望一眼耶無害說道:“徒兒!我走之后,王丞相也就是你的師傅,你要好自為之!”

  “師傅請放心!你的話我自會牢記在心,其實我早已把王丞相看作我的良師。如今曹師傅既已提出,現在徒兒耶無害拜謝王丞相王師傅!”話說之間,耶無害便向王丞相行過跪拜之禮。

  “免禮!免禮!”王文遠見此情形,不由抹了一把老淚說道,“耶公子不必客氣!我在晚年能收你為徒,也算是我王文遠的老來之喜。這樣也好,曹老弟雖然即要遠歸家鄉,但我能看到你徒兒在我身邊,我的心中自會得到尉籍。只是你我這一別,我無以相送,就讓我贈你一首詩、作為臨別之詞!”

  王文遠說完,只見他舉目遙望養心殿外的天空,終于緩緩吟誦道:“唐人送客灞陵橋,折柳一別意難熬。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我送故友情。日幕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曹呂莊聽完王文遠吟出的這一席詩句,他隨即和上一首曰:“丞相送客后花園,手拂琴弦難輕彈。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河山北枕秦關險,驛路西連漢畤平。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妙極了!”三公子耶無害聽后不禁高興地贊嘆,“曹師傅和上的一首恰恰與王丞相的詩句參差互補,王丞相的七律首句為自作,然后用了崔顥詩三句、李白詩一句;而曹師傅的七律首句也為自作,不過后邊是用了李白詩三句、崔顥詩一句。這兩詩相比,實乃是既押韻又對仗而且意義深遠,猶如孿生兄弟姐妹一樣,真是絕妙之極!”

  “徒兒!”曹呂莊聞聽耶無害的一席話,心中暗自稱贊徒兒的聰明機智。他便轉而說道,“算你聰明!不過,在為師我臨行之前,我還要考考你。現在你就當著我和王丞相的面,即刻和上我們倆一首。”

  “啊!…”耶無害被曹呂莊這突如其來的考驗弄得倒是不由一愣,一時難以接上口。

  這時,只聽王文遠向曹呂莊說道:“曹老弟!不要太難為耶公子,總得讓他考慮考慮!”

  “噢!…有了!”耶無害這時已興奮地叫道。

  “那你就說出來讓我們倆聽聽。聽完之后,為師我也就該起程了。”

  于是,三公子耶無害舉目誦道:“知心故友話離別,徒兒聽得心亦寒。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耶公子果然好言快語。本丞相必當極力保舉你便是。”

  “嗯!王老兄有此之話,我也能更加放心回去。好吧!離別之話就不必再絮,我現在即刻動身回鄉。”

  “恕不遠送,就讓耶公子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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