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第0326章 舉國喪三日,以祭太師
漢十四年,冬十月元朔。
幾乎是在長樂宮內燃起一堆堆篝火的同時,一場晚來的秋雨,讓本就籠罩才沉寂中的長安,更添了一分蕭涼。
今日,是歲首元朔,是大朝儀,是新年;
無論是百姓,還是參與這場歲首朝議的功侯元勛、百官朝臣,本都該帶著新年的喜慶。
但丞相兼太師酂侯蕭何的亡故,卻在預示著漢室徹底告別了一個時代的同時,將整個長安,都拉入了一陣名為‘哀沉’的情緒當中。
蕭何亡故,又逢小雨,劉盈自也沒了性質,索性下令:將大朝儀盡量簡化,并去掉所有需要在殿外進行的活動。
所以,原本應該在天還未亮的卯時開始,直到正午才會結束,變成了朝臣百官跟隨劉盈前往長安南郊,分別祭拜太廟、高廟,以及社稷;
再之后,便是計劃中的躬耕、朝謝、祭神等程序都被省去,大朝儀的進程,直接快進到了公侯大臣于長信殿內,進行元朔朝的階段。
即便如此,元朔朝的第一個議題,也依舊沒能按照原計劃進行······
“太師薨故,朕甚哀之。”
“著宗正、奉常有司親登酂侯府,代朕吊唁;”
“賜太師黃腸題奏一、金縷玉衣一,及各式冥燈、冥器,許太師以諸侯禮葬之。”
“另由御史大夫代丞相行令關中:舉國喪!”
聽聞劉盈此言,殿內朝臣百官無不驚詫的抬起頭,卻見一旁的呂雉默然一點頭,而后便輕聲接過話頭。
“蕭太師,乃吾漢開國之元勛,更乃太祖高皇帝欽定之‘開漢第一侯’,當坐開漢之首功。”
“更太師生前,曾為皇帝之師;即為帝師,便乃吾劉氏之家臣······”
說著,呂雉便面帶哀思的對劉盈又一點頭,再道:“即皇帝欲舉國喪,便由曹太傅行令天下:太師薨故,皇帝哀而不能自已,令舉國喪三日;”
“國喪期內,凡漢之民皆不得婚娶,不得興樂、設宴,不得飲酒、食肉。”
“待國喪罷,諸事如故······”
見太后都站出來,表示自己支持劉盈‘舉國喪’的舉動,朝臣百官也只好齊聲一拜,表示領命。
行過禮后,殿內數百號人卻又無一不低下頭,暗暗嫉羨起蕭何的‘身后名’來。
且不提過往數年,太后呂雉、天子劉盈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示‘蕭何,劉氏家臣也’的高度贊譽,也暫時撇開蕭何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的三件套不談;
光是‘國喪’這一項,就足以讓蕭何的個人榮譽達到巔峰,并保證‘后無來者’!
——除了當今劉盈,以及先皇劉邦,后世之君,誰敢為臣下的死而舉國喪?!
又有哪個臣子,能承受得起理論上只用于皇后、皇帝、太后、太上皇駕崩時,才有資格‘享受’的國喪?
即便劉盈此番,只是給了蕭何一個極度低配版的‘國喪三天體驗券’,那也絕對算得上是臣子的榮譽巔峰,甚至已經遠遠超出外臣可獲得的榮譽范圍了!
至于后來者,國喪是別想了,太師這樣的‘古三公之首’也大概率不會再有第二人;還是想想怎么爭取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的三件套,才更實際一些。
尤其是劉盈方才,說出的那句‘著宗正、奉常有司親登酂侯府,代朕吊唁’,更是讓殿內眾人徹底相信:在今天以前,蕭何,只有一個;往后,也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足以和蕭何比較的外臣。
原因很簡單:按照禮制,當有臣子離世時,能替天子上門吊唁的,只能是奉常。
畢竟天子作為天下之主,自然沒有親自登門,為死去的臣下吊唁的道理;
可若是不派人上門表示一下,又多少有些‘刻薄寡恩之嫌’。
但這一次卻有所不同:為了吊唁蕭何,劉盈卻在奉常之外,加派了宗正。
眾所周知:宗正,理論上是漢九卿,實際上,卻是劉氏宗親的大家長,或者說代理大家長(實際大家長是皇帝).
而劉盈派宗正和奉常一起,去替自己吊唁蕭何,只能表明一件事。
——過去幾年,太后呂雉、天子劉盈母子整天掛在嘴邊的‘蕭何是家臣’,不是說著玩兒的!
“如此一來······”
暗自思慮著,眾人不由自主的側過頭,在身邊的人群中,尋找起那道并不算熟悉的生影來。
而在御階之上,見朝臣百官就這么毫不避諱的左顧右盼著,尋找起蕭何政治遺產的繼承人:酂侯世子蕭祿,劉盈心中,卻不由更涌上一抹苦澀。
“酂侯啊······”
“酂侯·········”
“怎么就沒能多活幾年?”
“怎么朕,就沒有第二個酂侯呢?”
回想起昨夜,蕭何臨終前死死盯著自己,道出那句‘我死之后,蕭氏永不涉足長安’,劉盈對蕭何,更是涌起了一陣無盡的崇敬。
福及子孫,蔭庇后世,可謂是華夏民族最常見的本能;
而在這種本能下,為了國家和民族,不惜放棄‘福及子孫后代’的特權,就顯得無比難能可貴了。
誠然,作為天子的劉盈,也不可能真的像蕭何臨終前囑托的那樣,把所有姓蕭的都趕出長安,趕去遠在關東的封國;
但最起碼在以后,朝中公卿要職出缺之時,劉盈不需要再絞盡腦汁,去考慮怎么否決一個一無是處,履歷上卻寫著‘故太師兼丞相酂文終侯蕭何長子,當世酂侯’的備用人選。
當然,如果未來有朝一日,酂侯一脈又出了可堪大任的俊杰,劉盈自也不吝九卿,乃至三公之位,以任賢舉能。
但前世的記憶,卻在此刻反復提醒著劉盈:蕭何死后,酂侯家族三代之內,都沒有再出可堪重用的子孫后代。
在原本的歷史上,直到百余年之后,蕭何七世孫蕭望之于平帝一朝出任光祿勛,才終于讓久違漢室政治中心的酂侯家族,再一次回到了長安朝堂公卿之列······
“太師薨故,朕舉國喪三日,又世子舉孝喪七日,諸公當于此數日共議,論定太師往生之功過,以蓋棺而定論。”
“待太師喪事罷,奉常有司當鑄太師之神主牌。”
“——太師勞苦終生,功勛卓著,為吾漢祚鞠躬盡瘁,當配享高廟······”
隨著劉盈再次甩出一個重磅炸彈,朝臣百官卻是神情麻木的拱手領命,似乎并不因劉盈此言而感到詫異。
——比起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的三大特權,以及‘劉氏家臣’的身份、薨而舉國喪的榮耀,配享太廟,似乎是這一系列榮譽中,最稀松尋常的一個了······
至此,蕭何的身后之事,便算是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緊隨其后的,就是一個必然會出現的話題了。
“陛下。”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就見內史王陵站出身,對劉盈稍一拱手。
而在王陵站出身的那一刻,長信殿內的每一個人,包括天子劉盈、太后呂雉,都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了。
“臣嘗聞: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
“今太師薨,陛下之哀,臣自不敢言太師之非;”
“然太師尚在之時,曾兼丞相之職,今太師薨,而相府群龍無首,諸般政令不能暢行······”
神情莊嚴的道出這番不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的話,便見王陵鄭重其事的整了整冠帶,而后便對御階上的劉盈、呂雉鄭重一拜。
“故內史安國侯臣陵,昧死百拜,以諫太后、陛下:于朝公老臣之中,擇以上佳之選,以繼丞相之職,主相府諸事,而使天下得安······”
言罷,王陵便緩緩彎下腰,將額頭輕輕貼在了木地板之上。
對于王陵的‘提議’,劉盈自也是不置可否。
至于王陵口中的‘選個合適的人做丞相’,劉盈則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這,還有得選?
“安國侯所言甚是。”
暗中腹誹著,道出這么一句場面話,就見劉盈側過身,于母親呂雉稍一對兒,而后再度正過身,望向殿內百官朝臣。
“太師薨,朕心甚哀,然正如內史所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朝堂,亦不可一日無相。”
“然及繼太師,以任丞相之選,太祖高皇帝尚在之時,便曾有囑咐······”
言罷,劉盈便側過身,對母親呂雉恭敬一拜,便稍退到了御榻旁。
見劉盈這般架勢,呂雉也是面色和藹的對劉盈一點頭,而后便從御榻上起身。
“太祖高皇帝病重臨崩之時,朕曾以此相問于病榻之側。”
“彼時,平陽侯、安國侯,亦同立于旁。”
嘴上說著,呂雉不忘分別朝曹參、王陵二人點點頭,才繼續道:“朕問:蕭何之后,何人可繼為漢相?”
“太祖高皇帝答曰:酂侯之后,平陽侯可繼為相;”
“又平陽侯之后,可由安國侯王陵為相,并由曲逆侯陳平從助于旁,共執相府。”
“亦因此故,太祖高皇帝臨將駕崩之時,方有遺命:以丞相酂侯臣何為太師,御史大夫平陽侯曹參、內史安國侯王陵,各為太傅······”
帶著回憶往事的語調,道出這番先皇劉邦關于‘往后幾人漢相’的人選安排,呂雉便輕輕坐回了御榻之上,對一旁得劉盈再一點頭。
就見劉盈躬身一回禮,而后回到御榻前,神情淡然的望向殿內百官朝臣。
“于丞相之職,太祖高皇帝早有詔諭,朕身太祖高皇帝子,自無違逆皇父之理。”
“即太祖高皇帝意,以御史大夫平陽侯曹參繼為相,便著內史布政文于關中,以問地方。”
“三旬之內,若無人言曹參之能,難堪漢相之重負,則再以此事稟太后知。”
言罷,劉盈便也坐回御榻之上,學著母親的模樣,擺出了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架勢。
而對劉盈方才的這番話語,殿內朝臣百官則是毫不意外的再一拱手,表示領命。
方才那一幕,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了,或許真的會以為:以曹參為蕭何的繼任者,或許是還處于‘考慮’階段的事。ŵŵŵ.81źŵ.čőm
但實際上,別說是長安朝堂了,便是長安附近的百姓,都已經對此事有所耳聞。
——自曹參卸任齊相一職,重歸長安擔任御史大夫至今,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而這兩年的時間里,曹參的注意力,幾乎沒有哪怕一秒鐘,是關注在御史大夫屬衙的本職工作之上。
原因很簡單:曹參回長安,根本就不是為了做御史大夫,而是從兩年前,卸任齊相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扛上了‘準備接手蕭何’的任務。
經過近兩年的交接,如今的曹參即便還沒正式成為丞相,但實際上,也就差一個名分和程序了。
所以,劉盈剛才那番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其實都只是拜相之前固有的政治程序而已。
包括‘在關中公示一個月,看有沒有人反對曹參擔任丞相’,也同樣是出于‘民煮’的考慮,而做出的政治姿態。
簡而言之,就是表面上看上去,劉盈說的是‘考察一下曹參能不能做丞相’,但實際上,卻是已經啟動了拜相的政治流程。
曹參正式繼任為丞相,已是板上釘釘,且為時不遠。
蕭何的后事安排完,又順勢敲定了曹參繼任丞相之事,日頭都已時近巳時(9點),原定計劃中的第一個議題,才終于出現在了這場歲首大朝儀之上。
“御史大夫平陽侯臣參,啟奏陛下。”
“時值歲首元朔,陛下先祭太廟、高廟以全孝道,后更于社稷親耕籍田,以勸天下民耕。”
“然當行于椒房之親蠶禮,卻苦東宮無主,而無以成行······”
“御史大夫平陽侯臣參,啟奏陛下。”
“時值歲首元朔,陛下先祭太廟、高廟以全孝道,后更于社稷親耕籍田,以勸天下民耕。”
“然當行于椒房之親蠶禮,卻苦東宮無主,而無以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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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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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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