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豈有此理
其實誰都知道秦楚都不是啥好人,都是豺狼虎豹,但問題是打又打不過,只能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對于巴蜀而言,肯定是楚國的威脅最大,這其實跟魏國當初的抉擇一樣,對于魏國而言,楚國威脅是遠小于秦國的威脅,故此魏國是選擇與楚國暗中聯盟,一塊對付秦國。
可見蜀王選擇與秦國結盟,也算是明智之舉。
這其實也是遠交近攻的戰略思想。
在蜀王杜后決定與秦國結盟之后,張儀又讓杜后先假意與司馬昭魚交涉,給予他們一絲希望,先拖住楚軍,給秦軍入蜀爭取寶貴的時間。
然而,那邊司馬昭魚心里還是很希望能夠與蜀國結盟,將秦國擋在蜀道之外,不要放秦國這攪屎棍進來,故此他也是耐著性子與蜀王交涉。
沒過兩日,司馬昭魚就已經料到張儀可能就在這里,但是他認為蜀王是在兩邊要價,就沒有想到張儀這么快接連游說了苴國和巴國,導致蜀王并沒有太多的選擇。
當然,對于中原諸侯國而言,蜀地到底是非常次要的戰場,沒法影響到大局,是英雄就還得逐鹿中原啊!
咸陽!
“真是豈有此理,他們以為派幾個人來,就能夠嚇唬住我們秦人么。”
嬴駟坐在殿中是大發雷霆。
而原因就是因為趙國、魏國、韓國同時遣使入咸陽,告知嬴駟,他們三晉已經達成軍事同盟,若是秦軍敢進攻宜陽,那趙國和魏國也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等于是恐嚇啊!
向來只有我嬴駟恐嚇人,何曾被人恐嚇過。
嬴駟當然非常生氣。
一個名叫蘇夯的謀士便道:“君上勿惱,依臣之見,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因為據臣所知,趙侯正在調集軍隊北上,而魏國還在忙于收復河東三鎮,根本就不可能抽調主力前去救援韓國,君上何不將計就計,命公子疾率兵攻打宜陽,臣敢擔保,咱們只要一出兵,那三晉聯盟必將成為笑話。”
不少大臣紛紛站出來,支持蘇夯,建議嬴駟出兵攻打宜陽。
原本秦國抽調河西部分主力前往崤山,只是為了嚇唬一下韓國,乃是張儀的離間之計,可不是真的想要打宜陽,可不曾想到三晉竟還主動派人來威脅秦國。
這是要在老虎頭上拔毛么?
那就得讓他們看看咱老虎的獠牙。
秦國大臣判斷三晉聯盟是非常脆弱的,不堪一擊,這要不打他們,他們還以為秦國畏懼他們的聯盟,反而會更加抱團,那不如就重兵出擊,給他們一個教訓。
如果到時魏國、趙國不派兵來救,他們的聯盟自然就瓦解了。
嬴駟點了點頭,覺得這也是可行的,反正崤山那邊也已經做好戰爭的準備。
大臣陳莊突然站出來,道:“君上,此舉萬萬不可啊。”
嬴駟問道:“為何?”
陳莊道:“三晉這回遣使來此,并非是為挑釁或者威脅,而是因為懼怕我秦人進攻宜陽,若是我們出兵的話,這確實有可能逼迫韓國再度與我們結盟。
但是,君上可莫要忘記邊上的齊國和楚國,他們肯定都渴望我們與三晉打起來,如果我們出兵的話,他們在后面使力,給予三晉支持,韓國就不會那么容易屈服,我們也無法速戰速決。
而如今相邦已經入蜀,北邊我們也在于義渠交戰,若是東邊再打起來,我國就要面臨三面作戰,此乃兵之大忌啊!”
他們這一吵,嬴駟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問道:“依卿之言,我們該如何應對?”
陳莊道:“臣以為還是要遵循計劃行事,先打擊義渠,再在蜀地牽制楚軍,至于三晉,暫時先由著他們,等我們騰出手來,再給予他們教訓。”
正當這時,一個侍從快步入得殿中,在嬴駟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嬴駟聽得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臉上的怒容立刻消失的無隱無蹤,揮手使退那侍從之后,便道:“那就依卿所言,先由著他們吧。”
大臣們皆是一臉八卦地瞄著嬴駟,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說出來跟大家分享一下呀!
可惜嬴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讓陳莊去與三晉使臣交涉。
雖然嬴駟最終還是摁住了心中的魔鬼,未出兵宜陽,掀起新得戰爭。
但話說回來,那蘇夯的策略也并沒有錯,三晉聯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團結。
魏國上下也都知道,若想不挨打,還得靠自己。
于是魏惠王采納姬定的建議,決定河東地區實行均田制和府兵制。
也正如姬定所料,此番變法,并沒有遇到太多的阻礙,畢竟這一筆賬并不難算,依靠河東的軍事力量來防備秦國,那是最為省錢的方式。
如果從大梁出兵支援,他們這些貴族可也得出錢出人啊!
但是在變法效率方面可就比不上秦國,尤其是與河東貴族置換土地一事,進行的比較慢,惠施是采取一邊給予河東百姓土地,一邊派人與貴族談判,兩邊是同時進行。
相比較而言,楚國的變法,那可真是太tm簡單隨意了。
說是兒戲,可真是一點也不過分啊!
姬定逗留不到一個月就溜了。
這令當地的貴族,都有些懵逼啊!
你丫還真是來搞笑的。
但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姬定離開之后,才開始有些動靜。
姬定才剛走不到三日,便有人從他們這里購買大量的糧食,同時姬定劃出來的商業圈,也在大規模招人造船,且給的待遇是非常不錯。
干一日活,給三日的糧食。
等于一戶家庭,出一個勞力,就能夠讓一家人都不至于餓死,出兩個勞力的話那就還有得剩。
而如今這地區,就是難民躲避戰火的地方,他們這一招人,立刻就有不少百姓趕去找活干。
當地貴族們得知對方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是為了造船,也猜想姬定肯定是打算利用舟船來打通這里的交通,吸引商人來此,不免都覺得這很可笑,真是異想天開啊!
造船肯定就是為了將貨物運出去,或者運進來。
先拋開這舟船技術不說,如今這里可是非常荒僻,哪有什么貨物進出,造出船來,又有何意義?
再說這造船,小舟沒有意義,大船如今也只有國家才造的起,造價十分昂貴,且運輸成本還不低,如今這船可都是依靠人力,短途還行,長途的話,絕對不劃算,以及水上運輸的風險,畢竟如今的船發生漏水的可能性不小。
在湖泊里面還好一點,要去到大江大河里面,這一個大浪過來,可能就是九死一生啊!
當地貴族嘲笑了一番之后,也就由著他們去,不再理睬,反正他們還因此賺了不少錢,畢竟賣出去不少糧食。
而那邊楚威王、昭陽等人見姬定這么快就回來了,也是有些懵啊!
這比他們預計中的可是要早得多啊!
見到姬定,楚威王便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卿此行如此順利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昭陽等一干也非常好奇地看著姬定。
因為姬定回來的太快了一點,昭陽都未來得及收到消息,也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
這簡直太可怕了。
姬定道:“回稟大王,臣此行倒不能說是比較順利,只能說是非常順利,比臣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王子槐不由得捏了把汗。
你這變法就是畫了個圈而已。
不少大臣則是瞟向昭陽,是不是你暗中給予這小子支持,否則的話,怎么可能這么順利。
昭陽也感受到大家不友善的目光,心里覺得很無辜,他可真是一碗水端平,什么都沒有干。
如果他偏向姬定,反而會壞事的,又會變得跟吳起變法一樣,只能讓姬定自己去想辦法。
“是嗎?”
楚威王激動地問道:“那卿快與寡人好生說說。”
姬定笑道:“是這樣的,臣先是拿著擬定好的大小法去與當地貴族商議,可他們皆是反對,并且表示愿意以田畝稅換取商稅。”
“以田畝稅換取商稅?”楚威王錯愕道。
姬定道:“簡單來說,就是商稅全歸朝廷所有,而朝廷也將田畝稅算入小法內,由他們自己商議著定,收與不收,收多少,皆由他們自己定,收上來的也算是地方財政。”
楚威王呆愣半響,問道:“卿答應了?”
姬定道:“他們如此慷慨,臣自然是趕緊答應下來,臣還擔心他們后悔。”
大臣們是兩兩相望。
這真的是個傻子啊!
立刻就有一個大臣站出來,一邊忍住笑意,一邊道:“啟稟大王,臣...臣之前可能誤會了周客卿,如今臣支持周客卿變法。”
“臣也支持。”
頓時就有不少大臣站出來,表示支持姬定。
這可真是太妙了。
田畝稅才是大稅,那點點商稅根本就不夠看,朝廷要是這么弄,等于所有田畝稅都歸他們貴族所有,那大家當然都愿意啊!
當然,他們倒不奢望楚威王會答應,只是想借此來嘲笑姬定。
“多謝各位支持!多謝各位!”
姬定是受寵若驚,連連拱手。
楚威王瞅著姬定一臉單純的樣子,額頭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來,真是胡搞八搞,早知道你是這么干,寡人就不該讓你去,他輕咳一聲:“關于變法一事,寡人以為還是得慢慢來,可不能急于求成,以免重蹈覆轍。今日寡人有些累了,就到這里吧。”
言罷,他便在仆從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離開了大殿,背影顯得有些狼狽。
大臣們皆是笑而不語,待楚威王離開之后,他們便將姬定給圍起來。
“呵呵!周客卿,之前有人說你這變法,完全是為我們貴族著想,我當時還不太相信,畢竟你又不是貴族出身,如何會設身處地的為我們貴族著想,如今一見,果真如此,哎呀,我們真是誤會了你啊!”
“之前有所冒犯,周客卿多多擔待。”
“哪里!哪里!各位言重了,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我始終堅信一點,貴族興,則楚國興!”
“如今我們是絕對相信周客卿,不知周客卿何時有空,我也想請周客卿上我的食邑變法。”
“聽說還要錢,這錢真該出,多少錢,周客卿但說無妨。”
“我這才剛回來,身體疲乏,容后再說,容后再說。”
“一言為定。”
難怪你之前那么囂張,還得讓我們請著你去變法,如果是這么變的話,那確實得出錢請。
這些大臣們紛紛出言相邀,價錢什么的,都好商量。
等到他們離開之后,昭陽面無表情地走過來,道:“多謝周客卿為我獲得那萬萬之利啊!”
言語之間,充滿著諷刺。
他倒真是希望姬定的變法,能夠同時滿足貴族和國家的需求,對此也有一些期待,但沒有想到,竟是這個結果,真是浪費表情。
姬定拱手回禮道:“不謝。不謝。此乃我應該做的,畢竟大將軍是出錢請我前去的。”
昭陽輕輕點了下頭,便大步離開了。
顯然是非常不滿。
年邁的高固好不容才爬起來,站了半響,才開始慢步來到姬定身旁,問道:“周客卿如此聰明,難道就看不出他們都是在嘲笑你嗎?”
姬定呵呵笑道:“怎看不出來,但總比他們反對我變法要好吧!”
高固愣了下,若是從這個角度看,倒還真是不錯,問道:“不知這其中有何玄機?”
姬定笑道:“說來令尹肯定也不相信,還是等結果出來再說吧。”說著,他又問道:“對了!巴蜀那邊是什么情況?”
高固道:“司馬太宰已經去到蜀都,至于與蜀君談得怎么樣,還未有信傳來。”
姬定稍稍點頭,囁嚅兩回,還是沒有再問下去,畢竟高固還是坐在令尹的位子上,他也不想高固認為,自己欲喧賓奪主,反正秦軍來與不來,他都能夠接受。
突然,他低頭瞧了眼高固的雙腿,道:“令尹的膝蓋好像有些不適?”
高固愣了愣,旋即笑道:“人老了,這坐久了,起身就很難呀!”
姬定道:“令尹還得多注意身體啊!”
那邊楚威王可真是被姬定氣得夠嗆,暫時還真不想見到這小子,于是他沒有叫姬定前去問話,而是將王子槐給叫了去。
“工技之學?”
楚威王稍稍一愣。
王子槐點點頭道:“是的,父王難道忘記,最初周客卿提到變法,曾建議父王重用墨家的工技之學,之后父王才將端木先生從宋國請來。”
楚威王連連點頭道:“你若不提此事,寡人還真忘記了,也就是說,周濟是要憑借工技之學來變法?”
王子槐點點頭。
楚威王沉吟半響,問道:“你以為他能成功嗎?”
王子槐道:“兒臣倒是非常看好周客卿。”
楚威王哦了一聲:“此話怎講?”
王子槐便將姬定自下而上的變法議論闡述了一番。
楚威王聽罷,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先改變人們的生活習慣,然后再根據習慣的改變,而推動變法,聽著倒也有些道理啊!”
“正是如此。”
王子槐道:“如那商鞅變法,乃是依仗于國君之權威,去改變秦人的生活習慣,而周客卿乃是用工技之學改變人們的習慣,從而推行變法,相較而言,顯然是更高一籌。”
楚威王呵呵笑道:“哪有這么簡單,那商鞅變法,可是方方面面都加以束縛,如此才取得成功,這一艘船又能改變什么?”
王子槐訕訕道:“這兒臣也不太明白,但周客卿對此是信心滿滿,父王何不先看看,他能否取得成功。”
楚威王苦笑一聲道:“事已至此,也唯有如此了。”
但心里卻總是覺得有些怪異,這變法真是太無厘頭了,與姬定的年紀非常相符。
姬定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小鶯便走了過來。
“先生,荊夫人來了。”
“是嗎?”
“嗯,正在廳中等候先生。”
來到大廳門前,只見廳中坐著一位身著綠裙的性感美婦,他快步上前,拱手道:“真是抱歉,讓夫人久等了。”
荊夫人微笑道:“周客卿公務繁忙,我是能夠理解的。”
說著,她稍稍一頓,又指向面前被黃布蓋著的一物,道:“此物乃是我們根據周客卿的圖所做,不知周客卿是否滿意。”
姬定愣了下,道:“這么快嗎?”
他話音剛落,那老婦便掀開黃布來,但見黃布之下,乃是一把用上等好木打造出來的椅子。
姬定當即咦了一聲:“怎么沒有龍頭?”
荊夫人道:“關于那兩個龍頭可能還得多費時日,不過我以為那龍頭倒不是最重要的,關鍵還得看這榻是否會被大王所接受,若大王不習慣于坐這榻,縱使鑲嵌龍頭上去,大王也不會喜歡的。”
姬定笑道:“還請夫人放心,大王一定會喜歡的。”
荊夫人搖搖頭道:“我乃女子,比較膽小,做買賣也是小心謹慎,我之所以答應與周客卿合作,并非是因為自己喜愛這榻,而是周客卿的那番說辭,打動了我,但到底行不行,還得先試試看。”
真不愧是楚國第一富商,考慮的如此周詳。姬定點點頭道:“好吧!我會先證明大王一定喜歡這榻。”
荊夫人又道:“還有一點,之前我們就談過這榻的弊端,就是需要改變當下的服飾,才能夠坐這榻。”
姬定點點頭道:“關于那種服飾的設計圖,我不是已經交給了夫人。”
那老婦突然開口道:“但是根據周客卿的設計,貼身之處,一定要使用上等絲綢紡織,否則的話,會令人感覺不適。”
所謂貼身之處,指得就是襠部。
因為如今可沒有棉花,多半都是粗糙的麻制品,可想而知,裹著下面,哪能舒服啊!
只能用絲綢。
但是如今絲綢可是很貴啊!
荊夫人又道:“光憑這一點,這種榻就難以令所有人都喜歡,畢竟如今能夠用得上絲綢的人可是不多。”
姬定道:“我這榻如今還就是為貴族所準備的。”
荊夫人道:“這我也知曉,但周客卿可有考慮過,如果不是人人都用得上,那么可能會遇到諸多不便,比如說家中來了一位比較窮困的門客,你是請他坐著,還是讓他站著?雖然這些都乃小事,但這些不便之處,可能會令人們對你的這種榻,望而卻步。”
姬定稍稍一愣,笑著點點頭道:“夫人考慮的的確周詳,但是夫人何不這么想,也許這能夠促進絲綢行業的發展,說不定是好事。”
“這我可不敢去想。”說著,荊夫人又站起身來,道:“不管怎樣,先得大王接受這種榻,我才能夠繼續與客卿合作。”
姬定點頭道:“當然。”
荊夫人道:“若無其它事,我就先告辭了。”
姬定道:“我送夫人。”
“不敢勞客卿相送。”
荊夫人輕輕頷首,便與那老婦走了出去。
姬定瞧著她那高傲又不失性感的背影,不禁又想起那日那個侍女,心道,奇怪!她既然扮作侍女混進我府中,擺明就是想勾搭我,可這兩回見面,她又如此高冷,連個媚眼都沒有給我。
尋思間,見法克走了進來,姬定問道:“法克,你不是說這荊夫人放浪形骸,我看著比淑女,還要淑女啊!”
法克錯愕道:“先生不是不關心這些么?”
姬定沒好氣道:“你可真是越來越不會聊天了。你手里拿著什么?”
法克哦了一聲,將手中一沓黃紙遞去,“先生,這...這是目前前來應試者的詳細介紹。”
這事真是都趕在一塊了,如今這客卿府可是連一個門客都沒有,也真是稀罕啊!
姬定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突然道:“善鉤技者.?這是什么技能?”
法克瞄了眼姬定一眼,道:“就...就是擅于用細鉤從別人身上盜取財物。”
“哦我懂了!”姬定點點頭,又往下看,“咦?陽擔百斤?這又是什么技能?”
法克抹了下臉,訕訕道:“就...就是指他的那個可挑起百斤之物。”
“什么東西?”
“陽.ju。”法克撓著頭尷尬道。
姬定呆愣半響,道:“去將此人殺了。”
“啊?”
“我需要這方面的人才嗎?”姬定當即是勃然大怒道:“我又不是寡婦,那廝跑我這來干嘛,是成心羞辱我么,還是說我是可真是豈有此理。”
法克突然激動道:“先生,我早就說過這么干是不行的,就他們這些人往咱府里一站,那些真正的人才誰還敢來啊。”
姬定尷尬地瞧他一眼,道:“你也別以偏概全,那位擅鉤技者,我就很需要,你難道忘記,當初我們就是找人盜取克陵君的令牌,才能夠暢通無阻的來到這里。除了咳咳,陽方面的人才不要之外,其余得就擇優取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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