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修行 359、徐修容:裴武舉,齊念聽令,隨我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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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的山道上,背負瑤琴的女樂師行走著。
帽檐下垂下的紗巾內,一雙稍顯招風的耳朵將周遭山林中陸續爆發的戰斗聲浪悉數納入耳中。
那不再是新年的爆竹聲,而是刀劍碰撞,法術對轟,整座山區好似成了一處戰場。
然而她卻對此兀自未覺般,仍舊孤獨地行走著,直到她看到等在前方道路上,那名寬衣大袖,背著布袋的銀發大畫師,才猝然停下腳步。
“高明鏡,你要阻我?”女樂師聲音清冷地說道。
攔在她必經之路上的,赫然是高明鏡。
這名銀發畫師此刻神態凝重,舉止恭敬,認認真真地朝女樂師拱手,語氣尊敬:
“弟子不敢。”
頓了頓,他又補了句:
“弟子只是奉閣主之命,護您周全。”
墨林核心決策機構為“墨閣”,所以墨林之主對內,便稱“閣主”。
峰會后,張僧瑤原本要繼續尋找離陽,但遲遲不見蹤跡,只好暫時返回,卻將高明鏡留在瀾州,繼續調查。
也正因如此,當墨林閣主得知女樂師南下,便聯絡了高明鏡,命其趕赴此處,務必攔住女樂師。
“護我周全?”
女樂師似乎笑了下,只是聲音寒冷刺骨:
“是要將我強行帶回吧?”
您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高明鏡嘆了口氣,認真道:
“弟子知曉您昔年與大周國師有仇,但一切終歸已然過去……”
“已然過去?”女樂師聽到這話,怒極反笑:
“斷指之痛,毀我道途,豈可忘記?豈敢忘記?!高明鏡,你等攔我,無非是為了所謂大局,呵,我偏不在意!修行修行,若不能順應本心行事,又何必修行?”
高明鏡沉聲道:
“可今日之陣仗,又何必您親自出手?佛門之陽謀,我等又何必為其做嫁衣裳?您若不退,弟子只好不敬。”
“不敬?”
女樂師笑了,她終于探出雙手。
令人驚訝的是,她的手掌上,竟是六指。
與此同時,身后瑤琴上的細繩“砰”地繃斷,鶴尾瑤琴如一扇門板,在她身旁旋轉三圈,倏然橫在身前,只見其雙手朝前一撥!
“噌噌噌……”
穿云裂石的琴弦聲中,一股股白色湍流凝聚為斑斕猛虎,朝前撲出,虎嘯山林。
高明鏡如臨大敵,輕輕一拍,布袋中三根卷軸一字排開,被他逐一擰擰碎。
眨眼間,這荒僻小道上,被一頭頭餓狼填滿,每一頭皆兇悍異常,毛發湛藍,如精鐵尖刺。
高明鏡嘆息一聲:“晚輩斗膽,請前輩歸山!”
這一刻,以流湖為中央,四面八方的山區內,一名名強者都隱約聽到虎狼相爭。
而類似的一幕幕,也在各個角落上演。
若是從高空俯瞰,那偌大的森林中,荒原上,赫然形成了一個個戰場。
廝殺斗法聲不絕于耳,嚇得原本山林中的野獸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而在這場風暴之中,那居于最核心的流湖,卻如同旋風的陣眼,安靜異常,不動如山。
瀾州境內,距離雷州邊界已然不遠的荒原上。
須發亂如野草,姿容豪邁,穿著武夫布衫的裴氏老家主,裴武舉正在狂奔。
他每踏出一步,便有一塊地面塌陷,奔行中,寒風被撞碎了,冬日的空氣中殘留出一連串的殘影。
伴隨著低低的音爆!
而在他頭頂,還有兩道流光還隱隱更快一截。
一個是腳踩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劍,身材瘦削,頭發用一根木棍扎成發髻的西山“劍神”齊念。
另一個,周身裹著碧綠色星光,墨綠色的官袍迎風抖動,超凡脫俗的姿容上滿是焦急,赫然是本該鎮守在余杭城內的徐修容!
此刻,三名隸屬于欽天監的觀天強者竟然全體出動。
然而這股足以令任何勢力嚴肅對待的組合,此刻卻滿是焦躁。
“快些,再快一些!”
徐修容大聲催促,“應該就在前方,過了前邊的山巒就到雷州邊境了!”
地上。
血脈僨張,氣海隆隆如沸的裴武舉一咬牙,燃燒氣血,強迫速度再攀升了一個層次。
身為并不擅長速度的武夫,他在趕路這方面最吃力。
這時候邊跑邊張口喊道:
“消息屬實么?會不會有誤?”
徐修容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急切,道:
“就算是假的,也只能去!我們賭不起!”
對于今日這場圍獵,季平安并沒有事先告訴他們。
余杭的隱官宋清廉,也沒有收到國師求援的書信。
然而,伴隨各地都有強者偷偷朝雷州邊境聚集,這種事在起初還能瞞著,但終歸不可能完全不引起人們的注意。
當陰陽學宮收到相關消息的時候,雖并不確定“圍獵國師”之事的真假。
但徐修容卻知道,季平安在之前離開前,已經說過,對佛門的擔憂。
于是女監侯坐不住了。
立即叫上其余兩名觀天,根據情報中所指向的位置,奔向季家村。
只是他們得知消息的時間太遲,所以饒是以觀天境的腳力,也稍晚了一步。
此刻徐修容心中滿是忐忑與擔憂,以及強烈的悔意。
她后悔,倘若之前更堅持一些,是否能改變國師的決定?
但在過往數百年里,國師留給她的印象向來是算無遺策,所以,她已經習慣地認為,國師的判斷肯定是對的。
就像這次!
她以為,國師既然決定找地方隱藏,那就應該不會出問題。
可如今,擔憂的事情卻發生了。
“小心!”
徐修容正走神的功夫,突然聽到身旁的齊念一聲大吼,她猛地驚醒,強行停下,其余兩名武夫也都止步。
看到前方的邊境線上,竟有軍陣集結,那是駐守邊境的大周邊軍,黑鴉鴉的虎狼之師沉默地佇立著。
軍旗飄動,伴隨著一道道身披盔甲,腰懸虎符的將領猛然飛上高空。
對方赫然也是三人,其中之一,身披白袍,手持大槍,臉龐陰鷙,赫然是個“熟人”。
即,瀾州“大東軍府”的神將,曾經多次與季平安有過節,后來被監正打臉,才消停下來的大東神將!
而在他身旁,另兩人,一個是雷州軍府神將,一個更是大周西南邊軍的指揮使,朝廷中,觀天層次的戍邊神將!
大周官軍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三人心頭驀然一沉,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可能。
“徐監侯止步!”
半空中,那名身材最為魁梧,披著金色鎧甲的西南指揮使吐氣開聲,凌厲目光掃過三人:
“諸位緣何在此?”
三人組摸不準情況,裴武舉與齊念都是“白身”,這時默契閉嘴。
徐修容上前一步,反問道:
“原來是指揮使大人,不知諸位又為何陳兵在此?”
西南指揮使淡然回答:
“因妖國壓境,吾等奉皇命于雷州邊境駐軍,然近來邊關戰況緩和,卻聽聞雷、瀾二州邊境有修士異常行動,值此特殊時節,吾等按大周戍邊臨戰條例,暫封鎖邊界,以防動亂。”
這樣嗎……徐修容本能覺得不對勁。
邊軍駐扎在雷州,進行道路封鎖的確說得通,但要說驚動三名神將同時出動,又恰好堵在這里,就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原來如此,本官臨時有要務出行,便不叨擾諸位了。”徐修容說著,就要繼續趕路。
卻聽大東神將開口道:
“監侯有公務?可否出示朝廷文書?”
徐修容眉毛悄然豎起:
“此話何意?”
雷州神將甕聲甕氣道:
“徐監侯莫要多想,只是例行公事,你我皆為官之人,應知曉朝廷法度,如今邊境戒嚴,若無公文,卻是不好放行,尤其還涉及到江湖修士強人,更要警惕。
呵,說句難聽的,我等雖同朝為官,但若隨意行方便之利,監侯三位入了雷州,若影響了邊境兩國戰事,這罪責我們卻是不好擔待的。”
徐修容臉色驟然一沉!
對方雖然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意圖已無比明顯:
想進雷州?拿出公文來!
可徐修容緊急出門,哪里會帶什么公文?
若是按照朝廷規矩,先寫折子回神都,通過欽天監上報六部,再經歷繁瑣流程頒發公文,沒有一兩個月都下不來。
“公文未帶在身上,本官事后再補,若出了任何紕漏,我欽天監一力承擔!”徐修容冷聲說道。
然而西南指揮使卻平靜搖頭:“大周自有法度,徐監侯請回吧。”
這時候,徐修容再如何“政治小白”,也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學宮能得知圍獵國師之事,那本就駐守雷州的朝廷,難道毫無所知嗎?
如若朝廷知曉,那莫非這支軍隊,就是在這里阻截他們的?
是元慶帝要對付國師?
正因如此,所以國師當初才拒絕跟隨辛瑤光回神都避難?
因為神都之內,乃大周王朝核心,皇室底蘊最強之地,龍氣伴身,元慶雖為凡人,但倘若真調集國運加身,便是辛瑤光也不敢對其出劍。
神藏強者,也扛不住整個大周,億萬百姓的氣運反噬。
她不知道這個猜測有幾分真,或許元慶帝也并非幕后黑手,只是順水推舟。
身為皇帝,他不希望國師再次回歸巔峰,皇權再次被外人壓制。
但大周國師名聲太大,乃是大周的精神圖騰,朝廷不可能,更不敢明目張膽對國師不利。
但利用邊關的戰時條例,用國法將她們合理地攔在這里,卻在規則之內。
這一刻,徐修容腦補了很多,她心頭火氣竄起,厲聲道:
“若是我等偏要過境呢?!”
話落,她身上升起璀璨星光。
旁邊的齊念抬手握劍,氣勢淵渟岳峙。
地上的武瘋子,裴武舉也咧嘴一笑,氣血流轉周身,霎時間氣血如柱。
三名觀天境界強者同時撐開領域,整片荒原的天象都變換了。
地上黑壓壓的大軍應激般撐起軍陣,霎時間,殺伐之氣彌漫山野。
大周軍陣,這乃是昔年國師與神皇聯手設計的戰法,軍陣不破,可斬人仙。
與此同時,大東神將、雷州神將腰間虎符噴薄輝光,加持自身,氣息暴漲。
周圍地脈山川之力匯聚,憑借虎符,將自身勢力拔升到更高層次。
而本就是頂級觀天的西南指揮使,黃金盔甲光芒大放,凜然如神,抬手一招,長刀入手,神色淡然:
“徐監侯,莫要自誤,爾等強闖邊境,莫非是要投靠妖國么?”
徐修容怒極反笑,不再浪費口舌,眼神中浮現決然:
“闖關!救人!”
御獸宗。
新年之日,饒是修行宗門,也是張燈結彩,師門長輩們給所有弟子放假,共度除夕。
趙元吉難得地不用修行,拉著妹妹出來打雪仗。
小獅子般的暴躁少年這一年經歷的事不少,先是神都大賞中爭鋒,然后群星歸位,整個下半年兵荒馬亂。
他既要修行,又屢次跟著黑長史等人外出執行任務。
雖然在季平安組織的群聊里,存在感極為稀薄,但其實,在不為人知的背后,得到了很多歷練,人也沉穩了許多。
這時候笑呵呵堆起一大一小兩個雪人,扭頭朝妹妹道:
“你看這像不像我們?”
不遠處,粉雕玉琢,面癱臉小姑娘看了眼那丑兮兮的雪人,扯了扯嘴角:
“呵呵。”
“……”趙元吉腦瓜子嗡嗡的,太陽穴青筋直跳,大過年的好心情給這聲呵呵整破防了: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趙元央不搭理他,小姑娘有些不開心。
自從夏天的時候,去余杭探望季平安,然后因局勢變化,被召回宗門后,齊紅棉就以她年齡太小為由,禁止她出門。
結果就悶在宗門里修行到了年底,簡直了……
之前窺屏看到群里一群天才吹噓自己的戰績,各種年終總結,她干看著就很羨慕,越羨慕越生氣。
不過相比之下,更讓她不高興的是,季平安幾乎不在群里冒泡了。
這幾天她還給他私聊了好多消息,結果以前還偶爾出現的季平安,最近卻徹底沒了動靜。
“砰!”
趙元央用力將一個雪球丟出,砸在遠處的回廊上一根紅漆木柱上,然后就驚訝看到,一道身影從遠處樓閣中飛起,直奔主峰。
“是許御主,她去主峰做什么?這樣急?”趙元吉納悶。
主峰。
當齊紅棉坐在自己溫暖的暖閣內,“悠閑”地翻看書冊的時候,就看到門扇被猛地撞開,冬日的寒風卷了進來,吹亂珠簾。
一身素色長裙,柔弱如水草的許苑云此刻臉上滿是焦慮,沖入暖閣,眼含怒意盯著齊紅棉。
齊紅棉驚訝地放下書冊,笑道:
“您怎么來了?今日除夕,門派里也安排了……”
她沒說完,就被許苑云粗暴打斷:
“為什么不通知我?!”
齊紅棉故作疑惑:“什么?”
“情報!”
許苑云秀拳緊握,死死盯著眼前的繼任者:
“圍獵國師的情報!”
她剛剛從昔年自己在門派內的人脈處得知這個消息,而據說,御獸宗早在數日前就得知了這份情報。
頭戴小鳳冠,身披彩鳳霞帔的齊紅棉緩緩收起“疑惑”的表情,鵝蛋臉上浮現出正色:
“那只是不著邊際,未曾證實,捕風捉影的消息,我已派人去核查……”
“我!問!你!”
許苑云再次打斷她,俏臉上含著怒意:
“為什么,不通知我?!”
齊紅棉沉默片刻,終于認真道:
“因為我認為,宗門的未來,不該因您的私人情感而受到影響。圍獵國師的消息,且不論真假,也不論是成敗,都必然是個極復雜的漩渦,而從宗門的利益考慮,不做插手,是最理智的決定。我的確隱瞞了這個消息,但我并無私心,一切都該以宗門利益為重。”
“啪!”
忽然,許苑云甩出耳光,打在齊紅棉臉上。
房間中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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