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那只龜 第333章 同心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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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得病,卻要斬大夫?
馬師皇一臉愕然。
果然醫家永遠不好當,會治病不行,不會治病更不行。
醫家最重要的不是治病,是得會處理醫患關系!
回頭就奮發圖強,區區踏天七重還不夠,要更向上,戰力無雙!
云煜看著蛤蟆,苦笑一聲:“翠花莫鬧!帶我們去見…蘇禾道友。”
外孫真名算是公開了,卻不知會造成什么影響!
蛤蟆將狐貍放下,隨后翻身上馬揮揮爪子,帶著兩鳥兩人浩浩蕩蕩向洞府所在而來。
半路上還向云煜挑了挑眉:“你們來的巧了,他倆今兒才出門,早來幾個時辰都見不到人。”
不但見不到人,被親外公聽房,龜仔會抓狂吧?
莫說外公,連狐貍和它都主動屏蔽魂獸和主人間的所有感應,這會兒蛤蟆想在心底和蘇禾說話,都得經過繁雜的儀式解開屏蔽。
連主人所在位置都很難定位。
做魂獸,要貼心。
大軍行至洞府所在,蛤蟆和狐貍同時怔住了。
我那么大的島呢?
我那么大的龜呢?
我那么漂亮的仙子呢?
蛤蟆不信邪,跳下狐貍向前跑去,確信水面嶄新,這一片澤水渾濁尚未恢復清徹。
從氣息殘留來看,是那龜仔將島連根拔起了。
旁人不了解蘇禾修為進境,蛤蟆怎么可能不了解?
那龜和新娘子去度蜜月,沒帶它倆?
它轉過頭去,和狐貍面面相覷。
“怎么?”云煜聲音低沉了幾分,大自在菩薩分身已死,還有人不怕死妖襲擊了他家后輩?
蛤蟆張了張嘴,無力道:“蘇禾道友帶著自家娘子,找環境優雅之地療傷去了吧,我和他不熟,不太清楚。”
云煜:“……”
他不明所以。旁邊馬師皇,卻將手探入空氣中,眼中一抹驚異。
“原來如此。”難怪蛙道友說蘇禾道友要斬他,確實該殺,幸好晚來幾日。他笑著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此地陰陽之氣和諧溫潤,好似太極一般圓融,卻不是有人刻意調理,而是被人影響。
世間萬物皆分陰陽,凡陰盛陽衰、陽盛陰衰,哪有絕對的平和完滿?
雙修之道走的卻是陰陽完滿之意。
只有諸天萬界最頂級的雙修功法,還要世間璧人雙修,才能僅靠道韻輻射,就將四方環境固定。
此地原先當有一島。島屬陽而水屬陰。已在那兩位浸染下,陰陽達到近乎完美的平衡。
但此刻島嶼飛走,才讓陰陽一時間有了散亂,但溫潤平和之意依舊。
紀仙子的病癥,他聽云煜和鳳祀講到了,雖未曾謀面,但僅憑描述就知有多棘手了。
紀妃雪體內的黑氣……
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數千年前面那位紀天宸紀,不是沒去找上代馬師皇問診過。
他只遠遠看過一眼,卻也印象深刻。
也只有大自在菩薩親布的手段才能與那般力量相融。
若要他來救紀妃雪沒有千年絕無可能。
卻不知兩位用的是哪一部雙修功法?這般功法著實叫人眼饞。
馬師皇收回手,呵呵笑起來,轉頭向云煜和鳳祀道:“兩位道友且將心安,紀仙子已然無恙。”
治人治獸,其實都一樣。真正大家無需看病,望氣便知根里。氣興而順,自然百兵皆無。
氣且不順,便是并無癥狀,也必有病灶在內里。
從此地殘余之氣判斷,紀仙子當無大礙,便是有恙,只要蘇禾道友勤奮一些,也不打緊了。
鳳祀不明所以,云煜眼中卻亮了起來。
好小子,懂得把握時機,動作甚快!
紀妃雪這般諸天明珠,竟真被他采摘了去。他哈哈笑起來,腦海里已經再想著作為外公,見了外孫媳婦,該準備什么樣的見面禮。
這與以前互稱道友可截然不同了。
他凝出一枚符文,點入識海,時刻提醒著自己準備禮物,免得稍后不見蘇禾,不見翠花,便將關系忘的一干二凈。
馬師皇轉頭看向莣君:“道友,族中資源可支撐陣法多久?”
莣君苦笑一聲:“便是千年萬年也耗之不盡。”
正因為這樣他才更擔憂。天砮一族沒有護住自家家財的能力。
一族兩位踏天七重,甚至外界尚且以為他們還有三位,放在諸天萬界都是頂級大勢力了。
除了排名前百的大世界,剩下的普通大世界才能有多少踏天七重?
但…比起可以塑造神獸內世界,可以鞏固修士洞天世界,三四個踏天七重,什么都護不住。
“太多了啊!”馬師皇嘆了口氣,自儲物法寶中取出紙筆,凌空寫了一副方子,遞給蛤蟆:“蛙道友且將此方收好,待你家主人主母歸來,可讓他倆煉丹而服,若不想煉丹,亦可做湯藥,早晚一飲,男女通用。”
蛤蟆瞥了一眼,上面只寥寥數味藥材,只是處理方式極其復雜。
潼蒺藜、山茱萸之類,當是補腎滋陰升陽之用,調陰陽之藥。
蛤蟆眨了眨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馬師皇:“我家龜…主子,開天三重就能鎮殺踏天七重的存在,你覺得他會虛?”
馬師皇哈哈笑起來:“不虛,不虛!只是調和陰陽,對她倆修行大有好處罷了。”
蛤蟆懷疑的看著他。
馬師皇笑著,拉著莣君離開,好色之輩怎能不虛?世間豈有不好色之龜?
龜便不說了,哪有男人不好色!
作為天下獸醫起源,馬師皇剛到這里,就判斷出紀妃雪和蘇禾的身份了。
紀妃雪便罷了,乃是有據可靠的龍族。
而這位蘇禾道友,卻是龍龜之身,分明龍龜身,殘留氣息中又有蛇意。蛇身、龜身別無二致——玄武!
難怪敢揚言有地方能護住天砮一族。
對蘇禾的說法,他愈加確信了。
他笑著向蛤蟆傳音:“蛙道友!蘇禾道友曾言,有一秘地,可保無損界安穩,如今天砮一族相求,還望道友待蘇禾道友歸來,能轉達此意。天砮一族愿用任何代價換取。”
蛤蟆眨了眨眼。
這是天砮一族主動送上來,想給他家龜仔祭煉白虎真身了?
蘇禾抱著紀妃雪并身飛在青天白云間。
兩人都心有靈犀的沒有選擇空間轉移,而是最笨的飛行。
紀妃雪靠在他懷中手中仙劍不住顫抖,隨時都要出鞘斬了這色胚。
這家伙剛開始還好好的摟著她腰肢,只是飛著飛著,不知不覺那手就向上滑去,攀著軟山而上。
已經打下來幾次了,他卻記吃不記打。
紀妃雪羞怒,這龜卻面皮極厚,仗著此地正在野外,十萬里內都杳無人煙,不怕人發現,更放肆了幾分。
軟山上傳來的觸感,讓她身子微微有些發軟。
不知不覺便隨著蘇禾落下云頭,落在一處高聳的山崖上。
稷下學宮還在極北冰原,一路飛去不知多久,就真如蛤蟆所言,權當蜜月旅行,一路飛行一路賞景,若入某國便進都城,幻術化作游學之輩,打探四千年前的大晉國。
凡人歷史,有時候比修行之人還要準確。
修士甚少關注凡人朝代更迭。道行越高越不在意。踏天境修士,閉一次關便是數百年,朝代幾經更迭,經歷的多了,也便不再關注了。
兩人一路趕來,已經找到兩處大晉國,可惜一處是兩千年前的,一處才剛滅國不足百年。
卻也無需著急。
遠處西夕陽將落,云海被大日耀出一片火紅,好似火浪翻滾。
紀妃雪坐在山崖邊,怔怔看著落日,不知想著什么。蘇禾枕著她大腿,看著天空火云。
旁邊林中有鳥鳴陣陣,是太陽將落,倦鳥歸巢。
一片怡然。
蘇禾枕著娘子大腿,鼻翼間傳來淡雅清香,好似風中白蓮,惹人心動。
感知到他的蠢蠢欲動,紀妃雪一眼瞄來,仙劍嗡鳴。
蘇禾頓時大失所望,果然紀妃雪不會同意在這荒郊野外,仙子初入凡塵,做不到放開到這般地步。
他哈哈笑著起身,隨手一甩,洞府連著小島落在山崖之上,一聲悶響將山崖向下壓了幾分。
蘇禾轉身一把將紀妃雪橫抱起來,抬步向洞府而去。
紀妃雪臉上清冷之下,一抹紅霞升起,果然從見面第一眼就知道,這龜不是好龜。
哪有看人永遠是用占有目光看人的?
果然便讓他趁機得逞了。
紀妃雪胡思亂想著,便覺身子一頓,竟被那家伙放在了屋外秋千上。
紀妃雪眼中一絲慌亂閃過,隨即做冰冷仙子模樣,一掌印在蘇禾胸口,將他向外推去,手掌上冰霜閃爍,咬牙警告:“此地,不可!”
不是不肯,是這里不行!
“你…唔”仙子還要說話,卻見那家伙已經湊了過來,直接挑起她下巴,印在丹唇之上。
隨即破門尋主,糾纏不清。
紀妃雪輕推兩次,不曾推動。但手中仙劍也不曾放下。
無論如何,秋千決然不可!
心中下著決心,便見蘇禾淺嘗輒止,未像前兩日一般,無窮無盡。
蘇禾起身笑道:“好!不在此地。”
他笑著,伸手握住紀妃雪抵擋自己的素手,十指相交將她重新拉入懷中,抱起來向寢室而去。
紀妃雪初經人事,不可能放得開的,秋千什么的果然任重而道遠,還有許多鋪墊要做。
新娘子還待解鎖。
紀妃雪臉生紅霞,微微歪著頭不肯與蘇禾對視,卻任他抱著,走向寢室,推門而入。
室門隨之關閉。
一只鳥兒路過洞府,在秋千大樹上停下整理口中新捉的蟲兒,今兒滿載收獲。
它整理著,歪頭看向下方洞府。
不太聰明的雙目中閃著疑惑,大約好奇為何出去捉一次蟲,它家鳥窩邊怎的就多了這么一塊奇大無比的石頭?
而且石頭中不知有什么蟲兒,叫聲甚是奇特。
輕軟與冰冷同在,呢喃有韻。
這叫抑揚頓挫甚是引人,片刻后一聲悶哼,帶著幾分不知所措:“你…做什么?”
明顯能聽出來,這聲音劃了一個弧度,似被人水中撈月,從下方轉到了上方。
“你上我下!”蘇禾聲音帶著斷斷續續。
“你…修行,莫要作怪!”聲音在嗔怪,但憑聲音判斷,仙子并未反抗,這點要求卻是滿足了他。
陰歷九月,北方已經涼了下來,傍晚分明火云,到夜間竟下起了雨,噼噼啪啪的雨點,清脆急促。
荒郊野外入了夜,便有獸吼不斷。
尤其山崖上,此地平素里便是狼王指揮狼群狩獵的指揮臺。
今夜卻被霸占。
九月雨多,這雨一下便是一夜。
雨聲中有歌手淺吟低唱,終夜不休,直至黎明才漸漸靜了下來。
雨也停了。
太陽初升時,屋門吱呀一聲打開,蘇禾走了出來,迎著太陽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分明秋日瑟瑟,臉上卻春風得意。
片刻后,紀妃雪也舉步而出,看不出任何異樣,依舊冰冷仙子。
只是比起先前的清霜,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靚麗。
本就傾國傾城,此刻青澀退去,愈加接近七十三萬年后的長公主。
蘇禾不敢多看,看一眼便會沉溺進去,卻又忍不住一直看著。
看他癡呆模樣,紀妃雪嘴角挑起,輕笑出聲。
呆子!
情到濃時,果然只有這兩個字才能表達自己的心境。
蘇禾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她又轉了好幾個圈兒,才停了下來。帶著媳婦坐在崖邊,昨日看日落,今日看日出。
昨夜一場大雨,洗凈了世界。此刻天空無云,日出景色尋常,蘇禾手上光芒一閃,丟出幾個儲物法寶來。
是當日在玄黃洞天升仙臺外,隨手鎮殺的那些幫大自在菩薩分身護法的和尚。
人他殺了,東西被蛤蟆帶回來了。
只是在生風樓,空間法寶打不開,便一直扔在外相空間中吃灰,這會兒才想起來。
隨開一個,一艘典型的佛門飛舟蹦了出來,落地見長,頃刻變作十丈長三丈寬的大船。
在飛舟中雖不算大號,布置卻極為講究。亭臺樓閣甚是奢華。
這飛舟上有寶光閃爍,骰子投出了兩點品質。
開門見品質,運氣卻是不錯。
蘇禾笑著,又打開一個儲物法寶,丁零當啷一枚純金色的令牌跌落在地。
玄黃令,品質×5
蘇禾驚詫,人逢喜事氣運好?接連兩個都是品質提升。
他哈哈笑著,忽然湊在在紀妃雪玉唇上啄了一下,笑著道“果然連老天爺都在為我慶祝!媳婦,這個給你!”
紀妃雪眼中一抹驚詫,這枚玄黃令與她的截然不同。
他家夫君身上還有甚多機密,同樣玄黃令,蘇禾寄存在她手中的,也與眾不同。
有不少品質遠遠高于尋常玄黃令。
卻不知有什么用。
蘇禾將玄黃令塞進紀妃雪手中,想了想又一股腦將外相空間中的寶物全取了出來。
“所有東西都放你這兒!煉器煉丹的,我拿著沒用。”
除非可以直接吞服。
紀妃雪笑了笑,并未拒絕。
將寶物分門別類,收了起來。
“媳婦,有對你有用的么?”
紀妃雪巡視一圈,目光落在兩枚殘破的空冥禁神珠上,輕聲道:“這兩枚珠子借我可好?”
她有父親祭煉的同心鈴,但只是法寶胚子,尚未完善,這兩枚珠子雖然受損,但本源卻一般無二,正好用來煉入同心鈴中。
蘇禾嘴角撇了撇:“不借!”
紀妃雪探向寶物的手驀地停住,臉色白了幾分。就聽蘇禾語氣帶起幾分委屈:“你是不要我了么?不然夫妻同體我的便是你的,何來借?”
紀妃雪臉上的蒼白又變作一抹未開的玫瑰,嘴角微微一挑,狠狠瞪了蘇禾一眼。
從儲物空間取出鈴鐺,準備將空冥禁神珠與同齡嵌于一處,讓材料沾染彼此。
那銅鈴取出,卻叮鈴兩聲,跳出紀妃雪的手,遙遙的向著北方響鈴。
老馬識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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