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那只龜 第7章 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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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大半個月了,這時代的排斥,越來越重了。
尤其他曾屏退天地意志,似乎觸碰了天地逆鱗。
蘇禾此刻的感受就像有人在淡水魚缸里加了一把咸鹽,怎么動都不舒服,不是一直調戲澹臺,說不定已經被排擠出這個時代了。
不是他耍流氓,是真的需要定下錨了。
澹臺面色一怔,眼神有幾分躲閃。
“怎么……定錨?”堂堂仙尊竟有幾分底氣不足。
蘇禾穿越需要定錨她自然知曉。
第一次來太古,白音做錨。白音將自身一半存在斬下融入蘇禾體內。先天情根深種,根本不需要定,直接便是錨。
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心虛。蘇和來她卻沒有直接做錨——竟然生出幾分自己不夠盡責的感覺。
仿佛背叛了他……
“雙…雙修?”蘇禾小聲道。
仙尊呼吸剎時紊亂。眼中生出掙扎,腦海不由自主便閃過來世傳信帶來的畫面。
還有哪行顫抖的字“給他!”
要如畫面中一般么……
仙尊面色頓時一紅。那才不是雙修!那是單純的……歡好!
色胚就是饞她身子!
這一世與來世沒有半點兒區別,甚至身上紋理都盡皆相同,已經與來世那般……還惦記這一世?
澹臺面色更紅。
就聽蘇禾帶著幾分失落,小聲道:“你不用為難……你家夫君現在也有幾分能耐了,最多被這個時代排擠出去流浪時光長河,不太可能被鎮殺,天地沒這本事……”
這是實話!
澹臺微微一顫,就聽蘇禾又道:“一個時代我只能去一次,有過我的時代,我便不能再去。我走之后你繼續凝聚劍山本源,這很可能關系著白音能否歸來……”
蘇禾聲音溫柔,澹臺心臟微微一揪,好似要失去什么一般,抬眼看著他:“你激我?”
蘇禾搖頭:“我又不傻!你是劍修,是澹臺泠!我激你,你只會斬我!況且我隨時可去其他時代,或者兩三萬年后,或者百萬年后,我們可以其他時代再見,你是我的,終究逃不掉!”
澹臺呼吸頓時緊了起來。百萬年……上次離開是八萬年,她感覺還好得多。但這次這般欺辱了她,再一去百萬年?
白音這八萬年是怎么過的,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腦海不由自主再次閃過來世的信。
往哪里逃?來世已經是他的了!
“你…我……只能……雙修么?”她說著話,臉色愈紅了起來,甚至不敢看蘇禾雙眼,微微低著頭。
仙尊也有嬌羞一面。
太快了,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八萬年來被白音調侃過無數次,但她一直以為,只要能像白音一樣,拉拉手最多……最多吻一下,便定下了錨。
但此刻她發現她做不到。白音一半都歸他,什么都不做都是錨了。
蘇禾握著她的手,為難半晌才道:“要不……我我先強撐著?我們循序漸進。你先別咬我,我們試試能不能延緩時代排擠?”
“好!”澹臺如釋重擔脫口而出,說完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是不是才是這色胚的目的?!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見面就雙修!
越想越可能!
但好字已經出口,堂堂仙尊食言而肥的事情她又絕對做不出來,一股惱怒從心底升起。
那色胚卻已將拉著她的手輕輕往回一帶,已經將她拉入懷中。
澹臺瞳孔一縮,蘇禾已經湊了上來。沒像前幾次一般突然襲擊牛嚼牡丹,反而帶著幾分溫柔。
看著她的雙目,直看的她不敢對視,微微偏頭,才低了下來。
四唇相接。
澹臺素手一下子抓緊蘇禾手臂,身子繃的僵硬。
不過這次色胚照顧她,那煩人的舌頭并沒有強行攻進來。
澹臺身子微微放松,蘇禾手臂已經輕輕環過她的腰肢。
手掌所過之處,一陣戰栗。
下意識便要掙脫逃走,卻被蘇禾輕輕一壓又留了下來。
蘇禾沒有亂動,只是抱著,輕觸嘴唇。足足小半刻鐘澹臺才漸漸放松下來。略有幾分適應。
蘇禾舌出。
澹臺一僵,卻并沒有像先前的抗拒,雖然小舌還在躲閃,呼吸愈加緊張,卻終究沒有將他推出。
然后漸漸的不再躲閃,雖難以主動,卻也不抵抗糾纏。
這一吻不知多久,讓人沉落。
澹臺徹底放松了下來,軟軟的身子縮在蘇禾懷中,柔若無骨。
雖是劍修,但劍亦有軟劍。
澹臺也第一次知道,這世上除了練劍,竟然還有讓她沉醉的東西。
她甚至沒想過要結束,直到胸前劍山異樣,她才悚然驚醒,掙開蘇禾唇舌,才發現蘇禾另一只作怪的手,竟然不知何時探入衣內,已經攀上劍山。
毫無阻礙的肌膚相貼,先前半身被蘇禾捆綁摸遍全身的戰栗感再次襲來。
面色頓時帶起幾分紅,她聲音顫抖:“你…騙我!”
說好的循序漸進,只是不咬你!
蘇禾面帶尷尬:“抱歉,我,習慣了……”
澹臺面露羞憤,一派胡言!才第一次與她親近,怎可能有習慣一說?
……來世!
更加羞憤。
“把手……拿開!”澹臺銀牙緊咬。
“好!”蘇禾答應。再次俯身而下,印在她嘴唇上。
感受著探過來的舌頭,澹臺恨不能一口咬斷他!
答應了,你倒是言而有信拿開啊!只是不再揉擠,也算拿開?
澹臺羞憤反抗,那手卻真的動了,就在澹臺以為他要履行承諾時,兩根手指卻在劍山草屋上輕輕一夾,捻了捻。
澹臺整個身子瞬間僵直,緊接著軟了下去。口中一聲嗚呼,呼吸急了起來,腦海中一聲嗡鳴,竟什么都不知曉了。
連舌頭都被他勾了過去。
不知多久,或許百年,或許千年。兩人才緩緩分開。
感覺著胸前手戀戀不舍的退去了,澹臺理智再次回來,占領高地。
她旖旎才化作一臉羞憤,仙劍出鞘直點蘇禾,面上一片冰寒:“你若再敢這般欺我,我必斬你!”
蘇禾不閃不避,任憑仙劍在他眉心斬了一劍。
那劍果然聲勢浩大,落在身上卻沒任何感覺。
澹臺收了力。斬不下來。
蘇禾微微向前,再次將她攬在懷中,在丹唇上啄了一下,承認錯誤:“對不起……”
澹臺氣急。
便聽蘇禾清聲道:“但是,有用!這時代的排斥,弱了下去。”
澹臺眼睛微亮,轉過頭去不理他。看著頭頂緩緩成型的劍山本源,掙出他懷抱,一步跨出凌空而起,再次凝聚本源。
蘇禾感受著懷中余香,口中清甜,訕訕笑著。
不好再去騷擾,要讓仙尊靜靜,不然真斬他了。
身形一轉,化作白虎身,回藍!
接下來數天,蘇禾便賴在劍山上,傳承白虎神通,汲取四枚龜甲甲片,無聊時便同澹臺說話。
雖然絕大多數是他自言自語,澹臺根本不做回應。
這色胚太煩了,與白音有的一拼。
白音賴在她劍山上時便是這般,一刻也不消停,唯一的區別便是,從小到大,她早適應了白音。
便是白音在這兒耍酒瘋也影響不到她,入定、閉關,一切正常。
蘇禾不同,蘇禾不經意一句話,就能波動她心湖。
七天來澹臺只落下來三次,蘇禾死皮賴臉纏著,劍仙子沒能拒絕的了,定力有待提升。
到第三次,甚至蘇禾再次攀上劍山,她都只是輕輕咬了一下蘇禾舌頭,沒再翻臉。
習慣是可怕的。
可惜黃陵之集的日子到了,否則蘇禾有把握,最多一個月,關系便能更近一步,化正為負。
七日后。
這天上午,一聲鐘鳴,就聽一個威嚴聲音傳遍玄黃大世界:“黃陵之集開啟,在下在天妖星恭候諸位大駕。”
澹臺自半空落下,任憑蘇禾拉住葇荑,才道:“走吧。”
“方才這是妖尊?”蘇禾問道。方才聲音儒雅中有幾分霸氣,道行極高!
澹臺點頭:“妖尊,柳笙。”
蘇禾沉默,這是玄黃洞天上面連接諸天的那株大柳樹了,后世的化妖果樹,贈他仙門的存在。
穿越時空就有這點不好,雖然能看到一位位傳說的身影,但明知這些傳說會有什么結局,卻無能無力——甚至什么導致的這般結局,他都不知曉。何提改變?
連白音和澹臺都轉世了!
蘇禾握著澹臺的手不由緊了幾分。澹臺猜到他的心思,輕聲問道:“今日仙尊,后世還留幾人?”
蘇禾沉默片刻,才道:“未見一人!只見一尸。”
那化妖果樹雖然活著,但沒了靈智、神魂,與死何異?只是一具尸身。
澹臺沉默。隨即淡然一笑:“無妨!既滅元尊,死得其所!”
蘇禾拉她手更緊了,澹臺第一次反過來也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澹臺,你既然能像元尊一般溝通古今,為何不聯系后世,留下諸多手段?”
蘇禾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尤其元尊一族,既然能古今相通,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比他的穿越時空也不差了,尤其這是一個種族的天賦!
他們,怎么被滅的?
澹臺笑了一下,搖搖頭:“我非元尊,已是傾盡全力才能聯系未來。而且——只能通過轉世身體聯系。便是聯系上了,也不能真正交流。只隱隱約約能看到未來人影罷了。”
她看著蘇禾,道:“我能辨出是紀妃雪,還是她太過明亮了,如皓月如大日,便是隔著時光長河,都掩蓋不住她的光亮。但我只能自言自語,自說自己。請她幫忙尋找白音。再贈送我的劍法。她如何回應,我卻全然收不到。”
澹臺搖搖頭:“古今聯系,是單向聯系,便是元尊一族也只能用來傳承自家神通術法,保證一族不滅。或者簡短信息——例如,何處有寶,何人當殺。僅此而已。用得好能左右局勢,但也僅此而已。”
蘇禾了然。
即便如此也覺得元尊一族將這一天賦用歪了。
不說別的,只要能聯系后世,再布置下一重重后手,就能保證后手一定執行到位。
統一諸天豈不是輕而易舉?
元尊天才無數,絕不在玄黃之下。一人愚蠢,不可能人人愚蠢。沒能做到,那一定是有不可違逆的客觀因素。
卻不知是什么?
兩人說著話,澹臺伸手一點,便見一輛馬車自劍山上一座山洞中踢踢踏踏走了出來。
“這是白音的座駕,一直留在我這兒,你既要代白音出現,自該昭顯身份。”
蘇禾笑了起來!
還說他得回白云宮,分明先前就想攆他走!
拉著澹臺登上車架。那車無需掌控,自動踏空而起。
脫離劍山,車架緩緩蠕動,一道道霞光自馬車上散射出來。
車廂蠕動,化作精巧宮殿,外觀與白云宮無異。
拉車的青銅馬匹,活動身子化作四頭蘇禾不認得的神獸,威風凜凜霸氣至極。
一時間一輛普通馬車,逼格瞬間拉滿。
不用蘇禾疑問,澹臺泠嘴角已經劃過一絲笑意,道:“你知白音性子,天然喜好熱鬧,又無拘無束。有時率性而為不修邊幅沖進黃陵之集。甚至不參與仙尊集會,反而在山下擺攤算卦的是她。擺出儀仗浩浩湯湯的也是她。”
只是一輛華麗的車架,算不得什么。
當然,白音出手。這車架已經不能用華麗來形容。
單單拉車的四頭神獸,都散發著至強仙人的氣息,甚至不在蘇禾本體之下。
“這不是神獸。”澹臺微微搖頭解釋道:“這是白音突發奇想,覺著長成這樣,愈加威武霸氣,便祭煉出來的傀儡。”
蘇禾仔細感知,然后……一臉懵逼。他沒感知到四頭神獸其他功能。
在他登上馬車的一瞬間,馬車便對他毫無遮掩了,任他探查。
那四匹神獸,用盡了諸般寶物,若是練成法寶,甚至能煉出四件適合仙尊的仙器。
但此刻唯一的作用就是——拉車!
真就只能拉車!除拉車外,再無用處!
這種事兒也就白音干得出來,敗家娘們!
馬車前后自動形成儀仗,有天地異象凝聚在馬車四周,趕車的是個老者,一聲鞭響,馬車轟轟然向天空而去。
這老者不是傀儡,是馬車自動凝聚成的“氣”。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
但蘇禾感覺,若能精心調理,說不得這老頭能形成“靈”。
不光劍山,四周亦有一道道儀仗向星空而去。
是玄黃諸位仙尊。
足有十位!
玄黃大半仙尊都在這里了。
車架飛馳而過,踏碎虛空片刻便至一片星域。
這是……暗龍廢墟?
蘇禾立刻認出來,此刻的天妖星,是后世暗龍廢墟所在!
顧名思義,便是一片殘星之地。
蘇禾長出口氣,向天妖星看去。那是一顆碩大無比的星辰,妖氣彌漫。
但這妖氣并沒有邪異,只是相對于仙氣、靈氣而言另一種天地元氣罷了。
精純至極。
“妖族恭迎天策仙尊、劍仙尊駕臨!”隨著馬車到來,一聲唱喏響徹天妖星。
蘇禾面色怪異。
澹臺的“劍仙尊”稱號他早就知道了,但白音的天策仙尊卻是第一次聽說。
天妖星上一位威嚴中年與祝支瑤并列而立,向著馬車微微拱手。
“走吧!”澹臺輕輕掙脫蘇禾手,卻沒掙開。
面色微微一紅,便任憑他拉著,一并走出馬車宮殿。
這時代雖不至于男女大防,卻也幾乎沒有情人牽手出行的,尤其仙尊!
澹臺與蘇禾出現,立刻引來一陣注目。
眾人本以為是劍仙尊和天策仙尊。卻不想是劍仙尊一人……還拉著一位男子!
祝支瑤端莊的表情一下子便變的有趣極了,咯咯笑著向蘇禾豎起一根大拇指,就像當日蘇禾對她豎大拇指一般。
“小妹夫,厲害!”祝支瑤暗中傳音。
澹臺面色卻已經恢復正常,她既然認了,就不懼旁人眼光。
外人看法與她何干?
“多謝姐姐!”蘇禾傳音回應。
祝支瑤眼睛一亮。咦?稱呼不是道友了?不是個正經修士?那還有點兒意思。
想來也對,正經修士怎么可能腳踏兩只船?
隱隱約約聽白音說,不是兩只而是三只?
她笑著,開口問道:“白音妹妹氣息凝聚,怎沒有出現?”
蘇禾和澹臺松開牽著的手,蘇禾拱手道:“見過見過妖尊,見過妖后!白音有些事情著實過不來,我代她前來。”
說著話,蘇禾頭頂升起一片龜甲,正是白音的象征。
妖尊看著他,微微點頭:“甚好!”
雖然覺得男女二人攜手而出,于理不合。但是已至仙尊,天地規則都隨意破開,何況人定規則?
上次蘇禾來,雖然與妖尊沒有交集。但白音拉著他滿世界跑,妖尊怎么可能沒看見?
甚至妖尊會在玄黃上撐起本體,都是因為蘇禾所至!
白音搶回蘇禾尸身,才引來元尊鎮壓玄黃。
白音與祝支瑤性子太合,是真正好友。
蘇禾事情,他知大半。
這少年好生手段!
白音斬去一半存在,會與他結成道侶倒是能理解。竟然連劍仙尊都會淪陷,還坐著白音車出現。
齊人之福?
羨煞旁人!
“道友歸去至今多少年?”太古過去八萬年,但蘇禾本身應該沒有這么久。
蘇禾笑了笑:“二十余年。”
妖尊雙目一亮:“好!”
二十多年便能到仙人四境,再來百年有望真正仙尊!
蘇禾拱手:“前輩謬贊!”
旁邊妖后嘻嘻笑道:“叫姐夫!”
蘇禾從善如流,拱手喚了聲姐夫。
妖尊無奈笑著,祝支瑤掩嘴輕笑。
看看,這與這時代穿梭者不就有了親屬關系了?
夫君再有什么謀劃,必能更加方便。
祝支瑤笑著:“自己人,姐姐就不可以招待啦,澹臺行宮在麩留山,白音行宮緊挨的亾乃山便是。至于妹夫……你想住哪兒就住哪兒。放心!咱家行宮沒有別的,就防窺探!在里面做什么外面都察覺不到!”
她說著還向蘇禾眨了眨眼,給了個鼓勵眼神。
澹臺只當沒有看見。
妖尊卻一臉無奈,他是正經人,奈何夫人不正經,他能怎么著?
蘇禾笑著:“姐姐只管忙著,無需管我們!我們自己逛逛就好。”
他說著心神一動,馬車自動向亾乃山而去。這馬車代表著白音身份,自要停靠彼處。
他和澹臺泠則告辭離開,拉著手去了麩留山。
直到他們離開,天妖星上才傳來陣陣驚嘆。
仙尊當面不敢放肆,此刻才爆發出來。
劍仙尊那般冰雪仙尊,居然有道侶了!
道侶還是個陌生人,還不認識!還不是仙尊!
羨慕、嫉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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