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002當醫生 827 心有靈犀
苗主任怔怔的看著術區,他現在來不及懊悔,腦海里只有一件事右側內乳動脈黃老和周從文到底準備怎么取出來?!
患者診斷很明確,是三支病變。
左側第五肋間的切口加上什么三角帆技術和奇奇怪怪的設備,的確可以取左側內乳動脈作為移植血管。
但冠脈搭橋要做的徹底,需要移植三根血管呢!
苗主任也是做冠脈搭橋手術的老手,一般都是取一側內乳動脈大隱靜脈。
接下來黃老要怎么做?
右側內乳動脈他取么?
雙側內乳動脈大隱靜脈,這倒是合常理。可是左側6m的小切口怎么繞過縱膈,游離右側內乳動脈呢?
這個問題同時出現在其他的腦海里。
還是說……
“準備左側單肺通氣。”
就在苗主任等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周從文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左側單肺通氣?!
要取右側內乳動脈!
無數驚嘆號和疑問號浮現出來,一個6m的小切口,黃老和周從文要怎么做才能做到。
苗主任心里沒有答案。
“刀。”黃老伸手,淡淡說道。
一柄尖刀拍在黃老手中。
劍突下,1.5m小切口,讓在場的人都怔住。
“牽開器。”周從文指了一下另外一套消完毒的設備說道。
老板做的這東西和上一世用慣的ultratskyhook牽開器系統倒是很像,周從文在消毒前已經試過器械的可用性。
他估計老板也試過,和未來常規的設備比較起來多少有一些區別,但這種非制式的設備能用就行,周從文并不挑剔。
黃老切開后止血,鈍性分離,周從文把類似ultratskyhook牽開器系統的設備安裝上,從劍突下切口向上牽引胸骨下段以提供更好的視野。
兩人手持長鉗子,在1.5m的切口方寸之間游走。
看到這里,苗主任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
自己是來看手術的,可這兒哪有手術術野讓自己看!
無奈之中苗主任從腳凳上下來,走到患者腿側,距離器械臺15cm左右蹲下身子凝神順著牽引的劍突和胸骨下端狹窄的縫隙看進去。
苗主任的個頭比較高,又不敢接近器械臺,位置特別別扭。
不過一切都壓不住他旺盛的好奇心與膜拜神靈一般的虔誠。
苗主任騎馬蹲襠式,側頭,用極為別扭的姿勢順著狹窄的術野看過去。
本來他只想看幾秒鐘,知道黃老和周從文在做什么就可以。
然而看了一眼,似乎過了千秋萬載。
三柄長鉗子,黃老拿了一柄,周從文雙手雙持,而長電刀在黃老手里,能量30j,正在有條不紊的鈍性分離右側內乳動脈。
狹窄逼仄的切口,長鉗子、長電刀成堆,在苗主任的想象中游離應該很費事。
谷/span這種術式只是一個噱頭,就跟闌尾切除術開1.5m的小切口一樣,里面腹膜打開至少3m,有的甚至使勁提拉皮膚,腹膜打開至少58m。
眼前黃老倒不至于延口,可在苗主任的預計中手術做的別別扭扭是一定的。
但當他的目光看見術區后,苗主任一下子愣住。
三柄極難操控的長鉗子和一柄長電刀順著1.5m的切口進去,有條不紊的做著鈍性分離,那種感覺……
就像是一個人長了四只手,配合默契絕倫,鉗子和鉗子、電刀之間幾乎沒有碰撞,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手術進行的順暢無比。
鉗子、電燒沒有“打架”,甚至連無用的碰撞都沒有,只是按部就班的做手術而已。
原理苗主任懂,所有胸外科的醫生都懂過了小切口,就像是胸腔鏡一樣,里面的空間寬敞的很。
但這配合也太默契一些了吧,苗主任怔怔的看著兩人操控著三柄長鉗子和一柄電刀,穩穩有序的做著游離。
自己找個位置、找個視角的功夫,右側內乳動脈已經游離了1/3的距離。
這配合!
簡直絕了!
苗主任識貨,但正因為識貨,他才想不懂為什么自己能看到這一幕。
周從文雙手雙持,如臂使指,長鉗子仿佛活了一般。這水平,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苗主任很清楚。
但更讓苗主任驚訝、想不懂的是黃老。
黃老和周從文肩并肩,目光視野似乎看不全里面的情況。
可他手持一柄長鉗子、一柄長電刀,在周從文默契無間的配合下從乳內動脈中段無脂肪肌肉覆蓋區上至第1肋下至第5或6肋乳內血管分叉處小心游離。
有時候苗主任努力分辨才能找到哪一柄鉗子是黃老的、哪一柄鉗子是周從文的。
平時難度比較高的游離右側內乳動脈的環節變得極為簡單,兩名超一流術者心有靈犀的配合下,根本不見有任何難度。
不知過了多久,右側內乳動脈游離完畢,看著周從文取出一截游離下來的動脈,苗主任下意識的長吁了一口氣,隨后直腰。
“哎呦”
腰一酸,苗主任沒辦法站直,而是一下子撲倒。
作為一名外科醫生,無菌觀念像是給驢子用烙鐵烙的記號一樣永不磨滅。
剎那間苗主任硬生生向身側用力,噗通一聲像是木樁一般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苗主任,您怎么了?”張友趕緊趕過去。
“苗主任,你這是……”鄧明正在和肖凱游離大隱靜脈,他側頭無奈的看了一眼苗主任。
“估計是蹲的時間太長。”周從文淡淡說道,“老板,咱倆做的不慢啊,怎么還這樣。”
“年紀大了,著力的點不一樣。”黃老道,“扶出去躺一下,不行的話拍個片子看看。要是不著急,等我下臺去查體也行。”
張友試了試,但沒敢扶苗主任強行站起來,而是一邊安慰他,一邊讓苗主任平躺在地上。
如果真有脊柱損傷,平躺很明顯是最好的處置。要是強行用力,說不定會加重損傷。
“張主任,我沒事。”苗主任口罩不斷動著,應該是呲著牙苦笑。
“您看……這是怎么話說的呢。沒事吧,腰怎么樣?”張友哭笑不得。
“唉,看的太入神了。”苗主任扶著腰,腦海里全都是剛剛看見的手術畫面。№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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