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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皇五子朱載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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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君選擇歷來都是很大的事。

  嫡長子繼承制雖然保證不了嗣君的能力,但名分、血統為重,這代表的是長幼、尊卑秩序。

  能力么,次一點就次一點,至少大臣們是這么想的,尤其是明朝的大臣們,他們最喜歡的就是仁宗、孝宗、穆宗這種皇帝了。

  反正不和他們急,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反倒是朱厚照這種很有主見的君主令他們頭疼。

  憲宗皇帝其實也有幾分吃了這個虧的味道。

  不過朱厚照始終是很難接受放著一個更好的不選,然后選個次些的。

  什么他媽的萬世基業,千秋萬代,他壓根沒想過能開個八百年王朝,這不是胡扯嘛,五百年后都21世紀了,怎么可能還搬出個皇帝天天跪他,開玩笑。

  而且咱不缺英雄,后面幾百年出過的風華絕代的人多了去了,五百年后那是他們的使命與職責。

  他想的就是,在他能掌控的范圍內,把這個國家的興盛之象也延續下去。

  這一百多年是大航海時代的開端,工業革命的前夜,換個明穆宗那樣的上來,然后把一切都遵照儒家大臣的意思改為原來的樣子,那也不要引經據典、論古述今的和他談什么嫡長子繼承制的好處了,好好等著滿洲人來割咱頭發吧。

  當然了,秘密立儲制不是說沒有弊端。

  雖然是樣本不足,但明顯可見的弊端有三個。

  第一,新君登基會措手不及。因為秘密嘛,天子不會刻意培養某個人,否則你叫所有人都看出來,那還秘密個屁。

  而沒有了太子,自然就沒有太子黨,那么新君登基就少了一幫班底。也就是說嗣君實力不突出,不像太子名分定下,人家名正言順,手上的力量是壓倒性的,一點亂子不會有。

  簡單的說,秘密立儲會讓新舊君主交替的階段,更具風險性。萬一有什么人給你來狗急跳墻,用物理手段決定呢?

  既然大家都有機會,那么到了謎底揭開的時候,人心必然不夠穩。甚至已經登基了,還會引發一些爭斗。

  第二,秘密立儲,全賴皇帝一人決策,萬一皇帝決策錯了呢?比如人們普遍認為道光皇帝不應該立自己的皇四子也就是后來的咸豐。因為明顯是皇六子奕欣更加有才干。

  甚至有沒有可能,讓奕欣干,咱晚清的悲劇能避免一些,不說別的,奕欣至少活得久,咸豐登基是1851年,奕欣可是活到了1898年。

  國賴長君,活得久也是個優勢啊,省得后面在民族命運最關鍵的時候弄倆娃娃當皇帝。

  但這事其他人半句話都插不上,老皇上一糊涂,那是全完蛋。

  至于說秘密立儲讓皇位繼承者缺少歷練,這是扯淡。所有的資源全部加在太子的頭上,也不一定教導出什么好東西來。

  實際上,這第三個缺陷就是無人可選的時候,那才是真的麻煩。

  嫡長子繼承制是按照血緣,哪怕老皇上死了沒留種,反正大家一合計,算算血緣親疏,總歸有一個大家都還能接受的。你不同意,你也沒辦法反駁太狠,畢竟血緣在這兒擺著。

  比如嘉靖皇帝就是這么來的。

  這就在關鍵時候保證了國家能夠平穩度過這樣的敏感時期。

  秘密立儲制則有一種立賢的味道,可萬一老皇上沒兒子,從好不好退化成有沒有之后,偏偏血統這樣的禮制又被打亂,那么那個時候誰來繼承皇位?

  當然,最終可能也會挑出一個人。

  可這個人不服眾,哪怕你坐在了龍椅上,其他人還是會覺得我比他強。到那個時候就是天下大亂。

  這才是真正麻煩的地方。

  也是朱厚照始終猶豫的原因。

  這世上,從來沒有完美的制度,不能夠迷信的認為施行了什么制度,從此就高枕無憂了,這是唯物哲學史觀留給他的寶貴財富。

  關鍵是在于能夠很好的適用于當下。

  當下朱厚照面臨的情況就是,沒有嫡子,那么就立長子。

  可這樣一來,就像是選定了載垨一樣,那載壦、載垚等人還鍛煉個什么勁?辦差都不必很認真。

  再有,太子黨崛起是會影響到皇權的,尤其他當皇帝更不能有太子黨。

  道理很簡單,他開展了很多得罪人的新政,那些不滿意的人對他是沒辦法,但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一個兩個的去勸說太子,講,你爹這樣不好,你爹那個不對。

  萬一太子信了這幫人,弄的父子對立,到時候怎么辦?

  朱厚照也不能天天忙著和這幫人對線,爭取太子的心意,而一旦到那種局面下,就比較被動了。

  儲君的儲,是一種保險,也是一種退路。不過有時候有退路也不一定是好事。其實現代意義上的任期制也有一點很不好,就是陽奉陰違,你干什么,我是反對不了,但我可以慢慢干或者假意的干,做個樣子,除非你有本事不下臺,否則我就死拖。

  現在朱厚照的情況,是不選定人比較好,而且有意無意的拋出一個秘密立儲制的新名詞出來,這樣朝堂上就形不成所謂的太子黨,臣子們不知道要燒哪個灶臺,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遵照他這個皇帝的旨意。

  除非血親或是大恩,否則不會有人拿著身家性命去賭哪個皇子。

  另外一方面,朱厚照也仍然是寄希望于自己的兒子們,讓他們都能歷練一番,要是哪個明顯更有才干,那如今的大明盛世也可以再持續下去不是?

  千年歷史,能有超過五十年的太平盛世,那也值了。

  如果繼任者,再能選個相對靠譜的,讓大明趕上工業時代和殖民時代,那后面大明亡了,也同樣是值的。

  而這就牽扯到他還有一個很獨特的、不可復制的理由。

  就是敬貴妃所生的皇五子朱載壡,雖然年僅十歲,但深得他喜愛。

  他喜愛,自然不是因為什么聽話、懂事,或者似道光那個老糊涂看重的所謂‘仁厚’,亦或是像萬歷那樣,因為寵愛孩子的母親,他喜愛是因為這孩子非常的聰明,翰林院的先生夸他是天資聰穎,善學愛思。

  當然這可能是客氣話,但實際上朱厚照這三年來仔細觀察過,載壡功課進展非常迅速,記憶和理解能力都好,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一教都會。

  朱厚照大為欣喜,后來又讓人授他弓馬以及一些科學知識,載壡都上手很快,天資明顯超過他的兄長。

  不過孩子還小,這只是智力方面優于常人,實際上還有勤勉、意志以及擔當等等,這個要再等個幾年,孩子心性完善了才能看得出來。

  所以朱厚照實際上有一種要為載壡掃清些障礙的心思。

  否則的話,沒有很突出的皇子,而載垨又沒什么大錯,是不是突破嫡長子繼承制這還真要考慮考慮。

  今天同張璁提起,也只是透露個風,為以后做些準備。反正他左右搖擺,情形不明,那么就當做是接受了臣子的建議,仍然立嫡立長,假如載垨過分糊涂,那就把透得這個風給做實。

  看張璁驚慌成這樣,朱厚照也暖聲寬慰,“好了,你先起來吧。這件事容朕再考慮考慮。”

  接著他轉身,“尤址,朕要批奏疏了。”

  這老太監也是滿頭白發了,“是,奴婢這就準備。”

  朱厚照伸了個懶腰,“Rb總督陳朝瑞前些日子來信,說Rb出產銀兩和到岸銀兩數額似乎有些對不上,這你可知道?”

  張璁擦了擦汗,“稟皇上,臣知道,不過請陛下恕罪,其中具體情形,陳朝瑞語焉不詳,臣一時也未能理清,正要仔細摸排一番。到時再與陛下稟報。”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他作出凝思狀,“先,看看是多大的數額吧。涉及到銀錢,眼紅的人多,上下其手,甚至想方設法的挪用之事想來也不可避免,不過萬事都要有個度。如果需要的話,將這條線上的官員都汰換一下,穩妥一些。”

  張璁心中一凜,天子手段從來都不會軟懦,這樣一來的話,這又是樁大事了。

  其實這種位置,本就是容易滋生貪腐的。

  “是。”

  “嚴嵩最近在做什么?”

  “稟皇上,嚴閣老分管總理外務部一年,這大半年來都在對接外國使團、商人,光是絲綢的生意也促成三百萬匹了。”

  朱厚照正在握筆朱批,聽到他這句話抬頭盯了一下張璁,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張璁心里一時有些打鼓。

  “還有嗎?”

  張璁搖頭,“暫時也沒有了。”

  朱厚照不多言語,“喔,你退下吧。”

  “是。”

  人走之后,朱厚照怒哼一聲。

  張璁的回答殊為不妥!

  嚴嵩做的這幾樣事,哪樣他不知道,何需他來說?他問的也不是這個意思,令人惱火!

  張璁官居首輔時日已久,漸漸得似成氣候一般,而且他喜歡招攬部下,喜歡用自己人。

  嚴嵩本是用來入閣牽制他的,但嚴嵩這種人不會輕易地得罪人,更不會得罪張璁。

  現在張璁這樣回答,看似愚笨,實際上是故意做出一種維護嚴嵩的意思,換句話說張璁在玩心思,他在離間天子和嚴嵩的關系。如果讓皇帝以為嚴嵩是他張張璁的人,嚴嵩自然就沒價值了。

  紫禁重地,簡單的一句奏對之間,心思可是深得很。嚴嵩要是因為這個而吃虧,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尤址就比較聰明,他不知道皇帝平靜的面容之下有什么情緒,所以始終都小心得很,這邊領著兩個小太監進來以后,仍自規矩做事。

  “皇上,今兒最后的奏本都在這里了。”

  “喔,拿來。”朱厚照手中拿著奏疏心思一動,張璁這樣的作風,有件事他要查一查,“尤址,你去暗中做一下。”

  “請皇上吩咐。”

  “看看,如今京中內外,奏本的流通可還順暢啊。”朱厚照不輕不重的說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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