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 第九十九章 人來人往
終于!
停更數日的《射雕英雄傳》終于再出新稿,這真是猶如冬天里的一把火,再度點燃濮陽國人的激情。
經過這幾個月的發酵,越來越多的人看過《神雕英雄傳》,這天下雖大,但此中之樂,卻獨此一例。
故此,這新稿一出,濮陽各大酒舍的營業額,那真是直線上升,甚至將變法的輿論都給壓了下去。
儒生們也非常無奈,《射雕英雄傳》可是周先生寫得,他們當然不可能去噴周先生,他們也只能忍這一日,就當做是放假。
對于姬定而言,也算是了了一樁事,他現在都打算若是有空的話,就直接全部寫出來,反正他就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其余的蔡夫人動就行了。
至于變法一事,他也不管,他也沒法去管,他都沒有正式進入衛國的大夫階層,手中是沒有任何權力的,他只提出建議,這細節由常侍去完善,而具體執行則是由殷順且他們去做。
他的話。
則是負責為衛侯制定整個朝廷的架構,既然取消官員世襲,很多架構就都要重新設計。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打斷了姬定的思緒。
姬定問道:“什么事?”
門外的小鶯說道:“先生,外面有一位名叫蘇秦的人求見。”
姬定眨了眨眼,過得片刻,他才問道:“誰?”
小鶯道:“他說他叫蘇秦。”
不會是同名同姓吧?姬定皺了下眉頭,這史書對于他而言,只能作為一個參考,他也不太相信什么名人效應,還是得拿出真本事來,道:“我并不認識什么蘇秦。”
小鶯道:“他說他前天暈倒在路邊,幸虧先生搭救,故而特地來感謝先生。”
什么?我前天救得人竟然是蘇秦?姬定笑了笑,道:“讓他在大廳等我吧。”
“是。”
不管怎么樣,光憑這個名字,就值得一見啊!
他稍稍整理一下,便去到廳堂。
“洛人蘇秦多謝周侍中救命之恩。”
姬定剛剛來到廳堂,這人都還未看清,那廳中男子便是對著他深深一揖。
“先生免禮。”
姬定拱手道。
蘇秦站直身來,雖然還是瘦臉上只有兩塊顴骨,但是臉色比起前日來說,可是要好得多啊!
姬定坐了下來,又伸手道:“先生請坐。”
“多謝。”
待蘇秦坐下之后,姬定便問道:“先生是洛人?”
蘇秦頷首道:“正是。”
姬定笑道:“可真是巧了,我雖是衛人,但我自小也是在洛邑長大的。”
“是嗎?”
“嗯。”
姬定點點頭,又問道:“先生怎會來到濮陽,而且還暈倒在路旁。”
蘇秦面露羞愧之色,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之前我曾在周王宮做事.。”
姬定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道:“先生曾在周王宮做事?”
蘇秦點點頭,道:“我本想去建議周王趁著當今天下亂局,站出來重新號令諸侯,卻被那議會趕出洛邑,后來有輾轉大梁,幾乎花光了身邊所有的錢,又聽聞衛侯求賢,故而又來到濮陽,但因身邊的錢財用盡,兩日都未吃過飯,餓暈在路邊,幸得周侍中相救,不然的話.!”
口才還真是不錯。姬定順著他的話,好奇道:“周王室衰微,早已不是秘密,此時周王站出來號令諸侯,這不是自取滅亡嗎?也難怪先生被議會趕出來。”
蘇秦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可就在這等著姬定的,他那番話,表面上是在介紹自己的履歷,其實是想引起姬定的好奇。趕緊道:“此一時,彼一時,依我之見,如今天下大勢,乃是七雄爭霸,雖然秦、齊、楚實力更勝一籌,但誰也無法消滅誰,而原因就在于,誰也不愿意對方的實力太強大。
那么各國必然都會尋求結盟,不管是保護自己,還是為了削弱對方,可是結盟又會遇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誰來做盟約長,然而,周王室雖然衰微,但名義上卻是天下共主,我以為此乃周王最后的機會,周王若敢于站出來,便有可能主導聯盟。”
姬定笑道:“之前我聽聞那周王站出來,差點連命都沒了。”
蘇秦立刻道:“那是因為周王自己也畏首畏尾,沒有敢于擔當,以及用人不當,故而才失敗,但周王的選擇,我以為并沒有錯,如今要是再不做些什么,周王室也只是在等死。”
姬定問道:“那依先生之見,該怎么做?”
蘇秦道:“主導三晉結盟,如今秦、齊兩大強國在東西兩邊,楚在南邊,三晉被夾在中間,若不結盟的話,遲早會被秦、齊,以及楚國兼并,若是三晉能夠結盟,便可以再與燕、宋結盟,如此一來,便可聯秦制衡齊楚,亦可聯齊制衡秦楚,以此來左右天下局勢。”
姬定笑道:“那三晉相互之間,是矛盾重重,只怕很難令其結盟。”
蘇秦自信地笑道:“蘇秦不才,倒是有把握,能夠助周王主導三晉聯盟,只可惜周王未能采納我的建議。”
就事論事,光憑這一番話,要當蘇秦是個騙子抓起來,也絕對不算冤枉他,故此洛邑議會將他趕出洛邑,可真是做得非常對。
他說得這一切,有沒有機會成功,當然是有的,但是非常難,這可需要極其牛x的口才,以及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
到底這世事無絕對,許多騙子的謊言,其實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幾率非常非常小。
姬定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這么跟姬扁說得,因為有可能蘇秦也只是在夸大其詞,以此來自薦自己,但這人到底頂著蘇秦的名字,當然還是得給個機會,他又問道:“如今我們衛國的情況與洛邑有些像似,若是衛侯重用先生,先生會怎么做?”
蘇秦偷偷瞄了眼姬定,心里有些打鼓,因為姬定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預測姬定聽到他的這番說辭,要么就會嘲笑他,要么就會非常感興趣。
但不管是哪種,那都是談判時的策略。
口才是需要爭論,才能夠展現出來,如果姬定否定他,他可以進一步闡述,再否定,再闡述,他的才能就能夠展現出來。
可是姬定既不嘲笑他,又不表現出興趣。
這就有些尷尬。
蘇秦沉吟一會兒,道:“衛國國力雖與洛邑相差不多,且地理位置也相差無幾,但是衛侯不是周王,若是衛侯能夠重用我,我可助衛國與周邊國家打好關系,不至于被吞并,但若想發展壯大,就還需要先依先生之策,變法強國。”
姬定微微一笑,道:“先生在來之前,可有聽說過我?”
蘇秦忙道:“我還未到濮陽時,就已經聽過周侍中的大名。”
姬定點點頭,道:“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先生有沒有想過,其實先生能夠做到得,我也能夠做到,先生做不到得,我也能做到,先生認為衛侯會重用你嗎?”
蘇秦皺了下眉頭,沉默不語。
姬定道:“再華麗的衣服,穿著若是不合身,那也不好看。”
蘇秦尷尬地點點頭道:“周侍中說得是。”
姬定又道:“我知道有一人比衛侯更需要先生的幫助?”
蘇秦原本以為沒戲了,忽聽得姬定這么一說,不禁為之一喜,拱手道:“還望周侍中為蘇某指一條明路。”
“鄭公主。”
公主府!
“擎兄此話是何意?”
姬舒鳳目睜大,斜目驚詫地看著擎雋。
擎雋笑道:“公主不是一直都想復國嗎?”
姬舒微微蹙眉,道:“但是我.!”
不等她說完,擎雋便又搶先道:“難道這世上有一塊無主之地,在等著公主去建國嗎?”
姬舒沉吟不語。
擎雋又道:“如今就有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鄭公主愿意與我們聯手,將那衛侯趕出衛地,我們愿意奉你們鄭氏為主,將衛改為鄭。”
他敢這么說,自然也不擔心姬舒會去告密,因為之前他們合作可是非常密切的,不僅僅局限于牙刷生產,還有后來的鹽鐵生產,興修水利,等等。
紲錯利用變法,又在姬舒的幫助下,招募了不少墨者。
如果姬舒告密的話,必然會牽連到墨者,也必然會牽連到她自己。
姬舒問道:“你們為何要這么做?”
擎雋道:“我們也是被衛侯逼的,一直以來,我們這些貴族對衛侯是忠心耿耿,公主也知曉,許多年來,這里可從未發生過內亂,可如今衛侯得到儒生的相助,便想一腳將我們踢開,哦,也包括墨者,一旦我們這貴族被打壓,墨者自然也會遭到清除,而公主之前收留了那么多墨者,我看也難以幸免啊!”
姬舒凝眉思忖好一會兒,搖搖頭道:“你們未免也太小覷那衛侯的實力。”
擎雋道:“難道公主比家父還要清楚衛侯的實力嗎?”
姬舒疑惑地看著擎雋。
擎雋充滿自信道:“如果公主愿意與我們聯手,我們便不怕衛侯。”
到底他們隱藏了什么?姬舒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收留墨者乃是因為恩師,并非有其它目的,而衛侯對我有恩,我也不可能與他作對。”
擎雋皺眉道:“也就是說公主要與我們為敵?”
姬舒搖搖頭道:“我不會與任何人為敵,正巧恩師最近打算回宋國,我也打算與恩師一塊去宋國,到時我會將牙刷作坊全部都搬過去。”
擎雋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但是姬舒的選擇,他們也是有預想到的,姬舒不可能去告密,她要么就答應,要么就離開。
姬舒突然又補充一句:“不過這作坊難以說搬就搬,早則半年,晚則一年,在期間,那些作坊可就拜托擎兄了。”
擎雋瞧了眼姬舒,沉吟少許,旋即抱拳道:“公主請放心,我會照看好的。”
又談得一會兒,擎雋便告辭了。
出得門來,擎雋見到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站們門前與門童交談著,又聽那門童道:“蘇先生請稍等。”
“有勞了。”
擎雋只是側目看了一眼,并沒有在意,畢竟時常有人來鄭公主府自薦,希望能夠混口飯吃,上得馬車離開了。
這人正是蘇秦。
他在得知被姬定救了之后,心中是一陣竊喜,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卻萬萬沒有想到姬定建議他來找鄭公主。
此時蘇秦雖然落魄,但志氣不減,他是渴望為諸侯效力,而不是為一個女人做事。
可大丈夫也得為五斗米折腰,他如今是身無分文,先得找一個安身之處,對于蘇秦,活下去才是最為重要的。
擎雋是火急火燎地趕回家去,將他與姬舒的談判結果告知了父親擎薄和紲錯。
這個結果倒是令擎薄和紲錯有些意外,二人非常默契地相覷一眼。
擎薄哼了一聲:“這公主到底是一個女人,一點膽色都沒有,這樣畏首畏尾,想要復國,可真是癡人說夢啊!”
紲錯擺擺手,道:“我倒是不這么看。”
擎薄疑惑地看著紲錯。
紲錯輕輕哼道:“這女人狡猾的很,她這么做,是既不愿意承擔任何風險,可又想要保留這個復國的機會。”
擎雋點頭道:“侄兒也是這么認為的。”
擎薄皺眉道:“她都不站出來,也沒有答應我們的條件,就是我們贏了,也不會推舉她上位的,她憑什么呀。”
“你能保證墨者也不會推舉他嗎?”紲錯呵呵一笑,又道:“你別忘了,她雖然走了,但是她卻將那些墨者都留給了我們,因為她知道我們必須要依靠墨者的力量,墨者當然是向著她的。”
擎薄冷笑一聲:“那她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若僅憑墨者,我們又如何敢這么干。”
紲錯若有所思道:“如此也好,省得到時與她再發生什么沖突。”
然而,這要走的還不僅僅是姬舒。
“大司馬為何突然要離寡人而去。”
衛侯詫異地看著姜佐,又問道:“難道是因為變法一事?”
姜佐趕忙道:“絕非如此,臣是非常支持君上變法的,臣也早受夠了周邊強國的欺凌,君上欲變法圖強,亦是臣所愿,但是臣也沒有辦法,臣那堂兄在齊國遇到一些困難,希望臣能夠回去幫助他,家族長輩也都有寫信來濮陽,讓臣回去,還望君上能夠諒解。”
他為人可是非常正派,有著傳統貴族的信仰,他不愿意與紲錯他們同流合污,干那些卑鄙的勾當,但衛侯所行之事,也令他大為光火,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齊國去,待在這里也沒有任何意思,畢竟君臣之間已經毫無信任可言。
衛侯心里當然非常清楚,同時心里也非后悔,當初早聽周先生的話,哪會發生這么多事,姜佐這個決定,令他更加羞愧,但是話說回來,如今這種情況,他也不敢信任姜佐,這大司馬可是掌管兵權的,即便姜佐不走,他還是會收回兵權的。
但衛侯還是虛情假意道:“可是寡人如今非常需要大司馬的輔助,寡人實在不想大司馬離寡人而去。”
姜佐豈不知衛侯真是虛情假意,語氣堅決道:“但是臣已經答應了堂兄,還望君上能夠恩準。”
衛侯沉默半響,嘆了口氣,道:“既然大司馬去意已決,寡人自也不便強求,但是大司馬突然離去,可能會令大家認為大司馬是在反對變法,這...這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姜佐皺了下眉頭,這他倒是沒有想,他就是不想為了衛侯去趟這渾水,于是問道:“那依君上之意,該當如何避免?”
衛侯思索一會兒,道:“要不這樣,寡人派大司馬出使齊國,如此可避免大家多想。”
姜佐猶豫少許,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衛侯這么安排,也是有著自己的小九九,他希望能夠借大司馬出使齊國,來威懾其他人,因為這可以表示衛國和齊國的關系可也是很密切的。
姜佐離開之后,那閹人犁伯便來到屋內。
“什么事?”衛侯問道。
犁伯道:“君上,小人剛剛收到消息,鄭公主準備與端木復一同前往宋國,并且還打算將作坊都搬過去。”
“哦?”
衛侯一怔,旋即笑道:“看來這女人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其實不管是姜佐的離開,還是姬舒的離開,對于他而言,都是好消息,從一個國君的角度來看,在這種關鍵時刻,這兩個人始終是一個隱患。
衛侯又問道:“紲錯、擎薄他們可有什么動作?”
犁伯道:“他們還在四處游說那些貴族,希望他們能夠反對新法。”
衛侯道:“除此之外,他們就沒有別的動作嗎?”
犁伯搖搖頭道:“沒有!除了他們封邑內的家兵之外,就只剩下那些墨者,但是這些人全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若是他們敢有任何妄動,我們的人可以立刻消滅他們。”
衛侯點點頭,道:“最近你再派一些人,盯緊他們,如果他們只是想聯合其他貴族,從朝堂上來反對寡人變法,那寡人倒不會責怪他們,但若是他們敢有任何不軌之心,寡人就決計不會輕饒他們。”
他要廢除這些貴族的世襲,身為貴族,若站出來反對,這他是能夠理解得,這也是正常的,哪個國家變法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基于當下的制度,這也是可以容忍的。
如果他這都不能容忍,派人去將紲錯、擎薄驅逐,那其他貴族會怎么想,要知道如今不少貴族是支持他的。
只要紲錯他們的實力是在可控范圍內,那衛侯就還是可以繼續留著他們,并且衛侯也會繼續留著他們,因為如果將紲錯他們全部除掉,那么殷順且這一派將會一家獨大。
要知道這一派一直都是非常支持變法的,殷順且他們在儒生心中也是有著極高的地位,可想而知,如果變法成功,那么他們的威望會有多高,這可也是君之大忌。
國君想得從來就不是是與非,對與錯,恩與仇,他永遠是先想到自己的權力,這就是為什么,即便是千古明君,朝堂上可也有著一**臣。
而目前來說,濮陽還是在他的控制之中,即便算上左槐等一干墨者,那也無法與之匹敵,這都還不算那些儒生的支持,如今的儒生也是可以拔刀見血的,可不是以后那些文弱書生。
周府。
“道別?”
姬定略顯詫異地瞧了眼姜季武姐弟。
姜季武郁悶地點點頭道:“君上派父親出使齊國,父親非得帶著我去,說是順便回老家探親。”
姬定稍一沉吟,道:“就算你們回去探親,也沒有必要這么鄭重的道別吧。”
姜季武立刻道:“老師說得極是,學生可也是這般想的。”說到這里,他突然偏頭看了眼蔡夫人,“可是我阿姐非得帶著我來跟老師道別,好似以后都見不到恩師一樣。”
蔡夫人無語地搖搖頭,耐心解釋道:“此乃尊師重道之禮,你看那郭靖是多么尊重自己的老師。”
說到郭靖,姜季武可也不敢反駁,最近蔡夫人也經常用郭靖來教導姜季武。
蔡夫人又帶著一絲嗔怪地瞟了眼姬定,她哪能看不出姬定其實是在套姜季武的話,又向姬定道:“這些天來,真是多謝先生為了季武勞心勞力,若非先生的悉心栽培,只怕季武現在都還不懂事,此番恩情,我們姜家是沒齒難忘。”
姜季武問道:“阿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呀!不小心說漏嘴了。蔡夫人忙解釋道:“阿姐的意思,若無先生的細心教育,你也不能成為大家口中的小英雄。”
姜季武立刻轉怒為喜,道:“那倒是的,不過現在有不少人都叫我‘小郭靖’。”
其實是他自封的,只因他能夠得到第一手稿,故此大家也都順從他意思,認同了這個外號。
姬定笑了笑,道:“其實你最應該感激的是你阿姐。”
姜季武呵呵道:“這我當然知道,若非先生喜歡我阿姐,也不會當我老師。”
姬定一愣,心道,看不出這小子挺聰明的呀!
蔡夫人臉上一紅,嗔道:“季武,你瞎說甚么。”
姜季武道:“我可沒有瞎說,那么多人想拜老師為師,可老師都不答應,偏偏收了我做學生,不就是因為阿姐你么。”
蔡夫人是滿臉羞紅,都快要滴出水來。
姬定呵呵道:“你比郭靖聰明多了。”
姜季武道:“可惜我阿姐不喜歡老師。”
姬定神色一變,郁悶道:“你也比郭靖耿直多了。”
蔡夫人眸光四處瞟動,看看哪里有縫隙,能夠鉆進去,只覺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起身道:“打擾先生多時,若無其它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姬定點點頭道:“你們一路順風。”
“先生也多多保重。”蔡夫人輕輕頷首。
姜季武戲謔地笑道:“老師是不是舍不得我阿姐。”
姬定呵呵道:“你若再嘰嘰歪歪,我就將黃蓉寫死,將郭靖寫殘,并且還告訴伯象他們,是你讓我這么寫的。”
姜季武嚇得差點沒有給姬定跪下,道:“老師!學生錯了。”
真是太毒了!
要是姬定這么做,他肯定會橫尸街頭的。
姬定神色一變,嚴肅道:“如果你不聽你阿姐的話,我保證你永遠看不到射雕英雄傳。”
“是,學生知道了。”姜季武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道。
姬定哼道:“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了。”說話時,他卻向蔡夫人使了使眼色。
蔡夫人抿唇一笑,悄悄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又忐忑地瞟了眼姜季武,好似生怕被姜季武發現。
一刻鐘后,姬定站在門前,當蔡夫人的馬車從他們面前駛過時,窗簾突然被掀開小半邊來,一張嫻靜、美麗的臉龐向他輕輕頷首。
姬定微笑地點了下頭。
法克突然靠了過來,低聲道:“先生為何不留住蔡夫人?”
姬定目光注視著離去的馬車,道:“你們以為明年我們還能夠安心地呆在濮陽嗎?也許我們馬上也要離開了。”說到這里,他微微皺眉,道:“不過姜佐的選擇,倒是令我有些意外,我原本還以為能夠促成姜家與公主的聯盟,不過也無所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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