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督主 第一百五十八章亂糟糟
“死太監不會信你的?”
“連我都不信你。”
“別白費力氣了!”
薛紅憐靠在墻角處,臉上鮮血淋漓,目光冷冷的說道。
突然之間,抱住自己表個深情?
然后要用譽王府和江湖勾結的這個消息,換命?
看起來有點兒逢場作戲。
薛紅憐見過各種各樣的男人。
很了解男人。
她和楚青云也一起配和了這么久。
從來沒有看出過什么。
所以,她也是不相信的。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她心里其實在聽到那些話,被抱住的那一瞬間,有了一些心動的感覺。
或者說是感動。
從她部落被滅以后,這是她第一次重新被人保護。
即便是假的。
也算是她臨死之前的一點慰藉吧。
“憐兒!”
楚青云依舊張開著雙臂擋在薛紅憐身后,鮮血順著斷臂往外流。
他雙腳都已經斷了,不能站著,只能跪著。
但他把脊背挺的很直。
那一雙小眼睛里都是認真。
他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想讓你活下去。”
“你是我見過的,這世間最苦的女子了。”
“你若能活下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薛紅憐聽到后面這句話。
臉突然就僵了。
眼淚似乎要往外流。
她可不就是這世間最苦的女子了?
“咱家信你!”
陸行舟打斷了兩人的話,袖里刀旋轉,退回了手臂上的臂鞘里。
方才,楚青云說那些話的時候。
陸行舟也并不相信。
他以為對方想要耍什么花招兒。
但通過讀心術,他發現這楚青云竟然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知道譽王和江湖門派勾結的事情。
甚至是細節。
而他也是真的想保住薛紅憐。
他心里,是真的心疼這個女子。
“你信我?”
楚青云小眼睛縮了一下,盯著陸行舟,有些驚訝。
他也沒有想到,陸行舟竟然這么爽快。
還以為會費些周折。
殊不知。
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已經被看穿了。
“交易,咱家來定。”
陸行舟笑了笑,
“咱家暗中派人送薛紅憐去水月谷,找你想托付的人,你留在咱家身邊。”
“幫咱家把和譽王勾結的那些江湖門派,一個一個的都給揭出來。”
“如何?”
陸行舟需要楚青云的消息。
而且是急需。
他對譽王的計劃,就差這最后一步了。
蜀道。
滄江口。
這條路,涉及的就是江湖勢力。
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來封鎖這條路,確保萬無一失。
而楚青云給的消息。
便是那定海神針。
他很需要。
既然后者說的是真的,那這交易,很值得。
而且確實解決了自己目前的當務之急。
“如果。”
“你的消息起了大作用。”
“咱家甚至,可以也放你一條生路。”
陸行舟又補充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句話。
但就是突然覺的,這楚青云身上有幾分自己的影子。
所以,便說了出來。
“多謝陸公公賞臉。”
楚青云對這個交易很滿意,他看出了陸行舟的誠意。
他把兩條沒了手掌的手臂交叉到了胸前,對著陸行舟微微鞠躬。
“陳慷。”
“給他們兩人包扎傷口,送去府宅。”
“封鎖消息。”
陸行舟轉身,對著陳慷吩咐道。
“公公放心。”
陳慷做事比汪亭可穩重多了,陸行舟一句話,他就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很快。
有人便是將薛紅憐和楚青云一起帶著離開了。
不過,兩個人離開的時候,是被布蓋住的,斷臂,斷腿,都留在外面。
鮮血淋漓。
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
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還活著。
“主子。”
陸行舟來到了那位依舊昏迷著的太子面前,汪亭也沒有扶太子,只是站在一旁,任由太子躺在地上,太子的褲子濕了,有點兒騷臭。
汪亭給陸行舟作了個揖,嫌棄的瞥著太子,道,
“這……怎么處理?”
“交給太子府的人處理吧。”
陸行舟看著這個一無是處,如今又染了花柳病的太子,心里冷笑。
“陛下那邊兒……”
汪亭往陸行舟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
“會不會因為這件事……”
他有些擔心。
太子畢竟是陛下的兒子。
有國之儲君這個名頭。
今日,陸行舟幾乎是當著文武官員的面,把太子給毀了。
花柳病。
這個烙印落在太子身上,不僅僅是太子的恥辱。
也是皇家的恥辱啊。
他擔心陛下會由不滿。
“陛下應該早就想把咱們的太子爺給換了。”
蘭花指捋過了白色鬢發,陸行舟一邊太子府外面走去,一邊笑道,
“如果不是有此意,江南科考,就不會有三皇子的機會。”
“而且,也不會有這次考驗。”
“退一萬步說,太子已經廢了,陛下不會因為一個廢物,來過度苛責咱們的。”
“咱們現在才是他最有用的人。”
“也是最需要的人!
陸行舟篤定。
老皇帝現在不敢找自己的麻煩。
譽王已經被自己逼到了弦上,不得不發。
謀反只是須臾之間。
而自己,是唯一掌控著全局,有能力和譽王以較高低的那個人。
老皇帝敢臨陣換將?
他不敢。
就算是他敢,他能夠在最短的世間內找到合適的人代替自己?
他不能!
如今東廠,在這些時日的磨礪之中,已經初見鋒芒。
更主要的是,牢牢的把控在陸行舟的手中。
臨陣換誰,都沒這個本事握住!
如今,可是出不得半點差錯。
一旦出錯。
讓譽王真的謀反了,逃回了滇南,那事情就超出老皇帝的控制了。
所以!谷
陸行舟很肯定,自己沒事。
因為有這些自信。
他才敢這么大張旗鼓的收拾太子,羞辱太子,把太子染了花柳病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宣揚出來。
陸行舟心里其實對老皇帝也是有些怨恨的。
幽冥逆轉氣。
損耗根基。
五十年壽命。
一朝白發。
都是老皇帝給自己的。
他再生無可戀,這心里也不是那么平衡。
這件事情。
就當是發泄一些心頭的憋屈吧。
當然,更主要的,還是要報復徐盛容。
徐盛容是昭告天下的未來太子妃。
想要母儀天下的。
但是如今。
太子爺因為和梨園春的角兒做了茍且之事,染上了花柳病。
她徐盛容一下子就從天底下人人羨慕,變成了人人笑話了。
她是欽定的太子妃。
她還沒過門,她男人就染上了花柳病。
她這臉面就徹底的丟沒了。
而且,她還無計可施。
她敢退婚嗎?
這里面牽扯著太多的事情,這是皇家婚姻。
不是尋常普通人。
她若是退婚,整個徐家都會遭人指戳。
那些看不慣徐家的人,會用各種理由打壓徐家,讓徐家不僅顏面盡失,還會陷入各種不利境地。
所以她應該不敢退婚。
那她還敢嫁嗎?
她肯定也不敢。
她就算是嫁過去了,也只能守活寡。
除非她想死。
想痛不欲生的死。
她現在是騎虎難下,萬般皆難!
她徐盛容,很快就會是天下笑柄了!
“走吧。”
陸行舟只覺的這心里異常的痛快,笑著,朝著太子府外走去。
“是。”
汪亭自然也能夠看的出來陸行舟的歡喜。
他也是笑了笑。
急忙弓著腰跟了上去,雙手攙住了陸行舟的手臂。
“公公慢點兒。”
他們走出去沒多久。
安靜的太子府里,又是爆發出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
那些側妃們。
那些下人們。
還有丫鬟們。
都混亂成了一團。
“這可如何是好?”
“太子他……他竟然不檢點至此……患上了這種病……”
“我們姐妹,豈不是以后就要守活寡了啊……”
“嗚嗚……”
太子已經被人們七手八腳的抬進了屋子。
府上專備的太醫。
已經過來,給太子診治。
太子之前娶的幾位側妃,站在屋子外面,一個個愁眉苦臉,欲哭無淚。
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有三五個丫鬟,也是聚集在了一起,一臉的驚恐。
她們也是曾經被太子給……原本以為自己是山雞飛上枝頭要做鳳凰了。
沒想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屋子里。
太子依舊昏迷著。
太醫正在給他進行診脈。
不過,老太醫也已經知道了太子身上患花柳病的事情,所以,這診脈就隔著一層紗。
他也不敢過多的接觸太子。
生怕自己也被感染。
“太子無大礙。”
“只是急血攻心,一口氣沒有喘上來,休息會兒就會沒事的。”
老太醫診脈完畢,起身,想要和這里主事的人交代一些事情。
但扭過了頭。
卻是發現,周圍都是亂糟糟的。
那些側妃們,一個個只顧著哭泣,只顧著咒罵,只顧著考慮自己的將來。
已經沒有人管太子了。
那些丫鬟們,下人們,也都是亂糟糟的。
之前。
唯一能夠主持局面的,把自己請過來,交代事情的那位。
白君子白先生。
也不見了。
“哎!”
老太醫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舊人事不省的太子殿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位。
可真是,徹底完了。
太子府后宅的西面。
一處還算典雅的小院之內。
白君子有些失魂落魄的推開了屋門,然后走進了屋子。
這屋子,是徐盛容親自給他選的。
緊鄰著太子的正院,也是象征著一定的地位。
沒有人敢怠慢。
也沒有人敢忽視。
再加上徐盛容的尊重。
就連太子,在很多時候都對他禮遇有加。
所以。
白君子其實是很感激徐盛容的。
而且,他也是能夠看的出來,徐盛容是個真有本事的。
心思敏銳。
聰慧絕頂。
而且手段雷霆,殺伐果斷。
做事情從不被私人情緒所影響。
也從不拖泥帶水。
從當初他鏟除自己的心上人,便是可見一斑。
這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所以,他是真心認徐盛容這個主子的。
愿意為徐盛容鞠躬盡瘁。
原本他以為,主子有了太子妃的名頭,即便太子不成器,有徐家,有皇后,有嫡子正統,還有徐盛容的運籌帷幄。
這么多的東西加在一起,怎們著也能坐上那母儀天下的位置。
沒想到。
這一切還沒開始,就全都結束了。
這個太子。
真的是太不成器。
太廢物了。
他毀了徐盛容的一切!
白君子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一刀把他砍了。
“哎!”
“事已至此!”
“這太子府老夫是絕對不會再待下去了。”
“還是趕緊去江南,把這里的事情告知容姑娘,趕緊想個辦法吧。”
“總不能,真的就……全都毀了啊!”
白君子搖著頭,走進了屋子里。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他取出了一個包裹,然后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太子府。
只剩下這里。
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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