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修行 第一百六十九章 紅棉駕臨 華陽入境
季平安輸入完這句話,群內一下安靜下來,顯然,所有人都在等待秦樂游爆料。
秦樂游:我接下來要說的,乃是關乎前段日子,星辰降落那一日,所觸及到的隱秘。非但涉及各位已故的師門長輩,更將影響整個九州的格局,你們可知,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段文字發完,沒等季平安發話,就看到群里浮出幾條信息:
屈楚臣:群星歸位,亡者歸來
趙元吉:死而復生,奪舍重修
俞漁:靈素聚集,魔門再現
秦樂游:啊哈哈,你們都知道了啊……
韓青松:我就說了,你想用消息騙情報沒啥可能性
房間里,季平安默然看著群內的信息,挑了挑眉毛。
既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與他預料中一般無二,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各大宗派果然都已掌握了關于“重生者”的情報。
若是在此前,他還會渴求,想從其他勢力口中獲取更多……
但有了“朱尋”與“咒殺”的積累,以及許苑云的坦白,季平安覺得,自己如今掌握的情報應該不會比各大宗門少。
倒是……秦樂游肯將這件事公布在群內,這個行為,透露出的信息更為重要:
“所以,與我預判的相同,這件事在九州上層階級內部,已經不再是秘密。”
念及此,他輸入文字道:
看來這件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怎么,莫非是諸位的師長已經返回?若是這般,還有些與我換取情報的價值
鐘桐君:別人不知道,我們墨林還沒,或者即便有發現,也不是我們這些弟子能掌握的
這句話得到了群友們的認同。
大家雖都是天驕,但終歸未曾進入決策層。真正涉及門派核心的秘密,還沒有資格掌握。
或者,就算知道了,也沒可能拿來換八卦……季平安對此并不意外。
屈楚臣:這件事背后的真相,恐怕層次極高,諸位背后的宗派應該也在竭力調查吧,我們墨林倒也尋到了‘重生者’,從對方口中獲得的消息卻極為有限,其只宣稱,想盡快恢復修為,但為了什么,卻又說不出。
畫師很坦誠嘛……恩,也可能是試探……季平安想著,看到韓青松回復道:
呵,這倒是彼此印證了,我們云槐書院找到的重生者,也是差不多的說辭,原還想著,其是否在隱瞞,但看樣子,無知才是常態。或者說,這些人的記憶可能并不完整,起碼他們死后,到重生這中間……去了哪里?又經歷了什么?好像被封印著。
季平安見狀,以指代筆:
并非所有重生者,都是如此。據我所知,其中有部分可能掌握了更多的信息。
這句話拋出,群內登時激起千層浪,
身處各州地方的天才們,同時精神一震,急促發出詢問,想知道為何這般說。
季平安呵呵一笑,將自己的部分推測,發了上去,并點出四圣教的復蘇,就是明證。
他這樣做有兩個目的,其一,是暴露部分不重要的情報,在群內樹立權威;
其二,則是讓各大宗派,也將目光投向四圣教。
要知道,曾經的四圣教可不只是瀾州一地的勢力,其觸角遍及各大州府。
有江湖處,便有魔門。
余杭這種地方,對方不敢久留,但若茍在其他州府發育,也是個心腹大患。
秦樂游:四圣教?我槐院也有所耳聞,但尚未核定真偽。
圣子:汝何以證明所言非虛?
俞漁:我能證明……季平安,咱們的事能說嗎?
咦,圣女竟然還懂得詢問我意見了,這不是你性格啊……哦,懾于本權限狗的淫威?那沒事了……季平安高冷回答:
真正懂得裝逼的高手,從不會自己親自陳述所做下的壯舉,而是由不重要的配角宣揚講解。
隔壁房間內,趴在床榻上的圣女激動壞了。
她早憋得難受了,當即飛快寫字,將他們如何擊殺四圣教堂主,又如何在朝廷之前解決了裴氏“大公子”等事跡道出。
過程中很自然地將功勞分給了自己一部分,儼然將其定性為“道門”與“欽天監”的聯合行動……小心機暴露無遺。
……咳。當然了,本圣女雖提供了戰力支持,但調查的過程還是季平安為主導。
迫于禁言壓力,她還是沒敢貪功。
而聽完她的講述,群員們一時安靜下來,每個人心中都升起驚訝,震撼的情緒。
那種感覺,就像是大家都是同一水平的學生,結果他們才剛學習怎么寫簡歷,可季平安卻已經帶著同伴創業開公司,賺到了兩桶金……
槐院,某間學舍內。
秦樂游與韓青松抬起頭,對視一眼,風流倜儻的劍客,與男生女相的書生,同時臉色涌起尷尬羞愧的情緒。
想起方才還在群內爆料,一本正經地探討“重生者”。心中還猜想,季平安與俞漁在外頭歷練,接觸消息的渠道、速度肯定不如他們。
本想炫耀一波,結果……人家非但早已知曉,更已親手擊殺了兩名重生者。
沉默片刻,二人同時默契地扭開頭,重新看向紙張,假裝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墨林,一座竹林內。
坐在石桌旁,避開其余畫師、樂師,單獨水群的屈楚臣與鐘桐君對視一眼,眼中浮現焦慮。
前者攥緊了手中的布袋,突然覺得其中一根根畫軸也沒辦法帶來安全感。
后者拉了下素色長裙,因為情緒起伏,手指碰到琴弦發出“噌”的一聲雜音。
突然就有種,被人家落下的感覺。
御獸宗。
一座庭院角落,十六七歲,小獅子般的少年愣愣盯著手中的“道經分身”,短粗的眉毛揚起,手中的哨棒都掉了,惹得一旁趴伏的金剛白虎疑惑地看向他。
趙元吉惱怒地一巴掌拍過去:
“若非欒姨禁止我下山,豈容這姓季的逞兇?”
金剛白虎被打懵了:你生氣打我干啥?
青州邊緣,某座往南的運河上,一艘船只破浪疾行。
船上是一名名道門弟子,而在船頭方向,卻單獨屹立著一道“遺世而獨立”的身形,其背對眾人,抖動的道袍上,一副太極八卦圖獵獵抖動。
“圣子又在感悟大道么?”一名道門弟子仰慕地說。
“也不一定……你見過有人天天站在船頭悟道的嗎……我覺得,可能單純是圣子覺得這樣比較拉風……”一名老成持重的弟子遲疑道。
“咦,你看師兄在渾身顫抖、痙攣……許是在修煉某種高深秘術!”
群內。
過了好一陣,才有人陸續發言:
秦樂游:這般說來,事情比我們想象中更復雜了。多謝提醒,我會稟告師長,注意這邊的江湖,追查四圣教的蹤跡。
嘖,很上道嘛……這群人里圣子最強,但要說綜合各方面實力,還是秦樂游更突出……恩,缺點也很明顯,褲腰帶太松……季平安想著,說道:
除此之外,還有事嗎?
屈楚臣:的確有一件,因為靈素朝著瀾州方向聚集的緣故,我與桐君這兩日也將帶領部分同門,前往瀾州。
韓青松:巧了,張夫子昨日才與我們說過,槐院書生也準備前往瀾州歷練
圣子:本圣子已在路上,不日即到!
季平安怔了下,旋即意識到,這是各大門派的默契。
一方面,大家都在積極尋找“重生”的師門長輩,另外,也在努力讓門下弟子在這一輪浪潮中增強實力。
而在察覺到瀾州靈素聚集后,派出天才弟子們前來歷練也就順理成章。
甚至……與其說是歷練,不如說是“前哨”,倘若整個趨勢不改,遲早各大勢力都會往中原區域,也就是瀾州、越州這片區域擠。
這些弟子只是先遣隊,再晚些時候,各大門派的長老一級別,如高明鏡、張夫子都會前來。
洛淮竹:我們也是
咦?!
季平安瞥見這個名字,嘴角揚起,不由露出笑容。萬年潛水的道癡竟然也冒泡了。
說起來,好像只剩下趙元央那個面攤小姑娘沒有露面了。
意識到大家都在朝這邊聚集,群內眾人頓時摩拳擦掌,當即約定等到了再見面。
不過瀾州這么大,這幫人大概也不會直接來余杭。
群內消息告一段落,季平安點擊“洛淮竹”私聊,詢問情況,才得知洛淮竹已經出關,修為達到了破五。
且王憲等人也都差不多消化完了“神都大賞”的積累。接下來會由監侯帶隊,從中州一路往南,但不會急著進入瀾州,還是歷練為主。
季平安想了想,還是沒有提及欽天監正已經抵達余杭的消息,只約定等到了再見面。
神都,欽天監,珍瓏塔內。
身材單薄,臉孔干凈,一頭短發汗津津貼在額頭上的洛淮竹認真看了“道經”一陣,確認季平安沒再發消息,才將其折疊起來,塞進了口袋,又用手拍了拍。
臉上浮現期待的神色。
雖然彼此只離開了一個多月,但就很想念。
“鐺鐺鐺。”
忽而,身后傳來金屬踩踏地面的聲音,洛淮竹站起身,右手虛抓,地上一桿方天畫戟突兀震動,繼而被無形力量攝入手中。
洛淮竹褲腳“啪”的一聲抖動,單薄身體拉出殘影,卷起狂暴的氣浪。
眨眼功夫,那高大的披甲傀儡便身子弓起如蝦,在強大的動能下,雙腳離地,被狠狠摜向墻壁,繼而滿身零件四分五裂。
秒殺!
“呼。”洛淮竹沉沉吐了口氣,嘴角微翹,扛起方天畫戟走出了珍瓏塔。
朝著兩儀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所能看到的都是星官們專注、緊張地修煉的情景……
神都城內,或許因為“王朝氣運”的緣故,同樣天地靈素濃郁。
這段日子,星官們的修為增速明顯加快。
“洛師姐!”甫一踏入兩儀堂,王憲、簡莊、林沁、趙星火與石昊等人紛紛起身,每個人的氣息都有了明顯的增強。
顯然修為都有增進。
兩儀堂的講臺上,身材敦實魁梧,披土黃色星官袍,沉默寡言的土院監侯黃塵見人到齊,甕聲甕氣道:
“這次外出,李監侯要坐鎮神都,白監侯、方監侯輔佐,徐監侯閉關未出。故而由本侯帶隊。目的有三,其一,便是沿途歷練。空有修為毫無意義,必須實戰才算真正的強者;其二,路上調查‘死而復生’之人,獲取情報;其三……”
他頓了頓,認真道:
“尋找國師的蹤跡,試圖與之匯合。”
聽到“國師”兩個字,一群年輕星官都不由眼睛亮起,期待感拉滿。
一靜齋,房間內。
季平安捏著道經,緊迫感猛地增強。
各方都已行動,而隨著各方都開始獵殺“重生者”,獲取到“星辰碎片”。
即便他們做不到如他一般,可將其融合,但基于最簡單的邏輯……也會意識到,這些碎片價值很大。
有價值,就會掠奪。
或許要不了多久,一個重生者冒頭,各方勢力都會前往爭奪……季平安捏了捏眉心,意識到將許苑云送回御獸宗刻不容緩。
沒有宗門庇護,她倘若被不軌之人盯上,就會很麻煩。
想到這里,他準備私聊趙元央,若是小姑娘不在線,就勉強試試趙元吉……不過那個混小子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
然而就在這時候,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以及黃賀的呼喚:
“公子,公子,你看誰來了。”
季平安一怔,將道經折起塞入懷中,起身推開房門。
然后就看到前頭店鋪的后門處,被丟去應付那些百姓的黃賀走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小姑娘很小,粉雕玉琢一般,臉頰有些嬰兒肥,穿著低調奢華的衣服,腰間懸著一塊令牌。
這會萬年面癱的小臉上,嘴角微微揚起,眼睛笑瞇瞇的,驕傲地挺起胸脯:
“季平安,我找到你了。”
趙元央!
季平安這下真的意外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他記得,自己并沒有在群里暴露過具體的坐標,只說在余杭。
趙元央頗為得意:
“你莫非忘了,瀾州是誰的地盤?我來余杭后,就命底下的人調查城中近來聲名鵲起的人,然后就注意到了個和裴氏牽扯在一起的卦師,又查到你們四個人,這兩個還沒偽裝,就找到啦。”
說完,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季平安啞然失笑。
是了,自己的易容,隱藏身份……對其余勢力還算有用,但瀾州本就是御獸宗的大本營,對方豈會毫不察覺?
他走過去,揉了揉趙元央的頭發,說道:
“那你在群里不吭聲。”
趙元央給他揉搓著,小聲而促狹地說:
“給你個驚喜。”
“哎?你怎么找來了……”這時候,隔壁的房門打開,俞漁從床上滾了下來,趿拉著繡花鞋,驚訝道。
趙元央扭頭看了圣女一眼,臉上笑容斂去,嘴角一扯:
“呵呵。”
俞漁:??
就區別對待是吧?
季平安無奈,攔住兩人視線碰撞,激起的“火花”,說道:
“來的正好,我還想著要找你,你能幫我聯系齊御主嗎,我有要事想與她說。”
趙元央眨眨眼,說道:“包在我身上。”
裴府,鳳儀館。
下午的時候,烈日橫空,空氣都散發著扭曲般的熱浪。
一座涼亭中,老嬤嬤、小丫鬟、管家三人坐在一張石桌旁。
不時仰頭望向不遠處那座三層樓閣內,可以瞥見一身白衣的“莫姑娘”正坐在窗邊畫畫解悶。
不時哼唱著無名曲調。
“小姐到底怎么了?打早上回來后,就一直這樣,心情很好的樣子。”小丫鬟憂心忡忡。
管家遲疑道:“要不,你還是去問問?這樣總讓人不放心啊。”
小丫鬟說道:“我之前都問了,小姐就把我糊弄回來了,我感覺說的就不是真話。”
老嬤嬤始終沒吭聲,一張臉上爬滿了憂慮,這會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壓低了聲音道:
“若我沒瞧錯,小姐昨晚可能睡在外頭了。”
管家無語:
“你這不是廢話?小姐不都說了,昨晚外出散心,一不留神晚了,不敢回府擔心路上遇到登徒子,所以在客房歇的?”
老嬤嬤搖頭,欲言又止,止了又欲,終歸還是不好說:自己瞧著小姐可能破了身子……
但這種話由仆人嘴里說出來,實在不妥。
正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口,突然間,他們只聽到空中傳來一聲清脆浩大的鳥鳴。
那聲音極為嘹亮,整個余杭城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到。
與此同時,空中的氣溫再次攀升,仿佛天空中要落下火焰來。
三人大驚,朝天空望去,只見南方天空卷起紅色的火云,然后是一只龐大的“朱雀”法相,遮蔽全城。
“神仙手段!”
老嬤嬤驚叫一聲,雙腿軟倒。
卻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小樓三層,正抬筆繪畫的許苑云手腕一頓,抬起如畫的臉龐。
仰頭望著那漸漸靠近的,無比熟悉的火鳳,臉上的笑容淡去,轉而浮現出的,是無盡的惆悵與再不加以掩飾的威儀。
那是獨屬于上位者的氣質。
她扭頭,望了老柳街方向一眼,眼底浮現濃濃的眷戀,最后被堅毅取代。
而在府內其他院內,李湘君與裴秋葦一并從廳堂走出,望著天空臉色微變,驚呼道:
“御獸宗!”
繼而心頭升起強烈的疑惑:御主為何現身余杭?
被列為禁地的別苑內。
裴武舉“砰”的一聲從湖水中躍出,負手望著天穹上,那不斷靠近,再靠近的,直至懸于裴府上空的火鳳,身軀噼啪作響,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威壓。
這名白發武夫卻一步未退,任憑腳下的湖泊卷起一層層風浪,額頭青筋綻起,拱手道:
“裴氏武夫,不知御主有何貴干?”
高天上,一個清冷的聲音落下:“與你無關。”
你闖進我家,說和我無關……裴武舉張了張嘴,有罵人的沖動,但明智地閉上了嘴。
一靜齋,老柳樹下。
季平安坐在自己新打磨出的藤椅上,靜靜望著覆蓋全城的火鳳漸漸坍縮于裴氏上空。
輕輕搖了搖頭:“還真是齊紅棉的風格啊。”
不過這般招搖,也未必是壞事,起碼表明了她心思坦蕩,愿與上代御主見面的態度,若是偷偷摸摸地把人帶走,反而才讓他不放心。
“只是今日這樣一搞,也算鬧得全城人盡皆知了,不知道夜紅翎那些人又會腦補些什么,但城中暗藏的宵小之輩,那些可能還存在的重生者,恐怕接下來徹底不敢冒頭了。”
季平安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索性不再多想,閉目等待。
直到太陽西斜,氣溫漸涼,一縷縷夕陽的紅光從樹梢打在他的腳邊。
季平安才抓起了蓋在臉上的書冊,看向了前方空氣中驀然浮現了一簇火光。
火光散去。
頭戴小鳳冠,身披霞帔,氣質雍容端莊,神色冷艷冰冷的“修行界女皇”邁步走出。
一張欺霜賽雪的鵝蛋臉上,狹長鳳眸居高臨下審視著藤椅上的少年人,說道:
“此番,算本座欠你一個人情。”
季平安懶得起身,說道:
“和許御主見過了?”
齊紅棉看到他這副模樣就不爽,強壓怒氣,說道:
“本座已與許御主面談,接引其返回宗門修行,盡早恢復實力,名義上則是我御獸宗代理人看中‘莫愁’的天賦,本座親自收徒。”
好僵硬的理由……季平安嘴角抽了抽:
“你確定有人會信?”
齊紅棉冷哼一聲,語氣淡漠:
“本座一生行事,何須在意他人信否?”
季平安點了點頭,猶豫了下,終究沒有嘗試與許苑云見面。
這也是二人的默契,以齊紅棉的感知,二人若來一場分別,很容易被看出問題,從而暴露季平安“大周國師”的身份。
所以……不如不見。
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季平安閉上雙眼:
“好走,不送。”
齊紅棉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終歸轉身化作一簇火光消失。
從始至終,都沒有驚動周圍的鄰居。
不多時,龐大的火鳳虛影,朝南方天空飛去。
瀾州境內。
官道上的某座關卡處,大群朝廷的官兵設置路障,檢查沿途經過之人的路引、身份。
原本這里并沒有檢查,但最近一段時間,不知為何,整個瀾州各大州府層層設卡,盤問的無比仔細。
名義上聲稱是武林大會不遠,防止江湖兇人流竄作亂。
但實際上,更像是在尋找什么人。
“來這邊做什么?”
哨卡處,一名佩刀士兵看了看路引,又抬起頭,警惕地盯著面前戴著斗笠,蓄著齊耳短發,英氣勃勃,有些女子氣的“俠客”。
魏華陽平靜說道:“尋親。”
士兵將信將疑,又盤問了半天,直到后面的人不耐煩了,才說道:
“過去吧。”
“多謝軍爺。”
魏華陽收起路引,抬手壓了壓斗笠的帽檐,邁步走過關卡,望著灑著夕陽的官道。
忽然,她若有所覺地抬起頭,望向天空。
看到一只巨大的火鳳虛影,從遙遠的天邊飛來,掠過山巒上空,消失在另外一個方向。
魏華陽瞇起眼睛,莫名的有些不爽:
“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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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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