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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言婚

  “這劫力如無縫之網將胎丹神識包住,竟然合著胎丹神識的掙扎之力與老哥相抗,若如借力打力一般,不一會兒又耗去了老哥三成氣機,那時老哥心想對抗不得,再耗下去恐是要氣機全消,無奈之下便想退去…”

  “恰好大兄弟到來相助,本認為合著大兄弟之力,定會破開劫力,豈知它卻如圓球急轉,沖撞之力愈大它轉了愈快,又消去了老哥兩成氣機。”

  “但有了大兄弟助力,老哥心神已是大定。細一琢磨,才發覺老哥是自己與自己相斗,那劫力是牽引胎丹神識與老哥七魄氣機相斗,于是靜下心神,屏去一心二用之念,使胎丹神識不再掙扎。”

  “胎丹神識不動,那劫力力道一下小了許多,老哥便引著大兄弟的氣機,蓄足力道,乍然間撞去,方自破開了那劫力,”穆道承嘆了一聲,苦笑道:“這劫力當是歹毒,困住胎丹之時又像與胎丹合體,氣機撞開了那劫力,卻也讓胎丹神識陷入昏迷…”

  “以我的修為,只是被這劫力困住丹神,尚自如此…此下想來,洛先生心智神魂入劫,是何其兇險啊。”

  若非楚南風趕到,穆道承即使保住性命,也是丹神泯滅,日后恢復,也是終身無復再有一心二用之能。

  “老哥的恩師曾提及過凌布衣前輩的事跡,也言過這百劫拳,可惜當時未曾在意…”穆道承臉有遺憾之色,“當下想來,恩師或知破解之法…”

  楚南風略一遲疑,言道:“晚輩聽聞這拳劫,可以用藥王谷苗家祖傳的“八脈還魂針”法解救…但須元嬰之人相助。”

  “哦?”穆道承一喜,“那洛先生脫困了?”

  他不知苗長寧已死,只道楚南風現在已入的元嬰境,自是可以配合苗長寧醫治洛寒水。

  楚南風搖了搖頭,將洛逍遙因此到明月山莊尋他,以及苗長寧被害一事講出,卻聽得穆道承咬牙切齒,“當初老哥不該聽行空幾個師兄弟勸阻,應去護衛府殺了柳宮文這惡賊…”

  “這柳賊終無可能一輩子躲在護衛府不出來,此下找到前輩了,晚輩也自安心,回去之時在幽州停留,費些時日等他岀現…”

  穆道承卻是截言道:“不必如此麻煩,到時直接去往護衛府尋他,老哥倒要看看是誰敢阻攔大兄弟行江湖私人恩怨。”

  若說以私人恩怨找柳宮文報仇,憑穆道承的身份,護衛府確是無人敢攔。楚南風但想自己兩闖護衛府,此下已非個人恩怨那般簡單,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與武望博又闖殺護衛府一事說出,“眼下晩輩已是與護衛府結了仇怨,殺柳賊之事,只能暗下行事…”

  穆道承未料事情變得如此復雜,沉默片刻,“若非大兄弟想自己快意恩仇,老哥岀面也自無礙,好,此事就依大兄弟意思…哦,易前輩呢?可是回了太白書院?”

  但聽穆道承見詢易無為,楚南風與馬希蘭對視一眼,神情黯然道:“恩師他…已經仙逝。”

  “啊?”穆道承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楚南風嘆了一聲,“了覺大師偈言不虛…”

  當初了覺大師斷言是為:“千山一湖有仙影,十二春秋消無形,引得太初氣重生,再踏凡間四十塵。”穆道承轉述之時,后半句未曾說完,被便失魂落魄的楚南風打斷。

  易無為之死,楚南風卻是猜出必定與下半段偈語有關,但想于事無補,也自不向穆道承打聽后半段內容,以免讓馬希蘭知道真相,徒增傷感。

  穆道承聽他停言不語,也自知他心思,神情感傷的問道:“那前輩他如今…”

  “恩師他魂安仙女湖莫忘島。”

  “老哥此下無論如何,都要去莫忘島奠拜易前輩…”穆道承眼眶濕潤。

  易無為兩次對他指點,使他踏入元嬰之境,對于習武之人而言卻是恩同再造,若非他年紀一大把,恐已是放聲大哭。

  望了一下洞外天色,“天已大亮,想那龍從云傷勢并非嚴重,或是與智光已是離開了客棧…大兄弟先去查探一下,如何?”

  此下要恢復氣機真元,須得十天八天,待在這山洞恢復自無可能,而路上冰雪茫茫,即使要回云州,也須馬車代步,故而穆道承想先到客棧落腳,再安排馬車南下。

  他心知那智光身手不輸楚南風,而自己此下修為大損,未及抱丹小成之力,或是還不如受傷的龍從云,行事自是小心為上。

  “好,晚輩與希蘭先去打探,前輩暫且在此調息片刻。”

  二人告退而出,楚南風便是托著馬希蘭手臂,施展起輕功,不一會兒就到了渡口客棧,趙掌柜見他回來,驚喜不已,未等楚南風過問,便道:“那僧人與壯漢今早卯時未到,便乘了一輛馬車南下了。”

  “哦?乘了馬車?”楚南風疑道,心猜龍從云或許也是受傷不輕。

  “嗯,恰好有送客前來受阻于此的馬車,不愿再等,回轉南下,那二人便是雇用了。”趙掌柜道:“小的暫自作主,令箭衛疾趕前方的本閣客棧,沿途留意,每到一處,換上箭衛跟蹤,想是不會被他發覺…”

  這趙掌柜甚是機靈,利用通寶閣路途有客棧站點的優勢,換人跟蹤,倒不失為良策,楚南風聞言點了點頭,“如此最好,有勞掌柜費心了。”

  讓馬希蘭在客棧等侯,楚南風只身去了山洞,將穆道承接到客棧,替穆道承安排房間后,便行禮告退:“前輩但先調息恢復,晚輩二人就不打擾了…”

  “大兄弟留步,老哥我只是氣機耗損而已,并非內腑受傷,夜靜之時調息氣血便可。”穆道承指了指房內的鼓墩,示意楚南風夫婦入座,道:“老哥心中突然想到一事,此下想與大兄弟討論,討論。”

  楚南風但想穆道承定是想到什么重要之事,便與馬希蘭相視一眼,落座留下。

  “武老哥當日轉告洛先生遇襲,老哥當時以為是他個人恩怨,又聽聞燕仲長也受了暗襲,同樣是中了百劫拳,心中就甚覺奇怪…想著洛先生與‘獅王’二人受傷必有關連,當時便打聽洛先生身份,武老哥想是有所顧慮,不曾明答。”

  楚南風心知穆道承淡泊名利,對于各朝堂紛爭無有自己偏向立場,此下如此詢問,必有深意,但知他對自己甚是投緣,又感恩于易無為,對太白書院之人極為袒護,而此次尋訪龍從云,便是因為愛屋及烏原因,便是將洛寒水的身份,以及自己從武望博口中得知的青龍山事件一并言出。

  穆道承得知洛寒水就是遍布各朝國的“通寶閣”銀號主人,大感詫異,又聽了青龍山事件,沉默良久,方道:“大兄弟對這幕后行兇之人的目的有何看法?”

  “晚輩與綠依回來后,曾打聽洛兄前去幽州的目的,逍遙言稱洛兄是依其先祖遺命,將家傳的一個寶盒送與相約之人…”

  “至于盒中所存之物,聽說連洛兄都不知道…倘若真與青龍山事件關聯,那應與所謂的龍氣有關…想是涉及到朝堂氣運之爭。”

  穆道承點了點頭,“出手之人傷了燕仲長,又傷了洛先生,當初老哥一時想不通他的目的所在,如今聽得大兄弟言及青龍山一事,想來應如大兄弟所料。”

  當初武望博顧忌穆道承立場取向,雖也知事有蹊蹺,終是不敢將后周神虎營衛高手,在青龍山命喪‘百劫拳’法之事說出。

  “應是龍氣顯現,驚動了周、遼朝堂,兩者皆派遣高人前去查探…”穆道承言及此處,停頓下來,沉思片刻,皺了皺眉頭又道:“岀手之人將雙方高手皆置于死地,看來并非是大遼,或大周…”

  楚南風點了點頭,“正如前輩所疑,晚輩也是如此作想…周、遼雙方的高手同時遭一人暗襲,若是為氣運之爭,這出手之人應不是為周、遼朝堂效力。”

  “而當世諸雄紛爭,若說逐鹿中原,江南李家當有此實力…而這客棧的箭衛曾聽智光言過…要隨龍從云前去江南,看來此事或真與南唐有關。”

  穆道承撫著長須,點頭道:“這天下氣運所歸,非尋常術士所能左右,如此看來,洛先生所護之人,與那寶盒之物,應都是與氣運術法有關…”

  “老哥與那智光過了一招,但以他的修為,還不足以對抗洛先生及翁長老幾人的聯手,傷了洛先生之人應另有其人…或是龍從云的師父。”

  他此下知道當時洛寒水受傷的詳細過程,若說只有洛寒水與翁牧,以智光身手倒有可能傷了他二人,但再加上梁長老與楊伯,卻是不足以對抗。

  楚南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吟道:“想來他們所謀甚大,龍從云千里迢迢去往高麗,想必是有事尋求智光相助…而智光或是未曾答應,當前輩前去打聽之后,惹他見疑便追蹤過來,眼下見龍從云負傷,才答應一同前去江南…”

  “大兄弟所猜應是有理,只是不知其去江南所行何事…如此看來,當日傷了洛先生之人,應是另有要事纏身,才讓龍從云尋求智光相助。”

  “若龍從云他們真與南唐效力,眼下急邀智光前去,…那南唐恐是有什么大事發生。”穆道承撫著長須沉吟道:“那你我稍做休息,午后起程追趕,跟隨他們二人查探究竟,大兄弟認為如何?”

  楚南風臉顯擔擾,“前輩的氣機尚未恢復…”

  穆道承笑了笑,“老哥我只要每日子時調息一個時辰,七天之內應可恢復氣機,雖無一心二用之能,但對付龍從云也自不難,大兄弟不必擔心。”

  楚南風心想此下江南也要十天八天行程,倘使如此,待到了江南,穆道承修為也已恢復,便點頭道:“那就依前輩安排。”

  未時,楚南風夫婦與穆道承,上了馬車向幽州趕去。這馬車是司空冉特定為楚南風夫婦準備,自也寬敞舒適,穆道承經過半天休息,jing神卻是好了許多,上車后便與楚南風夫婦聊天,也就言及到洛逍遙與蕭慕云二人身上。

  馬希蘭笑道:“晚輩觀逍遙、慕云二人情投意合,想著他們的年紀也是到了婚嫁之時,倘使前輩認同…”

  馬希蘭女子細膩之心,自然能從洛、蕭二人平常相處的細節看出二人相互傾慕,心中生有讓洛、蕭二人結成眷屬之意。她知曉蕭雁北是遼朝皇親貴族,怕他反對,心想穆道承若是贊成,此事應是十拿九穩,故而先征求穆道承的意見。

  “啊,哈哈…”穆道承開懷一笑,道:“郡主之言,甚合我意,逍遙敦厚謙恭,慕云聰慧嫻雅,自是天作之合,待此次江南事畢,老哥我與雁北提及,早日促成二人成婚,哈哈,大兄弟,以為如何?”

  天下四分五裂已久,諸雄你爭我奪,中原更是幾度易主,加上易無為避世思想的影響,楚南風心中對于朝國歸屬感也不強烈,隱在太白山中,已趨于與世無爭。

  出山去往北漢迎接程正一家歸陜,路遇常山、孟小虎遭到兵禍,以及在隰州被圍之事,才慢慢有了改變,對江秋白入仕卻是持贊同態度,對朝堂之事也漸有了關注。

  但知大周朝廷他日必會出兵奪回幽云十六州,而洛逍遙萬一有志入仕大周朝堂,或會與蕭慕云牽扯到家國情仇,聽到穆道承詢問,笑了笑:“晚輩自是贊成,但想蕭都統之身份,恐他日二人反生矛盾…”

  “大兄弟多慮了,管他誰是皇帝,他們奪他們的天下,跟逍遙、慕云有何干系?誰要敢使他二人為難,老哥一刀劈了他。”穆道承雙目jing光一閃,旋而撫須一笑:“待他們結成眷侶…太白書院,明月山莊,或大兄弟的莫忘島,何處不能讓他們二人自在逍遙,哈哈…”

  楚南風亦是灑脫之性,聽得穆道承如此豪放之言,便笑道:“那就仰仗前輩成全,晚輩替他們二人…”

  穆道承打斷道:“老哥我還是慕云的師公呢…大兄弟要替他們謝老哥?莫非要搶我慕云不成?啊?哈哈…”

  楚南風夫婦不禁相視一笑,馬希蘭道:“那待洛兄康復后,就有勞前輩作主了,屆時前輩是媒人、師公雙重身份…當須多飲幾杯好酒。”

  馬希蘭但知穆道承豁達開朗,不失禮數之下,也自言笑起來。

  穆道承撫須大笑:“哈哈…想是日后也如武老兄一般,‘歸來醉’日日可品啊。”

  時有下雪,路道難行,馬車自也不易疾趕,加上穆道承要調息復元,但凡經過通寶閣的客棧,皆停下休息,四天后的傍晚方才趕到了幽州。

  司空冉早已從箭衛傳信中得知消息,對于楚南風三人的到來自不驚訝,將三人迎進廳中落座后,道:“楚先生,依箭衛回傳的消息,我特地留意了那二人的行蹤,探得那二人昨日宿在城中,于今晨離開南下,閣中的箭衛亦隨后跟蹤。”

  楚南風道:“如此說來,那龍從云想是傷了不輕,路上也是停停留留…此下與他們只相差五六個時辰,穆前輩,今晚在此歇腳,明晨再早起追趕,有箭衛暗中跟隨,應能知道他二人去向…”

  穆道承心知通寶閣分閣眾多,易人跟蹤也不容易被智光二人發現,自己此下氣機還未完全恢復,到時動手起來,恐生意外,聞言便點了點頭,“此下是要弄清他們南下目的,露面相斗反倒不妙,就依大兄弟安排…不過有一事倒要麻煩司空管事相助了。”

  司空冉執禮道:“穆前輩但請吩咐。”

  “老夫離開山莊時久,煩請管事著人去六棱山一趟。”穆道承笑道:“讓老夫的徒孫女知道老夫的行蹤,免得她擔心,哈哈…”

  “好,晚輩著人去辦。”司空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拱手道:“該是用膳之時,酒菜已是備好,穆前輩、楚先生、楚夫人,請…”

  楚南風略覺奇怪,忖道,按司空冉的作風,應是馬上派箭衛傳信明月山莊才對,此下招呼用飯,明顯是轉移語題,心中不由疑惑起來。

  用過飯后,司空冉將穆道承安排到客房休息之后,對著楚南風道:“楚先生,請到廳上一敘,老朽有一事相告。”

  楚南風心中本有所疑,心猜他是有事不便讓穆道承知曉,疑惑之中與馬希蘭隨著司空冉到了廳上。

  望向楚南風,司空冉一臉凝重,“蕭雁北蕭都統陣亡…”

  “啊?”楚南風心中一震,“這…這何時又起戰事了?”

  “聽聞蕭雁北是去援助北漢與折家軍交戰中陣亡,老朽午時剛剛得知,幽州諸多官員都趕去吊唁…”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感嘆不已,卻是未料到蕭雁北之死與柳宮文有關,楚南風經歷過隰州受困一事,心知戰場之殘酷,縱使身懷絕技,也是抵不過千軍萬馬,聞言搖了搖頭,嘆息道:“唉,將軍難免陣前亡…此下穆前輩神魂心力受損,此事目前不易告訴與他,只能待日后再說了…”

  “小徒看來此下應是在云州將軍府…就有勞管事著人通知小徒,與他知會楚某與穆前輩的行蹤,叫他事后去仙女湖與我會合。”

  “少主…他也在云州將軍府?”司空冉一時疑惑,他卻不知蕭慕云與洛逍遙是師兄妹關系。

  馬希蘭接言道:“對,遇到逍遙后,讓他帶上師妹前往莫忘島即可。”

  馬希蘭本想促成二人婚事,眼下發生如此大事,心知成婚之事只能推后再提,但恐蕭慕云喪父之后悲痛難當,便讓她隨洛逍遙前去莫忘島,到時勸撫安慰。

  但想不通洛逍遙何以會在云州將軍府,聽得馬希蘭之言,司空冉已是猜到大概,想到洛逍遙的師妹應是蕭雁北之女,心中大感驚訝,便是點頭應道:“老朽明日親自前去傳信少主。”

  翌日凌晨,楚南風三人離開幽州一路南下,兩日后午時到了徐州分閣,卻是得知龍從云二人落腳一客棧后,于清晨棄了馬車換乘快馬去往江南。

  穆道承心猜龍從云已是恢復傷勢,便道:“看來龍從云傷勢無礙了,此下箭衛再行接力跟蹤,白天人多倒是可以蒙混,但若夜行自會被他二人所發覺。”

  楚南風道:“那前輩的意思?”

  “老哥先行一步,依著通寶閣的暗記尋上跟蹤,弄清他二人目的,再思對策…此下老哥雖不能一心二用,但要隱匿追隨,料他智光也發現不得。

  楚南風知他擔心馬希蘭修為不夠,三人同時跟蹤,萬一打斗起來,而智光鬼詐心機,恐是被他算計。但想穆道承一人前去也不放心,便道:“他們所謀甚大,此下當是不能明面相對,前輩與之照過面…不若由晚輩先行打探。”

  穆道承撫須一笑:“大兄弟是要小瞧老哥?以老哥雖未痊愈,此下心有所備,即是被他二人發覺,若不戀戰,豈是他們能困了住…”

  轉而對徐州分閣的錢管事道:“錢管事,可有貴閣的憑證,以便穆某可以借貴閣各地的箭衛傳信…”

  錢管事一怔之中,卻聽楚南風道:“晚輩倒有一塊閣中令牌,可調用閣內人手,前輩帶上便是。”

  聽得穆道承的豪言,再岀言相勸,卻是有輕視之嫌,楚南風自是不敢阻攔,便是拿出‘寶’字牌交于穆道承。

  “好,大兄弟與郡主帶著箭衛隨后跟上,老哥到時會尋通寶閣之人與大兄弟聯絡,哈哈…洛先生厲害呀,有這么多的分閣。”穆道承接過字牌哈哈大笑而去。

  江南各州治所都有分閣,即使龍從云到偏小縣城,也無非差距兩三百里路程,聯絡起來也是極快,楚南風卻是心恐丹神入劫的穆道承有失,待他離去之后,著上箭衛,與馬希蘭乘著馬車疾奔江南而去。

飛翔鳥中文    拂水龍吟鳳梧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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