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發現蹤跡
轟！！
大火一下子點燃，整個屋舍都燃燒了起來。
站在小型護摩前的奈落轉過身來，向身后的城主和城主夫人緩聲說道：“這妖怪即便狡詐，奈何分辨不出活人與傀儡的區別。我早就知曉這一點。就利用櫻子夫人與白心殿下的毛發，加上一小截稻草編成的傀儡人偶，化成兩個假人幻影，就能夠蒙騙住那只妖怪。為了防止妖怪發現真正的白心殿下的位置，我還布置了一處結界，因為有假人迷惑妖怪，我們躲在這里，自然能夠高枕無憂。”
“適才…”櫻子夫人疑惑的皺起秀眉。
“那兩具人偶幻化我的樣子，術士大人你親自與其說明，還讓城主陪同你，引那兩具人偶進入屋舍之中，請問這是何意？難不成那兩個傀儡真的把自己當成是活人呢？”
“傀儡之術的jing妙就在于此，若是能讓這些傀儡誤以為自己是真人，那用其欺騙妖怪又有什么難度可言。”
奈落夸夸而談。
“這些傀儡從誕生到生命結束，也不會超過一天時間，可是，我憑借法術的jing妙，在傀儡中植入了櫻子夫人和白心殿下的記憶。就在一天之前，它們只是一團稻草，而在我施術的瞬間，它們就有了記憶，變成了櫻子夫人和白心殿下，甚至，真心認為自己就是本人。
另一方面，正是因為這兩具傀儡自己都以為自己是本人，才能夠輕易騙過這只妖怪，要是自己都認為自己是活人，那騙妖怪又有何難。好了…這妖怪已經被困入燃火的房子，接下來想要逃出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言畢，奈落的目光瞧向燃起熊熊烈焰的房屋。
都筑一族是何下場，他本人并不掛心，只是白心上人不能有失，按照原來的歷史走向，恰好在白心上人七歲那一年，救了他的人就是夢心寺的彌苞法師。
只是這個時間點上，彌苞被自己騙去應付神久夜，那個倒霉法師在自己的設計下，正帶著天女羽衣四處亂跑，神久夜為了追蹤他的下落，也尾隨其后。
為了保證白心上人的存在，奈落不得不親自出面，找個機會把白心上人救下來，順帶刷一波聲望，畢竟白心上人以后也能用的上。
“再者，也正好試一下，‘櫥子鼠’的妖術是否有傳說中那么強大！”
他再次抬眼看了一眼房屋，火焰對那只妖怪未必有效，不過，它絕對逃不出自己布下的死局。
“吼！”
一聲野獸的吼叫，被火焰燒的焦黑的屋舍“嘭”然炸散開來，一個滿頭白發，臉是紅色的，頭上長著犄角、披著件白衣的大鬼從屋子里飛了出去。
“好痛、好痛，為什么用火燒我，這又是什么東西，別咬了，別咬了。”
這只巨大的鬼拼命搖晃著腦袋，就連額頭上彎曲如同犀角的粗大雙角也在搖晃。
原來他的全身布滿了無數灰毛老鼠，這些老鼠似乎并不是尋常老鼠，個個長有一顆血紅的眼珠，拼命的啃噬著這只大鬼的肉體。
“老鼠，好多老鼠。”
因為火勢太大，圍在周圍的武士們都離得很遠，大量的老鼠涌出來的同時，他們也感到畏懼，全都離得遠遠的。
巨大的鬼落在地上，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老鼠撲了上來，朝著這只巨鬼啃咬著，咯吱咯吱、喀嚓喀嚓的拼命啃著。
只是一會兒功夫，大鬼全身就被啃的全是血洞，又隔了片刻，全身連皮帶肉都變吃掉了，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鬼頭，墜落在地面上。
吃掉這只大鬼后，獨眼灰毛老鼠全都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往燃燒著火焰的房屋迅速沖去，然后全都消失不見了。
“消、消失了。”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都忘記逃開了。
一轉眼功夫，鬼就這么被消滅了。
“奈、奈落，這、這到底是？”
城主與櫻子夫人也一臉驚訝。
“那是我焚燒護摩，從天界請來的藥師佛護法宮毗羅大將，它在十二個時辰中時常在子時巡視大千世界，凡間的化身是老鼠，故而宮毗羅大將會以老鼠的形態出現。”
奈落隨便編了一段話搪塞過去，吃掉大鬼的實為妖怪中的櫥子鼠。他會讓城主國春準備一處獨立的屋舍，就是為了方便櫥子鼠在地面打了個洞，從遠處鉆了進來。當然，對于這些凡人，奈落也不可能說出實情。
“城主大人，這妖怪也被驅逐，那顆鬼首對凡人無益，請我帶走后尋覓一處地點焚燒后掩埋，以防止這妖物日后再度復蘇作亂。”
他一邊騙人，一邊思考這顆鬼首的用法，這只鬼被群鼠咬死后，怨氣不失，正好可以能夠拉來廢物利用。
“好，奈落閣下都這么說了，那就依你的要求去辦吧！”
國春見識了奈落干凈俐落的處理了妖怪一事，一方面心中松了一口氣，另一方面也知道這人是有真本事的人，語氣也變得極為客氣。
奈落的事情也辦完了，也不打算繼續待在這里，他聲稱自己要趁著太陽出來之前，消滅這個鬼頭，就與城主和夫人道了聲罪，急匆匆地帶上鬼頭離開了這里。
“這位奈落閣下，真是一位奇人異士。”
國春微微一嘆。
“我本來以為他是個求財的騙子，誰料到他連賞金也不要，就這么離開了，真是一位異人。”
“這位術士大人，確實是個大好人，他離去前還告訴我，白心這孩子與神佛有緣，說萬一日后主家逢難，白心可以去僧院里躲避禍事，因為神佛會庇佑這孩子。”
城主夫人懷里抱著還在熟睡的白心，微微一笑。
國春倒是皺了皺眉頭，自己的孩子，未來肯定會繼承城主之位，怎么可能會去僧院里避禍，難不成日后還要出家當和尚。
“這種術棍的話，還是不能相信。”
他在心底喃喃自語一句。
蛛腳森林的大霧之中，兩道非人般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其中一道人影，是全身披著狒狒皮的奈落。
在奈落身邊的是一個身穿灰布，戴著念珠，背著一個巨大背箱的大個頭老鼠，這只老鼠人模人樣，穿著修行者的裝扮，長著三顆血紅的眼睛，這妖怪就是櫥子鼠。
被這只妖怪背后那種類似裝用佛事用具的背箱里，就封著無窮無盡的櫥子鼠大軍。這種妖怪一旦被釋放出來，就會無窮無盡的增殖，這種妖鼠就算被殺，也會分裂增殖，面對這種可以無窮無盡的鼠患，尋常手段根本難以對抗。
只是，這櫥子鼠的腦袋上方多了一個奇怪的蠶繭般的生物，有著硬質的外殼，這東西名為宿蛹，是一種寄生在宿主身上的妖怪。
奈落知道關于名為岳山人的妖怪，體內擁有能夠抑制妖氣的不妖壁，他找機會盜中不妖壁后，岳山人為了要找回失去的不妖璧，開始離開原來的住處，四處尋找遺失的不妖壁，寄生在這只山本般巨大妖怪體內的宿蛹們也因無法繼續居住便離開了宿主。
宿蛹擁有附身妖怪的能力，奈落發現這種妖怪能夠受到自己操控，就干脆搜集了一些宿蛹帶在身上。
在找到櫥子鼠后，就干脆用最猛勝襲擊了這妖怪，趁其中毒后，就用宿蛹對它進行操控。這種歹毒的小計謀對于奈落來說實在是不要太簡單。
“好強烈的怨氣，想必這里就是當年被都筑一族屠殺的前任蛛巢城城主一家的亂葬崗吧！”
奈落“嘿嘿”冷笑。
“過去的一城之主，被手下殺害了全家，僭居其位，全族親眷都被就地埋在蛛腳森林里，人類還真是殘酷的生物，不過多虧了這一股怨氣，正好幫我創造出一個強大的鬼。”
他將只剩下頭的鬼首丟進墳地，一瞬間，周圍墳地里的怨氣匯聚在一起，這只惡鬼長出了脊柱，肉體也開始重生，就在鬼在體內生長出心臟的一剎那，奈落再次出手。
一只宿蛹飛了出來，寄生在鬼的心臟，然后被腐爛的肉塊包裹起來，這樣一來，這只鬼就被奈落控制住了。
“完成了，不過…”
奈落有些詫異的看向這片遍布白森林尸骨的亂葬崗，嘴角突然裂開一絲笑容。
“很好，真是強大的怨念，先代城主一族的怨念與這妖鬼的鬼氣融合在一起，反而產生了增幅效果，用不了多久，第二個會與都筑一族為敵的妖怪也會出現，都筑國春還有其夫人以及這一族人，恐怕一個都活不下來。”
他對此心知肚明，不，應該說造成這種結果，就是奈落一手導致的。
“最終，只有白心被櫻子夫人送到寺廟里，逃過一劫，而這個孩子未來會成長為白心上人。”
奈落呵呵地笑了起來。
“蛛巢之城，用不了多久就會易主，那么，誰又會是下一個蜘蛛之巢中的犧牲品了。”
“大人，這張通告令中出現的應該就是大人你的臉吧！”
月夜丸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又看了一眼龍羅一號機的臉，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是從一名死掉的除妖師手中拿到的畫像。畫像不太寫實，但是也能夠勉強辨識出龍羅的臉。而對于這個情況，用爪子揮了揮血水的蘇秦不以為然。
“佐竹家貌似把我們兩個，當成是了龍骨jing，然后把情報告知了法師、驅妖師之流，貌似打算為死掉的那個武將報仇，對方好像是個大人物，死了后主家很火大，聲稱要討伐我們。”
蘇秦看了周圍狼籍一片的尸山血海，淡淡地說：“不過，沒什么好在意的，人類想要追查妖怪的下落實在是很困難，等我宰了龍骨jing就回篷萊島，跟人類不需要有太多交集。”
“這個山妖洞里還有不少被關押起來的人類，應該是這群山妖們打算用來當成是冬天儲備肉，那個除妖師應當是來救他們的吧，可惜他來的太早了，要是遲一點碰到我們。”
月夜丸性格溫厚，對于被山妖殺死的除妖師也有些同情，不過，他也清楚自己不該說這種話，連忙向蘇秦恭敬的詢問。
“…接下來怎么處理。”
“放走就行了。”
蘇秦抬起腳來，輕輕一踩，就將長著豬頭的山妖踩的稀巴爛。
“凡人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障礙，其實這群山妖也是一樣，要不是主動找我們麻煩，我也懶得對這種雜碎妖怪出手。”
“沒辦法。”
月夜丸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具化身能夠將大人你的妖氣收斂到難以感知的地步，其他妖怪難以推斷出大人是真正的大妖，會不知死路抓住我們安插在附近的線妖，也是對我們一無所知。”
“給它們機會也不知道珍惜，還膽大包天的吃了那只線妖，只能怪它們找死。”
蘇秦伸了伸右手，他的右手變成了布滿鱗片，長度和關節都產生了變化的龍爪，爪子上還纏繞著電光。
“不過，經過之前的兩場戰斗，我倒是能夠確認一點，那就是這具分身殺死的人或是吃下妖怪，都能夠滿足‘殺戮本能’的判定，這就相當于我的本體親自，這倒是個不錯的結論。”
唯一令人感到不爽一點在于：自己發現使用化身是存在一些缺陷的。舉例來說，龍羅一號機以化身來說，是很完美的，但是對于“體驗”這具化身的自己來說，上手后感覺并不如意。
“吃東西感覺不到味覺，嗅覺也不敏感，就算伸手觸碰東西也沒什么感覺，這具龍羅的化身，就連什么疼痛一類的神經反饋也沒有…對我而言，這就像是隔著屏幕玩第一人稱的游戲，體驗感大大降低。”
——化身，就像是通過游戲遠程控制個角色。并沒有那種腦機對接產生身臨其境的感覺，屬實有些拉胯。
“大人。”
月夜丸身邊飛舞著幾只靈蟲，百鬼蝙蝠的首領以手指抵著太陽穴，緩聲說道：“蝙蝠一族的情報網再次發現了龍骨jing的位置，除之以外…還有另外一只極度強大的妖怪，這兩只強橫的大妖正巧發生了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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